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世謎團

封苒的眼中，慢慢地充上了水霧，雖然她心大，但是她從來沒有帶過孩子，善楠和善沑，凡是鬧起來，她就把他們交給了無空，今天這一鬧，她突然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沒心沒肺。

「你啊，呵呵。」

談起封苒，無空哭笑不得。

「當時將你帶回去，你還是個抱在手上的奶娃娃，我給你喝瓊漿玉露，結果你喝了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後來，你居然將那一瓶喝完了，我擔心了許久，你就是打了個嗝，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瓊漿玉露對於妖怪嗝修鍊的人來說，是多麼補，而對於凡人來說，卻是致命的，若只是一滴，都可以強身健體，他那個時候，愣是給封苒喝了一瓶，擔驚受怕了許久，結果什麼反應也沒有。

「不會吧，師父，你不怕喝死你剛撿到的小徒兒？」

封苒不可置信地看著無空，這些事情，她怎麼都沒有聽說過，不知道。

「喝不死，反而，你的身體越來越好，只是麻煩的就是給你換上人間的尿布，那時候為了方便，師父帶著你下凡，化成凡人，找了個奶媽帶著你，後來，你大一點兒了，我就又帶你回天上了。」

「師父，我突然覺得，我活下來真不容易。」

「師父都覺得自己活下來真不容易何況你。」

封苒這是第一次聽見無空講自己的事情，說實話，封苒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

「後來呢？」

看著封苒，無空繼續說道，「後來回了天上，不斷地有人來我這兒，陰陽怪氣地說我犯了天規，有了你，我當時只是一笑而過，而你就不一樣了，那會兒你已經五歲了，能跑能跳的，仙子來了，漂亮善良的，你就喊姐姐，特別甜，而那些漂亮卻不善良的，嘴上喊姐姐，手上卻是掀了別人的裙子，為此，我多次在玉帝那兒去領你回來。」

封苒眨巴眨巴眼睛，掀裙子？她怎麼不記得？可以的，這很封七七。

「那玉帝就沒有說什麼？」

無空瞪了一眼封苒，「怎麼可能沒有說什麼，當時要挨到你身上的天鞭，都被轉移到了那些告狀的人身上。」

封苒眯起眼睛笑，「師父，看來你還是很疼我的嘛。」

這時，無空的表情卻是變得嚴肅，「七七，不是師父疼你，這件事情，師父沒有插手，本來師父都做好了幫你的準備，但還是想讓你挨一鞭子，長個記性，誰知道這些疼痛，全被轉到了那些仙子身上。」

封苒愣住，「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

「七七，你不記得了嗎？當初我還問你，你有什麼感覺，你當時告訴我，那些人的心是灰色的，不喜歡她們，所以你當時心裡想著要是能打她們就好了，然後，所有的鞭子，全轉移了。」

封苒壓下心中的詫異，細細的回想了一遍，卻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師父，原來我這麼厲害？」

無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封苒，「你知道後來怎麼了嗎？後來，凡是說你的人，全都應驗了你畫畫上的樣子，什麼被掛在樹上，還有什麼被打屁股，還有被狗追的，全部都靈驗了，就算是上神，做這些都會露出蛛絲馬跡，而你當時太小，什麼也不知道，我發現了后，將這些畫全部都收拾了起來，一直帶著，不曾離身，就怕你被抓住了小辮子。」

「師父，你可別嚇我，我膽小。」

她一直都這麼厲害嗎？怎麼會這樣，不符合科學啊，為什麼現實中的她這麼弱？

無空的手放在桌子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袋子，「乾坤袋裡全是你的東西，你自己看吧。」

無空拿出了還沒有變色的畫紙，展開，對著封苒說道，「七七，你看看，你還記得嗎？」

封苒打開畫，上面的圖畫很滑稽，但每個人卻又清晰地特點。

封苒的記憶一段一段的閃過，「好像，確實有這一回事吧……」

封苒不確定地說道。

「七七，你知道師父為什麼要問你這些嗎？」

封苒抬起頭，看著無空，搖搖頭，「就算我不記得這些事情了，但這些事情，很重要嗎？」

「七七，師父一直沒有告訴你，你的身世是什麼，一直用你是孤兒來欺騙你，現在，你都是別人家的娘子了，師父也沒有必要騙你了，七七，不是師父不告訴你，而是師父也不知道你的身世，師父看不透你的過去。」

封苒呆愣住，「師父，你的意思是？」

「七七，你不是凡人，也不是妖怪，仙籍也入不了你的名字，七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封苒的表情凝滯住，「不是凡人，不是妖怪，入不了仙籍？師父，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無空搖頭，「七七，你知道嗎，幻境，所有想起來的記憶都會在你出來的那一刻消失，而你，不僅沒有忘記，而且還擁有了所有的記憶，連你的法力，一同恢復了。」

封苒看著自己地雙手，那一日，自己地手上，好像突然就有了法力，而師兄和閆洛醒過來，缺什麼也不記得了。

「可是，煜宸也記得啊。」

無空皺著眉頭，不確定的說道，「師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們二人關係的原因，但是，師父可以肯定，七七，你的身份不一般。」

「七七，師父在傳說中聽聞過有天外天，師父從來沒有出過九重天，我們一直好奇著九重天外有什麼，但是包括玉帝都不能去，我撿到你的那一日，是在一團火中，你在火中燃燒，周圍聚滿了山精鬼怪，但是沒有一個能夠靠近你，就像是膜拜你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在保護著你。」

彷彿回憶起了那日的怪事，無空的眼中帶著迷離，數年以來，那日，是他見過的第一個如此震撼的場面。

「師父，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封苒搖搖頭，將腦袋中的所有煩惱思緒，全部搖出去一樣。

「七七，師父不是開玩笑，師父不想說明什麼，只是覺得你有權力知道你的身世，師父很遺憾，查了許多的古書，都只是隻言片語，師父不想瞞著你，現在你已經是善楠和善沑的母親了，不能讓你在米國中度過一生。」

封苒看著無空，嘆了口氣，「師父，我從來，不想要知道什麼身世，七七覺得，你，有師兄，有我的愛人，愛我的人就夠了，身世，又能代表什麼呢？」

無空看著封苒倔強地模樣，心中有些心疼，七七是他一手帶大的，他見證了七七從小到大的模樣和人生過程，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麼能不疼。

只是七七的身世，一直是個謎，他不知道如果七七的身世被知道了是好還是壞，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瞞著七七。

「師父，七七既然已經記得了所有的事情，那麼那些很模糊地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七七不需要這些，只要都還在，七七就永遠不會怕孤單，你不要將七七推出去，七七雖然平時氣你，但是七七最喜歡的也是師父。」

「師父，七七今天帶善楠和善沑，知道了身為人母是多麼的辛苦，七七也知道了師父當初是多麼的不容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師父將七七撿了回來，當做徒兒，那麼師父就像是七七的父親一樣，就算容顏與七七不相上下，但還是七七最喜歡的師父。」

封苒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眼睛里打著轉兒了，無空心中輕嘆了一聲，他也不希望七七想起什麼，他雖然容貌年輕，卻已經上萬歲了，七七的模樣，他是心疼的。

只是他不能自私，就像是七七說的那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有責任將他若知道的事情，告訴七七。

「師父永遠不會將七七推出去。」

無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一身白衣，英俊瀟洒。

封苒看著無空的模樣，露出了笑容，「師父，你捨得脫掉你和尚的外衣了？」

無空喝了一口酒，「這不是應景么，要不然，怎麼喝酒呢？」

「師父，你是不是忘了你剛剛已經喝了酒了？」

無空當做沒有聽到一樣，挑眉，「七七，你說什麼？為師聽不懂。」

「師父，人老了，耳朵不好，我可以理解的，師父，你剛剛可是說了，這輩子都不會將七七推出去的，七七哪兒也不回去。」

「好，師父答應你，永遠不將七七推出去，七七永遠是師父手中的唯二徒兒~」

像是證明一般，無空的手上突然燃起了小火苗，將剛剛拿出來的畫紙，全都燒了。

封苒點頭，靠在無空的肩膀上，無空露出一個笑容。

「其實，師父當初看你這麼麻煩，想過將你扔掉的。」

所有感動地氛圍，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封苒的臉蛋兒僵住，慢慢地看向無空，「師父，你是認真的嗎？」

「呵呵，呵呵。」

換來的，是無空掩飾一般的僵硬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