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逐一排查
現場出現的水果這家超市都有，在經得同意之後，我與姐姐一同進入監控室，開始案發時間前五小時的監控內容，只出現過幾位大媽來購買一些生活用品或者蔬菜，銷售員表示如果是光看買水果的人，不用看這一天的，她印象比較清楚，這幾天沒有多少人買水果，案發前一日有幾個人買過。
姐姐將監控事件調好之後繼續觀看，我則在外面走動，感覺有點口渴，便買了一瓶飲料，年輕的售貨員問道：「你不是警察么？」
「我剛剛十九歲，而且連警校都沒考上，看監控的是我姐姐。」
「哦，那你這算是，跟著湊熱鬧么？」
「哎呀，不要說得這麼低俗好吧。」我笑著回答，「假期閑得無聊，正好碰到姐姐他們遇到案子，就過來摻和摻和，沒準還能幫忙呢。」
「那就相當於偵探啦，不是警察但是做著和警察一樣的事情。」
「不，我還沒有成為偵探的資本，而且偵探做的和警察不都一樣，畢竟偵探最擅長破案，警察最擅長抓人嘛。」我調侃道。
「你們是來查前天那起案子么？」她一臉好奇的問道。
「最近還有什麼讓警察發愁的事情嘛。」我明知故問的回答。
「哎，年紀輕輕的，長得這麼漂亮，不過我覺得吧她應該早就被人盯上了，生活習慣不太好，經常陪著各種男人去夜店，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
「你從哪裡知道的？」
「微博啊，我關注了她的微博，經常發一些跟著不同的男生出去嗨的照片。」說著她邊打開微博給我看那些照片。
我看了幾眼，瞬間感覺大腦亂成一團，這跟我們之前了解到的情況完全不一樣，難道她的那個男朋友也是這裡的其中之一？
售貨員看著我不可思議的表情，便說道：「是不是跟你們了解的不一樣，別信那些官方說法，我有個親戚也是當警察的，就給我一種感覺，太死板。」
「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不過我本身就不怎麼接觸微博，我比較喜歡面對面的接觸，去觀察細節。」
「面對面，和壞人面對面么？」
「不一定是壞人，我只是想鍛煉我的觀察力，比如你是個左撇子，也是個正在打工的大學生，聽口音不是本地人，而且家境比較好，我甚至感覺這家超市也是你某位親戚開的吧，不然一個銷售員怎麼可以這麼隨意的和顧客聊天呢，況且你同意了我們在這裡看監控，而我自始至終沒看到你們老闆在哪裡。」
「不錯嘛，那左撇子和家境怎麼看出來的。」
「接錢和遞手機的時候是左手，而且手機還是新出的蘋果，太明顯了，正常情況都不需要猜測你脖子上的那個項鏈是什麼牌子了，當然我也不知道是啥牌子。」
「哼哼，誰說用蘋果的家境就一定好了。」
「至少我身邊用蘋果的都挺富裕的。」
「不過你也蠻厲害的，也許以後可以試著當一名偵探。」
「哦對了，剛才腦子木了給忘記了，你說死者經常大半夜出去嗨，可是你知道她有抑鬱症么？」
「抑鬱症？每天玩成那樣，不像是得了抑鬱症的。」
「會不會是因此放鬆自己，一種治療的方式？」
「這我就不明白了，反正不要相信網紅的男朋友就對了。」
「哈哈。」我尷尬的笑了笑。
沒多久，姐姐也走了出來，沖著我撇了撇嘴搖搖頭，感謝了售貨員之後便帶著我離開，走出超市之後，我說道：「姐，之前關於死者男友的口供，或許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
「微博里顯示死者之前經常和不同的男生去夜店，而且和午夜的時間，和男友說的只是和男生進行網路上的交流不符，而且，死者也是名網紅啊，剛才銷售員告訴我不要相信網紅的男友。」
「是么？」姐姐並沒有很驚訝。
「當然我認為也沒必要再去找他談談了，或許他也是為了要面子才這麼說的，畢竟和網紅談戀愛，沒有太多是真心的，大多數都是玩玩而已，監控里也沒找到線索吧。」
「恩，不在這個超市。」
「那就只有期待陳隊他們咯。」
「希望吧，不要讓我們的努力白費。」
姐姐說的話讓我感覺蠻可憐的，我回答道：「這剛第三天，命令也剛下來兩天，我們還是有機會的，不要這麼沒有信心。」
回到集合點，我和姐姐是第一個到達的，看樣子陳隊他們還沒有完事，姐姐背靠在車旁，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肯定又在分析案情，我感嘆道：「不要總是來回的想那幾個線索，頭腦會疲勞的。」
「疲勞也要思考啊，破案就是這樣，找到了所有能找到的線索，剩下的就靠各種推理了，如果沒有答案，就說明還有遺落的或者被忽視的線索。」
「推理來源於現場的細節，有的細節。」
「好啦，不要再講你從電影里看到的東西了，電影終究是電影。」姐姐打斷道。
「電影就是藝術啊，藝術不就是生活么？」
「不想說了。」
沉默了一段時間后，陳隊等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根據大家集中的線索，在案發時間附近，有一名男子出現在了兩個超市，分別購買了案發現場出現過的水果，只是由於做了些遮掩，無法觀察到他的全貌，超市的老闆也對此人沒有太多印象，只能大概確定此人二十五到三十五歲，身高約一米八五，七十公斤，同時也是一個左撇子。
「搞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么？」我說道。
「是啊，還是用現金消費，而且過了三天了，想找到嫌疑人當時用的現金提取指紋的可能也不存在了。」一名警員說道。
「至少我們有了些關於嫌疑人的信息。」陳隊說道，「下一步就是把那兩家超市周圍的監控全都看一遍，找到這個人的行蹤，看是否可以鎖定他，交通部門交給我，玲雲還有小付。」
「明白。」
說完，說完我與姐姐等人再此踏上調查之路，雖然參與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深深的感覺到了這類工作的乏味，說白了就是一個一個找，如果提不起興趣或者是不屬於職業，一般人真的很難堅持下去，可是為了破案，我也盡量跟隨著姐姐他們，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雲平，今天帶你開開眼。」陳隊的語氣有些自信，「看看現在的科技已經發達到什麼地步了，用不了，這些監控就可以遍布到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想不留下痕迹的實施犯罪基本是不可能了。」
「我知道，但是再不可能，也會有罪惡的存在，不然就沒有陳叔叔您這樣的人存在的意義了。」
「是啊，社會的本質就是善良與罪惡並存，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叫少數派報告的電影？」
「聽說過，好像是關於預測犯罪的主題。」
「沒錯，假如人類真的實現了這種科技，不知道那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覺得夠嗆，預測一個人是否會犯罪要完全掌握他的心理，是否構成犯罪心理，也許有的人內心十分憎惡，但是他卻不會實施犯罪，有的人則完全將不能招惹，所以想準確預測一個犯罪個體，除非是少數派報告裡面科技的平方吧。」
「這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以後要做的了，我這一代人就快要淘汰了，跟不上時代咯。」陳隊笑著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雲平，你知道完美犯罪吧。」在一旁沉默許久的付警官突然開口道。
「知道，可是誰能做到，我覺得那只是犯罪界的一種設想，倘若真的有完美犯罪，那這個世界就危險了。」
「假如給你一個完美犯罪的機會，你會怎麼用呢？」
「又來啦又來啦，別總是來這套。」陳隊笑著說道。
「這是什麼問題，還給我完美犯罪的機會，活的好好的，大不了就忍了，何必為了一時的解氣而坐穿牢底。」
「記得我剛進警校的時候，我的老師就問我，假如給我一次完美犯罪的機會，我會做什麼，我回答，假如給我完美犯罪，我就要想辦法破解這個原理。」
「好機智的回答。」我嘲諷道。
「是啊，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是這麼回答的，不過我聽過一個更有意思的回答，是打算用這樣的完美犯罪手法去殺死創造出這個完美犯罪的人，這個想法也是蠻危險的，考進警校，居然有殺人的想法。」
「這也是變相表達了他內心堅定不移的正義信念，總體來說，初衷是好的，不過有點幼稚。」陳隊漫不經心的說著。
「陳隊，那你過去有沒有經歷過一些很特別的案子？」
我也突然來了興趣，便望向陳隊，陳隊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想聽啊，先想想怎麼在剩餘的時間內把這起案子破了，我在跟你們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