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乖,忍一忍就好了
陸仲勛抄起散亂在桌子上的紅酒,單手啟瓶喝了一口,然後捏住寧昕的下巴,撬開她柔軟嬌嫩的唇,把酒渡了過去。
有殷紅的酒液順著兩人的唇角流淌下來,曖昧悠長。
微涼觸感終於驚醒了她幾分神智,寧昕側開頭,眼睛霧蒙蒙的泛著瀲灧波光,惡狠狠瞪他。
「陸仲勛,你無恥!混……唔……」
未盡的話統統被男人吞入口中。
陸仲勛急促喘息著,伸手從那小盒子里勾出了一個乳白色的小東西,眯著眼,低低緩緩的笑。
「看到了嗎?這是你塞給我的,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片盛情不是?」
他說了什麼寧昕完全不知道,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像是飄蕩在大海上的一葉小舟,直到……一股尖銳的刺痛從身下傳來。
「疼,疼死了……」
陸仲勛動作一頓,臉上神色似怔愣,似意外,他看著寧昕臉色蒼白,輕嘶出聲的可憐模樣愣住了,隨即捧起她的臉,落下清淺溫柔的吻,柔聲哄道:「乖,忍一忍就好了,是我的錯,我以為你……」
寧昕在圈子裡的名聲不好聽,光是和男人親密調笑的照片都不知道在狗仔手中存了多少,他沒想到,她竟然是個雛兒。
……
寧昕到底沒能在當晚喝上她心心念念的魚湯,第二天一早,等待她的是一碗紅棗蓮耳粥。
「醒了?起來喝點粥吧,你大概累壞了。」
寧昕剛醒,全身酸疼的像是被車軲轆碾過似的,茫然目光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下一瞬——
昨晚的荒唐記憶悉數在腦子裡炸開。
「嘭!」
粥碗被打翻在地。
「滾出去!」
一開口,寧昕才發現自己嗓子沙啞的厲害,隱隱還有點疼,大概是因為昨晚喊的太多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臉色更冷了,渾身氣壓驟低,杏眸狠狠瞪著面前的男人,手指著門外,一字一頓的重複道:「滾,出,去!」
「對不起。」陸仲勛啞聲道。
他掃了眼自己因為躲閃不及被燙傷的手,眸底一閃而過暗沉薄涼的光,再抬頭時臉上已滿是歉然,「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就活該被你強上了嗎?」寧昕冷笑,「陸影帝是覺得自己人見人愛到是個女人都想和你上床的地步了嗎?」
她斜睨他一眼,粉唇吐出尖削的兩個字:「臉呢?」
陸仲勛眯眼,舌尖抵了抵上顎,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低垂眉眼緩聲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是我錯了,如果你要我負責的話……」
「負責?」寧昕立馬炸了,臉氣得通紅,「你以為我是古代那種失了層膜就得尋死膩活的女人嗎?我用不著你負責,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拜託你立馬去執法機關自首並主動交代自己禽獸行徑,ok?」
說完,她蒙頭把自己縮在被子里,明顯拒絕交流。
房間內陷入沉默。
良久,久到寧昕以為陸仲勛已經離開時,男人溫淺清朗的嗓音又不急不緩的響起,條理清晰的闡述起來。
「寧小姐,圈子裡你的名聲想必你自己也知道,當然,我並沒有任何鄙視的意思,那完全是你的自由,但也請你想一想,一個情感史豐富的女人專門從超市買了安全套,然後塞進一個男人手裡並請他試出喜歡的味道,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大概都會明白這種暗示的,我也不例外。」
這麼說還是她的錯了?
憶起自己之前做的蠢事,寧昕漲紅了臉,是她把安全套當成口香糖買回來的,但是……「我喝醉了你不知道嗎?」
「可你認得我,你甚至清楚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我……」她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急的雙眼通紅,好一會兒才兇巴巴的道:「就算這樣,你也可以拒絕的。」
陸仲勛牽唇,幽深眸子落在她身上,似無奈,似寵溺,「之前你問過我是不是想睡你,」他停頓片刻,直視著她的眼,緩緩道:「還記得我給你的答案嗎?」
——「那是我的榮幸。」
男人的話猶在耳邊,寧昕,寧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莫名其妙被人甩了,又被人搶了角色,現在連被人強了都沒法兒討回公道,貌似自己也有錯……越想越委屈,寧昕紅了眼,淚珠連串兒似的落。
她不想在陸仲勛面前哭,但忍不住,很快就多了雙兔子眼。
「敷一敷,不然該腫了。」不知何時去而復返的男人拿了個冰袋遞到她眼前,剔透冰芒與瑩白指骨映襯出一股晃眼的美感。
寧昕沒工夫欣賞,用兔子眼狠狠瞪他,「早就腫了好嗎?」
她可算明白了,表面上再清俊溫雅的男人遇到那事也會化身禽獸,明明她昨晚喊了那麼多次,喊的嗓子都啞了,這該死的男人也沒放過她,還要了好幾次,害的她眼睛都哭腫了。
越想越不忿,她眼淚流的更凶了,「都怪你!陸仲勛你個大尾巴狼,你一直對我圖謀不軌,可氣的是我之前還相信你……」
「好了,別哭了。」男人無奈的笑,低聲哄她:「都是我的錯,我承認,也不會逃避。」
「想怎麼報復我是以後的事,你現在要做的是收拾好心情恢復體力,來,先把冰袋敷一敷。」他伸手掰過她的肩,試圖把冰袋遞到她眼下。
「別碰我!」寧昕甩開他的手,偏頭不再看他。
「好吧,我先出去,你自己待一會兒。」他自覺理虧,沒有一點不耐,安慰幾句后緩步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