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一路上有你
第三百零八章一路上有你
「義弟,弟妹你們回來了?」
曾清風和裴秀秀手拉手回來的時候,發現令狐素白正在等著他們。
曾清風上前開口道:「大哥,這麼晚了找我們有事?」
令狐素白點頭道:「義弟,我正好有要事要和你們商量,快隨我進來。」
三人一前一後走近了氈房。
曾清風開口道:「大哥,有什麼話您請說。」
令狐素白平和的說道:「此次回中原想必沒那麼順利,我想了想覺得我們還是兵分兩路畢竟穩妥。義弟,我和其他風雲會兄弟明日大張旗鼓地朝陰山溝方向出發,順便吸引追兵的主意,幫你們擋一陣。我建議你連夜帶著弟妹朝北繞遠路回中原,你意下如何?」
「此計可行,朝北五十里有一矮山,叫狼雲山。據我所知狼雲山上有一條直達中原的小路,甚為偏僻,僅有少數的當地山民知道,所以通過狼雲山回中原是一條可行的安全路線,值得一試。」
「如此甚好,事不宜遲,義弟趕緊帶著弟妹連夜上路吧!雖然辛苦了些,但顯然敵人的目標是弟妹,只要你們回到中原了一切就好辦多了。」
曾清風開口道:「大哥所言極是,那我們就此別過,還望兄弟們諸事小心,咱們回頭再見。」
「放心吧,一者我們人多勢眾,二者料想鄔亞夫也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否則之前他也不會有心放了風清水舵主他們,所以義弟你無需擔心。你只需要一路上保護好弟妹,平安回到中原便好。」
「好,那我們就出發了,大哥保重,後會有期!」
「嗯,保重,後悔有期。」
夜幕下的草原一片漆黑。
黑暗中,一匹馬在一前一後兩人奔跑在茫茫夜色之中。
刺骨的寒風陰面吹來,冷得裴秀秀渾身哆嗦,不停地打噴嚏。
她本就是個極度怕冷體寒的之人,自從中了寒毒之後,身子是越發虛寒。
儘管出發前,曾清風已經把她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得嚴嚴實實的了,可深更半夜的冷風依然吹得她她寒毛直立,嘴唇發紫。
心細的曾清風將身上的貂皮大氅倒披在秀秀身前,遮風禦寒。
曾清風擔心的問道:「丫頭,冷嗎?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你若是累了就靠著我眯一會,我稍微放慢一點速度,好嗎?」
裴秀秀虛弱的擠出個笑臉說道:「我沒事,相公,你不用擔心我。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要是鄔亞夫的人追來了就麻煩了。」
「可是丫頭你還說沒事?你看你從剛才開始一直在打哆嗦。」曾清風摸了摸秀秀的臉蛋,果然凍得沒有一絲溫度。
曾清風俯下身子將臉貼在秀秀的臉上,心疼地說道:「好了下來吧,我立馬去生火取暖。這要是再走下去,中原沒走到你倒是凍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裴秀秀冷得牙齒打顫,勉強笑道:「好吧,相公,其實我是寒毒症發作了,否則不會如此虛弱。」
「什麼?丫頭,你怎麼不早說?」
「我以為能多堅持一會的,哪知不行。」
曾清風立即拉緊了韁繩下了馬,再抱著秀秀放在了草地上。
曾清風用最快的速度生了一堆火,柴火霹靂吧啦的燃燒著,總算暖和多了。
借著火光,只見裴秀秀整個身體蜷曲成一團虛弱地躺在草地上發抖。
曾清風扶起秀秀坐好,運用內力替秀秀驅寒。
「相公,這樣會耗你內力的,不好吧?」
「別說話!」
源源不斷的暖流傳來,裴秀秀感覺全身被凍僵的血液又重新流動起來了。
好溫暖,好溫暖,就像枕著相公的胸膛一樣溫暖。
片刻之後,直到感覺到秀秀全身不再顫抖之後,曾清風才收回了內力。
裴秀秀轉身替清風擦了擦汗,有氣無力的問道:「相公,你有沒有怎麼樣?是不是內力消耗過度了?」
曾清風攬著她的腰笑道:「別擔心,娘子,你相公我再和你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成問題。」
「噗嗤」一聲,裴秀秀忍不住笑道:「知道你勇猛好了吧?可是我的體質這麼弱會不會連累相公了?」
曾清風寵溺地捏了捏秀秀的瓊鼻說道:「知道就好,以後等你的寒毒之症好了之後,我必須要求你每天跟我一起鍛煉,這樣我們才能實現三百回合的計劃啊!」
「要不要這麼性福?這麼肉麻啊?」
「你說呢?不有句廣告台詞是這樣說的:他好,我也好。」
「喂喂喂!打住哦,我一笑就肚子痛,你別再貧嘴了。」
「好了,丫頭,不說了,你趕緊施針解毒吧。」
「嗯!」
裴秀秀點了點頭,取出包裹里的銀針一根根放在火上烤。
接著,她對著曾清風說道:「相公,轉過頭去我要脫衣服了。」
曾清風雙手抱胸,痞痞地笑道:「你全身我哪個地方沒看過摸過啊,丫頭你在矜持什麼?」
「啊呀!不是啦!你這樣看著我,人家會分心的啦!」裴秀秀撒嬌抗議道。
「好吧好吧!」曾清風這才轉過身子,將視線看向別處。
一切準備完畢后,裴秀秀解開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膚,修長的手指各拿五枚銀針,只一瞬間,十根銀針齊出,扎在了準確的迎香穴,百會穴,大迎穴,鼻通穴,下官穴,四白穴等等穴位上,分毫不差。
接下來又是十根銀針,準確地扎進了膻中穴、鳩尾穴、關元穴、氣海穴、志室穴等等十個穴位。
待到所有銀針的顏色變成暗紫色后,裴秀秀的額頭上有細汗滲出,這是逼出寒氣逼的緣故。
一炷香過後,裴秀秀重新穿好了衣服收起了銀針。
只見曾清風正一動不動地盯著秀秀。
裴秀秀臉一紅,嗔怪道:「相公,你落井下石,不是叫你非禮勿視的嗎?」
曾清風眼含熱淚心疼的一把抱住秀秀道:「丫頭,扎針疼不疼?」
裴秀秀搖搖頭道:「不疼!」
「還說不疼,全身上下到處是針孔能不疼嗎?丫頭,你知道嗎我看了好心疼,我寧願受罪的那個人是我。」
曾清風閉上眼睛,月光下兩行晶瑩的淚珠滑了下來。
裴秀秀緊緊地抱著曾清風安慰道:「相公,我真的不疼啦,你就別再擔心我了。為了活下去,然後永永遠遠的陪伴著你,我什麼苦都不怕。我怕就怕自己在做了那麼多努力之後,到頭來我還是難逃一死,這樣就太不公平了。跟死比起來我更害怕離開你,不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活著更痛苦死了才是解脫,我若是解脫了,只剩下你一個人在這世上可怎麼辦?」
曾清風苦笑道:「那還不簡單嗎?我也跟著一起解脫不就好了。」
「呸呸呸!說得什麼胡話!我不許你這麼說!」
「好好好,不說。丫頭,我抱著你睡會,睡醒后我們就出發好嗎?」
「嗯!」
翌日,風和日麗,雲淡風輕。
曾清風帶著裴秀秀又走了幾十里路。
心情大好的裴秀秀一改昨晚的病懨懨姿態,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心的唱起了歌。
「想聽什麼歌?裴秀秀個人點歌台正式啟動,相公請點歌吧!」裴秀秀笑眯眯地說道。
曾清風嘴角一抿笑道:「你唱什麼我都喜歡,隨便哪首吧!」
裴秀秀撅撅嘴道:「敷衍,我這什麼都有,就隨便這首歌。」
曾清風哈哈大笑道:「那好,我點了你可不能說不會哦。」
「好,不會我就亂唱。」裴秀秀喜笑顏開道。
「那就來首十八mo!」
「靠!不會!」
「不會你就亂唱啊!」
「汗!你換一首!」
「不換了,就這首了!」曾清風擺出一副無賴的神情。
裴秀秀直翻白眼,氣呼呼地說道:「唱就唱,你耍賴我也要耍賴,我要亂唱一通直到你受不了。」
「OK,歌神,請吧!」
裴秀秀調皮的笑了笑揪起曾清風的耳朵道:「相公讓我摸一摸,奴家就來摸一摸,一摸相公的豬耳朵,再來柔聲問一句這個世上你最怕誰?」
「我錯了,老婆!」曾清風開口求饒道。
裴秀秀又怒搓了搓曾清風的頭唱道:「二摸相公的大豬頭,我再隨口問一句這個世上你最愛誰?」
「我愛你,老婆!」曾清風委屈地喊道:「別唱啦,我不要聽這首了,換台換歌。」
笑得裴秀秀差點岔氣,捂著肚子直喊疼。
曾清風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滿腹苦水無處倒。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蝴蝶兒也忙,蜜蜂也忙,小鳥兒也忙,白雲也忙……啊……馬蹄踐得落花香,馬蹄踐得落花香。眼前駱駝成群過,駝鈴響叮噹響叮噹。這也歌唱,那也歌唱,風兒也唱著,水也唱著……啊……綠野茫茫天蒼蒼,綠野茫茫天蒼蒼天蒼蒼。」
悠揚的歌聲在草原上響起,周圍風景如畫,一男一女一匹馬也完美的融入到這幅畫里。
茫茫人世,我愛的人不多。除了幾句詩詞幾首歌,僅剩下你。
下一個百年,不管誰和誰相逢,我只願今生與你相知相遇。前生緣,今生願,來生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