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終於見面了
第三百零九章終於見面了
狼雲山
曾清風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裴秀秀,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山腳下。
曾清風指著遠處山徑小路說道:「翻過這座山我們就到中原了。」
裴秀秀開心的深吸一口氣嘆道:「啊,我終於要踏上故鄉的土地了,開心。」
「未免開心的太早了吧!」鄔亞夫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埋伏在周圍的一行人走了出來,將曾清風和裴秀秀團團圍住。
裴秀秀驚慌的睜大雙眸,指著鄔亞夫問道:「鄔亞夫,你怎麼會在這?」
鄔亞夫冷笑一聲道:「當然是抓你回去,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難道你忘了嗎?」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我身邊這位男人的女人,他才是我相公,我唯一的相公。」裴秀秀親密的挽著曾清風的胳膊故意挑釁道。
鄔亞夫不以為然的看向曾清風,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他。
高大威猛的曾清風一襲藍衣長袍,劍眉星目,相貌堂堂,氣宇不凡,透著一股與相貌不符的穩重感。
特別是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宛如深潭,透著淡定自若的神態,叫人琢磨不透。
鄔亞夫暗暗思忖道:「那個男人果然不一般。」
另一邊曾清風鷹隼般的視線將周圍的信息統統掃描一遍,順帶在腦子裡系統地分析一遍。
對方有多少人?待會如何逃脫?如何對打?
當然除了考慮這些因素之外,曾清風還細細地觀察了那個鄔亞夫一番。
那個男人身穿一襲紫色的長袍,天庭飽滿,鼻若懸膽,神情不怒自威,渾身散發著高貴的王者氣息。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了良久,周圍靜得可怕,彷彿任何風吹草動的聲音都能被輕易捕捉到。
曾清風打破僵局開口問道:「你就是那個欺負我娘子的男人?」
鄔亞夫皮笑肉不笑反問道:「是又如何?在這裡我才是王,草原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女人,包括她在內。」
曾清風不客氣的笑出聲嘲諷道:「你以為是牲畜交易嗎?那我還敢說待會你的命都將會是我的,你信嗎?」
「放肆!好狂的口氣!」鄔亞夫冷嘲道。
來幫架的裴秀秀插嘴道:「鄔亞夫,你們以多欺少可不可恥?」
「怎麼?未戰先屈?怕了的話就乖乖跟我回去,或許我可以考慮繞他一命。」
「打死我也不跟你回去,我裴秀秀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
「閉嘴!男人之間的事情女人插什麼嘴,一邊待著去。」
「你……你……」
曾清風皺眉對秀秀說道:「丫頭,躲後面去,我來會會他。」
曾清風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一個上?」
這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佔優勢的是他呢。
鄔亞夫提劍站上前說道:「免得被那個女人嘲笑我們贏得勝之不武,我來會會你。」
話音剛落,曾清風的凌霄寶劍早已出鞘,曾清風騰空躍起,劍鋒直指鄔亞夫的胸口。
鄔亞夫橫劍一擋,避其鋒芒。
兩劍相交在空中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叮叮噹噹,嘈嘈切切,乒乒啪啪。
你攻我守,你守我攻,速度極快,快得根本看不清招式。
所有的攻防轉換放佛只在一瞬間,勢均力敵的對打讓旁邊的人看得著急。
納喇巴和阿骨顏不禁一陣冷汗:對方竟然能與首領打成平手?要知道鄔亞夫可是被稱為草原上日不落戰神的男人。
一旁的秀秀也看得心驚肉跳的,不停地祈禱:清風哥你可不能有事啊!佛祖保佑!
幾百招過後,對方的虛實彼此都瞭然於心。
如果說之前的對打是牛刀一試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是真刀真槍的正式較量了。
般若心法下的凌霄寶劍像是喝足血的怪獸,劍身上下縈繞著強大的劍氣,發出淡淡的青光。
曾清風握著的手開始顫抖,那是人劍合一興奮狀態下的凌霄寶劍的姿態。
曾清風本就是擁有過目不忘本領的練武奇才,他能從容地從之前所有的交鋒中吸取養料,提升自己的武藝,達到精益求精的目的。
此刻他就像才華洋溢,腹中有書氣自華的高手,隨便使出一招威力都不容小覷。
「八卦掌」
「太急迴旋」
這兩招乃是白武生白前輩的絕學,曾清風已經使用的遊刃有餘。
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空間,曾清風又接連使出了師父王大彪的「蛇影劍法」攻向鄔亞夫。
鄔亞夫迎面對攻,用一招「幻影劍」招架曾清風。
無數道幻劍齊齊地攻向了曾清風,強大的劍氣令四周草木晃動,飛沙瀰漫。
「天旋地轉」這一次曾清風用得是令狐戟老前輩的絕招。
這一陣下來后,鄔亞夫竟有些難堪了,劍速明顯下降了許多。
曾清風冷笑一聲說道:「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幻影劍,般若心法下的無敵幻影劍。」
強大的劍氣鋪天蓋地的襲來,凌霄劍上的青龍好似活靈活現復活了一般,鑲磚的龍目陽光下熠熠生輝。
曾清風騰空數米,雙手舉劍劈頭砍向了鄔亞夫。
刺目的強光射來,令他根本看不清方向,劍氣震得他心肺膨脹,胸口說不出的憋氣。
「嘭!」柳風言及時趕到替鄔亞夫擋住了曾清風的一擊。
「噗!」一口鮮血從柳風言的口中噴出。
曾清風收起了劍,喊道:「柳前輩,你沒事吧?」
柳風言捂著胸揮手道:「我沒事。」
鄔亞夫生氣地站起來,被柳風言一把拉住:「亞夫,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和他交手過了,連我都不是他對手更何況是你了。」
鄔亞夫朝著眾人憤怒地喊道:「弓箭手準備!」
手下數十人一起拉弓對準了曾清風。
裴秀秀著急的跑過來擋在身前喊道:「要射就先射我,你們的目標是我,而我又沒打算跟你們回去,既然如此來殺了我啊,看到我和娜婭一樣變成屍體了,你就高興了是嗎?鄔亞夫。」
曾清風一把將秀秀拉到了後面責怪道:「別鬧,丫頭!」
「不!相公,他們人多勢眾,你讓我和他好好談談。」裴秀秀眼神堅定地請求道。
對面的納喇巴著急地喊道:「裴姑娘不要執迷不悟了,快躲開。」
「我不!」
受傷的柳風言趁機勸道:「亞夫,不要衝動,正所謂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你和裴姑娘好好談談吧。」
審時度勢的曾清風沒有閑著,他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
下一秒,形勢出現了扭轉。
眼疾手快的曾清風秒速站在了鄔亞夫的身後,凌霄劍冷冷地劍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別動!」曾清風冷冷的威脅道。
納喇巴一行人被這突戶其來的形勢嚇得冷汗直流,大叫「首領!」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
「不,不要!住手!」阿骨顏慌張地說道:「不要傷害首領,有話好好說。」
曾清風冷聲道:「鄔亞夫,知道碰我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嗎?」
鄔亞夫面無懼色地笑道:「那又如何?」
曾清風手腕一轉,凌霄劍輕輕地在鄔亞夫脖子上劃出道血綹子,嚇得裴秀秀立即大喊:「相公,不要衝動!」
裴秀秀跑過來對曾清風說道:「相公,讓我和他好好談談。」
曾清風皺眉思考了一番最終點了點頭。
裴秀秀對著鄔亞夫說道:「二皇子,我知道自從娜婭姐死了后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可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終歸是要認清現實的。娜婭姐的死令你痛不欲生,可是你知道嗎我也是我相公的娜婭。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摯愛的人,愛在心在,愛走心死,我們都一樣。我的相公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娜婭,只要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不是他,那麼此生我都不會幸福。」
鄔亞夫痛苦地問道:「他就那麼好嗎?難道我不夠好嗎?」
「你很好,但你不是他。」裴秀秀深情地看了曾清風一眼,淡然地說道:「其實你並不需要我,因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娜婭姐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對有些人來說某些人的存在可能僅僅是錦上添花,比如我於你,但是我在我相公眼裡確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沒有他我可能會死,沒有我他也可能如此。他是我的氧氣,是我的命,是唯一的陽光,是賴以活下去的養料。儘管我們時日不多,七年之內我身上的寒毒解不了的話,我就會死去。所以現在我更離不開他,我珍惜待在他身邊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只要最後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他,我就會笑著離開。」
晶瑩的淚珠從裴秀秀的臉頰淌下,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深情且繾綣,眼神又是如此的堅定。
鄔亞夫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內心卻猶如破碎的冰凌,心碎一地,心如死灰。
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她要走了,留不住了。
鄔亞夫苦笑一聲問道:「告訴我娜婭給你的信里她和你說什麼了?」
裴秀秀笑著說道:「姐姐她讓我照顧你,她說她知道我不屬於這裡遲早是要回中原的,但她求我至少替她照顧你一段時間,哪怕只有一天也行。她說她不想看到你為了她變成魔鬼,她讓我告訴你她很愛很愛你,而且一直會在天絨湖等你。等你成為草原王的那天,等你鬍子花白老到去天堂找她的那天,她會一直等你。」
鄔亞夫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堵在胸口的氣瞬間疏通了般使他好受多了。
他極力地壓制著情緒,表情變得曲扭,兩滴淚從他的眼角溢出。
遲來的淚水終於使他清醒了,又將他從可怕的地獄中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