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出使契丹（下）
上官飛授命出使契丹，差點讓人割了耳朵，還真多虧了邱簫送的象牙號角，這才化險為夷，順利見到耶木真。
耶木真指著象牙號角對他說：
「你知道它代表什麼嗎？它可是我契丹的國號，它代表的是王者號令！」
「啊？」上官飛大驚。
「阿瓦把它交給你，可見他對你的信任程度和感情之深？」耶木真看著他說。
「阿瓦……誰呀？」上官飛似乎有點兒明知故問，他是不敢相信。
「邱瀟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子——阿瓦。」
「哦……，」上官飛這才明白邱瀟'以前的種種古怪行為、在這個特定的身份下就解釋為不奇怪了！……想到這兒，他又不禁問：「你們跟前朝皇帝，到底有何恩冤，以至於發兵攻打我邊關？」
不提此事便罷，一提起此事，耶木真又想起那個差點令他毀掉他一切的年代。他顫抖著嘴唇講述著當年的陷害與血腥，最後恨地說：「李旦這個狗皇帝，早有心滅我契丹，可能又怕出師無名，所以才誘我入宮，在我酒中下藥，還不惜殺皇妃嫁禍，好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好在天不滅我契丹，大漠風沙讓族人躲過那場浩劫，留下後繼。此仇不報，何以為君王？……你也看到了，你們中原皇帝忠奸不辨，喜怒無常，你們早就該棄暗投明了！」
上官飛聽罷趕緊說：「我怎麼聽著這中間好像是有什麼誤會呀？……」
「誤會？誤會就能放縱陷害於不察，而追殺我們們？害完我們不算，還要舉兵滅我的族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誤會嗎？」耶木真怒道。
「那你當時要是不逃走，把話說清楚了，不就沒後面這麼多事了嗎？」上官飛辯白說。
「他是有意陷害，我還能說得清楚嗎？不走更是死路一條！……真是漢狗難養！阿瓦對你這麼好，你還向著狗皇帝說話？」耶木真氣惱道。
「我……」上官飛被他斥得不知作何解答。
「上官叔叔！」就在這時，小寶跑了進來，一下子撲到他懷裡，撒著嬌說，「你們跑到哪裡去了嘛？人家找不到你們，可擔心了！……哎？我娘呢？」
「叔叔這不是接你來了嗎？你娘……還得過一段時間。」上官飛說到蘇婉，嗓子有點發澀。
「上官兄，真是希客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邱瀟聽說中原派來個使節，而且還拿著象牙角，就知道是上官飛來了，他萬沒想到中原皇帝還會派他來出使勸和？所以故作不知地客套道。
「我是來……」
「對不住啊？剛才出去狩獵去了，待慢了啊？……」邱瀟趕忙攔住他話頭，岔開話題說，「你這一路也是辛苦了，小寶，領你上官飛叔叔去你房間休息一下，你們爺兒倆好久不見了，好好親熱親熱吧！」他又摸摸小寶的頭說，「知道怎麼親熱吧？」
「知道！」小寶脆生生答應，然後拉著上官飛來到自己的房間。
「小寶，」上官飛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裡問，「這裡的人對你好不好？」
「蕭叔叔對我可好了！還有那個爺爺，都有教我騎馬射箭。這裡的人都可愛極了！搶著給我拿好吃的，還陪我玩……」小傢伙樂呵呵地說。
「那你還想回去嗎？」上官飛知道邱瀟的用意，故意問。
「不想。」小寶搖一搖頭說，「回去還要被殺頭，我不要回去，蕭叔叔說了，這裡才是我們永遠的家。……上官叔叔，我不要走了好不好？」小寶拉著他的手央求道。
上官飛把他抱坐在腿上，溫聲反問：「那你不要娘啦？」
「要啊？讓娘也過來住嘛？」
「那你娘要是不過來呢？」
「為什麼？中原皇帝都要殺她頭了！她幹嘛不過來？」小寶不明白地問。
上官飛聞言一愣，他忙拉過他的小手問：「小寶，叔叔問你：要是你娘讓你受委屈了，你會不會恨娘？」
「不知道。」小傢伙還真是聰明，知道上官飛在考他，所以給他來個懵懂的回答。
「那你會不會因此就不要娘了呢？」上官飛又問。
「不會！」小寶堅定地搖一搖頭。
「好孩子！這就對了！……」上官飛耐心教導他說，「中原呢……是生養我們的地方，就好比爹跟娘，娘也有煩惱的時候，也有生病的時候啊？……那個時候她或許不經意地傷害了你，讓你受了很多委屈，那我們怎麼辦呢？……我們得幫娘消除煩惱，把娘的病治好，娘健康了、開心了，就不會再犯錯了，她也會常想想生病的原因，就會發現自己也犯錯了，再看到生病的時候有你陪在身邊，那她以後也就再不會讓你傷心了！……」
「噢……。」小寶點點頭，然後又問：「那我們還要回去嗎？」
「要。蕭叔叔這兒呢就像是親戚家，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哪有在親戚家住一輩子的？……等仗打完了，叔叔會帶著你和娘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建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永久的家，好不好？」
上官飛輕輕摸著他的頭，溫柔地說道。
「好。」小寶使勁一點頭。
「乖，那咱們睡覺吧！」上官飛哄著小寶躺下了。
邱瀟在門外聽到他們的談話，心徹底涼了！回來帳中馬上吩咐士兵：「明日他要是來找我和父王，就說我們沒在，可能去軍營了，也可能去狩獵了。」
「阿瓦，你這是何故？」耶木真不明白地問。
「這傢伙就是個愚木腦袋，太頑固不化了！」邱瀟氣呼呼地說。「他既然願意愚忠，那我就讓他喪國！看他可有去處？他不是來作說客的嗎？那我們就給他來個避而不見，把他拖到南蠻城破，小皇帝被擒為止！」
「那小王爺為何不直接殺了他？那得省了多少麻煩？」一個將士說。
「我們跟中原是國與國的戰爭，能不傷及無辜，盡量少生殺戮。他也只是個中原棄民，殺之又有何用？」邱瀟說。
「阿瓦說得對。我們跟中原的恩怨，是國讎家恨，與中原百姓無關，中原也有你我的恩人，自當相惜。」耶木真也說。
「多謝父王體諒！」邱簫忙俯首謝道。
「中原狗皇帝還真是精明，找個棄臣來作說客？成了更好，殺了他也無關痛癢。……真是可恨！」一個將軍一拳釘在桌上說。
「所以我們更不能殺他。」耶木真說。
「真主和少主都仁義為懷，以德報怨、必得天助！定能掃平中原、興國安邦！」
眾將士一齊扶胸稟禮道。
「好了，你們也都下去歇著吧！明天就按阿瓦的意思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