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鳥類研究家宇智波離

「離，快吃吧！」十分鐘后殷瞬提著烤的金黃的烤兔肉到離面前，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殷瞬把烤兔推到離跟前艱難的移開了目光。

「呵……」被殷瞬的憨態逗得一樂，離接過串著烤兔的樹枝撕下一條腿又遞了回去。「我吃這個就夠了，拿回去和大叔分了吧。」

離指了指正就著稀飯吃麵餅的川穀大叔在殷瞬耳邊悄悄說，「拿去和大叔分了吧。」

殷瞬的小腦袋在川穀大叔和離之間來回搖擺著，幾次重複后得到離眼神的支持雀躍著跑向川穀大叔，「師傅，離讓我們分了兔子！」

「這……好吧。」看了一眼端著稀飯舉著兔腿朝自己示意的離，川穀大叔也撕下了一隻後腿吃了起來。「剩下的都給你了臭小子。」

「嘿嘿……」殷瞬傻笑兩聲后樂呵呵的抱著烤兔啃起來，吃的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真香啊。」雖然沒有什麼調料，不過從小生活在鋼鐵森林裡的離第一次吃到純野生的烤兔，清新的肉香和獨特的肉質不同於各種添加劑的混合味十分可口。

兩碗稀飯和一條兔腿勉強讓十六歲的身體吃了個半飽，不過離也沒再好意思開口，別人救了自己的命不能再給別人添麻煩了。

「還會痛嗎？」吃完晚飯，殷瞬站在離腦後正給他的腦袋包紮，之前因為一直躺著川穀大叔並沒有發現離後腦勺上的摔傷。

「已經好多了。」摸了摸腦袋，又活動下重新上藥包紮的胳膊，離朝著殷瞬豎起大拇指。「小瞬你的包紮技術很好啊，一點都沒有覺得行動不便。」

「因為師傅打獵經常會受傷，所以我就磨練出了這麼一手技巧了。」裝模作樣的嘆口氣，殷瞬收拾起醫療物品。「換下來的繃帶拿回去洗洗還能用，最近村子里的收成不好別說賣糧食了，很多人都吃不飽飯，所以能省的地方就得省了。」

「生活有這麼艱難嗎？」離大感詫異，無論是漫畫還是動畫都不會把鏡頭給這些普通人，大家只想看炫麗的忍術對拼和主角CP，但是現實是這個世界的基礎依然由數量巨大的普通人構成。

「聽師傅說現在已經很不錯了，以前打仗的生活才艱難呢，雖然經常會挨餓但不至於被餓死。」離揉了揉撐的圓鼓鼓的小肚子十分愜意，「我可是村裡夥伴最羨慕的對象，跟著師傅常常能吃點野味打牙祭。」

「你跟著川穀大叔生活嗎，那你父母呢？」離話說完就後悔了，這樣一個戰亂的世界，一個跟著師傅風餐露宿的小男孩，不用想也應該知道這是個孤兒了。

「我沒見過我父母。」明明話里內容是如此悲傷，殷瞬的語氣卻彷彿沒有什麼特別的波動。「我是師傅撿回來的，師傅說那時候在打仗，他在逃亡路上路過一個村子在死人堆里撿到我的，我父母可能早就死了吧？」

「你似乎並不難過？」離有些詫異。

「為什麼要難過？」殷瞬瞪著大眼睛也很詫異的反問。

「嗯……對哦。」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即便是親生父母，在沒有見過面，沒有培養過感情的情況下其實也不過是特殊點的陌生人吧，離發現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師傅說撿到我的時候我被一塊帆布抱著，就從他的姓里挑了一個字組成帆谷，殷瞬這個名字是我自己起的。」跳過了剛剛的問題，殷瞬似乎被挑起了聊天的興緻。「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上過兩天學的，這兩個字我從字典里挑了好久呢。」

那你很棒棒哦……對著一臉興緻勃勃的幼年兒童，離眨著眼不知道如何應對，小孩子這種刻意顯擺的時候是不是應該給予鼓勵？

「你還有臉說！一共上了兩天學，第一天打同學第二天曠課，第三天燒老師鬍子直接被開除！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送你去鎮里讀書花了多久才存來的學費！」川穀大叔遠遠丟來一截當柴火用的木棍精準打在殷瞬的腦門上。「給我趕緊睡覺！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是！」殷瞬被有些暴走的川穀大叔嚇了一跳，扯過被子一把蓋過頭躺在殷瞬旁邊不再動彈，泄了口氣的川穀大叔不好意思朝著離笑了笑，在篝火旁鋪上一層草席躺下。

離見狀也無聊的躺下身子，身下的稻草說不上舒適度，不過對連著幾天沒睡過床的離來說已經是一種享受了。聽聞離躺下的動靜，全身裹著被子連眼睛都沒露出來的殷瞬往邊上蹭了蹭想給離挪騰出更大的空間。

說實話，被救之後受到了很周到的照顧，離發自內心的感謝這對看似父子的師徒，不過只是感謝而已，可現在殷瞬一個小小的舉動著實讓離有些莫名的感動。

在這個看似熟悉實則陌生的世界，離實際上並沒有表面上展現出來的平靜，所有所有熟悉的一切都不見了，初來之時被死亡的恐懼所糾纏，現在暫時逃離了危險，路上的這兩天離抽出空來思考才發現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在這個世界里似乎一文不值，前世所說一事無成但是至少有一套模板告訴你，你應該工作賺錢，娶妻生子，無論是被迫還是自願那都是一個生活目標，你可以為了這個目標去奮鬥。

可是在這裡，離茫然失措的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幹什麼了——他失去了目標。

在這種慌亂下殷瞬一個無意的小小舉動讓離感到巨大的安慰，這裡也是有人關心我的……

「唯一能讓自己有點動力的大概也只有這個了吧？」離調動起查卡拉在體內流轉，他現在已經可以做到在不開眼的情況下提煉出查卡拉了。對於身為現代人的離來說，在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什麼是查卡拉忍術等讓他更心懷神往的東西了，還有一個他摸不著頭腦的Geass。

躺了半個小時，睡了整整一天的離完全沒有睡意，小心起身沒有驚動已經睡著了的殷瞬和川穀大叔，離悄悄離開篝火附近走到樹林里。

撲哧……

在樹林里棲息的鳥類受到驚嚇振翅飛起，在上空盤旋片刻后又落在枝葉上歪著頭打量離這個不速之客。

「來我這。」離看著枝頭的鳥瞳孔中浮現五芒星花紋和一隻勾玉。

「咕咕。」一隻離叫不出名字的鳥脫離同伴飛起后落在離的肩膀停下，伸手把鳥抓下放在手心裡端詳，鳥也絲毫不怕生的和離對視著。「對於鳥類可以直接下達行為指令嗎，得找個機會對人試試。「

「咕……」大眼瞪小眼了約有三十秒，鳥突然顫抖了一下，離從鳥的眼睛里清楚的讀到了驚嚇。短暫的獃滯，鳥驚叫一聲撲動翅膀逃開離的手心飛上天不見了。

「再來。」盯上視野內另一種鳥，離隱去瞳孔中的勾玉再次下達指令。

場景再次重複了一遍，鳥很快在清醒后撲哧著翅膀飛走，「單勾玉狀態下三十秒，無寫輪眼狀態下持續時間只有十五秒嗎，確實寫輪眼對於geass有加成效果，說起來鼬果然是故意放我走的啊。」

合上懷錶，離清楚的記錄下了催眠效果的時間后再次抬頭，「你們都來吧。」

「咕咕……」沒有反應，樹上似乎傳來了不屑的嘲笑。

「目標單位為單體，無法同時對複數生效。」暗暗記下這點離繼續開始了實驗，「給我跳個舞唄？去天上轉個圈，抓個蟲子來給我瞅瞅……」

「咕！」樹林里不時傳來鳥類的驚鳴，離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虐鳥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