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9章 靈蠱來福殺蠱救東進
「一號,纏住那小丫頭,我來對付百里良騮!」
圖新大喊一聲,給她的兩個護衛發出指令。
聞聽圖新的命令,被百里良騮震懾得愣住的一號精神一振,揮刀朝弢小童攻了上去。
「梨花、輕風、千姿、幽玲,你們四個回我房間,別出來。」
百里良騮叫了一聲,氾梨花四人連忙進了百里良騮的房間。
對他喊道:「百里良騮,你小心點。」
「放心,我專殺老巫婆!」
百里良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揮動追風劍,朝圖新攻了上去。
「你竟然敢罵我老巫婆,百里良騮,故意激怒我,你太自以為是了!我的怒火非你所能承受。」
圖新站在原地沒有動,眼中透著戲謔和瘋狂的神色。
百里良騮正往前沖,突然看到從圖新的眼睛、鼻孔、耳朵等等各個地方,都鑽出蠱蟲來。
這些蠱蟲非常小,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密密麻麻的朝百里良騮飛了過來。
而且有些蠱蟲應該不會飛,從地面爬過來,就更加難以辨認了。
本來被月光照亮的地面,立即變成了漆黑的顏色,和此時的夜色融為一體。
這些蠱蟲不知有多少,形成了一群蠱蟲大軍。
「混蛋!這婆娘身體里,怎麼能養這麼多蠱蟲!」
百里良騮大罵一句,發現事情有些棘手,只得減緩了自己前沖的速度。
他的氣勢一緩,那些蠱蟲的氣勢大振,眨眼之間,無數蠱蟲朝百里良騮飛撲過來。
百里良騮手中追風劍揮舞如旋轉的風扇,把這些搶先飛過來蠱蟲全都擋了下來。
可是蠱蟲源源不絕,這樣下去,依舊不是辦法。
還有,他的方式只是擋住了飛翔的蠱蟲,對地上爬行的蠱蟲,就效果狠茬了。
雖然爬行比較慢,但是沒有多大的距離,很快就能來到他的近身之處。
而且蠱蟲很聰明,眼看從正面無法突破,有些飛翔的蠱蟲開始繞后。
它們想要包圍百里良騮,從後面進攻,也不知道是它們自己的智慧,還是聽從指揮。
「哈哈哈哈,百里良騮,我要殺你,根本用不著我動手!」
見百里良騮陷入蠱蟲大軍包圍,圖新大笑起來。
事實上,她本身只是外勁,但憑藉這些蠱蟲,她擁有和煉真高手一戰之力。
「你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看你怎麼保護你的女人。」
圖新冷笑一聲,右手朝著氾梨花等人躲避的房間一指。
頓時,無數蠱蟲,從空中、地面,朝著那個房間沖了過去。
「不好!」
百里良騮心頭暗道不好,往那邊瞄了眼,正好看到蘊千姿從房間里探出腦袋往外面看。
他目光一亮,喊道:「千姿,趕緊把來福放出來。」
聽到這話,圖新氣得咬牙切齒。
氣惱地說:「哼,都什麼時候年代了,你以為用狗能對付我這些蠱蟲嗎?」
百里良騮揮劍劈退一群蠱蟲,笑道:「老巫婆,來福不是狗。」
「來福不是狗?」
圖新皺了下眉頭,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心說來福不就是狗的名字嗎?
此時,房間內。
氾梨花、楊輕風和百里幽玲看到密密麻麻的蠱蟲,早就腿都嚇麻了,不知所措。
蘊千姿卻沒什麼,她在巫苗這半年,什麼蠱蟲沒見過。
早就從恐懼噁心,變成了現在的親近蠱蟲。
不過剛才她忘了自己有萬靈蠱蟲來福,此刻聽到百里良騮提起,她才想起來。
她快步朝著門外衝出去,把氾梨花三女嚇了一跳。
「千姿,你幹嘛。」
「那些蟲子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趕緊跑呀。」
氾梨花三女都是大聲喊道,生怕蘊千姿被蟲子吃了,連忙衝上去,想要拉住蘊千姿。
就在此時,蘊千姿張開了嘴巴,一隻通體晶瑩的彩色蟲子飛了出來。
令三女大吃一驚,頓時就愣住了。
「來福,咬它們!」
蘊千姿指著前方的蠱蟲大軍,對萬靈蠱蟲喊道。
萬靈蠱蟲扇動著翅膀,化作一道黑夜中的流光,以極快的速度,衝進了蠱蟲大軍之中。
似乎這些蠱蟲天生畏懼萬靈蠱蟲,止住了前進的勢頭,開始往後退。
不過它們的速度太慢,萬靈蠱蟲瞬間就衝進了蟲群,開始了無情的啃噬。
只見黑壓壓的蟲群中,一道流光閃過,然後便留下一地的蟲群屍體。
其餘的蠱蟲,則是不住後退。
見此,圖新這才知道,原來來福就是萬靈蠱蟲。
只是她沒有料到,萬靈蠱蟲竟然被蘊千姿修鍊到了這種層次。
這一任聖巫女的天賦,遠遠超過了她,甚至可能超過了歷代聖巫女。
「混蛋,這次低估了他們!」
圖新暗罵一句。
見對方兩名煉真,而且還有比她更強的聖巫女,她心裡萌生了退意,轉身就要往外走。
「千姿,讓來福擋住這些蟲子。」
百里良騮喊了一聲,蘊千姿心念一動。
萬靈蠱蟲立刻就衝到百里良騮跟前,把所有的蠱蟲都攔了下來,瘋狂地啃噬。
百里良騮脫身後,立即朝著圖新追了上去。
他是煉真,圖新只是外勁,兩人的速度相差太多,幾步他就趕上了圖新。
刷。
寒光閃過,他沒有留情,一劍刺向了圖新的後背。
「主人小心!」
一號大喊一聲,拼著被弢小童打了一掌,朝圖新這邊趕了過來。
不過一號終究距離太遠,救援不及。
眼看百里良騮一劍就要刺入圖新的後背。
就在此時,一隻蠱蟲從圖新的後背鑽了出來,朝著百里良騮的劍尖撲上去。
鐺。
蠱蟲被切得粉碎,但也擋住了一下百里良騮的攻擊。
圖新往旁邊閃開,噗嗤,百里良騮一劍刺中了圖新的手臂。
順勢一劃,把圖新的手臂切了下來。
「啊!」
圖新發出痛苦的慘叫,只見她手臂斷裂處,湧出一隻只蠱蟲。
可是卻沒有鮮血流出來,看起來極為恐怖。
「主人,快走!」
一號揮刀攻向百里良騮,同時朝著圖新大喊道。
圖新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百里良騮。
咬牙切齒道:「百里良騮,聖府不會放過你的,聖府會殺光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
「老子現在就不放過你。」
百里良騮冷喝一聲,躲開一號揮來的刀,揮手把手中的追風劍朝圖新扔了過去。
追風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寒芒,圖新區區外勁,沒有了蠱蟲,她根本無法躲避。
噗嗤。
追風劍從圖新的後背穿心而過。
她腳下踉蹌,噗通摔在了地上,沒有了動靜。
「主人!」
一號大喊一聲,見圖新沒反應,他揮刀繼續朝百里良騮攻上來。
不過他雖然也是煉真,但實力差了百里良騮不少,兩招就被百里良騮打翻在地。
弢小童撿了二號的刀,衝過來一刀就把一號的雙腿砍斷。
為什麼不殺一號,因為師傅和師兄都說過,把別人的腿打斷就行了,盡量不要殺人。
所以,她謹記此話。
另外一邊,來福完全是壓倒性的強勢,幾乎把圖新釋放的所有蠱蟲都殺死。
一些蠱蟲不斷後退,尋找著宿主,進入了圖新的體內藏起來。
不過圖新已死,這些蠱蟲也活不成了。
戰鬥來得快,結束得也快。
原本氣勢洶洶的圖新三人,只剩下一號還活著,其他兩人都死了。
之所以敗得這麼慘,是因為圖新低估了百里良騮,也低估了蘊千姿。
而且,她沒料到這鴛鴦樓還有弢小童這個煉真高手。
不然的話,她絕不會殺上門來。
「來福,回來。」
眼看解決了蠱蟲,蘊千姿叫了一聲,萬靈蠱蟲嗖的飛回去,站在了她的肩膀上。
百里良騮朝著圖新的屍體走過去。
只見圖新原本年輕的面容已經變得蒼老,整個人都有些乾癟了下去。
蘊千姿道:「她以身做蟲皿,現在只剩下皮囊和心臟。
「骨骼血肉都沒有了,身體完全是由蠱蟲構成。」
聞言,百里良騮一劍斬破了圖新的身體。
果然沒有內臟血肉,而那些黑色的蠱蟲也已經死了,散落一地。
圖新的屍體實在太噁心,百里良騮沒讓其他人看。
直接給南下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來帶走。
很快,南下就到了,看到鴛鴦樓的情況,立即就想到了巫苗。
南下本來想問怎麼回事,但又沒開口。
他和百里良騮關係一般,不方便問。
而且看情況,像是百里良騮的私事,用不著陽把插手,陽把也插不上手。
南下讓陽把的人把二號和圖新裝進了裹屍袋。
等別人把屍體帶走,他指了指被砍斷雙腿的一號。
對百里良騮道:「這個人呢?」
百里良騮道:「你在外面等等,我問他幾句話,然後你帶走。」
南下點了點頭,出了鴛鴦樓,在外面的車上等。
百里良騮走過去,俯視著一號,問道:「剛才那老女人說的聖府,是什麼來頭?」
一號眼中透著冷厲,沒有回答。
獰笑道:「你殺了主人,你死定了,聖府不會放過你。」
「聖府很厲害嗎?」
百里良騮套話道。
一號冷笑一聲:「哼哼,想套我的話?
「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百里良騮把追風劍抵在了一號的脖子上。
問道:「如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現在就殺了你。」
一號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沉默了下,突然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委頓了下去。
他氣息微弱道:「用不著你動手,我自己死!」
話剛說完,一號氣絕身亡。
見一號竟然自斷經脈死了,百里良騮一陣鬱悶。
對付這種不怕死的傢伙是最麻煩的。
而且是這種抱著必死決心的人,根本問不出什麼來。
搖了搖頭,百里良騮讓南下進來把一號的屍體帶走。
南下見一號死了,愣了下,正想問,百里良騮道:「他自斷經脈了。」
聞言,南下只得無奈地讓人把一號裝進裹屍袋帶走。
本來他也想從一號口中得到一點信息,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
鴛鴦樓清理乾淨之後,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雖然眾女都很困,可是沒有一個人睡得著。
尤其是氾梨花、百里幽玲和楊輕風,她們三人的心裡有太多的問題。
眾人在客廳坐下,氾梨花還穩得住。
百里幽玲和楊輕風卻是同時張嘴發問:「剛才……」
沒等她們問出口,百里良騮道:「讓我來說吧。
「剛才那些人,是來找我尋仇。
「同時也想搶千姿身上的一件東西。
「至於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剛才也聽見了。
「那個一號沒說聖府是什麼玩意。」
拾花鮮生則廁身各位師母當中,抱怨道:「師父,下次有這事,你要想著徒弟點兒。」
百里良騮一愣,剛才情況比較緊張,竟然把自己另一個重要職責給忽略了。
對拾花鮮生抱歉地說:「對不起啊徒弟,應該找機會讓你出手,下次補上。」
氾梨花給眾人一人倒了杯水,問道:「那麼千姿呢,她是怎麼回事?」
百里良騮看了眼蘊千姿,道:「你來說吧。」
蘊千姿點了點頭,道:「幾位姐姐,不瞞你們說,我現在是巫苗的聖巫女。
「怎麼說呢,就像女王一樣,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而作為聖巫女,我學了很厲害的東西,可以使用蠱蟲。
「剛才你們看到的來福,就是我的本命蠱蟲。」
百里幽玲好奇道:「你能不能把來福放出來看看。」
蘊千姿張開嘴,晶瑩的彩色萬靈蠱蟲從她嘴巴里飛了出來。
落在了桌子上,眨著大眼睛看向周圍的人。
「哇,好可愛。」
其餘三女有些害怕,弢小童卻是伸手摸了下萬靈蠱蟲。
萬靈蠱蟲通靈,它知道周圍都是自己人。
也就沒有逞凶,任由弢小童在它的身上撫摸。
弢小童摸了幾下,萬靈蠱蟲往桌上四仰八叉的一躺,竟是享受了起來。
「哈哈,這蟲子真有趣。」
「我看來福這名字取對了,它這性子就跟狗一樣。」
楊輕風和百里幽玲興奮起來。
兩女十分喜歡萬靈蠱蟲,不再害怕,都是伸手摸了摸萬靈蠱蟲。
氾梨花卻是陷入了沉默,想到之前發生的各種事。
她突然道:「百里良騮,我發現,我們似乎和你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愣了下,然後刷的看向了百里良騮。
對於氾梨花的說法,百里幽玲和楊輕風深有同感。
尤其是最近這半年,她們跟著弢小童修鍊達到外勁,更是覺得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她們以前從沒想過,自己竟然可以這麼強。
現在她們拿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打倒百八十個普通人。
而這樣的普通人,以前一個可以打倒她們一群。
她們現在已經很強了,而百里良騮,比她們更強,而且強得多。
百里幽玲把手伸過來,握住了百里良騮的手。
柔聲道:「百里良騮,你給我一種感覺,你和我們距離越來越遠。
「我好怕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見了。」
楊輕風沒開口,她和百里幽玲不一樣,她不是百里良騮的女朋友,有些話不方便說。
不過,她看向百里良騮的眼神,卻充滿了眷戀。
「哈哈哈……」
百里良騮哈哈一笑,原本凝重的氣氛,頓時就被他打破。
他笑道:「你們幾個女人,真是一天腦子裡胡思亂想。
「我們都生活在地球上,怎麼可能是不同的世界,怎麼可能距離越來越遠。
「我告訴你們,以後誰再胡說八道,誰就自己搬出去住,別住在鴛鴦樓了。
「而且就算真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們也得跟我在一起。
「到時候大不了換個地方住。
「而我們,永遠都住一起。」
聽到這話,眾女都是一陣感觸,百里幽玲握緊了百里良騮的手,臉上浮現出笑意。
見此,楊輕風心頭一陣悸動,差點就忍不住向百里良騮表白了。
百里良騮揮了揮手:「行了,昨晚大家都沒睡好,趕緊回房去好好休息。」
眾女起身回房。
可是經歷了昨晚的事情,除了弢小童那個神經大條的傢伙之外,其她人也別想睡著了。
眼看其她人都回了房,百里良騮卻看到蘊千姿站在客堂門旁。
低著頭,不時朝自己偷瞄,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百里良騮走過去,問道;「千姿,你也趕緊睡吧。
「明天醒來,咱們一起去總醫院,救我那位兄弟。」
「百里良騮,我……想把你的噬心蠱也給治好。」
百里良騮會心一笑,點頭同意。
不一會房間里傳來聲音。
本來就沒睡著的其餘幾女,都以為是百里幽玲和百里良騮在一起。
只有百里幽玲知道,今晚的情況不對勁,百里良騮又和某一位房客攤牌了。
不過百里幽玲已經接受了現狀。
百里良騮這麼優秀的男人,誰也別想拴住,只要他愛自己,就行了。
治療過程比較複雜,一個療程過後,兩個人都累了。
蘊千姿正事正干,嘴巴一張,萬靈蠱蟲飛了出來,直接飛進了百里良騮的嘴巴里。
如今她修鍊了《萬古通靈汲血無上寶典》,萬靈蠱蟲完全聽從她的指揮。
只要她意念一動,萬靈蠱蟲就知道該怎麼做。
百里良騮只覺像是吞了只蒼蠅似的,不過為了治蠱,他只好忍著。
但等萬靈蠱蟲進入了自己的肚子里,他就沒有了感覺。
過了一會,萬靈蠱蟲飛了出來。
蘊千姿道:「搞定了。」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畢竟噬心蠱蟲這個隱患在,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萬一哪天突然發作,可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不過他有些意外的是,整個過程,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不痛不癢,噬心蠱蟲就完蛋了,來福果然還是有點本事,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做完這一切,百里良騮和蘊千姿二人出了房間。
鴛鴦樓眾人都在,見蘊千姿從百里良騮房間出來,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
不過大家也沒多說,省得蘊千姿害羞。
只有拾花鮮生,依然打了個招呼:「師母早上好!」
幾個字還一樣,可是蘊千姿聽起來似乎不一樣了,有那麼一點兒心安理得的感覺。
倒是楊輕風的心裡是越發的不平衡。
眼看身邊一個個都從房客升級成了房東,現在就剩她還是外人了。儘管拾花鮮生也叫她師母。
聽起來就跟諷刺她一樣。
至於氾梨花和弢小童,那可不一樣。
兩人一個是百里良騮自家人,一個是小師妹,說白了,都是自己人。
還有龐玟妙和李藍,她們也不一樣,她們才來幾天。
要是她們二人也捷足先登,自己就不要活了。。
看著蘊千姿甜蜜的樣子,楊輕風是一陣頭疼。
吃了晚飯之後,百里良騮先給師傅打了個電話。
再次問了下「聖府」的事情,竟然連師傅也不知道是什麼組織,也想不起什麼線索。
這下有得玩了,敵在暗,我在明,只能等對方找上門。
掛了電話,百里良騮給氾梨花幾人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和蘊千姿趕往總醫院。
拾花鮮生自然也是跟班一樣隨著。
師父師母出巡,徒弟的第一責任,就是當扈從,保駕護航。
到了總醫院的時候,百里良騮也沒有打招呼,立刻進去。
透過門上玻璃,百里良騮和蘊千姿看向裡面。
只見東進躺在床上,雙眼睜開,目光獃滯地望著天花板。
他的未婚妻夕紫雋坐在旁邊,拿著一張報紙,在給東進念著今天的新聞。
「他們好甜蜜。」
蘊千姿聽百里良騮講了東進的事情,此刻見到這一幕,她心裡更願意幫助東進。
希望東進能和夕紫雋完婚,兩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百里良騮敲了下門,夕紫雋回頭一看,意外道:「百里良騮,這麼早,你來幹嘛?」
說著,她看向旁邊的蘊千姿,笑道:「這位是你女朋友嗎?」
聽到這話,蘊千姿笑得更甜了。
百里良騮給夕紫雋說明了來意之後,夕紫雋激動得哭了起來。
握著蘊千姿的手一個勁地道謝。
百里良騮給蘊千姿使了個眼色,然後把夕紫雋帶出了病房。
蘊千姿治療的方法有些特殊,他不想讓夕紫雋看到。
畢竟看到蟲子放進東進的身體裡面,夕紫雋不一定能夠接受。
百里良騮和夕紫雋在病房外聊天,心中焦急地等待。
拾花鮮生則站在門口,一方面等待結果,另一方面給師母當護法。
一旦有什麼以外,他可以第一時間衝上去保護師母。
不一會,傳來了東進吶喊的聲音:「啊……」
這聲吶喊很長,很大聲,驚動了整個醫院。
百里良騮和夕紫雋推門進去。
蘊千姿站在病床旁,對他們點了點頭,兩人知道,東進醒了。
夕紫雋一下就哭了起來,撲在東進的身上,沒有說話,就是不停的哭。
這段時間,她承受了太多的苦楚,如今終於有了圓滿結局。
東進把夕紫雋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夕紫雋的後背。
眼神中滿是感慨和柔情:「我醒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我們結婚,立刻就結婚!」
夕紫雋實在太激動,哭了好一會,這才擦了擦眼淚。
露出微笑道:「只要你醒了,一切都不重要。」
百里良騮笑道:「你們倆人你儂我儂的,我們是不是有些礙眼。」
夕紫雋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百里良騮,知道百里良騮和東進有話要說
朝著病房外走去,道:「我去叫醫生。」
蘊千姿也找了個借口,出了病房。
拾花鮮生則進了病房,他要直接看看這個被師父誇了無數次的大英雄。
百里良騮看著東進,東進看著百里良騮,兩人都沒說話,突然又都笑了起來。
「謝謝你。」
東進先開口,向百里良騮道謝。
百里良騮道:「別謝我,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
「本來別人是沖著我來,可惜傷到了你。
「不過你也別惦記這點事了,那個打傷你的人,我已經把他殺了。」
東進笑道:「那就謝謝你幫我報仇。」
拾花鮮生說:「叔叔你好,給你報仇的時候,我也出了一劍之力。」
東進看來這小孩一眼,笑著說道:「也謝謝你!你就是你師父新收的徒弟?叫什麼名字?」
拾花鮮生說:「我叫拾花鮮生,叔叔你加油,生出幾個弟弟妹妹的,我們一起跟師父學徒。
「學好以後,讓他們保護你,殺壞人,叔叔你就不會負傷了。」
東進哈哈大小,看來經過了生死,他也爽朗了很多:「借賢侄吉言,叔叔一定努力。」
拾花鮮生說:「你一定行的,我看好你!你們忙,我出去轉一圈。」
東進和百里良騮哈哈大笑,心中都在說,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
百里良騮道:「說說吧,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和之前說的一樣,退休、結婚、生孩子、養老。」
「說得輕鬆,到時候指不定有仇家找你。」
「我打算到國外生活,隱姓埋名,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度過下半生。」
「你倒是淡泊名利,可是你捨得華夏嗎?」
「捨不得也必須捨得,我不想讓夕紫雋再為我傷心,我應該給她一個幸福安全的家。」
「好吧,我佩服你,你是好男人。」
「那你呢?不打算做點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百里良騮想了想,撓了一下腦袋。
道:「沒別的想法,我現在就是想變強,變得特彆強。」
東進疑惑道:「怎麼突然有了這種想法?」
百里良騮苦笑道:「因為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比我強的人太多。
「他強任他強,這也沒啥,可是還是我的敵人,這就麻煩了,我可就沒安全感了。」
東進道:「要不和我一樣,隱姓埋名,這樣就安全了。」
百里良騮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地拒絕。
說道:「不行,我這人喜歡裝象,你讓我隱姓埋名,還怎麼裝。」
又說:「你看我那個徒弟嗎?既然收了,就不能誤人子弟是吧?
「而且你知道嗎?我對他教授的辦法與眾不同,我是一切在實戰中提高。
「這意思是說,不是在真正的戰鬥中,我就不教,因為那沒有用。
「教些沒用的東西,豈不是耽誤大事?」
東進道:「這也就你吧,你的仇家多,打架都是家常便飯,所你教徒的機會就很多。
「當然,你整天去打打殺殺,也沒有時間教徒。
「所以你的教徒方式只適應你自己,這對於你來說,也是最好的方式。」
百里良騮當然也提到了萬星總盟,只是泛泛而言,既然東進矢志退休,就沒細說。
百里良騮和東進聊了很久。
因為他感覺,或許今日一別,下次再見到東進,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東進則更像交代後事,陽把的事情他撒手不管,但畢竟是他的煙火,還是請百里良騮多關照。
這也是應有之義,百里良騮慷慨應承,說只要自己一天跑得動,就會小車不倒只管推。
從醫院出來之後,百里良騮師徒和蘊千姿就回了蘇門答臘教育院附近的鴛鴦樓。
接下來的日子,百里良騮本以為又是枯燥的修鍊時間,為了對付強大敵人,他不練不行。
可沒料到剛回鴛鴦樓,就接到了張佳燕的電話。
「老大。」
「怎麼了,小跟班?」
「最近有沒有時間?」
「我別的不多,就時間多。」
「不對,你女人也多。」
張佳燕吐槽了句,接著道:「我要去東瀛島國參加比賽,你和不和我一起去?」
「當然沒問題。」
百里良騮立刻答應了下來,雖然他想變強,可是枯燥的生活,實在不合他的胃口。
偶爾發生改變,調劑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那行,機票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就在你家門口,你出來吧。」
說完,張佳燕掛斷了電話。
「看來小跟班是有預謀的,連機票都準備好了。
「還在門口等我,這是料到了我會去呀。」
百里良騮收起手機,在房間里隨便拿了兩件衣服塞在行李箱里。
想了想,把追風劍用笛盒裝上,然後出了門。
一如既往,依然是帶著機車還有機車上的三人幫。
小跟班準備旅行的時候,還不知道拾花鮮生所以就沒有買他的機票。
不過這也沒關係,乾脆就讓拾花鮮生乘坐機車。
百里良騮心道,這個安排好,一舉兩得。
第一得是百里良騮可以和小跟班同乘飛機,得到下跟班的獨家照顧。
第二得是拾花鮮生和他的小姐姐龐玟妙一起,小傢伙特別黏小姐姐。
當然大灰和小憐也很黏拾花鮮生,畢竟他們也是年齡相仿,有些思想和舉止差距不大。
百里良騮拉家帶口的剛到門口,正好碰到氾梨花買菜回來。
她見百里良騮拖著行李箱,問道:「你又要去哪裡?」
百里良騮道:「去東瀛島國辦點事,過幾天就回來。」
氾梨花回頭瞅了眼門外,皺眉道:「百里良騮,外面那個女孩,不會是在等你吧?」
百里良騮裝糊塗道:「有嗎?哪裡有女孩?我聾了,看不見。」
「聾了是聽不見,不是看不見!」
氾梨花氣得發笑。
叮囑道:「你花心沒關係,可千萬別冷落了姿嫻、百里幽玲、千姿、和麗芙薩她們。」
百里良騮笑道:「梨花,這你放心,我絕對是高級平衡專家,保證利益均沾,同冷同暖。」
嘟嘟。
鴛鴦樓外響起了喇叭的聲音,百里良騮知道是張佳燕在催他了。
「梨花,再見。」
他給氾梨花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只見鴛鴦樓外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主駕駛席坐著一位美女,正是張佳燕。
張佳燕今天穿著緊身的皮衣皮褲,戴著墨鏡,既時尚,又洒脫,還酷。
「老大,上車。」
見百里良騮出來,張佳燕降下車窗,朝他招了招手。
百里良騮上了車,法拉利轟的一聲開了出去。
「這次是個什麼比賽?」
百里良騮問道。
張佳燕道:「不是官方的比賽,是東瀛島國一個地下漂移賽,賽道非常有意思。
「設在一個旋轉立體停車樓上。
「那個停車樓有些老,道路都非常窄,對漂移的技術要求非常高。」
百里良騮問道:「地下賽事?你怎麼想起參加這種比賽了,而且還到東瀛島國去?」
張佳燕道:「我自己本身對這個漂移賽有些興趣,早就想參加。
「另外東瀛島國那些玩車的王八蛋,給華夏發了戰帖,說是請我們去爭奪第四名。
「我當然要去給華夏爭光。
「而且除了我,華夏各地不少地下車手,也去。
「甚至有不少職業車手,也會去參加這次的地下漂移賽。」
「東瀛島國人這麼囂張,竟然想要包攬前三。」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抹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報名。
「咱們倆包攬前兩名,讓別人去爭奪第三名吧。」
張佳燕道:「老大,我可沒把握能拿前兩名。」
百里良騮笑道:「放心,有我在。」
東瀛島國有非常完整的汽車文化,無論是製造和改裝,都超過了華夏很多。
當然,車手方面,東瀛島國不見得有多強。
不過東瀛島國因為汽車文化的緣故,賽事倒是不少。
但大部分都是地下賽事,非官方組織。
而東瀛島國玩車最火爆的地方,是在東京。
東京的汽車聖地,在秋葉原。
百里良騮和張佳燕下了飛機之後,直奔目的地,秋葉原。
因為是地下賽事,所以張佳燕並沒有帶專業的技術團隊,只有百里良騮和她兩個人。
她的車已經託運了過來,下飛機就取到了車。
並且通過各種關係,辦理了東瀛島國的道路行駛許可證等等相關證件。
還是那輛百里良騮最初見到的老捷達,不過只是外貌一樣,內在完全變了樣。
而且因為是漂移賽,張佳燕又做了一些其他的改動,以適應漂移對汽車的特種要求。
尤其是車重、輪胎、引擎、傳動等關鍵部位,都換上了漂移賽車的最高檔次。
兩人開著老捷達到了秋葉原。
街邊見到了不少改裝車、超跑,這些人都是來參加地下漂移賽的。
當然超跑肯定不擅長漂移,這是別人用來代步的工具,不是參賽用車。
百里良騮現在了解到,這次賽事的名字叫「秋葉漂移」。
是東瀛島國地下賽車圈的盛事。
為了擴大影響力,東瀛島國人到處邀請外國車手參加。
當然,無論他們邀請誰,都不忘提醒一句,就是歡迎他們爭奪第四名。
這些島國意識,有的時候也挺逗人發笑的。
你說你厲害心裡有數心裡發狠也就行了,非得要實現高調讓出來,唯恐天下人不知道。
整個就是一個找死不等天黑的亡命徒精神。
牛頭馬面兩大勾魂使者不來,你早死也去不了地獄不是?
這個國這些人這些事雖然百里良騮也有些佩服,但是基本的感覺就是令人反感。
比賽場地設在一個老舊的旋轉停車樓上。
這棟停車樓已經被某個東瀛島國土豪買了下來,專門用於秋葉漂移賽事。
而此次賽事的所有費用,由車手自己出,報名費摺合人民幣五萬。
總共幾百個車手參賽,費用完全夠了。
百里良騮和張佳燕報了名,便前往早已預定好的酒店入住。
停車樓周圍的酒店已經爆滿,不止是車手,還有很多愛好者前來觀戰。
整個秋葉原竟然湧入了幾十萬人。
還好他們早已預定了房間,不然能不能有住的地方也是問題。
老捷達朝著酒店駛去,半路的時候,百里良騮看到路邊有人在一家酒店門口吵了起來。
「小小的東瀛島國人,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一聽是華語,百里良騮對張佳燕道:「小跟班,停路邊,看看什麼情況。」
張佳燕把車朝路邊靠過去。
百里良騮打開窗看向那家酒店,只見門口有個牌子,赫然寫著「華人與狗不得入內」。
他面色一沉,這幫小小東瀛島國人真是不知死活,竟然還敢寫這種東西。
西洋的那些國家雖然心理的想法和東洋差不多,但是絕對不敢如此明目張胆地說出來。
如此一對比,還是文明程度上的差別。
所有的人做的都差不太多,關鍵就是看他們嘴上怎麼說,文明,很大程度上體現在嘴上。
百里良騮故此,對這個東瀛島國的印象,又下降了一個層次。
此時,酒店門口,正在發生一件事情。
兩男一女本來打算進去住酒店,但是被攔了下來。
被攔下的這三人是華夏的汽車愛好者,一看就是背著旅遊包的資深遊客。
他們大概知道了「秋葉漂移」的賽事,專門過來為華夏參賽車手助威的。
「你們不是還有空房間嗎?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住?」
一名背著包的華夏人,指著酒店內的前台,朝攔在門口的兩名服務生喝問道。
他說的是華語,那服務生聽不懂,只是一臉鄙視地看著他。
同行的女子會說日語,憤怒地向那服務生又詢問了一遍。
服務生冷笑道:「你們眼睛瞎了嗎?這裡有牌子,看不見是吧?」
說著,他把門旁的牌子拿了過來。
剛才三人還真沒注意到這個牌子。
此時一看上面用漢子寫著「華人與狗不得入內」,這三人頓時就火了。
「卧槽尼瑪,竟然敢歧視我們。」
「媽的,你們東瀛島國人就是狗!」
兩名男子也是有血性的人,口中大罵,揮拳就朝那兩個服務生打去。
傲慢的服務生嚇了一跳,連忙就往裡面跑。
嘴裡嚷嚷著:「保安,快,有人搗亂呀。」
呼啦啦一群保安沖了出來,圍著兩名華夏男子就是一頓暴打,然後把他們扔在了門口。
這些保安下手很重,兩名華夏男子被打得滿臉血污。
嘴裡牙齒也掉了好幾顆,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狗一樣的東西,竟然想住我們的酒店,簡直是對我們大和民族的褻瀆和侮辱!」
一名保安頭目模樣的男子,狠狠地上去踹了幾腳,把兩名華夏男子踢得哇哇地吐血。
其他保安都圍了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把兩名男子打得很慘。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同行的女子大聲喊道,朝著兩名華夏男子撲過去。
那女子的想法是好的,想要攔住東瀛島國人,可是她那點力氣,遇到野蠻的傢伙,根本沒用。
「哈哈哈,這麼漂亮的花姑娘,是送上門來的嗎?」
保安頭目冷笑連連,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那個華夏女子,伸手就抓了過去。
女子連忙躲開,卻被身後的一名保安抓住了手臂。
緊接著另一名保安過來,抓住了女子的另一隻手臂,將她控制了起來。
兩名保安臉上帶著歪門邪道之人才有的笑容,伸手在女子手臂上撫摸起來。
把女子嚇得渾身發抖,喊道:「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樣干是違法的!」
「違法,哼哼,這裡是東瀛島國,是秋葉原。
「東瀛島國人就是法。
「而你們,只是豬。」
幾名保安肆無忌憚地說道,一個個臉上全都充滿著歪門邪道的笑容。
「放了她,你們放了她,我跟你們拼了!」
兩名華夏男子很有血性。
見同行女子被控制,他們一起朝著保安撲過來,想要解救同伴。
不過他們已經受了傷,加上對方人多,剛站起來,就又被打翻在地。
「八嘎呀路,說的什麼豬語言,根本聽不懂!」
保安隊長渡邊衝上去,對著兩名男子的腦袋就是猛踢。
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兩名男子被打得暈了過去。
因為這邊的打鬥,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大部分都是東瀛島國人,以及一些從國外來參加「秋葉漂移」的車手、觀眾。
當然,其中也有華夏人。
一見這些東瀛島國保安欺辱同胞,華夏人雖然不多,只有七八個,但都站了出來。
「你們幹什麼,放開這個女孩!」
華夏人眾志成城,呼啦啦的就朝保安沖了上去。
本來雙方人數差不多,能夠一戰。
不料其他旁觀的東瀛島國人也加入了進來,反而把華夏人都包圍了起來。
「哼哼,竟然敢在我們東瀛島國撒野!大家一起,打死他們!」
渡邊冷笑起來,率先朝被圍在中間的幾個華夏人衝上去。
被圍在中間的華夏人,沒料到這些東瀛島國人如此猖狂。
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竟然當街對他們行兇,此刻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使得他們陷入了險境。
眼看幾個華夏人就要遭到圍毆,下場只怕不會比剛才那兩個被打暈的華夏人好多少。
就在此時,一陣轟轟轟的聲音從人群的外面傳來。
眾人紛紛轉頭一看,只見一輛白色的老捷達,直接朝著人群開了過來。
到了人群前面,一點也沒有減速的跡象。
「停車,趕緊停車!」
「八嘎,停車!」
最外圍的幾名保安,都嚇了一跳,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砰轟一聲。
老捷達撞在了三名保安身上,把這幾人都撞得飛了出去。
摔在地上不能爬起來,腿都被撞斷了。
眼看老捷達就要撞在華夏人的身上,嘎吱一聲,車穩穩的停了下來。
原本要打起來的雙方,此刻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被這輛突然衝出的車子嚇了一跳。
酒店保安回過神來,連忙想要把撞飛的三名保安扶起。
不料這三人的腿都斷掉,不能動彈。
「八嘎!」
隊長渡邊大罵一聲,取下了腰間的電棍,冷冷地盯著那輛老捷達。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老捷達上。
右面的車門先打開,一名身著皮衣皮褲的靚麗美女走了出來。
看到這名美女,那幾個東瀛島國人都是咕嚕咕嚕的吞口水。
渡邊開口問道:「是你開車撞的?」
因為東瀛島國的車都是右舵,所以他見張佳燕從右邊車門下來,以為是張佳燕開的車。
不過他說的日語,張佳燕聳了聳肩,一副我沒聽懂的表情。
渡邊大怒,對其他保安吩咐道:「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就在保安要動手的時候,汽車左邊前門打開。
眾人目光一轉,看了過來。
百里良騮下車,看了眼地上被打暈的兩名華夏男子。
目光中透著幾分冷厲。
他看向渡邊等人,用日語說道:「你們幾個,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八嘎!」
渡邊大罵一句,盯著百里良騮,心說你一個人,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哈哈哈……」
其他圍觀的東瀛島國人也都大笑起來,一臉戲謔的看著百里良騮。
這時,渡邊注意到眼前是一輛左舵車。
他目光看向百里良騮,喝問道:「支那豬,是你開車撞過來的?」
「你才是豬,你們一家都是豬,你們一島都是豬,是你老子我撞了豬,你又能怎樣?」
百里良騮挑釁道,順手拿起了車門板里的扳手,朝著渡邊走過去。
見此,渡邊大怒,喊道:「竟然還想反抗,大家上!」
幾名保安抽出電棍,全都朝百里良騮圍了上去。
「一幫飯桶!」
百里良騮目光一冷,站在原地沒動,當第一名保安衝過來時,他一耳光抽了出去。
啪。
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只見那保安騰空飛了起來,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眾人定睛一看,無不大驚失色。
因為百里良騮一巴掌,竟然把那保安整個臉都抽爛了,露出了嘴裡的牙床。
「小跟班,扳手拿著,誰敢動你,打誰腦袋。」
百里良騮把扳手扔給了張佳燕。
見此,大家這才知道,人家不是要用扳手,扳手是拿給美女的。
「來呀,繼續。」
百里良騮往前走去,原本氣勢洶洶的保安,都被震懾住,開始往後退。
渡邊大喊道:「上呀!怕什麼。」
「啊!」
保安們鼓起勇氣,大叫著,再次朝百里良騮沖了上來。
啪啪啪啪……
只見百里良騮右手扇出去,猶如無影手一般。
保安一人挨了一耳光,全部被抽飛了出去,臉也都被他抽爛了。
看著那幾個東瀛島國保安爛掉的臉頰,圍觀人群是一陣心悸。
那些剛才還氣勢洶洶幫忙打人的東瀛島國人,更是嚇得不敢動彈了。
這一巴掌一個,誰還敢上去,他們趕緊裝作路人,低頭走開。
「華夏功夫!」
人群之中,也不知哪國的外國人,用蹩腳的華語說了一句。
那幾名幫忙的華夏人都是目光一亮。
雖然他們不懂華夏功夫,但也看出百里良騮功夫非常厲害,心裡頓時感到自豪。
百里良騮朝兩名被打暈的華夏人走過去。
將他們弄醒之後,處理了一下傷勢。
還好沒有受內傷,都是些皮外傷。
兩人醒過來,都是對百里良騮一陣感激。
然後忙問同行的女孩有沒有被傷害。
「放心,女孩沒事。」
百里良騮對兩人笑了笑,轉頭看向正打算溜出人群的保安隊長渡邊。
冷聲道:「你,過來。」
渡邊嘴角一抽,戰戰兢兢地走到百里良騮跟前,沒有了先前的囂張。
躬身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
百里良騮淡然道:「跪下。」
噗通。
渡邊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跪了下來。
哭喪著臉道:「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
「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的女兒,我……」
啪。
百里良騮一耳光,制止了渡邊的話。
他對渡邊道:「你帶著酒店保安,都跪在門口,沒我的吩咐,不準離開。」
說完,他一腳把那個寫著「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踢爛。
對那三名準備住店的華夏人道:「走,住酒店。」
那三人猶豫了下,跟上了百里良騮。
張佳燕也跟過來,對百里良騮道:「老大,你剛才好帥。」
百里良騮回頭看了眼酒店門口黑壓壓的人群一樣,眼神一利。
沉聲道:「如果不是人太多,可能會有不良影響,我真想把他們都殺了。」
到了前台,百里良騮對嚇壞的服務員道:「開房,一人一間。」
服務員戰戰兢兢地把房開了,至於錢,她哪裡還敢要。
百里良騮幾人上了樓,互相認識。
那三名華夏人對他十分感激,但也非常擔憂。
其中一名叫做王自強的人道:「百里良騮,謝謝你幫了我們。
「可是現在我們住在酒店裡,萬一東瀛島國人報復,我們豈不是跑也跑不掉。」
那名叫做周燦莉的女孩道:「對呀,我看還是趕緊離開,畢竟這是東瀛島國。」
百里良騮道:「你們放心好了,安心休息。
「我這就聯繫華夏駐東瀛島國大使館,讓他們來交涉這件事。」
聽到百里良騮要請華夏官方出面,那三人都放鬆了些。
但還是有些提心弔膽地進了各自房間。
百里良騮和張佳燕也進了套房,張佳燕問道:「你真打算聯繫大使館?」
百里良騮笑著搖頭道:「用不著。」
酒店樓下,等百里良騮幾人上了樓,保安隊長渡邊連忙站了起來。
摸了摸被百里良騮抽了一耳光的臉頰,手指直接摸到了牙齒。
他再看了眼其他幾個人的臉,知道自己肯定和他們一樣,臉被抽爛了。
渡邊快要哭了,朝酒店裡的服務員喊道:「快,快叫救護車。」
服務員趕緊叫了救護車,受傷的幾個保安全都被送往了醫院。
接受了救治之後,渡邊心頭是一陣鬱悶。
本來酒店是正常營業。
這次大老闆下來視察,突然下達了「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命令。
連已經入住的華人也趕出了酒店。
既然大老闆發話,他當然是嚴格執行,誰知道遇見了百里良騮這個硬茬。
不過他不擔心,大老闆是山口組的四天王之一,難道還怕一個華夏來的小年輕不成。
要知道山口組可是東瀛島國最強的暗社會組織。
會員眾多,觸手遍及各行各業,就連政治家也有從山口組走出來的。
如果把百里良騮殺了扔河裡,也沒人知道。
所以渡邊對於大老闆,充滿了信心。
正好,大老闆昭戒口瀧義就在秋葉原,他是一個賽車愛好者。
這次是來參加「秋葉漂移」賽事的。
應該是酒店經理通知了老闆,過了半個小時,昭戒口瀧義就帶著人馬到了醫院。
昭戒口瀧義是個四十二歲的中年人,長得有些矮小,但身材結實,眼神中透著狠勁。
聽了渡邊的講述之後,昭戒口瀧義氣得把床頭的花瓶扔在了地上。
罵道:「華夏人,竟然敢在我們大東瀛島國的地盤撒野!
「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瀧義先生,那人會功夫。」
渡邊提醒道。
昭戒口瀧義冷聲道:「會功夫又如何,我還不信,他能一個人打一百個不成?」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
出了醫院,昭戒口瀧義上車后,降下車窗。
對站在外面的手下道:「松一下,叫上一百人,去酒店把那幾個人抓過來。
「對了,剛才那個保安說有個美女和她一起,不要傷害那個美女,我會親自收拾她。」
「是。」
松一下應了聲,立刻聯繫人馬去了。
昭戒口瀧義坐著車離開,他在秋葉原有一套別墅,今天有位貴客在那裡需要他接待。
之前他讓酒店拒絕接待華夏人,其實就是為了討好這位貴客。
而且這位貴客喜歡女人,如果那位華夏女子真的很美,他決定將其獻給貴客。
松一下目送車輛遠去,然後拿出電話,開始聯繫人馬。
一百個人,對龐大的山口組來說,並不算多。
半個小時后,十幾輛馬自達多功能卧車停在了酒店樓下,一字排開。
人還沒下車,就引起了周圍的注意。
一個個穿著黑西服,戴著墨鏡的男子從車上下來,面無表情。
匯聚在一起足有百人,那氣勢非同一般。
看到這陣勢,周圍的人全都繞著道走,沒人敢接近。
「這是要幹什麼,這些都是什麼人?」
「我認得那個領頭的,是山口組四天王昭戒口瀧義的得力手下,叫做松一下壽。
「這家酒店就是昭戒口瀧義的。
「看來松一下壽帶人來,是要收拾那幾個打了保安的華夏人。」
「這些可是山口組的成員,是真正的惡徒,那個會功夫的華夏人死定了。」
人群遠遠看著,議論紛紛。
其中有華夏人聽到這話,都是嚇了一跳,想要給百里良騮通風報信,卻沒他電話號碼。
至於進酒店報信,看那堵住門口的山口組成員,酒店此刻只怕是進不去了。
當即有人打了華夏駐華大使館的電話,向大使館求助。
領頭的松一下壽朝著酒店裡走去,前台的小妹認得他。
立刻就起身道:「松一下先生,您好。」
松一下壽問道:「鬧事的華夏人在哪個房間?」
「1205至1207。」
聽了前台小妹的話,松一下立刻帶人上樓。
到了12樓,松一下沒急著去敲門。
他很謹慎,等其他人都乘電梯上來,他才帶著人去敲響了1205號房。
此時百里良騮正在屋子裡修鍊,張佳燕還在睡覺。
當然,這是套房,兩人睡的是不同的房間。
百里良騮聽到敲門聲,過去把門打開。
一眼就看到了外面黑壓壓的人群,眉毛一挑。
心頭暗道:「這酒店看來有暗道背景,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八嘎,砍死他!」
松一下壽見到百里良騮,大喊一聲,抽出藏在衣服里的砍刀,就朝百里良騮身上砍來。
可他刀還沒落下,百里良騮一腳就把他踹飛了出去,躺在走廊嗷嗷地吐血。
外面的山口組成員都嚇了一跳,沒想到百里良騮一腳這麼猛。
「不要打擾小跟班睡覺。」
百里良騮走出房間,把門關了起來。
目光朝左邊望去,只見黑壓壓的人,把走廊擠滿了。
不過走廊右邊沒人,對方都是從左邊電梯過來的。
「殺!」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山口組成員朝著百里良騮沖了上來。
百里良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抓起松一下壽掉在地上的砍刀,直接朝著前面的人群沖了上去。
對方雖然人多,但對他來說,無異於螞蟻,一腳就能踩死一大片。
他所過之處,鮮血飛濺,沒人能擋住他的刀。
一分鐘后,對方一百人,只剩十幾個人還站著。
而這剩下的十幾人,全都嚇得夠嗆。
眼前的華夏男子不是人,簡直就是收割生命的武神。
不過,他們都是真正的武人,否則也不會殘存下來,別人都倒下,只有他們還站著。
而那些倒下的人,都不是武士,只是混暗道的普通人。
百里良騮將拾花鮮生叫出來,決定給徒弟來一場異國他鄉現場教學。
他盯著著那些剩下的山口組成員,一眼就認出他們的武士道屬性。
隨後,武士道相關的東西紛至沓來。
這些精神比較強大的人,這種武功不行精神不慫的精神被稱為武士道。
或者武士道精神,是東瀛島國一個歷史悠久影響深遠的雜糅產物。
簡單地說,就是來自中華上國的儒教、中華上國和古天竺混合在一起佛教,還有神道教。
儒教部分主要是它的仁義禮智信,佛教主要是它的處世態度,神道教則是它的忠君思想。
而神道教的起源就是東瀛島國的本地土產,就是對他們的君主死忠,這是他們能夠凝聚的根本。
這種死忠的典型表現,就是那些武士剖腹自殺,為天皇盡忠。
當然為天皇盡忠是效果,真正的原因就是一個:寧死不辱。
因為不剖腹而死,就會當俘虜、或者投遞,這種行為,都是對武士的極大羞辱。
而其它儒教和佛教的原則,則是他們日常生活準則,所有這些一起,構成了武士道精神。
武士道精神是東瀛島國封建社會中武士階層的道德規範以及哲學,即使現代也依然保存。
他們的武士道精神同歐洲中世紀出現的騎士精神差不多。
他們相信,武士道是基於一些美德如名,忠,勇,義,禮,誠,克,仁等等基本原則構成。
他們也相信,只有通過履行這些美德,一個武士才能夠保持其榮譽。
喪失了榮譽的武士不得不進行切腹自殺,以便維持武士這個團體的好名聲。
這就是典型的為名聲,不要命,或者是為了名譽的保存,命都可以不要。
對一個真正的武士來說,最重要的是背負責任和完成責任。
死亡不過是盡責任的一種手段而已,倒在其次。
如果沒有完成責任所規定的事務,簡直比死還可怕,因為那是喪失了名譽。
切腹是武士的一個基本要求,否則就不配稱為武士。
而那些該死沒死的人,則是浪人,他們是武士的叛徒,已經淪落出武士集體之外。
浪人團伙,指的是武士畏罪逃亡或效忠的君主或國家滅亡卻畏懼死亡的人。
武士道精神八字總綱是名,忠,勇,義,禮,誠,克,仁,
這八個字是有順序的,重要性從前向後遞減,最微不足道的就是仁者愛人的仁。
所以他們殺伐果斷,殺人如麻。
這也是武士道精神與中華上國儒家的根本性不同。
儒家講求的則是仁,義,禮,誠,克,名,忠,勇,仁者愛人,放在第一位。
這是與許多人理解不太一樣的,認為東瀛島國是提倡儒教的國家,講究佛教的忍讓,實際不是。
就是因為他們的武士道精神大大高於儒教和佛教。
仿照儒家的一個說法就是,神道為體,儒佛為用。
因為武士道精神是東瀛島國文化精神的核心,對他們的民眾影響頗深。
他們的生活方式、精神信仰中,都留下了武士道精神的印痕,充斥在他們的日常行為中。
武士道重視的是君臣戒律。
他們規定,即使「君不君」也不可「臣不臣」,盡忠是絕對的價值。
中華上國的原始儒學是以孝為本,盡孝才是絕對的價值。
如果「父有過」,子「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之」。
但是如果「君有過」,臣「三諫而不聽,則逃之」。
武士道論者認為,儒家的「士道論」乃在粉飾貪生怕死的私心,慎於人倫。
而注重主君的道德如何,才選擇生死,則面對死卻不幹脆去死。
唯有純粹徹底的覺悟死,才是武士道強人之處。
武士道徹底的覺悟死了,他的容貌、言語、起居動作,也就與眾不同。
武士尊重禮儀,不光是社會階層秩序的尊從,還要「禮儀端正」,才是武士強人一等的表現。
武士要「死的乾脆」,君要你切腹自殺你就得切腹自殺,這是武士的傳統。
由此可知,儒學是文士道,神道教,才是武士道,這也多少解釋了中華上國和東瀛島國的不同。
一個是墨守成規,一個是蓄意進取。
武士者,須一生懸命於武士道。所謂武士道,就是看透死亡。
日本武士道的古典稱為《葉隱》,是江戶時代開始所傳誦的武士道修養書。
「葉隱」就如樹木的葉蔭,在人家看不見的地方為主君「捨身奉公」之意。
《葉隱》所表現的武士道精神,是果斷地死、毫不留戀地死、毫不猶豫地死。
一般人對生命執著,武士道則持否定的態度,認為只有死是真誠的,其它的功名利祿都是夢幻。當一個人捨棄名利,以「死身」來義勇奉公時,就可以看到這世間的真實。
武士標榜的是精神上的優越,就是心理上先能戰勝自己,才能戰勝別人。
先能「不要自己的命」,才能「要他人的命」。
這是東瀛島國武士強人一等的道德律。
「不要命」與「要人命」是息息相關的。
「葉隱」的教訓真是非常殘酷的武士論語。
例如佐賀鍋島藩祖直茂,向其子勝茂說:「要使斬首習以為常,得先對處刑者斬首」。
於是在其西方衙門內,排列十人讓他嘗試斬首,勝茂連續斬首了九人。
看第十人是強壯的年輕人,就說「已經斬夠了,那傢伙讓他活吧,這人才免斬得救」。
東瀛島國的士兵的「百人斬」殘酷典型,也就是這種指導思想下的行為。
《葉隱》的著述者山本常朝一家的典故,也是令人髮指。
山本常朝的異母兄山本吉左衛門,依父親山本神右衛門的指示,練習斬首殺人。
五歲歲時就得斬殺狗,15歲時斬殺死罪者。
武士大眾,14、15歲開始實習斬首。
如此武士從小帶刀成長,養成斬殺人不在乎的精神。
武士道的本義,如東瀛島國戰前教育敕語所教諭,以「義勇奉公」為最高原則。
這是武士為「奉公人」的心裡準備,說來非常殘酷不人道。
佐賀鍋島藩第四代吉茂,年輕時非常粗暴。
他的家臣中有不討其喜歡的,即將此人之妻的壞話寫在扇上。
交給近侍說「你把此扇讓他看,再將那傢伙做何反應呈報」。
此家臣看了扇之後,並不知道是誰寫的,即把此扇撕破。
近侍即將此呈報。
吉茂公曰「將主人書寫的東西撕裂,乃是無禮者。令他切腹。」
在武士道的世界,「切腹是武士道最忠義的表現」。
山本常朝也說,武士應盡的忠義,是以殉死為最高。
1200年左右,東瀛島國出了一個名滿天下的法師。
他的一生是奔波勞碌的一生,因為他是說藝人,而且也是一名武師,他生活全部就是刀和文學。他的刀如同他的文章一樣有名,他到處講述武士的故事。
講故事時身旁總有一把琵琶,於是人們就叫他「琵琶法師」。
無論颳風下雨,他都在道路上奔波,足跡遍及日本各地。
在漫長的人生旅途中,他的刀銹了,但筆卻更加鋒利。
他的文法如同他手中的刀刃,華麗、任性、痛快淋漓。
他可以驚人的不顧事實,但他的滿懷豪情和個人行為的確成了武士最初的形象。
琵琶法師在晚年,為了磨練自己的刀,砍斷了上百棵白樺。
而在他有生之年,卻未曾找到對手。
那時的琵琶法師未曾找到對手,決不是武士太少,而是他的刀術太高。
在他那個年代,武士已成為一個階層,在民間已廣為流行。
到處可見腰別長刀,頭挽髮髻、身著真垂的武士浪人。
武士道興起於藤原氏專權政治背景下的東瀛島國。
武士的形成是與以天皇為首的中樞制度的瓦解和莊園制的發展相關聯的。
大化革新以後實行的徵兵制隨著中樞集權制的衰落也日趨鬆弛。
東瀛島國9世紀初改行「健兒制」,而導致服兵役成為貴族的專制,以至軍隊素質一落千丈。
正於此時東瀛島國各地莊園興起,莊園主為了領土和安全,而慢慢分離一些農民去訓練。
後來乾脆成立了專門負責保衛工作的武士團。
一些寺廟、神社也組織了「僧兵」。
但莊園武裝的建立,對地方構成威脅,於是地方勢力也組織了武裝力量。
一般由當地的富豪組成,稱為「郎黨、郎眾」。
武士勢力的出現和加強,從11世紀初期開始逐漸形成了超越莊園範圍的地區性武裝集團。
無數分散的武士聚集在一地,統一指揮,組成了武士團。
武士團的首領稱「物領」下屬稱「庶子」。
武士團有著極強的宗族觀念,堅決實行首領的命令,實行主從關係。
武士在戰場上武勇和對主人的獻身精神,是武士個人和武士團的基本要求。
這些做法,形成了「武家習氣」,「弓矢之道」等新觀念。
後來都成為維持武士團組織的重要思想支柱。
武士興起的年代,正是東瀛島國從律令社會轉變為貴族社會的時期。
也正是封建社會開始佔據優勢的時代。
所謂武士的興起,決不僅僅是貴族與武士之間爭奪權利的過程。
而且包含了武士從地方富農中產生的新興力量。
那時,作為地方地主的五武士,把根扎在土地之中。
他們被任命為捕頭、押司等,並且擁戴出身名門的武將為靠山。
但事實上直到戰國末年,德川幕府初年,「武士道」這個名詞才最早見於文字資料。
武士道的目的與西方中世紀的騎士規章很相近。
為戰士設定生存的理念,將他們由受雇的殺手的地位加以升華。
真正信奉武士道的武士崇尚正直、堅毅、簡樸、膽識、禮節、誠實、忠誠等種種美德。
只要武士忠於天職,就能得到榮譽。
這種不計代價維護個人榮譽的信念,使得武士不會避開堪稱無謂的自我犧牲。
被敵人團團圍住,仍然英勇廝殺的武士,以武士道的標準看,並非犧牲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行為乃是武士由衷忠誠的具體表現。
關於這一點,以現代的觀點來看,不免有些奇怪,甚至是自殺的行為。
事實上並非如此。
比起歐洲的騎士精神來說,一點也不稀奇。
受到武士道深深影響的武士,在考慮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時,根本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生死對一切果說,還在其次,讓自己行動發揮效果才是正道。
奮力一試,在這個過程中即使得一死,也比毫不嘗試來得好。
因為武士完全不用考慮自己的得失,而勇向前。
不過這種精神仍然無法阻止部分武士自陣中逃走,武士道並非要人一味死戰。
不管勝算多寡,將自己陷入困境。
武士必須智勇全,無謂的性命是錯誤而愚不可及的行為。
像是經常出現的那城內守軍開城迎擊敵人的自殺行為,就得用武士道重新審視一番。
出城迎擊圍攻城堡的敵軍,不啻是自殺行為。
但要是能牽制敵軍,讓領主有時間擊退敵軍,就是忠義和英勇的表現,而不是自我毀滅的衝動。
1600年伏見城最後兩百名德川家守軍,開城不斷迎擊西軍,正是此類的英勇行為!
這種精神也能用來解釋二戰時,所有太平洋小島上的東瀛島國守軍高呼萬歲的自殺式攻擊。
武士道仍長存於二十世紀的東瀛島國陸軍及海軍心中。
武士道,和其它正式的行為規範一樣,也有負面的地方。
武士經常殘酷的對待俘虜,因為俘虜放棄了武士道。
許多武士的敵人在作戰後僅僅因為這個原因而遭處決。
不像中世紀的歐洲,貴族和騎士被俘可以用贖金贖回。
東瀛島國人的作戰方式從未採取用金錢換回俘虜的類似作法。
武士或大名在戰場上被生擒,通常都會不光彩地死在俘虜者的手下。
要了解武士要看武士在東瀛島國人心目中的形象。
一般國家都會以猛獸,猛禽比喻武士、英雄,但在日本是以櫻花來比喻武士的。
因為他們認為櫻花的幾個特性很符合武士的特點。。
首先,看過櫻花的人都知道,單個的櫻花很美麗,但成片的櫻花聚在一起就更加漂亮。
這和日本武士的集團精神是很相似的。
武士道是注重共性,而非如歐洲武士那樣注重個性的。
但他的這種共性實際上比歐洲武士的遊俠精神還要狹隘。
這個集團精神和團結精神是不同的,也絕非是愛國精神。
他們既不忠君也不愛國,他們愛的是自己所在的武士集團。
東瀛島國人評價武士也不是以是否忠君愛國來評價的,而是看他是否忠誠於自己的武士團。
比如戰國時期的真田勇士,明治時期反天皇勢力的武士集團,東瀛島國人都給予很正面的評價。
所以,如今的政客執意參拜靖國,東瀛島國人不論是反對還是贊成參拜的,都對他有些敬意。
因為他們為了利益集團,寧願冒天下之不韙,寧可為政治集團的理想,結束自己的政治生命。
東瀛島國歷史上的幾位首相為了衝破和平憲法對其不可有軍隊的限制的時候,也是一樣。
寧可解散議會也要通過自己的主張,通過之後自己也因觸犯眾怒而倒台。
但倒台之後東瀛島國人對其人格倒反而更加尊重,其本人倒台了,他們的派別卻更加壯大。
這也使得東瀛島國的政治家更加敢於突破種種限制,他們都是政界的武士道。
或者從一個方面說,這是武士道精神在政界的大展拳腳。
第二,東瀛島國人認為櫻花最美的時候並非是盛開的時候,而是凋零的時候。
櫻花花期不長,但凋零時有個非常鮮明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