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兄弟會
藍凱斯帶著小夥伴來的了三號教學樓。
三號教學樓也叫實驗樓,學校里很多實驗室都設在這裡,有些實驗是需要有人日夜守候的,所以樓里不光有教室、實驗室還有休息室。
藍凱斯領著小夥伴們乘電梯去兄弟會現在所在的7樓。
電梯里,歐陽樂問藍凱斯:「學校還沒複課,這個時間,會有人嗎?」
藍凱斯慢條斯理地道:「我已經打過電話了。」
郎飛對藍凱斯道:「藍凱斯,我發現你說話行動都很慢,但是在綁架發生的時候都看不出來!」
藍凱斯還沒回話,雷恩已經說了:「逃命的時候就不用擺貴公子的范兒了,綁匪開槍抓人的時候,他跑的速度不比我差!」
藍凱斯斜眼看雷恩:「不熟真沒發現你話這麼多!」
雷恩鼻子一皺:「不熟真沒發現你這麼愛炫耀!」
藍凱斯:……
中國三劍客發現,不愛說話的人只是不愛說話,懟起人來的殺傷力一點也不弱,默默給雷恩點贊。
叮——電梯響,7樓到了。
出了電梯,藍凱斯領著小夥伴們向左側的走廊走去,過了四間實驗室,在第五間門口停下,藍凱斯直接推開了鐵門,領著小夥伴們進去了。
這裡原來應該是一間實驗室,只是靠牆擺放的藥品架已經空了,桌子被推到四周,中間空出很大一塊,到處散落著一些椅子。
二十幾個男生散坐在椅子里,感到門被推開,全齊刷刷地看向了門口。
見到是藍凱斯為首小夥伴們,大家都站起來圍攏過來打招呼。
藍凱斯和大家打了招呼就介紹蔣經桐幾人,說以後他們就是兄弟會的成員。
貝索奧(第一章出現,欺負艾萍萍的五個男生之一)眼皮一撩:「進兄弟會要經過考驗!」
藍凱斯眼睛一眯,眼神不善地看他:「我說帶誰進會就帶誰,你有異議?」
貝索奧想說什麼,但是一見藍凱斯的眼神,就消音了。
歐陽樂卻很感興趣地問:「需要什麼考驗?」
貝索奧剛要開口,卻覺得歐陽樂看著他眼神其實也不善,還隱含幾分挑釁,貝索奧再一看,藍凱斯要帶進兄弟會的這幾位:中國三劍客,郎飛他認識他們同是足球隊的,歐陽樂他更認識,學生會副會長——雖然喬蘇·卡默是會長,但是權力並沒有歐陽樂大——喬蘇·卡默出身貴族,很多事是不愛伸手的,歐陽樂卻八面玲瓏,將學生會的事情各種活動安排得井井有條,雖然身為亞裔卻十分得同學愛戴,能力更是公認的。蔣經桐就更不用說了,藍凱斯約了多次都約不到的「東方美人」;另一位小夥伴就是雷恩,雷恩同學雖然平時行事低調,但是他那輛車在校園裡是比較有名的——保時捷911本身售價不菲,而雷恩的保時捷是經過改裝的,改裝費比車都高出不少,只怕細算下來比藍凱斯的那輛阿斯頓·馬丁還貴——在他們這樣的學校里,有豪車並不是稀奇的,他們父輩的豪車更是頂級中的頂級,但是像雷恩這樣低調奢華的其實並不多,人都是愛炫耀的,但是雷恩不是,他那是低調的奢華,還沒出校園就能開那種級別的車這起碼代表了雷恩出身非富即貴,這幾人無論身家、自身的能力、名氣甚至財富加入兄弟會都綽綽有餘,挑釁他們其實是不明智的,貝索奧索性閉嘴。
事實上,綁架案中,兄弟會有5個人遇難,他們是需要補充些成員。
雖然,舞會那天晚上,蔣經桐打斷了他們的「樂子」但是這幾人確實是有資格進入他們兄弟會的。
但是貝索奧也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們,於是他念頭一轉對蔣經桐道:「東方美人不是會劍道么,給大家表演一下吧,讓我們見識一下來自東方的神秘武術!」
蔣經桐用手推了一下眼鏡,好整以暇地看向藍凱斯。
藍凱斯臉色一沉,斜著眼睛危險地看向貝索奧,藍眸閃爍,彷彿在說,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貝索奧有點訕訕地摸摸鼻子不做聲了。
歐陽樂此時插話:「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藍凱斯和我們在綁架案發生時,一起逃出來了,但是有五位兄弟會成員遇難了,藍凱斯說我們這些人應該為死去的兄弟開個紀念Party,所以才邀請我們的,大家一起聊聊,緬懷一下幾位兄弟會的兄弟。」
兄弟會的成員一聽才恍然,剛死了五個成員藍凱斯就找人加入,大家是有抵觸情緒的,畢竟是在一起玩的好的同學,一下子死了五個,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是受了不小的衝擊,但是歐陽樂的理由一拿出來,瞬間大家就釋懷了——藍凱斯不是要找人頂替,而是要緬懷,氣氛緩和起來。
藍凱斯幽深的眸子掃了下歐陽樂——能在一片白人的世界里搏殺成學生會副會長,歐陽樂的圓滑顯現出來了。
很快,幾個小夥伴就打入了兄弟會的圈子,和大家聊起幾位遇害的成員。
雷恩更是憑藉自己的改裝車子吊起幾個愛車同學的興趣而大聊特聊,然後不經意間把話題轉向了景澤隆太——景澤隆太的改裝車也是花了大價錢的——同為愛車發燒友,很快就打成一片。
藍凱斯見大家分散開,也找了幾個熟悉的同學聊天,但是會狀似不經意地去留意蔣經桐。
蔣經桐先是環視了一下兄弟會的成員,在場的不過二十幾人,但是都是核心,據他所知,兄弟會的成員不下百名是個小團體,但是蔣經桐對兄弟會是有排斥情緒的,蔣經桐看過一些美國的校園片,一些兄弟會的入會儀式尺度很大。有的兄弟會的老成員會對想要加入的新成員瘋狂折磨,撐下來的人可以入會,撐不下來的直接out,好像這就是兄弟會的標準文化,用兄弟會成員的說法是只有經過這樣的考驗,才能證明以後會同甘共苦,正是在這種瘋狂的「傳統」下,兄弟會常常出事。兄弟會中的另一股歪風就是很多兄弟會成員會攀比誰睡過的女生更多,他們甚至會為這種情況記分,在這種氛圍下,在許多男生眼中,女生只是獲取快感和地位的工具。一些兄弟會成員平時會聚在一起討論哪些女生容易得手?如何讓女生主動「投懷送抱」?亦或是如何打一些「擦邊球」,讓女生更容易臣服?
灌酒、用藥、暴力都是他們常常想到的辦法,所以,很多強姦案例都發生在了兄弟會的派對或者兄弟會成員身上。
很多男生對兄弟會趨之若鶩,就是因為兄弟會成員只是一堆漢子聚在一起,思考著怎麼搞妹子和裝X。
蔣經桐來到英國以後才覺得,英國的兄弟會和美國校園片里的兄弟會其實差不多,就是一群荷爾蒙旺盛的男生組成的小團體,就是兄弟會的人通常會在一起搞party,一起參加活動,一起學習,甚至一起泡妞。而且大部分兄弟會成員是以白人為主,這群白人一般家境都很不錯。
蔣經桐看著三三兩兩湊一起或聊天或討論悼念Party的兄弟會成員,就看到了落單的貝索奧,於是蔣經桐拉著一張椅子靠近貝索奧坐下。
貝索奧正把玩著手上的指環看蔣經桐坐到他身邊,笑得有點別有含義:「之前裝那麼清高,到底還是跟藍凱斯勾搭在一起了!」
蔣經桐發現貝索奧這人說話真難聽,但是有些事他需要從這個人的口裡探知,所以蔣經桐忍著一巴掌抽死對方的衝動,哥哥曾經跟他說,做律師的情緒不能外露,所以蔣經桐努力擺出平和的笑容:「舞會那天晚上抱歉了!」
貝索奧不信:「你是真的覺得抱歉,還是在示威?」
蔣經桐想了想道:「都不是,就是那天晚上你們對那個女生做的事情很過分。」
貝索奧不以為然:「女人都是喜歡被征服的。」
蔣經桐:「但是沒有女人喜歡被強迫!」
貝索奧:「我們只是跟那個女生玩玩。」
蔣經桐:「後來那個女生死了。」
貝索奧眼神一閃,又滿不在乎地道:「是你把她帶走的。」
蔣經桐:「是我把她從你們手裡帶走的,但她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第二天就變成了屍體,不,應該是當晚就變成了屍體,警方說艾萍萍的死亡時間是當晚11點左右,那時候你們在斗舞和拼酒,我和郎飛已經回了宿舍。」
貝索奧感興趣地看蔣經桐:「怎麼?騎士沒做好,公主被惡龍殺死了?」
蔣經桐依入椅背:「我挺好奇的,你們的條件都不差,完全可以找女朋友正常交往,卻偏偏以欺負女生為樂是為了什麼?因為西方人更有侵略性?」
貝索奧呲笑:「這和東方人和西方人沒有關係,欺負人的可不只是我們,你們東方人也沒少參與。」
蔣經桐鏡片后的眼睛微微一動,他伸手推推鏡框:「那天晚上欺負艾萍萍的人里可沒有東方人。」
貝索奧挑起一邊的嘴角:「你沒看到而已!」
蔣經桐心頭一動:「你看到了什麼?」
貝索奧無所謂地晃晃肩道:「艾萍萍是跟著景澤隆太和他的女朋友一起走的,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了河裡,你說她的死是跟東方人有關,還是跟西方人有關?」
蔣經桐就著推眼鏡的手摸摸鼻樑:「艾萍萍是跟景澤隆太走的?」
貝索奧看蔣經桐:「現在你問這些有什麼意義?艾萍萍和景澤隆太都已經死了!」
……
中午,小夥伴們跟著兄弟會的成員吃了一頓外賣,歐陽樂那邊已經跟兄弟會成員們定好了悼念Party的時間、地點、需要準備的物品和負責的人。
然後各自散去。
五個小夥伴在教學樓里找了間沒人的教室聚在了一起,將探到的消息匯總。
歐陽樂:「跟同學們都聊了一下,景澤隆太是一個心機不深,愛炫耀,出手闊綽的人。」
郎飛:「景澤隆太的劍術很好,力量很大,但是速度不快,還有的同學說,聽綁架案現場的同學說綁架發生的時候,景澤隆太和綁匪發生了肢體衝突企圖奪槍才被射殺。」
雷恩:「景澤隆太改裝車花了近200萬英鎊,他很愛飆車,還有,據說富山晴美是景澤隆太的爺爺定給他的未婚妻,來C大就是為了陪景澤隆太讀書。」
蔣經桐心裡計算著,200萬英鎊摺合成人民幣約1800萬,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可能是一輩子都積累不到的財富,可是對於這些出身富貴的人來說,那不過是「零花錢」,一台車子、一塊手錶甚至是一個配飾都可能是這個價格,綁匪有十幾個人,一共才拿到2000萬,所以景澤隆太為了這些錢參與綁架還跟綁匪動手搭進去一條命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藍凱斯見蔣經桐一直在思考而沒有說話,就問:「蔣經桐,我看你一直在和貝索奧聊天,都聊了什麼?」
蔣經桐回神看了藍凱斯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小夥伴道:「貝索奧說,舞會那天晚上,他看到艾萍萍是和景澤隆太還有富山晴美一起走的,但是我們看到的筆錄里,富山晴美和景澤隆太都說艾萍萍是自己離開舞會的。」
郎飛一愣道:「景澤隆太和富山晴美說謊了?那貝索奧為什麼不跟警方說?」
蔣經桐猜測:「警方根本沒有問詢過他,即使問了,他也會說什麼都沒看見,你別忘了,他和景澤隆太都是兄弟會的!」
郎飛無語,然後轉頭不善地看藍凱斯。
藍凱斯懶懶道:「兄弟會就是要同甘共苦,共進退!」
郎飛質疑:「包括包庇犯罪?」
藍凱斯眉峰一挑:「警方的屍檢報告里都沒證據鎖定殺了艾萍萍的犯罪嫌疑人,你怎麼知道兇手一定是兄弟會的?」
郎飛指出:「景澤隆太說謊了!」
藍凱斯輕哼:「那貝索奧有沒有可能也說謊?」
郎飛覺得藍凱斯在狡辯:「景澤隆太都已經死了,他為什麼要說謊?」
藍凱斯對於郎飛的追問有些頭疼,他按了按額角,少爺脾氣上來了:「景澤隆太已經死了,他說不說謊還有意義嗎,反正不可能是景澤隆太殺了清水憐奈!」
郎飛:「你……」
「好啦,好啦!」眼見著兩個人的對話開始帶上火藥味,歐陽樂趕快打斷這倆人:「先別糾結這些,我們定了Party在明天晚上,藍凱斯你去邀請米蘭達和富山晴美吧!」
藍凱斯的氣還沒消,語氣很沖:「為什麼是我?」
歐陽樂一笑:「米蘭達對你有好感,你去邀請,她會來!」
藍凱斯藍眸微眯:「你們這麼利用我不會臉紅嗎?」
歐陽樂:「是你說的兄弟會要同甘共苦,共進退!」
藍凱斯被懟得啞口無言——說的太有道理,他是真的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