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0.為什麼把錢塞口袋,畫面就靜止了呢
10.為什麼把錢塞口袋,畫面就靜止了呢?
「阿環……我……」他欲言又止,心中的千萬言語到了嘴角邊就滑落下肚子里。
「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不要站在這邊喂蟲子,快些去睡覺吧,假期不多,抓緊時間去休息吧。」她揉著自己胸口的腫脹,咬著牙忍著痛,逼著自己說著叫他離開的話。
知道她不方便和他多說,他便假裝離開,遠遠地隔著窗子看著她的影子。
那玻璃窗子是用報紙糊上的,裡面只有一根蠟燭在點著,那窗上映著她不停動手揉著什麼的模樣。
許是她見他走遠了,蠟燭的光總算滅了。
月光像泉水一樣散了下來,模糊了整個村莊。
震撼整個村子的大戲也漸漸落下大幕。
他在田埂邊站了好久,心裡久久不能平息,戀戀不捨地往曬穀場邊走去。
願卿一夜好眠。他默默在心頭祝福著。
————
雞啼起,晨光升。
天邊已經大亮。
昨夜大部分庄台人都受了影響。
人們頂著兩隻大熊貓眼無精打采地拖著鋤頭去除草。
游月環起了個大早,把小寶從游月夕床上帶在自己邊上照顧著,讓飽受摧殘的游月夕好好補個睡眠。
楚家那邊十幾畝田要除草,而游家那邊也就幾畝田要勞作。
見游家家那邊沒人來,他心裡有了打算,叫上楚儒軒幫著一起顧著。
「也不知那丫頭昨晚上怎麼被小寶折騰的。」楚儒軒說著竟有些心疼起來,想著對方昨晚還對他調皮地眨眼,不禁莞爾一笑。
「唉,是啊,回頭我去鎮子上一趟,你把家裡那自行車給我帶出來。」楚志賢交代著。
「嗯,是有什麼事?」他漫不經心地問著。
「嗯,問戰友要點牛奶粉。」他小叔平淡地解釋著。
「為了……小寶?」他試探地問。
「嗯。」
————
現在魏寶寶有兩個食物來源:一,饅頭糊糊;二,剁碎蔬菜和大粳米熬成的稠粥。
當然,她們也想弄點肉剁成肉泥煮成粥,只是,村裡這會子沒殺豬,而想去鎮上這交通來回這塊也並不便捷。
魏寶寶杵著小臉各種生氣,嘴裡不停地發出各種大人聽不懂的寶寶外語。
「娃啊,媽媽不能再給你吃大,奶啦,你不要氣啊。」她耐著心給魏寶寶做著心理疏導,但是——
「哇哇——」小同志表示這不能接受。
小不省心的!游月環嗔怪著。
小寶的哭鬧聲顯然影響了某人的補眠計劃。游月夕百般不爽地爬了起來。
原先在院子里搭的鋪蓋床已經被她大姐拆了放好,而她也在凌晨時候爬到她那小屋子裡補覺了。她睡得很是深沉,故而被小寶吵醒前一直睡著,一睜眼望到那掛鐘發現時針已經指到了九。
今天分派給她的田地那邊的草也沒人來除,大隊那邊的工分是肯定沒有了。
「一大早小狗蛋就拉警報器,哎,怕了你了小壞蛋!」
她起來捧起水打濕,用檀香皂小範圍地將臉抹了一圈,漂洗。
好懷舊的感覺啊……她迷糊著感嘆,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不對啊,她她她不就是在八零年代嗎?
一九八二。她突然腦海閃出這幾個數字。
這個數字有什麼意義還是含義?
不過她還是轉頭間就把這茬給忘了。
她收拾了自己,又將大姐早上剛換下的衣物放在盆子里,疾步走去河邊洗了衣服。
去河邊的途中,她不經意瞟看到那些田裡拿著鋤頭勞作的婦女老爺們,突然驚覺這時候的人們衣服顏色不是青灰,藏藍,就是老黑啊!哎,這會子那什麼印花布又比較吃緊,平常人家布票又少,唉,就是有票想扯塊布做衣服也得有好看的布啊。
她們家在村裡還是過得比較富裕的,平常人家結婚必備的三大件,大姐結婚的時候可是沒一件少的。不過那做彩禮縫紉機,一直冷落在那裡也不知道壞了沒有。
這麼想起來,1982年前後,買布就不需要布票了好像。
嗯,1982年,算是個很重要的一年啊,難怪會讓她靈光一閃,不過,這點事,又影響不到她。
現在的布的品類還是這麼少,哎,想做出好看的樣子,就得在款式上走心。可是吧,人們農忙過後,人們才會想到穿體面的衣服……
一眼看到自己這大大寬寬料子極好,跟那些人形成鮮明對比。
要啥自行車?要啥自行車?
還不知足!
人家衣服上還打補丁呢!她這身衣服料子和做工都是旁人比不了的!
她搖搖頭,把肥皂往木盒子一裝,擱洗好的衣服里一放,將盆一提,走人。
河水還蠻清的,可以看到小魚仔游來游去,這時候的農藥還沒鋪張開,化肥什麼的也不多,壞境挺好的。她哼著小調悠哉悠哉地往家返。
快進了家門,卻聽到楚志賢的聲音。
「阿環,你別這樣,我幫你是應該的。」大姐要把錢往楚志賢的口袋裡放,兩人躲閃著,畫面間有些牽扯不清。
「你這樣,你這樣,以後我怎麼好意思讓你給帶東西呢?」大姐還是往人口袋裡塞著。
楚志賢上身穿的是墨綠色的短袖衫,下身穿的是及膝的軍綠色五分褲。
大姐急急地往人褲兜里踹著,楚志賢就一直退避著。
不過大姐還是不放棄掙扎直逼著往人兜里塞。
她一臉看戲地在門口前面笑著不出聲,突然那兩人不動了,大姐把錢成功塞人兜里之後,逃一般往屋裡跑。
唉?
咋了?
怎麼突然畫面就安靜了?
她想了會,啥原因?
搖著腦袋,始終想破腦袋也猜不出怎麼破?
「看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憤怒的語氣。
她以為是惱羞成怒的楚志賢,結果頭一抬,一張白晰精緻的臉映入眼帘。
小、白、臉……她突然一嚇。
「做賊心虛了?」楚儒軒睜著大眼睛瞪她,老大不爽了,這麼一大活人在她身邊,竟然看,不,見!她這是應該到縣城裡頭的一院掛個眼科!
「沒有啊,你走路也不吭聲啊,嚇人一大跳!」她捂著胸口,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