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過去結過婚才盤頭
11.過去結過婚才盤頭
「沒有啊,你走路也不吭聲啊,嚇人一大跳!」她捂著胸口,鬆了口氣。
「你盯著我小叔叔看得入迷,我怕你魂都被勾了去,給你招魂呢!」楚儒軒沒好氣地說著,這個死丫頭,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小叔長得能有他帥氣不成?
「不是,我這剛洗衣服家來,看到我姐和你小叔在說話,不方便進去,這不剛要進去,你就喊魂一樣叫我,我得罪你了?」她朝他一瞪,長得挺好看一人,說話咋就這麼損呢?
「得罪了,怎麼?今早上你不來,我們可是跟大隊會計扯了好長時間他才答應讓我幫你替工的,我這麼一個養尊處優的人,為了你們家我可是幹活幹得把手都弄得起泡子了,你就不該感謝我聲?」他說著,伸出那雙白玉瓷器一樣修長的大手,那手心有一排整齊的發紅的泡子。
真是難為他了。
難為他幹完他家那片還特地幫她家……
「謝謝啊。」她突然有了些感動,他家其實又不欠啥,婚約什麼也是沖著祖輩交情定的……
「沒事,記得你哥我的好就行。」他露出白潔整齊的牙齒,朝她單薄的肩膀一拍,轉身離開。
「不對啊,今天早上大姐不是親自抱著小寶去村會計那邊請假的嘛?怪——人!」朝著那人離去的背影看了一眼,「這算不算工時啊——」
進門抱著她那堆衣服往院里的尼龍繩子上掛了起來。
她手邊事情忙完,準備去堂屋裡找水喝,卻看到老油柜上放著幾罐子牛奶粉,一想剛才兩人爭執的事,立馬會意。
大姐在屋裡,就這麼看著小寶在桶里一個人自己皮鬧著,時不時貓出幾句「媽」「奶」的音調。
「姐,小寶吃過了?」她里去問道。
「嗯,吃過了。」大姐臉紅紅地,紅得很是可疑。
「那牛奶粉是……」她開口問道,明知故問啊,唉。
「托楚志賢找人弄來的,還挺貴的,先讓寶娃糊弄糊弄,等天涼直接就斷了牛奶。對了,回頭秋天的時候,菜地里長點能放得住的菜,屯著過冬。」
大姐不看她,也不知道她的魂是不是被人楚志賢勾走了。
「哦,給錢了嗎?」明明她看到了那兩人給錢的一幕,但還是要瞎著眼問這畫蛇添足的一句,裝,也著實辛苦。
「給了,給了,桌上有給你涼的白開水,你去喝吧。」她大姐就這麼把她趕出來了。
哎,不煩人家的事了,她走到大桌上端起那軍綠色的大瓷缸,一口下去,神清氣爽。
哎,如今的她啥也沒有,連怎麼為這家創收也不會,好在家家都難,突然心裡就平衡了。
「那個,夕兒,鍋里有給你熱的飯,緊了吃,別發了餿,就不好了。」大姐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這時候的米面油都是金貴稀缺的,但是大姐給她留了好多飯,這早飯大約是帶著中午的意思,所以粥是實打實得稠厚。
吃了飯拾掇了會,她躺在床上,眼睛盯著頂子望,漸漸又入了夢。
「夕兒,夕兒……」大姐在喚她。
起身,一轉頭抓起鬧鐘一看,十二點多。
乖乖,這覺直接睡得昏天黑地。
她起來后準備擺弄一番。
她將睡亂的及肩短髮梳梳,盤成一個小發團,又在小鏡子前擺照一番,心裡覺得美滋滋的。
正在她從屋子裡出來準備接受大姐誇獎的時候,她大姐看到她著實一愣,「咋梳這髮型,過去人家結過婚的才把頭髮盤起來……」
咳咳咳。
好吧,當下她臉色少紅,立馬放下來紮成馬尾辮。
「咋不學學人家,扎倆個小辮子,也不用編起來,只要分個發路,左右各一把抓,綁上皮筋就行……」
大姐頭髮短得扎不起來,特喜歡找她來練手藝,所以說著還比劃起來,小寶覺得好玩,在他媽媽身懷裡也學著擺弄著。
哎,所以說,兩個人的溝通,是個代溝。
「魏寶寶,你今天要吃得好,姨娘下傍晚的時候帶你出來溜達好不好?」她忽略她家大姐,直接找小寶聊天。
「好啦,這疙瘩湯都糊了。」大姐提醒著。
這時候才發現,這竟然是,疙瘩湯?
多金貴的白面,竟然做的是疙瘩湯?
「姐,咋這麼奢侈呢,疙瘩湯都吃上了。」她當然並不稀奇,要知道她後半世也是錦衣玉食過來的,可是這,這個年代……
疙瘩湯伴著從地里挖出來的紅蘿蔔,湯味道咸鮮,疙瘩嚼起來筋道有力。
紅蘿蔔吃起來面啾啾的,很是清甜可口。所謂的紅蘿蔔就是胡蘿蔔的原生土種,小小的。
這時候的食物都是綠色無污染的珍品食物啊。
佐菜是拌上黃醬和蒜泥的蒸嫩茄子,十分下飯。
這時候的醬油沒那麼多黑色,就跟醬的顏色差不多意思,所以茄子的顏色不黑,和蒜泥的顏色配合起來,倒是十分清爽。
「嗯,小魏寶長牙了。」大姐一本正經地說著,「我今天高興。」
彷彿後世的她當初的態度「姐有錢,任性」。她不由得嘴角抽搐兩下,不過話說回來,這事的確是件喜事。
「你咋知道的?」她饒有興味地問著。
「今天,他咬了我手指一口!像是牙根發癢了。我就扒開他小嘴一看,發現牙冒出來了。」大姐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許是兩世為人,並沒有太大的驚喜,但是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她應著笑,默默聽著大姐講著,埋頭苦吃。
牙根癢啊,這時候要是有磨牙棒就好了。
如是想著,決定自己倒騰出來。
下午時分,大姐在屋裡打著扇子給小寶,她便開始研究。
家裡有粗玉米面和小麥面。
不由分說,她學著前世做的樣子,將玉米面和小麥面放在一起,打上雞蛋和面,和好后隔著盆放在井水裡冰鎮著,冰好後放在案子上用擀麵杖擀,擀成一大塊,然後將它們切成一條條的。
點火,熏烤,大鍋上薄薄塗上一層豆油,將柴木點著,最後只留下一絲不大不小的柴在燒著。
她把鬧鐘放在鍋屋裡的小桌上,等著鬧鐘響。在這時候她這鬧鐘是個金貴物,好像是姐夫在部隊里的獎品呢,大姐當時為了鼓勵她學習,特地要來送給她的。
前世她為了幫著姐姐帶孩子,拿了畢業證就沒去參加高考直接嫁給了楚志賢……
現在嘛,沒有了姐夫,家裡的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