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卷 五十二、

擂台卷 五十二、

五十二、

勝起山雖然被朱厚照氣得恨不能將他抽筋剝皮,但表面上還得裝著跟沒事人似的,因為他沒有忘了自己上台真正的目的。

「怎麼?怕了,後悔了。沒事,我大人有大量,也不會跟你一殘疾人斤斤計較。」

「後悔,上台再後悔,那我勝起山以後還用在江湖上混嗎?只不過我這柄歸命劍,是從他上一任主人手中贏來的,你要想與這柄劍打,那也得付出點彩頭吧。」

「哈哈哈哈!我還當是什麼事呢,你說吧,但凡能叫出名的奇珍異品,我都可拿出來做彩頭。」

「沒那麼麻煩,我只要你手上這柄劍。」

「呵,你雖是個瞎子,但眼光卻一點也不差,我這劍可不一般。你既然想要,那就先聽聽這柄寶劍的歷史吧。」

傳說:

古時候,有一位老者,身邊經常佩戴一把刀,長三尺,上面刻有銘文。這些銘文雖然沒有人能認得出來,但是懷疑這把刀很可能是殷商時期高宗征伐鬼方國時鑄造的。

一次,老者去山中遊玩,看到山谷里有人在冶鍊,打造器具。那老者心中好奇,就過去歇歇腳,順便問道:「幾位師傅,在鑄造什麼器具?」

工匠們笑著回答:「我們在為紫薇帝君鑄劍,不要對外面的人說呦!」

老者以為這是笑談,既然不讓我說,為何還要告訴我。

那些工匠見老者不信,便說道:「我們現在用的鑄鐵並非是凡間之物,以我等的技術,怎麼冶鍊打造都很難將它鑄成劍,需要一件引導之物。」

說完,那工匠便忙著將火燒的更旺。

此時老者已經被那工匠勾起了好奇心,見對方不說,便主動問道:「這位師傅,是什麼引導之物?」

那工匠聽老者這麼一問,把手上的活放了放,來到老者身旁坐下,一指他腰間的佩刀,說道:「您這把刀就是那件引導之物,如果將老漢你身上的這把佩刀投放到爐中一塊兒冶鍊,鑄造出來的肯定是神劍,可以用它來平定天下。這是用天上星辰的精氣為輔佐,完全可以殲滅三猾。水衰火勝,這是世兆啊。」

聽到這話,老者有些得意的說道:「我這把刀,叫匕首。它特別鋒利,是任何刀劍不能相比的。在水中可以折斷虯龍,在陸上可以刺殺猛虎與犀牛。妖魔鬼怪都抵擋不了它。而且刻金削玉,它的利刃一點也不卷。」

工匠聽了,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得不到你這把匕首跟現在爐中的這些鐵在一塊冶鍊,儘管冶鍊打製得再精緻,讓最好的越工來磨刃,也終歸是件粗鄙的凡品。」

老者聽完,當下不再猶豫,立即從腰間解下匕首,想也不想就投到熊熊燃燒的爐火中。不一會兒,爐火挾煙衝天而起,天上三光盡掩。待到寶劍冶造成了,工匠們宰殺豬、牛、羊三牲,用三牲的血塗劍祭祀。

工匠們問老者:「老人家,您是什麼時候得到這把利刃的?」

老者道:「多年以前,我有一次出行,途中遇到一個野人,將這把刀送給我。並說這是殷商時期的靈物,希望我能將它世代相傳。它上面刻有古銘文,記著這把靈刀鑄造的年月。」

說到這,工匠們將新鑄造的寶劍那在手中仔細觀察,原來匕首上的銘文還存在,和先前一模一樣。

工匠們看得大驚,認為這是靈劍擇主,於是便將這柄劍送給了老者。

正德是怎樣一個皇帝,史書上出現兩極評價。

一方面說他處事剛毅果斷,批答奏章,決定國家重大事件。彈指之間誅劉瑾,平定安化王之亂,寧王之亂,大敗蒙古小王子,且多次賑災免賦。

另一方面,說他為政期間荒淫無道,國力衰微,一生貪杯、尚武、無賴,喜好玩樂。很多人認為他荒淫暴戾、怪誕無恥,是少見的無道昏君。

本書不是歷史考證,也不是什麼歷史小說,沒必要叫真。

但不管怎麼說,他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沒本事的人,給你十個億,讓你一個月花完你也做不到。

有本事的人,敗家也敗的讓人羨慕。

有本事的人,亡國也像商紂王、隋煬帝那樣給人留下各種故事。

沒本事的人,亡國就像周赧王、唐景宗那樣,你知道他們是誰啊。

正德皇帝不僅有本事,還覺得自己有本事,更想表現自己的本事。所以在朝堂上與群臣爭辯的時候,他從來不以權壓人,什麼放肆、無禮、大膽他都不說,就憑著自己的口才,說的眾人沒脾氣。

當他把這口才用到講故事上去,那絕對比那多年的說書藝人還有能耐,絕不是作者我這種胸無點墨的人寫出來這麼平淡。

總之,聽到朱厚照說工匠把劍送給老者就不說了,眾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胖望著他能繼續說下去。有些人,甚至準備打賞錢了。

見朱厚照沒開口,有些人便忍不住問道:「後來呢,那老者是不是用那把劍平定了三猾。」

「傳說皇帝都是紫薇帝君轉世,那把劍是不是天子劍。」

「你說了寶劍的來歷,還沒說那把劍叫什麼啊?」

聽完這些人的疑問,朱厚照緩緩拔出寶劍。

劍身光彩照人,在輕吟的劍聲中,勝起山又出現了重視光明的感覺。與此同時,眾人皆感到一陣寒意,這股寒意與白充武全力施為時所釋放的寒氣不同,這股寒意自內心生出,讓人不自覺的裹緊身上的衣服,但沒有半點用處。

還好這股寒意與那光彩一閃即逝,沒有傷人本源。再觀劍身之上,似有一層薄霜,但那正是劍華所聚。

朱厚照一撫劍身,道:「此劍名曰靈金劍。」

「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表示這是把非凡之劍,不願拿他做彩頭。」

「我說過,凡是能叫得出名的奇珍異寶,我都可拿出來做彩頭,這把靈金劍也不例外。只是……我有一句話必須說在前頭。」

「但講無妨。」

「我年輕力壯,若是一不小心將歸命劍打斷了,你可別怪我。」

在眾人眼中,這位朱壽就是位公子哥兒,說話輕挑,語氣中透著自負。可是,剛才那句話,卻讓人感覺他很認真。特別是「將歸命劍打斷」這六個字,好似在說一件事實。而他整句話,更透出一股自信,似乎在說出靈金劍這個名字之時,就已經確定這樣的結果了。

好狂妄的話。

但聽在勝起山的耳中,卻有中異樣的感覺。

如果說對方說在打鬥中會殺了自己,勝起山會覺得這人太自以為是。可他說要打斷歸命劍,勝起山卻覺得,他真的能做到。

勝起山忽然有種恐懼,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未戰先敗的心態,難道是吉凶未來先有兆!

勝起山不信命,準確的說應該是不認命。

要是認命,他一個瞎子,早就死的骨頭都能敲鼓了。他能站到今天這個位置,正是反抗命運的結果。

即便斬斷歸命劍又如何,斷一柄劍贏一柄劍,這買賣不虧。何況歸命劍斷,他的詛咒不正好也消除了。

想到這,勝起山自信心又回來了。

只見他左手將導盲杖向後一拋,「pu」的一聲便插入土中,握緊歸命劍的手不再緊張不安,因為光明就在眼前。

「qiang」的一聲,歸命劍出鞘,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衝擊著勝起山的每個神經、每顆細胞、每滴血液。這就是歸命劍所蘊含的力量,當初被魏廣生逼得差點陰溝裡翻船,就是這股力量。

與靈金劍給人的寒意不同,歸命劍讓勝起山感到熱,那是一種久違的熱血沸騰的感覺。

如此強大的力量,催化了勝起山心中的戰意。現在的他,早把兌取靈金劍之事給忘了,他只想痛痛快快的一戰。

觀擂棚中的三位鎮擂官聽到靈金劍的時候,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瞬間就看不到未來的路。

關於靈金劍,三人自是了解的,當年那位持匕首的老者,正是漢高祖劉邦之父,而那把靈金劍,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天子劍。與傳國玉璽一樣,是皇權的象徵。

傳聞得到這兩樣東西,便可得天下。

這皇帝死了,大不了重新立一個,勢力輪換,傷不了根本。

但拿天子劍做彩頭,那可是連半個江山都不要了。

手握歸命劍,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強大,眼前不再一片黑暗,而是變得一片血紅。

勝起山雖從未見過顏色,但他就是知道,眼前是血的顏色。便好似靈金劍出匣時他看到光芒中遊動的是龍一般。

隨著眼前的血色越來越濃,台下的眾人也發現,他手中的歸命劍,也變為鮮紅色。

在血色中,勝起山看到了一個人影,人影的手中有一道光,那道光正發著攝人的寒意。他知道,眼前的人影就是朱壽,他手中的寒光就是靈金劍。

勝起山早已熱血沸騰了,但先出手的卻是朱壽。

劍上的寒氣更濃,是殺意,也是天威。

這一招是打向勝起山的,但觀眾們卻覺得,這一劍是刺向自己的,甚至有些精神力差的,已經跪下了。

三位擂官,一日之間他們的三觀是推倒了重建,建好了再推倒。

這還是他們眼中任意妄為的荒唐小皇帝嗎?

他們見到了拿命打擂的皇帝;見到了拿江山打擂的皇帝。但真正讓他們見識到的,是拿實力打擂的皇帝。

三人覺得,以前他們三方掌權互斗,把小皇帝玩弄於股掌之間,或許被玩弄的是他們。

如今見識到正德真正的實力,是這位皇帝不想再隱瞞,還是他會時候殺人滅口。

第一劍,朱厚照縱躍九天,劍威蕩蕩,如天神降臨眾生跪拜。

勝起山亦不甘示弱,提歸命劍一躍而起。手中雖不是慣用的導盲杖,使得也不是修練多年的《天地霸拳》,但這一劍的劍招卻毫無破綻,這一擊的威力更是神魔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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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宇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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