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009就是吃醋怎麼著?
回到喬府之後的喬靈兒表面上似乎又變得無所事事了,可是在和底下她卻是最為忙碌的一個,其忙碌程度與宗政熠有的一拼。
經商的法門她並不懂,或者說懂的並不多,畢竟她所學的系別不是經濟系。可是,經商之道她不懂,不代表杜會形態不會看,充分的利用現有的杜會形態,充分利用可利用的貨源,她已經贏在了起跑點上,更何況有一個頭腦並不輸給風輕的宗政家老三宗政焰呢?
宗政熠從書房回來,看到的就是趴在桌上睡著的女子。這幾日看著她在和下與宗政焰育付生意之事,夜裡還要琢磨許久,府中現定早起,導致她睡眠時間短,身子也清瘦了些許。
走至喬靈兒的身邊,她並沒有醒過來,皺著眉頭,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宗政熠升起一股心疼,走上前去將她手中裝訂起的紙拿走,看到上面寫著的字他開始有些啼笑皆非,彎彎扭扭,跟毛毛蟲一樣。除此外,她寫出來的字跟他們所認識的字都不一樣,每次寫完這些草搞后,她就會燒了,不讓人看到。
雖然對她有很大的疑問,但是宗政熠並未指出。
宗政熠才想將她抱回床上,但碰到了她的手,她就驚醒了,睜著一雙明眸看著他。
兩人對現著,宗政熠微微僻著身,半晌才開口:「因了嗎?」
「……嗯。」喬靈兒無意識的嗯了一聲,再次恢復了困俸的模樣,閉上眼睛並重新趴下去。
「上床去睡,乖!」宗政熠看著她那迷糊的樣子輕笑,伸手將她攬過來。
「晤……」喬靈兒順著宗政熠的動作,安分的任由他抱起自己,而本人卻毫無察覺。
宗政熠將她抱在懷裡,看著她毫無防備的樣子不由失笑。
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了床上,為她脫去外衫和鞋抹,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了那張精緻的面孔上。
靜謐的呼吸,如蝶翼般的眼睫在眼睛下方形成了投影,粉色如花的唇微啟著,像是在邀請人品嘗。
望著這樣的女子,宗政熠心頭忽然一熱,喉嚨微微有些乾澀了起來。
將外衫脫去,放下帳簾,視線不由自主落到了毫無防備的人兒身上。俯身上前,在越來越近之際,他心中忽然一動,眉頭緊皺:他這是想做什麼?怎麼能夠對毫無防備的她如此輕薄?
宗政熠懼惱的在心底貴怪自已,卻在他起身之際,喬靈兒翻了一個身,柔救的唇如精蜒點水在他的唇上掠過。
如此一個不經意的觸碰頓時讓宗政熠心跳加快了不少,心虛的直起了身,觸碰到自己的雙唇,那柔救的觸感以及淡淡的清香味道似乎還縈繞在鼻尖,想要忽現卻無法做到。
一向以冷靜沉著著稱的丞相大人,因為這一個不經意的親吻,精密的大腦忘記了思考。
最後,宗政熠勾起了一個笑容,不管她是誰,她現在已經有了他宗政家媳婦的身份,有了丞相夫人的頭銜,那麼他就勢必會讓這繼續下去。
原本宗政熠心底是有了打算的,讓她慢慢的接受自己。可是……
當他躺倒她的身側時,聽著她明顯的呼吸,卻有些無法控制,尤其在不久之後,溫熱的體溫貼近了他的身側時,那樣柔救的身子以及女子身上持有的馨香讓他無從思考。
然而當事人毫不自知,在這溫度降低的救季,人的身休本身就是很好的取暖工具,所以現下,喬靈兒找到了一個暖爐——宗政熠。
他們自成親來便是睡一張床上,可是今日的距離似乎有些超乎了丞相大人的預料了。
宗政熠心底嘆了一口氣,今晚。看來註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下一刻,輕盈、恪守禮制的吻印在那光潔的額頭上……
翌日。
好溫暖,好好聞的味道,就跟宗政熠身上的味道一樣!
喬靈兒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葯香味道,今天的被窩也是她一直想要的溫暖,真是舒服啊……
這是什麼料子做的被子,難道是加了東西進去?
「靈兒,再接下去我就不能保證不對你做什麼了!」低笑沙啞且極具磁性的聲音在喬靈兒的頭頂上方響起。
這個聲音——
喬靈兒陡然睜開了眼睛,拍起頭,對上了一雙舍笑的溫柔眼眸,而她的手……她的手搭在了那勁瘦的腰間,她的頭……枕著他的脅膊。
這……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早。」宗政熠打招呼。
「……早!」喬靈兒腦子裡暈乎乎的接下了宗政熠的話。
「昨晚睡得好嗎?」宗政熠看著她那獃獃的樣子想到了昨夜她那酣睡的模樣,可愛二字來形容並不為過,只是昨夜的他就過得有些痛苦了。
「嗯……好……」喬靈兒才回答。忽然瞪大了雙瞳。「蹭」的一聲坐了起來,驚恐的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宗政熠看著她那忽然轉變的樣子斂起了原本的笑意,搖了搖自己酸麻的手臂起身,帶著些許委屈的回答道:「靈兒,我一直都是在這裡。」
也對……不對……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要問為什麼你跟我會、會這麼……」「近距離的抱著」幾個字她說不出來已經漲紅了一張臉,到現在彷彿還能感覺到自己手掌下的肌膚。老天。她之前接著的以為是被子的東西竟然是宗政熠的身體!!!
宗政熠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此時無聲勝有聲!
喬靈兒尷尬的撤著被子,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眸時心跳如同停止跳動了一般。他不說話,就是說明是她的錯!
再看看……她發現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宗政熠已經在床的最裡面了,而本來睡在外沿的她,此時已經摻越了中間的位置。所以說,是她的錯!
如果現在有天雷,她寧願自己被雷劈了,她、她竟然、她竟然把宗政熠……
「那個……」喬靈兒紅著臉想要開口,可是在看到那她自以為是哀怨的表情時。話又被堵住了。
宗政熠也存心想讓她更加尷尬似的,不說話,就直直的盯著她看。看著她的臉越來越紅,終於,她有了動作。
「我會對你負責的!」喬靈兒一股氣把話給說出來,跪在床上,頭給埋到了被子上,氓心氓意的乞求原諒。
聽到這句話,宗政熠頓時被啥到了,哭笑不得的看著恨不得刨個用把自己給埋了的女子。至少,他以為她會開口罵人,或者喊著讓他負貴的話,可是現在……
得不到宗政熠的答覆,喬靈兒怯怯的斜著腦袋,用眼角餘光去看他,就見他扶著自己的額頭。一臉糾結的樣子。
「宗政熠……」喬靈兒才開口,外面已經傳來了月影的聲音。
「公子,該上朝了。」月影心中納悶至極,公子上朝從來都是一早就起的,可是現在都快卯時了,怎麼還沒有起來呢?
月影的聲音頓時讓喬靈兒的臉更紅了幾分,轉向宗政熠,眼前突然一黑,口鼻間的氣息全然被另外的味道所取代了。
好不容易回來的神智再次被拍飛了,後面宗政熠的一句話更是抽走了她的三現七魄一
「我答應,要你負責!」
月影跟隨者宗政熠去皇宮,看到了宗政熠臉上的笑容,心中疑慮多多,公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宗政熠沒有去在意月影的目光,想到早上那掠取到的香吻,他的心情就輕鬆了不少。不知道她回過神來會是暴怒呢還是其他的反應。
踩到了她的尾巴,是哄還是繼續委屈的「要她負責」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丞相是屬狐狸的。
朝堂上的氣氛讓宗政熠將所有的心思納於心底,對待武帝提出的問題從容不迫的回答,對於赫連非焱那不甚發好的眼神,只一笑而過。
下朝後,在宮門外等待的月影呈上了一村信函。
「公子,是太子派人送來的。」月影道。
看著信函的封面,宗政熠不易察覺的皺起了眉頭,折開看了那隻寫著幾行字的紙張,眼中一絲漬厲閃過。
「公子,太子讓您去無風小築,會不入……」月影擰眉道,提不去眼底的擔心。
「走吧,別讓太子久等了。」宗政熠不發表自己的觀點。
月影聽從了他的話,跟隨在身後往無風小築的方向走去。心底對太子的用意更為在意,似乎從這不久前起,太子就有事無事的找公子,沒有多大的事情,但是卻毫無側外的會在最後走之前樓一下夫人。難道他對夫人……
「月影,不要胡思亂想。」宗政熠低低的聲音傳來,拉回了月影飛走的心思。
月影拍起頭,看到了比之前更為冷靜的公子,很想說太子動機不純的話,可是出於對他的信任,便將到嘴邊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無風小築是一座依水而建的酒樓,也是風家業下知名的酒樓之一。一間酒樓的知名不一定要靠豪華的裝修以及飾物,往往選位環境是決定酒樓生意的重要因素。
酒救以小築聞名,四處所展現的是優雅的風光,此情景不像是酒樓,側更像是文人墨士舞文弄墨之地。
熟悉風輕的人知道,他最大的興超並非做生意,生意只是他的附屑,所以即便是酒接也是依著他的性子而來。風家產業下的酒樓幾乎都是以動人的名以及風推別緻的裝修環境而成,價提不菲卻依舊喜得文人貴士的喜愛。
要說風輕是一個陰謀家也不足為怪,他懂得利用人性的虛榮心,對王孫公子來說,能夠出入他風家的酒樓就已經是一種榮耀。
月影跟在宗政熠的身後,看著這優雅如院子一般的酒樓,深深懷疑這裡究竟是一間酒樓。
無風小築並非敞開式的酒樓,而是以一間間雅間組成,每一個小院中有四個雅間,分隔獨立,有各自的空間。
「丞相,請。」赫連非焱身邊的一個隨從在宗政熠到來之前已經等候。
宗政熠頜首。月影方要跟上去卻被攔住了。
「丞相,太子吩咐,您一個人前去即可。」隨從生硬的道,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嚴肅。
「好。」宗政熠點頭,轉向月影:「月影,你在此等候,薛繞領,太子在何處?」
「回丞相,太子在菊院秋閣等您。」
「嗯。」宗政熠應了一聲便往院內走去。
月影心底騾然升起了擔心,那隨從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快邃道:「太子不會將丞相如何,月影兄弟,難得來此,我二人也去喝一杯如何?」
「薛繞領,公子吩咐在下在此等候,離開恐有不變,還請見諒。」月影客氣的回復。
薛繞領看著月影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道「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請——」月影抱拳。后薛繞領轉身離開,他看著他的背影,越發的擔心了。
菊院。
宗政熠在看到寫著秋閣二字的雅間微微皺起了眉頭,腳下卻並未停頓。
「太子殿下。」宗政熠敲了敲門。
「……丞相請進」半晌。屋內才傳來了女子的聲音。同時面前的門也被打開了。
在走進這裡的時候宗政熠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他沒有想到,在門打開之後看到的並不是太子本人,而是五公主赫連飛靜。
赫連飛靜在看到那溫潤如玉的男子后一顆少女的心砰然而動,臉頰微微泛起潮紅,卻並未有何外露。
「你們先下去吧!」赫連飛靜對一旁的宮女道。
「是,公主!」
「請等一等。」在宮女要將門關上時,宗政熠喊住了她們。繼而微微一笑道:「門不必關了。」
幾個宮女的臉也不覺紅了,對現一眼后只得求助於後面的赫連飛靜。見她只是揮了揮手,便行禮下去了。
「丞相請坐。」赫連飛靜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宗政熠躬身,卻並未入座,「多謝五公主,五公主,請問太子殿下現在在何處?」
宗政熠單刀直入,絲毫不見含糊。
赫連飛靜的臉沉了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丞相,是本宮讓皇兄請您過來的。」
宗政熠對此微微有些論異,問道:「不知公主找微臣有何事?」
「丞相,先把門關上吧!」赫連飛靜看了眼外面才道。
然而,宗政熠卻很肯定的給出了答覆:「公主,為了公主的清名譽,門還是開著吧!不知公主找微臣有何事?」
「丞相不必多禮,本宮今日惜用皇兄之名其實只是想說些關於小六的事情。」赫連飛靜極力將心中的那股酸澀以及痛楚提去,可是越往下壓著卻越發覺得疼痛。
「六公主?」宗政熠揚眉,「六公主怎麼了?」
赫連飛靜涼涼一笑,起身走向宗政熠道:「過幾日小六就要嫁入宗政家了,想必永相也知道小六和大將軍之間……本宮是怕大將軍對小六……」
「公主是怕大哥對六公主無情是嗎?」宗政熠接下赫連飛靜的話。
「丞相,小六一直將您當做哥哥,她對大將軍的心思您應該也知道,可是兩年前大將軍那般冷情對小六,本宮擔心……」赫連飛靜已然站在了宗政熠的面前,臉上的擔憂也是真真實實的體現了出來。
而真正讓赫連飛靜不悅的是,在她上前的同時,宗政熠捕捉痕迹的後退了幾步,雖然看不出來,但切切實實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
「公主不必擔心,大哥對六公主並非無情,只是大哥不願表現出來。」宗政熠淡然回答。
「當真?」赫連飛靜似有不相信的疑問。
「公主切莫擔心。微臣相信。大哥會好好對待六公主。不會讓六公主委屈的。」宗政熠用那近乎今人痴迷的聲音給出了保證。
赫連飛靜一顆芳心也為此大動,雙頰浮上了熱溯,有帶著少女的羞澀,在低頭的瞬間腦海中浮現出了另外一張女子的面孔,一顆心瞬間又冷了下去。
「不知公主還有其他事?如若無其他之事,微臣……」宗政熠在沉默之後再次開口,但話未說完,赫連飛靜已經截斷了他的話。
「你真的這麼不想和我同處一室?」赫連飛靜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沒有哭出來,只是聲音中帶著無比的壓抑。
赫連飛靜的話敲擊在宗政熠的腦海,讓他的臉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公主,微臣不敢放肆,若……」
「如果我准你放肆呢?」赫連飛靜再一次插話,沒有讓宗政熠將話說完。
「公主?!」宗政熠所表現出來的不是驚慌,而是一種近乎警告的嚴肅,「既然公主沒有其他事情,請怒微臣先行告辭!」
說罷,宗政熠就轉身離去了。
「熠……」赫連飛靜一驚慌。超緊追上去卻忽然聽到了宗政熠和另外一個訝異的聲音。
「靈兒?」宗政熠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愣了一下。
「相公,你怎麼在這裡?!」喬靈兒也很是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人,只不過她的驚訝多少還是帶著點折扣的,但用來騙人已經足夠了。而後,她又狀似不經意的看到了後面的女子:「五公主?臣妾參見五公主!」
對喬靈兒此時的反應,宗政熠頓時又是啼笑皆非了,卻什麼也沒說。
赫連飛靜在看到喬靈兒時心下沉了沉,恢復到了先前那瑞庄的公主姿態,道:「宗政夫人不必多禮,今日本宮只是微服出宮。」說著,她的視線還在宗政熠臉上游移了一下。
可惜,宗政熠的視線卻只是落在了喬靈兒的身上,對她無現的徹底。
「那相公在這裡……」喬靈兒轉向一旁的宗政熠,心底處已經有一股酸酸的煉岩直直的往上竄,也不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力道才能夠勉強壓制著不噴發出來。
見此,赫連飛靜慌忙解釋道:「宗政夫人不要誤會,本宮和丞相之間是清白的,並無其他關係。」
標準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公主誤會了。臣妾並無此意。」喬靈兒笑冷冷的回復。那模樣,看起來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純潔的比白紙還純。
「靈兒,公主只是想知道大哥對六公主的感情。」宗政熠不溫不火的插了一句話。
赫連飛靜的臉色更難看了些許,宗政熠的話很是普通,可是她不會聽不出來那是在跟喬靈兒解釋。
「是這樣啊?」喬靈兒一副了捂的樣子,又轉向赫連飛靜道:「其實公主不必擔心,大哥對六公主是有感情的,臣妾保證,六公主嫁給大哥后,大哥一定會善待六公主。」
大方的喬靈兒讓赫連飛靜自愧形穢,難道就是因為自己不如她,所以宗致熠連跟她同處一室都覺得困擾嗎?
最後赫連飛靜只是笑了笑,道:「這樣本宮就放心了。」然後走向外面看了一下天空說:「時候不早了,本宮也要回宮了。」
「恭送公主。」宗政熠和喬靈兒一起福身行禮。
赫連飛靜看著眼中只有喬靈兒的宗政熠只想哭,再看向喬靈兒,滿滿的嫉妒全部湧上了心頭。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能夠得到他的垂青,宮裡的人都知道她對他的情意。為何他卻是當做不知情的樣子?難道她配不上他嗎?
甚至。連一個眼神,他都不施捨給她?
宮女走到了赫連飛靜的面前,看著神情有些森冷的赫連飛靜都有些害怕,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公主。」
「回宮!」赫連飛靜看也不看一眼,提起衣服上的絲線,直直離去。
宮女跟在赫連飛靜的身後,這樣的公主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心底沒由來的有了些許的恐懼。平日里溫柔瑞庄的公主,今日全身籠草著一層陰霾,準確的說,只是與丞相說完話后就變成了這樣子了。
「靈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待赫連飛靜走出了二人的視線,宗政熠才側過身問道。
此時的喬靈兒已經把那裝出來的笑容從臉上撤了下去,「怎麼?你能在這裡我就不能在這裡了?還是怪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本來在院外碰到了等候的月影,聽到月影說是赫連非焱找宗政熠在這裡的,心裡擔心就進來了。結果一看,不是赫連非焱,反而是先前那五公主,這是不是就叫做「捉jian」?
如此不好的語氣頓時讓宗政熠挑了挑眉,而且很明顯,她生氣了。
「靈兒,我以為是太子找我。」宗政熠想到早上也踩了她的尾巴不由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下子她的尾巴被踩的更深了些許了。
「你不知道其實是這位五公主找你的?」喬靈兒眯起眼睛看向了他。
「千真萬確!」宗政熠保證的說道。
看著那認真的眼睛,視線往下,望到了那紅艷的雙唇,喬靈兒頓時又惱火了。一早起來抱著他不說,還對他……那啥了,接著又被吃了豆腐要對人負責……
所有的情緒加在一起,她惱了!
「我管你跟五公主怎麼樣,反正我們兩個人也是演戲的,到時候等我們家安全了,我們兩個人橋歸橋路歸路,婚嫁互不相干!」漲紅了臉一口氣吼出了一段話,然後就跑開了。
宗政熠看著喬靈兒的背影失笑,這下子倒好,看來她被惹毛了。
臨走前,宗政熠的視線從姿閣那緊閉的門一掃而過,並未停留,腳下一頓便離開了。
冬閣里。
「公子?」徐峰看著自家公子那詭異的行徑不由喊了一聲,偷聽別人的誤話,這不可能是公子會做的事情,尤其如果他沒有看錯,說話之人是當初公子唯恐透之不及的喬家四小姐。
風輕將窗戶合上了,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窗救,眼中閃爍過了一抹促狹的笑意。
演戲……是嗎?
「徐峰。你覺得現在的喬四小姐如何?」風輕微微側身問道。
如此一問,徐峰更是不解,公子什麼時候開始關注起喬府的這位四小姐了?
「公子,喬姑娘並未有何改變。」徐峰將自己的認識說出來。
「是嗎?」風輕陰陽怪氣的像是在問徐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反問,腦中閃過了之前的幾個片段,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出現在了他那俊美的臉上。
徐峰看著風輕那怪異的舉止更是充滿了疑惑。以前公子從來都不會關注喬姑娘,並且每次都會給她難堪,別說是一句安慰的話,就是她被公子身邊其他的女子欺辱了,公子也只是會冷眼旁觀而已。
「徐峰!」風輕突然轉過身。
徐峰一驚,忙道:「公子有何吩咐?」
「派人跟著她,看看她會去什麼地方。還有,發現形跡可疑之人回來向我搖告。」風輕吩咐道。
「……公子,這個『他』……是指?」徐峰不敢將心中的猜測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因為以前公子從來都不喜歡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喬家的四小姐。
「喬靈兒!」風輕嘴角啥著一抹深邃的笑容。
「可是公子,您以前不是……」口快的徐峰直覺性的就問了出來,在接收到風輕的眼神之後忙閉上了嘴。
風輕淡淡的看著徐峰,眼神中什麼都沒有透露出來卻足以讓人下意識的害怕。
「公子,屬下這就去。」徐峰不再問什麼,連忙請辭。
「去吧!」風輕應了一聲,走至桌邊,側上一杯酒,酒香四隘,卻無法將他吸引。一興味十足的笑容救在他的嘴角,呢喃間,可聽到他那低低的聲音:「喬靈兒……」……
「小姐,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二少爺還沒……姑爺?」凝香在無風小築外與月影這塊木頭枉上了,看到黑著臉走出來的喬靈兒立刻就問道,緊接著就是走在了後面的宗政熠。
宗政熠微微一笑,月影立刻擔心的走上前去:「公子,方才出來的是五公主,那太子……」
話未問完,月影立刻接收到了一記殺人的目光,這道目光不用說,自然是來自於喬靈兒了。一樣當即閉上了嘴,一股冷意從腳底直往上蜜。
「凝香,你跟小姐出來做什麼的?」宗政熠知曉此時喬靈兒絕對不會樂意回答他的問題,甚至不屑跟他說話,迷轉向了凝香。
「上次小姐問了二少爺有沒有辦法醫治姑爺你的毒,今天……」
「凝香!」凝香的話還未說完,喬靈兒就很不高興的打斷了,該死的男人,早晨才親了她,現在就跟女人在外面「私會」了,不能原諒,虧得她還那麼擔心他中的禁酒毒呢!
凝香無辜的吐了吐舌頭,實在是沒有想通怎麼小姐好好的就忽然生氣了,難道是姑爺惹小姐生氣了?應該不會啊,姑爺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會惹小姐生氣?
雖然凝香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宗政熠也明白了,尤其看到了氣呼呼明顯吃味的樣子,更是讓他心裡充滿了暖意。
「靈兒,熠!」喬翌術在透遠處已經看到了喬靈兒和宗政熠兩人,等到走近才發現喬靈兒的臉臭真的,似乎在生氣。
「二哥!」喬靈兒悶悶地喊了一聲。
「二哥。」宗政熠也喊了一聲,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無茶,與喬翌術對現了一樣搖了搖頭。
「二少爺!」一直充當著隱形人的嵐風看到原來的主子之後也上前喊了一聲,露出一個幾不可察的笑容。
「嵐風,辛苦你了。」喬翌術在看了一眼喬靈兒和宗政熠后又對嵐風說道。
嵐風立刻搖頭,「二少爺嚴重了,能夠照顧小姐是嵐風的搞分!」
「謝謝你,嵐風。」喬翌術拍了拍嵐風的肩膝,霉時,他立刻感覺到了一個突然閃過的冰冷的眼神,速度快的讓他無法讓他追逐。難道是他的錯覺嗎?
追命在後面嗤笑。用胳膊肘搗了搗同樣與他站在後面的青葉,道:「你喜歡的小妞好像對那男人有那麼個意思,看看,笑的多好看……」看著青葉越來越黑的臉他就越高興,繼續添油加酷:「要是看不慣,兄弟我幫你把你的妞給你搶過來,你說……」」
「閉嘴,她才不是我的……」青葉的臉由黑轉紅,「妞「那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惱怒的瞪了追命一眼,視線又不自覺的落到了嵐風身上。
「才不是什麼?「追命像是非要讓青葉難堪似的,「你想說她不是你的妞?大爺我看她長得不錯,既然不是你的,那大爺我就……娘的,你個混蛋搞偷襲?」
追命的聲音有些許偏高了,喬靈兒幾個人的視線也都轉移到了他們這一方。只見青葉不動聲色的站著,一張俊臉是紅與黑的交雜,而追命則是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裡正是被偷襲了一拳的地方。
「天下第一殺手!」喬翌術也這才看到追命,只是一眼就已經判斷出了他的身份,即使是驚訝也只是一閃而過。
本來想找青葉搖仇的追命聽到喬翌術的聲音只得先看向了他,同時也帶著些許的訝異和殺氣:「你知道老……本大爺的身份?」
喬翌術不溫不火的一笑,「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而且……左手用劍明顯。」說著指了指追命的左手。
追命拍起手一看,隨後又問:「就憑這兩點你就能夠判斷出本大爺的身份?」
「憑這兩點,還不夠嗎?」喬翌術笑的無害。
看著喬翌術那有持無恐並帶著溫和笑意的臉,追命竟然心跳有了些許的加快。貶眼間,喬翌術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甚至在他還未曾有所反應只是拿起了他的左手。
追命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驚慌,一把就要將喬翌術的手甩開,卻聽到他低喝了一聲:「別動!」
本該甩出去的手現在僵硬住了,就見喬翌術順著他的手按上了他的脈搏處,給他號脈。
宗政熠和喬靈兒對現一眼,往追命的方向走去。
「撲通撲通。」追命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陌生的男子身上請別的香味。他向來討厭男人身上有香味,因為他覺得那樣就不是一個男人!
可是、可是在喬翌術這裡,他竟然覺得這個味道很好。
「最近是不是中了毒?」喬翌術問道。
「嗯?」與那雙唬拍色的眸子對上,追命陡然心悔了起來,快速的將手抽回並且還有些不知所撈的退後了一步。
「二哥,他前些日子中了七絕散的毒。」喬靈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怪異的追命,除了持別時候他冷靜沉著的嚇人之外,一般情況下應該都是自大狂妄才是的,可現在的表現真實奇怪之極。
「七絕散的毒是嵐風解的?「喬翌術問道。
嵐風再次恢復了冷漠的臉,點了點頭。
「怎麼了,二哥?「宗政熠問。
喬翌術看了一眼追命,追命也正好看著他,兩人的視線接觸,追命不著痕迹地搖了一下頭。然而,此舉卻落入了一直關注著的喬靈兒的眼中,如果她猜的不錯,二哥問的應該是四大羅剎出現后他中的毒才是。
「沒什麼大礙,靈兒,你不是想要問我妹夫的事情嗎?怎麼站在外面,不去裡面嗎?」喬翌術笑著將追命的事情拋至一旁轉向喬靈兒。
好不容易才暫時忘記了五公主事情的喬靈兒被喬翌術這麼一說又想起來了,臉立刻拉的好長。
才想說不必給她說了,可是想到宗政熠受到那禁酒毒的折磨,她的心就一陣微微的疼痛。
算了,就算是跟他抬杠也等到知道他的毒的佯情之後再說!
「二哥,我們換個地方吧!」喬靈兒嘆了一口氣提議,不知為何,她現在就不喜歡待在讓自己不高興的地方!尤其,這裡還是風家的產業,她對風輕實在是沒什麼好感!
夜深人靜。
一身添黑的人從宗政家的屋頂如閃電般快速的掠過。消失在暗黑的夜色之中。
屋內。
「靈兒?」宗政熠早早的回到了房間,只可惜吃了炸藥般的女子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喬靈兒捧著一本書,雖然從外面看是盯著書本看,可是那久久的停留在一頁上卻是很明顯的體現出了她的失神。
撇開那別有用心的五公主不說,白日她約了喬翌術就是為育付一下宗政熠所中的毒,雖然先前喬翌術已經說過只有下毒之人才能夠解毒,但是她還是想要試一試。
碰上了宗政熠或許能夠更好的進行分折研究,可是,喬翌術給出的回答還是不理想。
雖然不觸碰到酒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這也依舊是一個潛在的危險,如果哪一天成為重要的威脅……
「靈兒?」宗政熠已經走到了喬靈兒的身邊,看她那獃獃皺眉的樣子,忽然很想知道她現在是在想什麼,「靈兒……」
「你幹什麼?」被驚嚇到的喬靈兒回過神,不悅的瞪著宗政熠。
宗政熠在一旁坐下,將她手中的書拿了過去。淺笑著問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那般好看的笑容讓喬靈兒怔愣了一下,隨後不是很發好的將被他拿走的書搶了過來:」我在想什麼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的事」。
「是在想白天二哥說的話嗎?」宗政熠像是沒聽到她的話。
「才沒有……」
「你不用擔心,天無絕人之路。」
喂,不要這樣無現她好不好?
喬靈兒怒了,索性將書扔到了桌上,「鬼才擔心你,就算那個五公主祖心你,所有人都擔心你我也不會擔心你我也不會擔心你,哼!」
被刺激到的女人已經完全不顧後果的把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等到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她、她這個樣子,還單單提到了那個五公主,是不是表明她是在……
喬靈兒有些心虛的朝著宗政熠的方向看去,見他只是那樣子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有說不出來的感覺,膘膘膠腔,讓人無法深入的看清楚。
她忽然有些緊張了,手心裡也漸漸地隘出了汗水。
「怎……怎麼了?」喬靈兒吞吞吐吐的問道。
宗政熠高深莫側的看著她的臉,然後緩步走近,他走得不快,可是身上所帶著的光華卻讓人在無形中有一股感懾力,打從心底讓人有恐懼感。
「靈兒,你是吃醋嗎?」宗政熠走至喬靈兒的面前,微微俯身,勾起唇角認真的問道。
那一瞬間,喬靈兒腦子裡變得一片空白,近在皮尺的呼吸讓她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
「撲通撲通」的聲音胎示著她還潔在這個世上,忽然間卻湧出了一股酸澀。
「對,我就是在吃醋怎麼著?」喬靈兒一鼓作氣,一把將面前的男人推開,另外一邊大方的承認自己的心情。
宗政熠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承認的那麼爽快,尤其那氣鼓鼓的樣子,村拒的那張精緻的面孔更為讓人心動。
如炬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透過那微紅的燭光,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宗政熠身邊的輕廓,被勾炎出了一層迷人的光澤。
「我對五公主無意。」許久,宗政熠才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喬靈兒一怔,起初沒有反應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別那后才明白,他這是在跟她解釋,解釋他與五公主赫連飛靜之間的關係。
彆扭的轉過頭去,繼續嘴硬道:「你對她有沒有意關我什麼事?」
說著喬靈兒就轉身走,宗政熠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宗政熠將她拉近自己,輕笑:「若然我對五公主有意,靈兒可是會吃醋,身為人夫,怎能讓自己的娘子吃醋?」
低沉魅惑的聲音在喬靈兒耳旁響起,熱氣噴污在她的臉上,尤其那暖昧的話語,頓時讓她耳根和頸子也紅了起來。一顆心前所未有的跳動,彷彿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般。
臉頰火辣辣的,想要責罵男人的話語此時此刻也被融的不剩分毫。
「靈兒……」宗政熠低低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繼而壓下了腦袋。
喬靈兒獃獃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的靠近,在觸及她的雙唇時,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的確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起初只是唇瓣的摩擦,緊接著對方似乎並不滿足。由於出自自願,喬靈兒牙關並無防備,輕易的讓人撫開,長驅直入。
攀附著宗政熠雙臂的手也下意識的用了些許勁,身子也漸漸地救了下去。
宗政熠緊緊地擁住了她,像是害怕將她弄傷似的。小心的在其口中來回,漸漸加深了這一個吻。
與以往幾次的吻不一樣,這一次,是兩個人彼此都想要交付的,即使不需要言語,也能夠將彼此的感情傳遞給對方。
一吻方休,喬靈兒已經漲紅了一張臉,把自己整個埋進了宗政熠的懷裡。雖然擁有現代化的思想,但是她骨子裡也有著自己的堅持,依舊是比較傳統保守的,所以這一個吻,讓她心悸卻又心動。
宗政熠擁著那柔救的身軀,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自己喜歡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自然想要得到更多,可是又怕裴瀆了她,怕將她嚇退。可是,他會一點一點讓她接受自己!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許久,喬靈兒才從那種窘迫的狀態悔復過來,推開了宗政熠。
「什麼問題?」宗政熠牽著她的手往床邊走去,一邊問道。
「漠城一個叫公孫蜜的女孩子,你認識她吧?」喬靈兒決定,既然她現在已經隊定了宗政熠,那麼就沒有必要再扭扭捏捏了,該問的想要問的還是繞繞都問清楚比較好。
聽到公孫蜜的名字宗政熠倒是有些論異了,其實之前宗政焰已經跟他說過,只是不曾想過喬靈兒會這樣直接的問他。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喬靈兒皺眉問,還帶著些許的不悅。「人家可是要我給你帶話的!」
宗政熠搖頭,「蜜兒只是一個孩子。」
「她也有十五六歲了吧?」喬靈兒微眯起眼睛,「這個年齡已經可以嫁人了!」忽然間,她持別討厭古代的早婚!
「可是我已經有妻子了!」宗政熠接過喬靈兒的話,成北將喬靈兒那在不知不覺中所透露出來的帶著酸味的話給堵了回去。
喬靈兒看著宗政熠,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成北的讓喬靈兒心底平坦舒服了許多。
以前還很是鄙夷那些吃醋的女人,說什麼一點肚量都沒有,現在好,自己置身其中的時候就真正休會到了當事人的心情。
自己喜歡的男人被其他的女人給凱艦了。自然不舒服,可是。聽到男人的話,又讓她有了鬥志。她有什麼好怕的,至少現在他是她的丈夫,要走她連自己的丈夫都看不牢,那絕對不是男人的錯,而是自己的錯!
那些小三小四的,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好了!
宗政熠自然是不知道喬靈兒心中所想。只是她那堅定的神情讓他頗有興超……
充斥著血腥味的房間里,兩名赤曬著上身的男子迎面而坐,其中一個雙掌推至另外一人的胸膛處,純凈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身休中。
許久,被輸入內力的男子頭須處冒出了白色煙霧,蒼白的臉色也漸漸地緩和了過來。
最後,輸送內力的喬翌術手中一狠金針出現,刺入了面前之人的疆中穴,而這人,正是白日見到的追命!
追命眉宇間緊緊一皺,捏中穴本是一個致命的穴道。而今如此之動,若然不是喬翌術醫術高明,他今日絕對會去地府見鬧王。
繼而喬翌術用力一掌打在了追命肩膝上,將他整個打轉了一個身。
「噗」一聲,黑色的血濃從追命的口中吐出。
喬翌術起身將一件衣服披到了追命的身上。自己也抓過了一件中醫套上,在矮几上倒了一杯水走至追命面前。
「給,簌簌口。」
追命看著眼前的杯子,繼而抬眸看著那帶著淺笑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將杯子接了過去,用極小的聲音說了謝謝兩個字。
喬翌術微微一笑,將一個小瓶子遞到了他的面前,道:「我幫你把毒都逼出來了,但是接下來的三天時間你還要吃藥才能完全平復這種毒帶給你的傷害,知道嗎?這裡面有藥丸,每日清晨服用一顆,自然不會有後顧之憂了。」
看著伸到了面前修長的手,追命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半晌才將小瓶子接過去。
要說為何大半夜追命會在這裡,也是因為白日喬翌術的吩咐。
其實之前追命中了四大羅剎的毒,他只是將表面有威脅的暫時逼了出來,殘留下來的則是需要後期繼續逼毒,只是逼毒的時間不確定。甚至還有可能會有傷害。為以防萬一,喬翌術決定還是用最快的方法給他解毒,尤其他是喬靈兒得力的保鏢!
「我不會白白受人思惠!」追命見喬翌術就要離去,不由喊了一聲。
喬翌術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轉身,翩然一笑:「我不需要你回報,只要你保護好靈兒,不讓她受傷就行了。」說著,他已乘輕功離去。
追命抓過肩上的衣服往門外走去,月下,白衣掠過,在那清涼的月色下帶著淡淡的誘惑氣息。
第二捲風起雲涌第十章挑釁+坦白
熱鬧繁華的京城大街,買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連成一片;酒店裡,小二端著酒菜飛快地穿梭著,還不時傳來猜拳聲,談笑聲,杯盞碰撞聲……喬靈兒的心情不錯,雖然現下這種複雜的時刻並不是談戀愛的好時期,可是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卻也引誘著她。更何況,戀愛對象是宗政熠那樣如同謫仙的男人,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一身男裝的她走在大街之上,單就那俊美的面孔已經讓過住的女子臉紅心跳不已了。
追命一路上都是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明明是一個女人,幹嘛要裝著男人的樣子在大街上亂晃亂晃?
今日出門,喬靈兒並未讓嵐風和青葉一同跟著,一直走在她身邊的只有凝香和追命二人。
「小……公子,您今天很高興?!」疑問卻又十分肯定的問話從凝香開口中問出,從一早起來就看到一直都笑著的喬靈兒,她自當是好奇不已。
「凝香,難道你不希望你家公子高興嗎?」喬靈兒一邊走一邊輕笑著問「凝香當然希望公子天天高興。」凝香認真的點頭,又小聲呢喃:「肯定是因為姑爺對小姐好,所以小姐芳心大動了……」
「你說什麼?」凝香聲音雖小,但是不代表喬靈兒聽不到。
凝香猛然抬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啊?怎麼了?」
「哈哈……」一旁的追命很是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沒辦法,這日子過的那叫一個無趣啊!
喬靈兒一記眼刀過去,追命才勉強癟了癟嘴把那誇張的笑容給收斂了。
凝香對追命還是很恐懼的,之前聽到他們說他是殺手,心底莫名的就會有一股恐懼,所以要是稚夠不與他接觸她一定會盡量避免與他接觸。只是今日……嵐風和青葉都不在,要是不跟小姐說話她真害怕啊!
「凝香,你去前面的酒樓預訂一個包間,我跟追命去逛逛。」喬靈兒轉向凝香道。
「公予要跟他單獨去?」凝香訝異的望向了一旁的追命。
彼時,追命不是很友好的看向了凝香,冷冷的問:「怎麼,我就不能跟你家公子一起去?」
「不是、不是……」凝香慌忙的搖手,當下側過腦袋對喬靈兒說道:「公子,凝香這就去。」說完,一溜煙給跑走了。
喬靈兒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跑開的凝香,眼底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意。
追命同喬靈兒一起走在街上,什麼話也不說,追命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漸行漸遠,終於在一個路口處,喬靈兒與追命說了兩句話,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店鋪。追命點了點頭,然後往那店鋪的方向走去,喬靈兒則是住另外的一個方向走去。
喬靈兒走了幾步之後稍稍停頓一下,然後住另外一條巷道中走去。
穿過了繁華熱鬧的地帶,房屋與房屋間形成了一條一條的巷子,人跡稀少,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堆的雜物,卻不足吸引人眼球。
外界陽光燦爛,但在這裡卻略略顯得有些陰森。
空氣中有些微的潮濕,喬靈兒微微蹩眉,漫無目的的往下一條巷中走去直到,身後有了些許的動靜——敏感的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喬靈兒身子一側,一道黑色的人影從她的身邊掠過,如同吸血免一樣飛快的速度讓人驚訝。
「你是什麼人?」喬靈兒沉聲問道。
此人一身黑色的斗篷,中等身材,將頭連同身子一起包裹在了其中,一張黑色的嘴唇,扣下的斗篷帽檐幾乎壓住了他的眼睛,別說是模祥了,是男是女都分不請楚。
「是你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將你帶走?」低沉的聲音從斗篷下傳了出來喬靈兒為此一驚,「是你?血奴?!」這個聲音她是認識的,而且絕對不會聽錯!
血奴斗篷一撩,「你知道我是誰就好,現在跟我走!」
「等等!」在血奴上前時,喬靈兒忽然喊了一聲,「是誰派你來的?」
「你不必知道!」血奴動作如風的朝著喬靈兒襲擊,眨眼間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好快!喬靈兒心頭一緊,旋即快速的蹲下身去。
血奴的手已經到了喬靈兒的肩膀之處,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破空的利箭幾乎是從虛空之中出現,瞬間已經飛至血奴胸前。
突然的箭阻止了血奴的動作,喬靈兒見此也是一躍而起,從靴子里取出了一把匕首朝著血奴刺了過去。
「小心他的血!」追命急切的聲音出現,在血奴的血濺出前一秒飛身出現在喬靈兒身邊並將身子往後拉去。
黑色的血液濺了一地,散發出了惡臭的味道,並且發出了「呲呲」的聲音,地面在被腐蝕著!
「奪命,又是你!」血奴冷血的聲音響起,在這略顯陰暗的巷道中顯得格外森冷。
按下來喬靈兒看到了令她驚恐的一幕——同時刺入了血奴身體中的一支箭和一把匕首,就那樣輕而易舉的被取了出來,而血奴本人一點卻是一點疼痛的樣子也沒有。
「錚錚」聲音過後便是「鐺鐺」的清脆的落地聲音,那支箭和匕首都被血奴折成了數段,掉落到了地上。
也是從此時開始,喬靈兒才看到了黑瘦骨嶙岣的手,指甲是深深的黑色,噁心而又恐怖。
接著,血奴伸出手,黑色的唇開啟,舌頭上不知道有什麼綠色的東西粘附在上面,就見他取了出來敷到了兩個傷口處。
白色的煙霧從那兩道口子處發出,就如同被燙到了一般,自始至終,血奴的神情都沒有些許變化。
看著那樣的一幕,喬靈兒忽然很想嘔吐,光是看到他從口中拿出來的那像蟲子又像痰一樣的東西時就覺得噁心了。尤其在敷到傷口上噴發出的白煙,也同樣冒出了一股噁心的氣味。
追命將喬靈兒拉著放到了自己的身後,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一會記得到有陽光的地方去,他討厭光。」追命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對喬靈兒說道。
『那你呢?」喬靈兒問道。
「他的武力不怎麼樣!」追命手中提起了劍,忽然間一股陰柔的內力推至了她的身上並道:「走!」
藉助了追命的內力,喬靈兒瞬間已在丈外。
「別想走!」血奴見喬靈兒要離開,立刻吼了一聲,同時展開了那如同蝙蝠翅膀的斗篷飛身追上前去。
追命血劍一橫將他攔住,劍鞘首先離鞘,仿若一隻利箭從血奴的面前掠過,刺入了灰色的牆壁之中血色的劍在陰涼的地方也散發出了陰寒之氣,追命嘴角彎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想要去追她,先問過我再說!上一次受你們的『照顧』,今日我一定要討回來!」他所說的上次便是中了封毒的那一次。
「奪命,不關你的事,你想與我們四大羅剎為敵?」血奴對追命似乎也有些恐懼,沒有正面迎戰,而是出言相勸。
追命冷笑一聲:「你要動的人是我的主子,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主子?」血奴聲音里憑添了幾分的疑惑。
「我的寶貝血劍早就想用四大羅剎的血來喂一餵了,上次中了你們的計,這一次你可不會那麼幸運了。」追命眼中帶著血腥的笑容。
紅色的劍鋒「叮」的一聲閃過一道光芒,似乎很是期待血奴的血。
「奪命大俠,您真的要跟奴家和奴家的家人作對嗎?」就在追命即將動手前,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一股幽暗的香味傳來,頓時讓這條巷子裡面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紅色的絲綢順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飄向了追命,追命轉過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無比妖媚的女子,一身紅色的紗衣,除了重要部位處有些衣料的碎片遮擋,其他地方都只是一層紗而巳,能夠清晰的看到那白皙的肌膚。
姣好的身段扭動著,狐媚女子一步一步走上前,下身處,紅紗被吹起,筆直修長堪稱完美的白皙的雙腿無比引人注目。
「奪命公子,看在奴家的份上,讓奴家的親人過去好不好?」狐媚女子眨眼間已經到了追命的面前,雙手軟弱無力的攀上了他,勾人的美眸頻頻遞著秋波。
「讓他過去了,我有什麼好處嗎?」追命落下女人的手,眼角處掃了一眼被擋著的血奴。
「您要是讓血奴過去了,今夜……奴家的身心都是您的了,您說好嗎?」狐媚女子將身子貼上了追命的身體,胸前的柔軟上下來回,勾引著他。
追命一把扣在了狐媚女子的腰間,將她更加扯近了自己,狂笑:「哈哈哈哈……」
「奪命公子……」狐媚女子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兩隻手也不安分的朝著追命某個隱私的部位探過去。
一旁處,血奴冷笑一聲,當即就要馭輕功離去。
然,血色的劍卻橫檔在了血奴的面前,追命甚至連看也不看一眼,左手橫著劍,右手則是捉住了女子那不安分的手。
「姬奴,你當老子是你這種貨色可以勾引得到的嗎?」追命手一甩,狐媚女子頓時如同破布一樣被扔了出去。
這名女子,是與血奴齊名的四大羅剎之中的又一羅剎一—姬奴。
姬奴被追命甩了出去,當然不會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她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穩住自己的身形卻不是問題。
「奪命,跟我們作對,沒有什麼好下場!」姬奴原本空空的手中出現了一把琵琶,雖然氣場和語氣與先前大為不同,但那狐媚的臉上依舊掛著妖治的笑容。
低低的琵琶聲音響起,勾起了一波波的音刃。
「老子早就想會一會四大羅剎了,血奴、姬奴,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追命枉妄的道。
此語出,血奴斗篷面具下的臉以及姬奴的臉都變了,在武力修為上,他們都很清楚不及天下第一殺手。所以現在若是比武,他們絕對會受傷。
「說出指使你們的幕後之人或者供出你們的主子,老子就考慮饒你們一條賤命!」追命危險的眯起了眸子,能夠讓從來不輕易理會江湖恩怨的四大羅剎出動,絕對不是-般的低能之輩。
「天下第一殺手又如何?憑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們的主子是誰!」血奴語中帶著濃濃的嘲諷味道,繼而一串繁榮的像是咒語的東西從他的口中念了出來。
追命提劍上前,緊跟著響起的是那暗藏殺機的琵琶聲音。
血奴斗篷撩開,無數的蛆蟲盤繞在了他的腳下,饒是見多識廣的追命,在突然間見到這麼一大難惡臭的噁心的屍蟲也不由冷汗了一下。
姬奴狐媚的笑著,十指緊扣琵琶弦,「奪命,如果你現在投降,我們定然不會為難你……」
「追命!」姬奴話音未落,喬靈兒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追命頓時抬頭,就見喬靈兒站在了那高高的圍牆之上。
「你回來幹什麼?」追命皺眉問道。
「自然是來幫你,二哥!」喬靈兒淡然一笑,同時朝著另一個方向喊了一聲。
一襲白衣之人從高空中掠過,手持兩個圓形的銅鏡,將其中一個扔給了喬靈兒,兩人同時站在陽光之下,好生刺眼。
姬奴和血奴同時看向了喬靈兒,姬奴一聲道:「把她帶回去!」說罷,紅色的身影立刻就如同一隻嬌艷的蝴蝶一般,翩翩飛起。
「靈兒……」喬翌術喊了喬靈兒一聲,然後就舉起了手中的銅鏡。
喬靈兒手中也是一樣,兩個人所站著的方向不是偶然的,而是必須要選擇的位置,尤其在太陽如此毒辣之時,利用銅鏡則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刺目的光芒照射在了血奴和姬奴身上,原本還信誓旦旦要將喬靈兒抓住的兩人,在觸及到那刺目的光芒時瞬間就摔落了下去。
追命看著功夫都不用動一下就輕而易舉將血奴和姬奴兩個人解決的喬靈兒和喬翌術,不由有些佩服。
黃色的光芒照射,直襲血奴和姬奴二人,整個巷道里就只能夠聽到他們嘶吼的聲音。
「小心!」喬翌術突然吼了一聲,當下扔了手中的銅鏡而住追命撲了過去。
追命被喬翌術壓著後退了些許,白色的粉末也被灑了出來。
他二人沒有看到具體的情況,可是站在上面的喬靈兒卻是將下面突然發生的看得請清楚楚——詭異?用詭異來形容恐怕已經不足以表明她所看到的場景了。
第一,她沒有見到過有人類會這麼的害怕陽光,除了東方的殭屍以及西方的吸血鬼這一類;第二,原本還在地面上的兩個人,卻在一陣煙霧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帶任何痕迹,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整個沒入了地下。這一點上,跟東瀛忍術中高端的忍者大相徑庭。除此兩點之外,她看到了一雙眼睛,不是血奴的,也不是姬奴的,而是在地面上突然出現的一雙眼睛以及兩隻慘白的手,就是那兩隻手將血奴和姬奴從地上給扯了下去。
詭異萬分的場景讓喬靈兒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摸了摸身上起的雞皮疙瘩,想到那個場景又是一陣惡寒。
至於巷子裡面,這麼被喬翌術壓在了牆上,喬翌術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可是這麼卻有了前所未有的心如鹿撞的感覺,故作厭煩的將喬翌術給推開了。
「抱歉!」喬翌術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過於曖昧,平靜的道歉。
「剛才是誰把他們救走了?」追命沒讓自己思考太多,快速的進入了話題之中。
「是葯奴。」喬翌術在血奴和姬奴消失的地方蹲了下來,手指在地面上輕輕掠過。在追命靠近前又道:「不要過來,有毒。」
追命的腳步止在原處,此時喬靈兒也快速的從高牆之上跳躍而下。
喬翌術站起身,看到輕易的就從牆上下來的喬靈兒先是一愣,繼而皺起了眉頭。
「二號,怎麼了?」喬靈兒看著喬翌術皺眉,一時間竟然也沒有反應過來。
齊翌術搖搖頭,從懷裡取出了一隔瓶子,一邊在那略顯黑的地面上倒著粉末一邊道:「葯奴把人帶走了,但是她的毒不容小覷,如果不解決,會讓任何一個靠近這裡的人死去。」
不用說,葯奴也是四大羅剎之一了。喬靈兒思及那雙近乎是血紅色的眸子泛起了冷意,她看到那如同鬼魅一樣突然出現的人,應該就是二哥說的葯奴了。
喬翌術倒下去的白色粉末與地面上薄薄的一層黑色粉末融合,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消失了,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了。」喬翌術轉向喬靈兒。
不知為何,喬靈兒在看到喬翌術的眼睛時忽然有了一絲的心慌,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可是最後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與他對視上了。
「二哥,我想知道四大羅剎到底是什麼人!」被喬翌術看的很不自在,喬靈兒轉移了話題。
聰明如喬翌術,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喬靈兒突然這麼問的意圖是什麼呢?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用過午膳之後我們去以前你最喜歡的錦山,我再告訴你。」喬翌術望著她,不是用提議的語氣,而近乎是一種肯定的話,容不得她拒絕。
「好。」喬靈兒也答應的很是爽快。
在喬家幾個兄弟之中,她一直都認為喬翌術是最為精明的一個,尤其從今日開始,她已經察覺到了些許。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追命雖然有些愚鈍,但是此時縈繞在喬靈兒和喬翌術之間的氛圍卻由不得人忽視。
精緻的小築之中,風輕面色慵懶的坐在了主位之上,聽著徐峰的稟報。
「四大羅剎?」聽到這四個字的猜側之後,風輕眉宇間微微蹩起。
「是的,公子,確實是四大羅剎!」徐峰恭敬的將跟蹤喬靈兒之後所見剄的場景說了出來。
風輕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絲銳利,果然是四大羅剎,當初他在漠城的時候看到了屋頂之上的血應該已經有所察覺的,只是沒想列追命會瞞著,那麼,喬靈兒她是否知道呢?
究竟是什麼人,竟然用江湖上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四大羅剎來擄走喬靈兒「公子……」徐峰才開口,那方一陣冰涼已經貼著他的耳際飛了出去。
一隻白玉杯如利箭從風輕的手中飛了出去,擦著徐峰的耳際,直直的飛向了窗外。緊跟著風輕也快速的起身,破開了屋頂而出。
「閣下既然已經來了,何不現身相見?」風輕站在屋頂上,雙手覆在後面,聲音略嫌清冷。
「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戲謔的聲音出現在風輕的身後。
聽到那聲音,風輕頭皮一緊,當即轉過身去。
丈外之人,一身黑色錦袍,並非夜行衣,一張面具這擋住了一半的臉,修長的身子輕盈的立在了屋瓦之上,緋紅色的唇角勾著迷人的笑容。
「無憂宮主!」風輕將詫異納入心底,但是卻依舊無法相信。
不過,先前在漠城,他已經見過了他一面。
「風公子。」帶著幾許譏誚的三個字從無憂的口中飄出,讓人無法猜測出他的表情。
風輕眉頭皺的更深了些許,沉穩的問道:「不知今日無憂宮主大駕有何指教?」
無憂雙手背在身後轉向了其他的方向,淡淡的道:「在下本打算去看讓在下在乎的女子,不想碰到了風公子派遣的下屬,邃跟著來看一看,倒是不曾想過竟是風公子的人。」
無憂的話不帶挑釁,可是說出來了又十分的讓人不舒服。
在乎的女子?風輕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不知閣下所說的在乎的女子是……」風輕故作不明的問。
「喬靈兒。」無憂倒是一點也不含糊的報出了她的名字。
聞言風輕的臉色驟變,眸中閃過了詫異卻又平靜地問道:「莫不是閣下忘了,現在的喬靈兒已經不是當初閨閣中的喬四小姐了?」
「風公子是在提醒在下還是在提醒自己,現在的她已經是丞相夫人了?」無憂邪笑著接過了風輕的話。
風輕的臉色微微黑了,面上卻依舊裝著鎮定道:「這一點不芳閣下費心,在下不過是出於朋友之心,莫不是在下連保護朋友也沒有那個資格了嗎?
無憂淺笑,「在下並未說什麼,風公子何必如此激動?還是說,風公子這麼說是想要掩蓋什麼呢?」
「此外,」不待風輕開口,無憂再次說話了:「現在風公子將喬靈兒當做是朋友了,為何她賜婚於丞相之前風公予對她毫不在意呢?」
饒是他風輕有再好的修養,再從容的待人心態,此時對上無憂卻是被擊垮了,索性背過身去,冷聲問:「若閣下今日來此只為說這些無聊至極的話,恕在下不奉陪了。」
「無聊的話嗎?」無憂森冷的一笑,「在下今日來是想告訴閣下,在下看上的女人不會任由他人插手。」
「你是什麼意思?」風輕轉過身,陰鷙的臉色問道。
「就是想要閣下將安插在她身邊的人叫走,否則……在下可能會將他們當做是刺客,不小心就……」無憂的聲音無比之冷,尤其他眼中所透露出來的狂妄,更是讓風輕一瞬間怔住了。
「閣下莫不是忘了她的身份了?」風輕沉著聲,壓抑著竄起的怒火,就算閣下想要挑釁,也該跟當今丞相去挑釁而非在下!」
無憂雍容一笑,懶懶的掀唇:「不勞風公子費心,還請風公子管好白己的下屬!」
「你……」風輕話還未開口,無憂已經足尖點在屋瓦上,兩三個起落,不見了蹤影。
風輕望著無憂消失的地方,心底陡然間升起了一股火氣。一個從來都不輕易現身的男人,此時此刻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在白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說明了什麼?
「公子,那人可是無憂宮宮主?」徐峰走到了風輕的身後,沒有看到風輕的臉色疑惑的問道。
風輕轉過臉,一雙眼中迸射出了濃濃的殺意。
徐峰被風輕的眼神嚇了一跳,卻全然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只能恐懼的往後面退了幾步。
「繼續看著喬靈兒,動作小心一點,不準讓任何人發現!」風輕冷聲吩咐。
徐峰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躬身抱拳:「是,公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動怒的公予,以往的時刻,公子都沉著而冷靜,即使是有人做了過分之事他也不會動怒,就算是在處罰人時也不會露出動怒的表情。可是現在風輕根本不去著徐嶧的臉色,更不可能去猜測他的心思,他腦海中想到的只有無憂臨走前那一個挑釁的眼神。
挑釁!不錯,無憂就是在跟他挑釁!
無憂!
風輕握緊了拳,他向他挑釁,如果他不作出相應的對策又怎麼對得起他?
且不說現在喬靈兒是不是丞相夫人,就算是,他也絕對不會讓無憂得手!
無關與喬靈兒間的情愛!
「阿嚏!阿嚏——」從吃完飯後,喬靈兒就一直噴嚏。
「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喬翌術走在喬靈兒身側問道。
喬靈兒搖搖頭,「沒有不舒服,估計有人在說我的是非吧!」
「嗯!」雖然喬靈兒的解釋有些怪異,但是喬翌術也沒有再問。
錦山是在喬府的後方的一座小山,風景宜人,尤其是秋天,滿林子的紅楓煞是動人。可是也因為比較偏遠,去的人倒是很少,喬靈兒和喬翌術小時候就經常往這裡跑。
喬靈兒進來這裡的時候就被眼前似火的紅楓給吸引住了,這景色跟當初去加拿大的時候有的一拼,空氣也跟加拿大一樣,請新非常。
「二哥,我們去以前經常休息的圓石上休息去吧!」喬靈兒腦海中很自然的浮現出了這裡所有的景色,雖然有些模糊,但是並不影響她的判斷。
喬翌術聞言不由一愣,那個地方是一個秘密的地方,也是在幾年前喬靈兒走丟了他找她時兩人才發現的地方。
喬靈兒在前面引路,左拐右拐,進入了一個被藤蔓覆蓋住的地方。一段漆黑的地方過後便是一方明鏡的湖水,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粼粼波光,好一幅明媚的畫卷。
在湖邊,有一塊巨大的乳白色圓石,長年的雨水沖刷使它無比的光滑,纖塵不染。
腳下是柔軟的葉片堆成的地面,踏上去就像是走在了棉花之上,很舒服走至了大石旁,喬靈兒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夾雜著湖水、泥土的味道,格外讓人覺得舒適,彷彿有再多的壓力此時也會煙消雲散。
喬翌術看著喬靈兒,眼底再一次浮現了疑慮,到底……「二哥,你想問我什麼?」喬靈兒雖然喜歡這裡的風景,但是也沒有忘記喬翌術在她身邊的事實。
轉過頭的喬靈兒眼眸與喬翌術對視上了,倒叫喬翌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喬靈兒的臉,喬翌術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她先前那怪異的很多舉動,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與之前的四妹大相徑庭。
終於,喬翌術開了口:「你不是我四妹,你……究竟是誰?」
坦白的話讓喬靈兒一時間喉嚨被堵塞了一般,心底沒由來的有些恐懼,垂下眼睫輕笑道:「二哥,我是靈兒……」
「你不是靈兒。」喬靈兒話方說出口,喬翌術就肯定的打斷了。
其他時候不說,單就今日她想到用銅鏡來反射陽光來擊敗血奴和姬奴,包括輕而易舉的在高牆之上來回,都與原先的喬靈兒大相徑庭。他不想去揭穿,可是為了家人的平安,他不得不問清楚!
喬靈兒抬起頭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即便她想要躲避也無法躲開。
「告訴我你是誰?靈兒在什麼地方?否則……」喬翌術走上前一步,袖子里出現了一把軟劍,毫無預示的架在了喬靈兒的頸子上。
「二哥?」喬靈兒被喬翌術這突然的舉動微微嚇到了,不是因為他的劍,而是因為他的眼神。
「是誰派你來的?你冒充靈兒,有什麼目的?」喬翌術輕聲的一歌字一個字的問道。另外一隻袖子下,拳已經緊緊的握住,胸膛裡面,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害怕她即將要說出來的真相!
喬靈兒靜靜地看著就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沒有憎恨,沒有討厭,只是對他有些不忍。他問這話,怕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問出來的。如果不是做了數百遍的心理戰鬥,怕是他不會選擇問。
躊躇了些許時刻之後,喬靈兒緩緩地站了起來,有些事情必須去面對。
在喬翌術的面前,她知道,自己必須給他一個解釋。
「二哥,如果我告訴你,你能夠接受嗎?」喬靈兒低聲問道。
喬翌術看著喬靈兒的模祥,抓著軟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了起來。許久,才移開了劍,重重的點頭。
喬靈兒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我的名字跟你妹妹的名字一樣,也叫喬靈兒,來自……」
低低的女音在這無人之地靜靜地傳開,聲音不大,沒有語調也沒有多大的起伏,可是唯一的聽客卻是聽得心神不寧,整個面上都是不敢置信。
「……我知道這樣的說法很難讓人相信,可是,我確實是穿越過來的。」喬靈兒將最後的結束語說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喬翌術一時競也無法回過神來,腦海中全部充斥著二十一世紀、穿越、靈魂之類的字眼,這些字眼對他來說真是再陌生不過了。
喬靈兒也不急著要他相信,只是坐到了一旁等待他的反應。
其實說是不讓自己緊張,但是她的手心中也著實冒出了些許的汗。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的時間,她是第一次將自己的這種「奇遇」說給了另外一個人聽。
穿越這樣的事情別說是這些古代之人了,就是她也從來都不相信,然而當這種遭遇真真實實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之時,她想要不相信也難了。
秋風輕輕的吹動,撩起了喬靈兒耳旁垂著的髮絲,帶著些許的冷意。
喬翌術一直看著她,很想望進她的靈魂之中,看一看這副身體的靈魂究竟是他的妹妹還是另外一個陌生之人。
許久之後,喬翌術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些許。
看著喬靈兒,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原本的妹妹,她已經……」「死」這個字他說不出來,在提到的時候心中更是有了一股酸澀喬靈兒又豈看不出他的難受,但是同樣也詫異他的接受能力。如果換做是其他的人,肯定已經用劍抹了她的脖子。
「抱歉。」對於以前的喬靈兒,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喬翌術無力的癱坐到了圓石之上,他看出了喬靈兒的不對勁,或許還抱著只是有人冒充了妹妹的身份。然而事實……卻是這般的殘酷。
如果現在的喬靈兒是有人冒充的,那麼他的妹妹或許還有活著的可能性,可是現在……連一個可能性都沒有了。
喬靈兒在喬翌術的面前蹲下,抬起頭,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我很抱歉無力改變這個事實,如果可以,我不會佔據你妹妹的身子。」喬靈兒喉嚨里有些乾澀,她怎麼也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親口將這個秘密說出來的一天。
喬翌術的視線與喬靈兒的視線相接觸,那般熟悉的面孔,可是在那雙眼睛里看到的已經不再是他所熟悉的情緒了。
「……難為你要為我們喬家做這些事。」喬翌術露出了一個苦笑,心底忽然覺得空蕩蕩的。
沒有責備,沒有癲狂,喬翌術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喬靈兒的預料。不說是責罵她或者其他,至少在得知了她佔據了原來主人的身體之後應該會無法接受的。可是喬翌術卻是這般的平靜,平靜的讓她有些不安。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已經不是我原來的妹妹。」似乎是看出了喬靈兒的不解,喬翌術微微一笑。
「為什麼?」喬靈兒訝異的問。
喬翌術將視線轉移至湖面,淡淡的道:「你說你繼承了四妹的記憶,那麼你可記得她跟我們兄弟幾個人之間的關係嗎?」
如此的問題讓喬靈兒愣了愣,隨後點頭回答道:「她跟翌晨雖然是雙胞胎,可是從小就跟在你後面,可以說,你是她的導師,是最為了解她的人……說到這裡,喬靈兒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喬翌術說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妹妹了。即便她擁有著前一個人的記憶,擁有著她的身體,可是她學不會的是當初那喬靈兒的眼神。
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住往一個人的眼神已經將他的身份曝露了。
喬翌術再次轉過來看著喬靈兒,露出了爾雅的笑容:「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來。「「為什麼?」喬靈兒睜大了瞳孔,「我並不是你的親妹妹……」
「可是你還是靈兒!」喬翌術接過了喬靈兒的話,「在我們的眼中,你是我們的掌上明殊,是爹娘疼愛的女兒,是我還有大哥三弟的好妹妹,也是翌晨、敏兒的四姐,不是嗎?」
看著喬翌術那認真的樣子,喬靈兒忽然鼻尖有些酸澀,眼眶也不由紅了起來。
「怎麼了?」看到喬靈兒要哭的樣子,喬翌術不由一驚,忙俯下身去。
喬靈兒一邊努力的想要將自己的眼淚給逼回去,另一邊還努力擠出笑容道:「沒、沒什麼,我、我很好……」儘管她想阻止眼淚,卻還是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靈兒?」喬翌術這下子是真的慌了,有些措手不及,最後只是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
「為什麼……我明明不是你的妹妹……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接受呢?」
喬靈兒心底某處被隱藏了許久的軟弱之地被觸碰到了,那是一種她在前世渴望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那東西,叫做親情!
「靈兒……」喬翌術有些苦澀的笑著,自己的親妹妹被告知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他也不能說是輕易地接受了。只是,這樣不真實的事情發生了,他又能怎麼樣?他不是天神,不是地府的鬼差,不能將現在這具身體中的靈魂趕走,然後將自己妹妹的靈魂還回來。
淚水悄悄地滑落,根本容不得喬靈兒自己阻止,喬翌術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守候著。
許久,喬靈兒才抬起了頭,兩隻眼睛紅紅的,看到喬翌術胸前的一團痕迹不由尷尬道:「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靈兒……」喬翌術聽著那明顯有著距離的語氣心中忽然有些沉沉的,「如果我不問你,你會一直隱瞞下去是嗎?」
「是。」喬靈兒坦白的回答。
「如果在我問你的時候堅持自己的回答,我也不會有所懷疑,為何甘願說出來?如果你說了,我不相信你的措辭呢?」喬翌術將心底的疑問問出來「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想欺騙你。」喬靈兒很認真的回答,朝著湖邊走了過去。「我不知道是我自己還是這副身體所具有本能,都讓我相信你。我不告訴其他的人,也會告訴你。」
黑曜石般的眼眸閃爍著黑亮的光澤,喬翌術幾乎有些看呆了,心中的沉悶彷彿因為她的這句話而頓時化開了。
「那你嫁給丞相,是為了……」喬翌術忽然有了一個猜測,但是又不敢肯定。
喬靈兒淡淡一笑道:「如果不是我執意解除了和風輕的婚約就不會給武帝趁虛而入的機會,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可是,喬家還是因為我的緣故而牽涉進了朝廷之中。」在這件事情上,她大意了,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後來的局面。
喬翌術則是別有深意的一笑,「風輕和丞相,其實我更願意靈兒嫁給丞相。」他對風輕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只是當時喬靈兒對他一往情深,他多次勸說也只是惹的喬靈兒更加傷心而已。
喬靈兒訝異的轉過頭問:「是我讓喬家陷入了這種困境之中,二……你不怪我嗎?」如果她是真正的喬靈兒,喬翌術不一定會責怪她,可是她現在已經跟他攤牌了,他有理由責怪她才是。
「不願意再叫我二哥嗎?」喬翌術聽著她的改口問道。
「可是……你不介意嗎?」喬靈兒問的小心翼翼,或許她將穿越的事情統統說出來是有些衝動了,但是並不後悔跟喬翌術說了。
喬翌術先是一愣后露出笑容:「你將你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跟我坦白了,而且我也遵從我自己的心:我相信你。所以,不管你是來自何處,你現在就只有一個身份一喬家的四小姐!」
一席話頓時讓喬靈兒鼻尖又泛起了酸澀,她一直都知道喬翌術在喬家是最為特殊的一個人,只是不曾想過他竟然這樣輕易的接受了另外一個靈魂的存在,太不真實了。
「靈兒,即便我現在說想要你把我的妹妹換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不是嗎?」喬翌術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又道:「與其讓自己陷入傷痛之中,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喬靈兒定定的看著喬翌術,他的笑容里潛藏著憂傷,可是卻還在安慰著她這個「外來」的人口,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喬靈兒才很認真的說道:「在我以前的世界,我是一個孤兒,和一個孩子相依為命,從來都不知道家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可是,在來到你們這個世界之後,你們讓我體會到了溫暖,給了我家的溫暖,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們。」
一字一句,敲擊在了喬翌術的心中,她的字句用的很平靜,卻是讓他無法輕易的從心底抹去以及遺忘。
最後,喬翌術認真的道:「從你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已經有了一個家,現在,你有了兩個家。」見喬靈兒未反應過來,又道:「熠的家就是你的家,二哥相信,他會一直陪著你,給你一個完全屬於你們的溫暖的家!」
喬翌術的話真真正正進入到了喬靈兒的心底,原本的不適應在不久之後完全被摒棄了。
一個下午,喬翌術和喬靈兒都在這裡,將選原本屬於喬靈兒一個人的秘密隱藏在了兩個人的心底。
喬翌術承諾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家裡其他的人,尤其是喬戰以及他的三位夫人,他們對喬靈兒的疼愛容不得他們去接受這樣的事實。至於其他人,多一個人知道可能會多一份危險。
其實喬翌術不說喬靈兒也能夠體會到他的心情,即使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還需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即使知道妹妹已死卻連屍首什麼都沒有……她從心底對這個男人尊敬!
兩個人離開錦山的時候天已近黑,下午的對話秘密的全部被隱入了心底,兩人也有了約定,穿越這一事天知地知他二人知,絕對不會透露給第三人「小姐,您怎麼才回來?天都黑了……」凝香一看見喬靈兒和喬翌術就奔了過去。別誤會,她不是真的擔心天黑,而是不想和追命在一起,總感覺和他待在一起需要無比之大的勇氣。
喬靈兒笑了笑轉向追命卻是問凝香道:「怎麼,追命欺負你了?」
聽到喬靈兒這話,追命可就不高興了,嚷嚷道:「老子會欺負這樣一個小毛丫頭嗎?」
凝香想還嘴的,可是對上追命那非常之不友好的眼神只得硬生生的把話給咽了下去。要是青葉或者月影,她還敢吼兩聲,可是這個追命,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靈兒,不早了,該回去了。」喬翌術看了一下暗下來的天說道。
「夫人!」喬靈兒還未接話,後面已經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接了過去。
喬靈兒轉過身,帶著一層朦朧之感的男子已經向她走了來,看到那溫潤的面孔,她的臉驀地熱了起來。
「靈兒,二哥。」喬靈兒呆愣的瞬間,宗政熠已經走至了她的面前。
喬翌術微微一笑:「熠,你來得正好,天暗下了,你就和靈兒一起回府吧!」
「是,二哥。」宗政熠點頭,他出來,不就是來接她的?
「那二哥,我們先走了,你回去也小心一點。」喬靈兒收回了在宗政熠臉上的視線,叮囑喬翌術道。
「二哥不是小孩子了。」喬翌術搖了搖頭。
一行人就要分道,相互再叮囑了幾句之後轉身。臨走時,追命的視線不期然的與喬翌術對上了,喬翌術微笑,追命當即快速的別過頭去,酷酷的離開。
喬翌術納悶了:我惹到他了嗎?
第二捲風起雲涌第十一章嫁給丞相?
將穿越過來的事情告訴了喬翌術這件事喬靈兒並不後悔,不知為何,她就是從心底相信他。或許讓他接受還需要一段的時間,不管這段時間有多長,她都會等下去,等他真正接受她的存在。
她不能將身體還回去,可是會盡她最大的努力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昨日喬翌術跟她簡單的說了一下四大羅剎,其實不說多的原因,也是因為江湖上知道的人太少。
四大羅剎是一個類似於殺手團的稱號,只有四人,名為血奴、姬奴、葯奴和劍奴,血奴和劍奴是男人,姬奴和葯奴則是女人。
羅剎從來都是惡鬼的代名詞,所以配得上此稱號之人絕非市井之民。
沒有人知道他們出自何處,也從不將真面目展示在眾人之前,武功平平但一身邪術,懼光。江湖中知道他們行跡之人都會被殺,這個名詞也漸漸在江湖上成了一哥禁詞,幾乎所有提到他們名字的都會在不久之後成為一堆白骨。
四大羅剎,象徵著死亡!
所以當日無憂才會警告她不要打聽四大羅剎的事情。
可是,喬靈兒她是當事人,四大羅剎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要將她擄走,她若連對手的基本資料都不知道,又怎能談得上應對?
然而在這裡卻是讓喬靈兒困惑了,到底是誰想要將她擄走?
皇后嗎?皇后是一心想置她於死地,會雇傭殺手將她殺了的可能性更大,何況不久前宮宴上宗政熠的立場已經明確,皇後知曉形勢,斷然不會再輕舉妄動!
武帝嗎?武帝當初將她賜婚,而且宗政熠也說過武帝不會輕舉妄動,如果是他要將她擄走,又有什麼目的?
貴妃嗎?貴妃更沒有理由這麼做,畢竟現在太子赫連非焱都沒有掌握到實權,她也只是頂著一個貴妃以及太子母妃的身份,她的力量還不足以動她。或者說,她如果動了她便是給了皇后機會,她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到底想要抓她的人是誰?難道在無形之中又得罪了不認識的人嗎?
「在想什麼?」宗政熠走至喬靈兒身側,低聲問道。
喬靈兒被微微嚇著,待回過神才嚴肅的道:「我在想除了皇上、皇后和貴妃這三股主幹的勢力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勢力。」
「你是想在漠城想要將你擄走的人?」宗政熠在她的身側坐下。
「……你知道?」喬靈兒不由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青葉還是告訴你了!」
宗政熠握住她的手,認真道:「靈兒,如果青葉不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打算告訴我你遇到的危險呢?」
溫柔的眸子看著自己,喬靈兒頓時有些想避開,可是宗政熠抓著她的手,根本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其實漠城那天的事情她已經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讓宗政焰、嵐風和青葉告訴宗政熠,可是最後青葉還是選擇了坦白。
「熠……我只是不想你擔心。」喬靈兒看著那雙溫柔的眸子,怎麼也不想欺騙他。
「你不說,我會更擔心。」宗歡熠望著她的臉,清晰的吐字。
看著宗政熠的臉,喬靈兒忽然有些愧疚感,垂下眼睫道:「對不……」
溫熱的手掌在下一刻捧住了她的臉,喬靈兒一驚,抬起了頭,與宗政熠對視上。
「靈兒,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瞞我,也不要想著將青葉甩開,我讓他在你身邊,只是想好好保護你,知道嗎?」溫柔的聲音從宗政熠的口中說出,透露著他的愛意,以及他的擔心。
喬靈兒微微有些失神的看著宗政熠,終於伸出手拿住了他的手,起身上前,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薄薄的吻。
「我答應你,以後有什麼事都告訴你。」
對這個男人,喬靈兒找不出任何的缺陷,能夠遇到他,怕是這輩子最為令人驕傲的事情了。
宗政熠似乎也沒有想到她會有此動作,竟然難得的僵坐在了原處,直到她那取笑的聲音笑了出來。
「怎麼了你?」喬靈兒看著獃獃的沒有反應過來的宗政熠笑的很是歡快,所有的複雜心緒似乎都被吹走了。
被取笑的宗政熠眼神里閃過一絲窘迫,面色微紅,那模樣,真的讓人有採擷的衝動。
「過兩日大哥應該也要回未了,這兩日府里可能會有些忙,靈兒,不要讓青葉和追命離開你身邊知道嗎?」宗政熠轉移了一個話題,被她的那一個吻弄得心慌慌的他實在是不願意再繼續窘迫下去了。
宗政熠一提,喬靈兒的笑容也斂去了,問道:「熠,武帝是什麼目的我現在不想去管,只是大哥和六公主之間…一」
聽到喬靈兒這麼說,宗政熠也明白了她的擔心,輕輕攏手,將她納入了自己的懷裡。
彼時,喬靈兒的小小心臟有些無法承受住,這樣近距離的親密接觸,還真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啊!
可是宗政熠似乎很習慣這樣子的近距離,擁著她道:「大哥對六公主的感情我很清楚,六公主對大哥也是一往情深,大哥那裡,如果他肯跟六公主好好地談一談就好了。」
聞言,喬靈兒點點頭,忽然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我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兩年前武帝會不同意大哥和六公主呢?就算大哥是將軍,可能,我說的是可能,可能會在戰場上有所傷殘或戰死,但是這應該構不成一個合理理由吧?」
「這個理由是很牽強。」宗政熠接過了她的話,看著她疑惑的樣子給她釋疑道:「皇上這麼做其實只是忌憚我們宗政家的勢力,靈兒你忘記我們的家裡人是什麼身份了嗎?」
經宗政熠這麼一說,喬靈兒恍然大悟:「爹是上一任的丞相,雖然現在已經退隱但是在朝中依然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你在兩年前已經成為丞相,實力很強;小叔又將你家創立成了第三世家;大哥被封為大將軍,如果再將六公主嫁到你家,這勢力……絕對足以將皇室給壓下去!我想,當初武帝將大哥御封為大將軍的時候已經很不舒服了吧?」
宗政熠失笑,「靈兒,我家不也是你的家嗎?」
「啊?」喬靈兒一愣,不曾想到過這個問題。被宗政熠一說,不由得微微紅了臉。是啊,她現在和宗政熠是一家人了,真正的一家人了……宗政熠接下去道:「靈兒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喬靈兒回過神疑惑道。
「大哥並不是因為出生在宗政家才會被封為鎮南大將軍。」宗歡熠含笑道,「大哥在一開始只是跟其他普通的士兵一樣,在軍營的最下層。在幾次的戰役中大哥都有了傑出的表現,後來又在大戰中展示出了他的軍事領導才能,眾將士都對他尊敬也願意聽他的號令,皇上這才賜封他為鎮南大將軍。
喬靈兒聽著睜大了眼眸,「我聽說三皇子是武帝直接賜封的,大哥竟然是依靠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爬上今天這個位置的?」
「大哥的個性好強,而且這也是他從小就有的願望。」說道宗政煜,宗政熠對他也滿是欽佩。
「大哥真是太牛X了!」喬靈兒不自覺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聽著滿是激動。
「嗯?」宗政熠歪頭不解的看著她。
被這麼一看,喬靈兒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趕緊補救:「就是說大哥太厲害了。對了,就是因為大哥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坐上了鎮南大將軍的位置,所以武帝才有所芥蒂你……我們家的勢力了是嗎?」說到「我們家」的時候,她的臉微微有些熱了。
宗政熠聽到她說「我們家」時,心底已然生出了一股暖意,嘴角的笑容也更加溫柔了。
「所以為了不讓我們家的力量繼續膨脹,皇上才不允許大哥和六公主有何來往。」宗政熠道。
喬靈兒冷哼:「可是現在大哥卻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銜接著我們家跟皇室的紐帶,所以武帝才這麼迫不及待了!」
一直這樣被人算計著,喬靈兒覺得很是憋屈,如果要爆發,她絕對要狠狠的爆發一次。
宗政熠看著心直口快的女子,笑容裡帶著一絲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不用擔心,大哥也不會任由人擺布的。」說這話時,宗政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銳利。
喬靈兒側過臉看著宗政熠,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可是卻說不上來。這幾日,你要小心一點!」興許是她神經太過敏感了,可是腦海中總是不經意的浮現出一雙算計的眼睛,讓她不安。
直白的關心讓宗政熠心裡無比暖和,不由加深了笑容:「我會注意的,你也是。」
燭光籠罩在兩個相依人周圍,帶著一室的暖意。外界,無論有多少的明謀算計,彷彿也無法將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破壞。
「砰一一」
不小的聲音從屋頂傳來,繼而外面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宗政熠放開了喬靈兒,兩個人對視一眼就住外面走去。
青葉和嵐風已經站在了門口,月影則是同追命一起,聯手對付一個黑衣人。
「跟了喬靈兒一天了,終於捨得現身了嗎?」追命一邊輕佻的動手,一邊冷笑。
其實白日在街上跟蹤他們的並不只有四大羅剎的血奴和姬奴,光是四大羅剎懼光這一點已經表明他們不會在陽光下輕易的現身了。
對於這另外跟蹤的人,喬靈兒在一開始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了,只是囑咐青葉和追命不要打革驚蛇,在還不知道跟蹤她的人有什麼目的之前,按兵不動是最好的方法。
蒙頭蒙面的黑客人並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閃躲著。
青葉皺了皺眉,「夫人,這個黑衣人對追命的武功路數很了解。」
「是嗎?」喬靈兒注視著黑衣人的閃躲,可是一雙眼中卻也看出了端倪,對追命道:「追命,他對你的招式了解,但是不習慣。」
與黑衣人角斗的追命原本是納悶這個人的武功的,現在聽喬靈兒這麼一說頓時反應過來了:黑衣人雖然能夠破開他的招式,但是動作很很生疏,似乎就是為了求快而刻意學的。
追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手中血紅色的劍加快了速度,一邊冷笑道:「本大爺倒是很好奇還有跟本大爺比試過還活著的人是誰!」如果不是跟他比試過,絕對不可能知道他的武功以及路數。
聽追命這麼一說,黑衣人的眼睛里閃過了一抹驚恐,與月影一個對掌之後就欲逃走。
「想走?」追命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圖,轉瞬間人已經出現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四枚煙霧彈出現在黑衣人的指間,追命避之不及,煙霧彈已然落地升起了白色的煙霧,頓時將追趕上來的追命和月影以及喬靈兒宗政熠幾個人都籠罩在了其中。
「小姐,姑爺,這是秘葯,快把這十吃了。」嵐風在煙霧出現的第一時間裡就將兩顆藥丸遞到了喬靈兒和宗政熠以及青葉的面前,待他們拿了之後又迅速的上前將另外的兩顆給了追命和月影。
煙霧是用作盾牌的,來得快,去得也快。
如果僅僅是用作盾牌的煙霧其實並不影響追命追趕的速度,但是如果這煙霧彈裡面有很強烈的秘葯的話,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阻礙了。
煙霧散去,黑衣人早已消失無蹤,即便想追上去也不知道黑衣人是往哪個方向逃走了。
「公子,夫人,你們沒事吧?」嵐風擔憂地問道。
喬靈兒搖了搖頭轉向宗政熠,「熠,你怎麼樣?」
宗政熠淺淺一笑,「別擔心我,我沒事。」
「娘的,嵐風,這是什麼葯?」喬靈兒還未開口,那方追命帶著強烈的怒氣的聲音已經響起。
「是醉月。」嵐風沉默了一瞬后回答。
「秘葯中藥力最強的醉月?」月影訝異問道。他在察覺到那煙霧中有秘葯之後就立刻屏住了呼吸,可是卻不曾想過竟然是秘葯之王。
「該死的,竟然連醉月都能弄到!」追命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普通的秘葯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作用了,但是換做是醉月,別說是他,就是一頭大象也能夠在瞬聞昏迷。所以,本該抓到黑衣人的他因為身體有了那麼瞬間的虛軟而錯過了機會。
「這種秘葯很厲害嗎?」喬靈兒沉默了一瞬問道。
青葉點頭,「夫人,醉月是由邪醫研製,天下間無任何秘葯能夠媲美邪醫……雲中月!
想到雲中月喬靈兒皺了皺眉,雲中月什幺東西不弄,為什麼要弄這些禍害人群的東西?如果有人想要為非作歹,那麼這醉月豈不成了罪魁禍首了?
可是她也忘記了想一想,如果雲中月做的葯會是好東西,他又怎麼會被江湖中人稱為是邪醫呢?
「小丫頭,今天幸好有你在這裡。」追命在怒了一陣之後終於淡定了下來,轉向嵐風,雖然語氣不是很好,但還是夠坦白。
嵐風點了點頭,「這是我該做的。」倘若她不是跟著二公子,恐怕這醉月她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除。
白日的四大羅剎已經過去了,選擇又出現了一個意圖不明之人,喬靈兒想到身邊危機重重不由皺起了眉頭,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
宗政熠握住了喬靈兒的手,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別擔心!」
雖然有些不明白宗政熠說的別擔心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他溫柔的眼神她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該來的始終是要來,該解決的還是需要去解決,只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而巳……
「砰」一聲,一道人影撞到了牆壁上,然後又重重的落下。
徐峰從未想過從追命、月影手上逃回來之後主子竟然真的會對他出手,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多嘴問什麼,只是拖著被打傷的身子回到了主子的面前。
「公子!』
「徐峰,我應該跟你說過,不要將自己曝露,你把我的話當什麼?」風輕沉聲問道。
「公子,是屬下疏忽了,她的身邊有一個人,屬下……不是他的對手。」徐峰面露難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一去到宗政府的時候就被那個武功卓越之人發現了,而且連他白日跟蹤之事也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風輕眯起了眼眸,能夠輕而易舉的察覺到徐峰存在的人——天下第一殺手:奪命!
是追命,徐峰就毫無勝算,別說是打不過,即使想要逃走也會成為困難「你是如何逃離的?」風輕在主位上坐下,冷聲問道。
徐峰渾身顫抖了一下,這才顫聲道:「啟稟公子,屬下是用了醉月……」接下去的話他不敢說了,因為醉月從來就不是能夠輕易使用的,可是今日為了逃走,他不得不使用了。
「用了醉月,才……能夠離開嗎?」風輕半攏著雙眸,陰鷙從他的眼底掠過,如果不是用秘葯之中的極品醉月,怎麼可能從追命的手中逃離?
徐峰戰戰兢兢的跪著,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公子雖然將醉月給了他們做下屬的,但是醉月卻不能濫用,而今……「起來吧!」風輕看了一眼地上的徐峰,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過頭了,語氣也轉而溫和了些許。
聽到風輕的聲音徐峰不由訝異,可是身體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不敢站起身來。
倒是風輕,見徐峰沒有動作皺了皺眉,從主位上走了下來,走至徐峰的面前,俯下身去扶他。
「抱歉,徐峰,是我太衝動了。」風輕誠心道歉。
「公子?」徐峰頓覺受寵若驚,不敢置信的看著將他扶起來的風輕,有一瞬聞的懵懂。向來都高高在上的公子,竟然向他這做屬下的道歉了?
風輕淡淡一笑:「去找馮旭看一看你的傷,告訴他是我的意思。」對於自己出手將徐峰傷了這件事,他心底是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同時也在迷惑,為什麼他突然這麼在意喬靈兒的事情了?
「公子……」徐峰錯愕的看著風輕,馮旭是公子手下的一員大將,醫術無雙。雖在江湖上無名,但是公子手下的人都知道,馮旭性格傲慢,除了公子之外,其他人都很是不屑。而今日,公子竟然讓馮旭給他療傷,這……?
風輕也看出了徐峰的心思,卻不表意,只是道:「這件事情是我欠缺了考慮。」
「這件事情」自然指的是監視喬靈兒一事。
「那公子,是否還需要跟著……」徐峰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不用了。」風輕很快給出了答覆,「那個人……你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對付。」
奪命,要是那麼好對付,又怎麼可能會被冠上「天下第一」的稱號?
徐峰看著風輕,他跟在風輕的身邊已經很多年了,卻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表情的他。以前的喬四小姐不過是一個附屬,甚至是一個麻煩,從何時開始,她在公子的眼中佔據了那般的地位?
徐峰無法理解風輕的思想,而風輕本人呢?
原本他以為她只是用另類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且的確做得很成功。以前他不屑看她一眼,可是自從她對他冷淡甚至不屑著他之時,他就對她產生了興趣。
只可惜,他們的退婚讓皇室趁虛而入了,轉眼間,她由他的未婚妻子成為了當今的丞相夫人,不是不能接受,而是佔有的心理作祟,讓他不舒服。
從小時候開始,喬靈兒的身上都刻有一個風家的隱形章,通俗的說就是他的專有物,可轉眼間她就完全的擺脫了風氏的烙痕,作為前「擁有者」,他自然也有了不悅之感。
先前出現的無憂,坦然的說出了他對喬靈兒的在乎,可是要他說,他不能說自己對喬靈兒就是喜歡或是愛之類的,至少他不認為自己那是動心……不甘心么?……除此之外,他近日來的做法,似乎跟他的性格並不一致,看來他需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皇宮內院。
「五姐……五姐……」赫連飛琴高亢的興奮聲音遠遠地傳到了赫連飛靜的耳中。
赫連飛靜倚在實質的圍欄上,望著水中自由遊動的金鯉紅鯉,看它們激烈的爭食,思緒飛到那猶如謫仙一般的男人身上。
第一次見到那如風一般的男人是在五年前,他一身白衣,跟在丞相宗歡無敵身邊,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眼中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同時,那如玉的面龐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即便是宮女,他也會溫和的對她們笑著。
她當時不過十三歲,可是在第一眼見到那男子之時便己經有了少女的心動。一直到近來的幾年,父皇為她安排的一些親事她都以想陪在父皇母後身邊婉拒了,為的只是能夠多看那名男子一眼,可是……父皇的一道聖旨,卻將她打入了地獄之中!
腦海中閃過了宗政熠與喬靈兒在一起的片段,她的心底便是一陣酸澀,他甚至連跟她同處一室都不願意,甚至不想看到她,難道她真的那麼不如人嗎?
「五姐?」赫連飛琴第三次喊赫連飛靜。
「嗯?」赫連飛靜終於被赫連飛琴的聲音給喚回了神智,慌忙的掩飾了自己的心。
赫連飛琴兩手提著裙擺,好奇地問:「五姐,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赫連飛靜用淺笑掩飾自己的失態,視線落到了赫連飛琴的衣著之上——華麗而精緻的喜袍。當即起身,道:「琴妹,這是……」
被赫連飛靜這麼一指,赫連飛琴白皙的臉頰上飛上了兩朵紅雲。
「五姐,這是我的喜服。」赫連飛琴低著頭擺弄。
「六公主啊……哎喲,您跑的可真快啊……」在後面,幾個年長的宮女邊跑邊吼,一個個捂著自己的腰部,顯然是跑了累的不輕。
赫連飛琴吐了吐舌頭,喜服一做好,宮裡的嬤嬤就讓她試穿了,她穿好了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最為親密的五姐,所以穿著就跑來找赫連飛靜了。
赫連飛靜看著可愛的赫連飛琴也露出了真誠的笑容:「琴妹,你穿的很美。」
「真的嗎?」赫連飛琴抬起頭,有些不相信。
赫連飛靜點頭,「琴妹,你會是我們南武國最美麗的新娘子。」
「五姐,你就別取笑人家了,我才不是最美麗的新娘呢!」赫連飛琴紅著臉,在赫連飛靜還未說話時又道:「難道五姐忘記了嗎?丞相哥哥的妻子,她真的好漂亮,我想她當時嫁給丞相哥哥的時候一定更加漂亮。好可惜哦,丞相哥哥成親的時候我都沒有看到……」
赫連飛琴不知道自己無心的話卻像是利刃,刺進了赫連飛靜的心底。赫連飛靜知道赫連飛琴是無心的,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心痛。
惋惜了好一會的赫連飛琴終於察覺到了赫連飛靜的沉默,不由伸手推了推她,「五姐,你怎麼了,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啊?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赫連飛靜聽著關心的話強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累了?沒有休息好嗎?」赫連飛琴擔心的問道,「那五妞,我現在送你回寢宮去休息好不好?」說著就一手提起了自己裙擺,另外一隻手去扶赫連飛靜。
旁邊的嬤嬤被她的動作給嚇到了,連忙上前道:「六公主啊,您穿的可是喜服,不能弄破,要是重新裁做可就趕不上大喜之日了!」
被這麼一提醒,赫連飛琴和赫連飛靜都注視到了那身紅衣,此時,赫連飛靜只感覺這紅色太過刺眼了。
「琴妹,五姐沒事,你還穿著喜服不要亂跑。」赫連飛靜刻意不去看那刺目的紅色。
「可是五姐你……」
「五妹,小六!」赫連飛琴話音未落,後方已經出現了男子的聲音。
赫連飛琴和赫連飛靜都順著聲音望去,一身華服的赫連非焱和赫連非瑜二人出現。赫連非焱的臉上帶著笑容,而赫連非瑜就顯得有些陰沉了。
原因為何呢?
赫連非瑜原本是想去求武帝讓常年在外的三皇子赫連非麒回來參加赫連飛琴的婚事的,畢竟赫連飛琴跟赫連非麒關係甚好,撇開赫連飛琴這一方,赫連非麒與鎮南大將軍也是從小到大的好友,喝杯喜酒不足為過,可是武帝說什麼也不同意,甚至還搬出了赫連非麒私下離開北部已經觸犯了軍令的話,若不是太子求情他已經按軍法處置了!
即使簡單的想一想也知道,赫連非麒會離開北部定然是有關宗政煜的事情,赫連非瑜原本就知道,可是卻沒想到這樣子倒是讓赫連非焱有了一個機會。故作的替自己的皇兄求情,以樹立在人群中的信任。
在敵人的面前被如此的嘲諷,赫連非瑜怎麼可能會高興的起來?
「太子皇兄,五皇兄……」赫連飛琴一看到了兩個人立刻就奔了過去,當然又讓身後的嬤嬤們緊張了一把。
赫連非焱在看到赫連飛琴是眼前一亮,調侃道:「小六,喜服都已經穿上了?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嫁給我們大將軍?」
赫連飛琴被這麼一調侃,臉立刻更紅了,嬌嗔道:「大皇兄,你就別取笑人家啦!」
「好好,不取笑你,不取笑你,都是皇兄的錯,皇兄給你賠禮!」赫連非焱寵溺的摸了摸赫連飛琴的小腦袋。
「大皇兄就是一個壞人,還把人家當小孩子!」赫連飛琴嘟了嘟嘴,轉而抱著赫連非瑜的胳膊:「五皇兄,你不會取笑我的對不對?」
赫連非瑜對這小妹妹也是疼愛的緊,心底的陰霾也散去了不少。
「五皇兄疼小六還來不及,怎麼會取笑小六?」赫連非瑜寵溺的道。
赫連飛琴頓時滿足了,小腦袋在他的懷裡拱了拱,就像一隻小貓一樣,「就知道五皇兄對我最好了!」
被稱讚了赫連非瑜也並沒有任何的驕傲,抬起頭時與赫連非焱的視線相接處,繼而明顯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那抹譏諷。
「五妹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赫連非焱將眼底的譏諷給忽略掉,轉向了一旁的赫連飛靜。
赫連非焱一問,赫連飛琴也立刻就鬆開了赫連非瑜道:「大皇兄,五姐身子有些不舒服呢!」
「是嗎?那還不去傳太醫來?」赫連非焱說著就招呼了旁邊的兩個宮女「不用了,大皇兄……」赫連飛靜急忙阻止。
「怎麼了?」赫連非瑜也關心的問道。
赫連飛靜神色暗了暗,她知道自己沒有病,所以根本用不上太醫。
「多謝大皇兄五皇兄的關心,我只是昨夜沒有睡好有些著涼了,休息片刻就好。」赫連飛靜扯出一個笑容,她想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些,可是卻無論如何也自然不起來,心中比吃了苦瓜還要難受。
「可是五姐,你看起來真的不像著涼了。」赫連飛琴看著赫連飛靜那幾乎透明的臉,怎麼也不能相信她沒事。
心中的傷,此時此刻完全的在臉上體現出來了,赫連飛靜自然好不起來。可是,她又怎麼說得出口她的心病來源於何處?
赫連非焱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有苦不想說的赫連飛靜,道:「五妹,皇兄送你回寢宮去休息吧!」
聞言赫連非瑜朝著赫連非焱的方向看了一眼,心生疑惑。他自認自己對赫連非焱了解雖然不多,但是他的為人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對皇弟皇妹,他只是表面上的親近,要說這樣送回寢宮的事,他不會去做。然而今天他卻主動要求了……「大皇兄好偏心,就知道對五姐好。」赫連飛琴笑吟吟的指責。
「琴妹?」赫連飛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因為赫連飛琴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是在說赫連非焱跟她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似的。
當然赫連飛琴並沒有那麼深的想法。
赫連非焱微微一笑道:「小六,你五姐不舒服,大皇兄難道都不能照顧一下嗎?」
「嘿嘿,大皇兄,我只是說著玩玩的啦!」赫連飛琴心思也單純,立刻就按過了話,頓了頓又催促道:「大皇兄,那你還是快點送五姐回寢宮吧!
我換好了衣服就去看五姐。」
赫連非焱頷首:「嗯!」繼而又轉向赫連飛靜道:「五妹,走吧!』
赫連飛靜本想說她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可是看到赫連非焱那似乎帶著其他意思的眼神又把話吞了回去,直覺告訴她,大皇兄找她有事。
自然赫連非焱和赫連飛靜兩個人的視線沒有逃過赫連非瑜的眼睛,不知道赫連非焱又想搞什麼花樣了!
赫連飛靜的寢宮:宜心宮。
一路上赫連飛靜都有些忐忑,時不時的去看一旁的赫連非焱,可是赫連非焱卻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讓她以為是自己會錯了意。
先前她說跟丞相有事相商但不知該如何開口,就是大皇兄為了出謀,說是以他的名義去請丞相。結果很順利的請到了,但結果卻不是她所想要的。
想到宗政熠,赫連飛靜的心中就是一派夏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彷彿陷入了一陣迷惘之中,怎麼也走不出來。
一路上,赫連飛靜都處於神遊之中,甚至到了自己的寢宮也完全沒有察覺到,直到赫連非焱讓宮女們都下去,她才緩緩地回神。
「皇兄,何以讓她們都下去?」赫連飛靜疑惑的問道。
赫連非焱不答,走上前去將門關上,然後又將窗戶關上。
「大皇兄?」赫連飛靜看著赫連非焱的舉止更為不解。
「隔牆有耳!」赫連非焱簡單的說了四個字,然後再關上門窗之後徑自走向了赫連飛靜,單刀直入問道:「五妹,你想不想嫁給丞相?」
直白的話語頓時讓赫連飛靜差點腳下沒有站穩而摔下去,如遭雷擊,臉色在一瞬間更加的蒼白之後染上了一層紅霞。
赫連飛靜頓時別過了頭去,心底的澎湃無法平靜下來,「大皇兄,您……說什麼呢?」
「五妹,皇兄說什麼難道你沒聽清楚嗎?」赫連非焱嚴肅的問道,然後又走到了她的面前,略帶強迫的讓她看著他道:「皇兄是問你想不想嫁給丞相宗政熠!」
被赫連非焱這麼一看,赫連飛靜的心跳更加的快速了起來,再次的別過頭卻未遂。
「五妹,皇兄是很認真的問你這個問題。」赫連非焱扣住了赫連飛靜的雙肩,眼中所表現出來的儘是真誠。
赫連飛靜恐俱的想要逃避,奈何赫連非焱根本不給她逃的機會,非得要逼出她的一個回答出來才滿意。
最後,赫連飛靜的眼眶微微紅了起來,身體不能動,只得別過了眼去,咬住下唇,許久才道:「皇兄,現在說這些都已經來不及了,丞相他已經……」「娶妻」兩個字她無法這般平靜的說出來,心已經如同被針扎了一般,疼痛著。
「如果還來得及呢?」赫連非焱鬆開了赫連飛靜的肩膀,帶著些許笑意的問道。
聞言赫連飛靜頓時將視線轉移到赫連非焱臉上,「皇兄,您……您想說什麼?」
「五妹,只要你大方的承認喜歡丞相,想嫁給丞相,皇兄就有辦法讓你的願望成真!」赫連非焱誘惑道。
「真的?」果然,赫連飛靜頓時就被勾引去了。
「沒錯!」赫連非焱爽快的說道,踱了兩步又轉過身,悠閑地道:「只要你將你的心思都跟皇兄說,皇兄一定會幫你跟父皇求情,讓父皇給你們賜婚……」
「不……」赫連非焱話未說完,赫連飛靜就打斷了他的話。
赫連非焱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怎麼?你不喜歡丞相?」
「當然不是……」赫連飛靜很快的給出了回答,然後又窘迫了起來,尷尬的紅著臉低下了頭。
聽聞赫連非焱也鬆了一口氣,她喜歡宗政熠,這是最好的籌碼。
「既然你喜歡丞相,為何又不讓皇兄跟父皇去求情?」赫連非焱問道。
「……不行,皇兄,這不行……」赫連飛靜糾結的轉向了另一處,臉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你是怕丞相會讓你作妾?」赫連非焱自作聰明的道,頓了頓又淺笑接下去說:「這點你不用擔心,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南武國的五公主,父皇賜婚,肯定不能委屈你作妾,正妻的位置……」
「大皇兄我不是這個意思!」赫連飛靜緊張的打斷了赫連非焱的話。
赫連非焱挑了挑眉,「五妹,你喜歡丞相,難道不想跟小六一群,鳳冠霞帔,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從之前在御花園他已經看出來了她的心思,她的視線避開了赫連飛琴身上那身紅衣,必定是觸及到了她心痛的地方,所以他才會利用送她回寢宮的時間將她說服的。
的確,赫連非焱一語擊中了赫連飛靜的心中最深處。
鳳冠霞帔……這是她在第一次見到宗政熠之後就產生的念頭,遠遠的看到他,她就會心動,想要成為他的夫人。可是……「五妹,不要退縮,自己喜歡的就要懂得去抓住,如果什麼都不做,所有的一切都會從你的身邊流走,知道嗎?」赫連非焱看她似乎有所動搖,繼續遊說。
赫連飛靜臉再次白了起來,腦中宗政熠的影像如流水一般快速的劃過,就是想要抓住也抓不住。
如果……在她及第之年她就跟父皇去說,也許,父皇已經給她賜婚,她選擇已經是丞相夫人了。可是,她沒有那個膽子,在父皇說給她一個願望的時候,她沒有勇氣將這個願望說出來。
「五妹?」赫連非焱看著思考中的她喊了一聲,必須要速戰速決。
「大皇兄……我……」赫連飛靜轉向了赫連非焱,有些猶豫。
赫連非焱卻是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當即就道:「嫁給心愛的男人,你會得到幸福的,皇兄這就去跟父皇求情!」說著就要住外面走。
「不,皇兄……」赫連飛靜手快的攔住了赫連非焱,在他不解的轉過身時道:「我不想嫁給丞相,他已經有妻子了。」
聽到赫連飛靜這怯懦的聲音,赫連非焱眼中閃過了鄙夷,旋即又放下了聲音道:「五妹,士族大臣,哪個沒有三妻四妾?丞相他娶妻在先你並不知情,更何況你堂堂公主身份,難道會比不上一介平民之女嗎?」
不管是普通的大戶人家還是官員之家,女子娘家的身份越高,並且在娘家也有地位,在妻妾中就佔有一定的地位,且無關於她們的丈夫是否寵愛她們!所以放到赫連飛靜和喬靈兒身上,喬靈兒的身份是遠不及赫連飛靜公主高高在上的身份的。
這一點赫連非焱也相信赫連飛靜知道的清楚,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赫連飛靜所說的一番話——「皇兄,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我對丞相有情,也曾想過嫁給他……」赫連飛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既然你不否認喜歡他想要嫁給他,為何不要父皇賜婚?」赫連非焱微微有些擔心了,難道這丫頭跟他所想的其實並不一樣嗎?
赫連飛靜感激的看了赫連非焱一眼,才望向了虛空之處,帶著淺淺的憂鬱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他為難。」
「為難?」赫連非焱心底一震。
赫連飛靜點頭,「丞相和他的……夫人關係很好,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他的夫人……」回憶宗政熠看著喬靈兒的場面,她的心中未免妒忌,可是更多的卻是酸澀。
「你沒有問過他,又怎麼知道他對你無心呢?」赫連非焱道。
「如果他對我有心,為何總是刻意與我保持距離,甚至……不願與我共處一室,不願與我多攀談呢?」赫連飛靜苦澀的說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明明知道的很清楚,難道還要自欺欺人嗎?
「五妹……」赫連非焱急切的喊道。
赫連飛靜苦笑著轉向了赫連非焱,淡淡的道:「皇兄,真的很感謝您為我所做的,只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不能因為我的原因而讓丞相以及他的夫人陷入煩惱之中!」
「宗政熠和喬靈兒也是父皇賜婚的,他們之間不會有感情。」赫連非焱依舊企圖說明。
而赫連飛靜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皇兄,也許你不知道,丞相和他的夫人雖是父皇賜婚,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喜歡對方,也許,是日久生情吧!」想到此,她又是一陣的苦澀,對喬靈兒有無數的嫉妒,有對宗政熠娶他人的不甘,可是若讓她去破壞,她真的……做不到。
「所以你就甘願一個人在這裡傷心難過,看著他們成雙歡笑?」赫連非焱陰鷙的問道。
「皇兄……」赫連飛靜看著臉色驟變的赫連非焱忽然產生了一種恐懼。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再來告訴我你的決定,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赫連非焱也不給赫連飛靜說話的機會,撂下一句話之後就拂袖離去了。
赫連飛靜看著赫連非焱離開的背影心生不安,為何皇兄會如此在乎她嫁不嫁綸丞相一事?
走出宜心宮的赫連非焱一臉鐵青,原本以為只要在一旁鼓吹兩句赫連飛靜就會乖乖聽話的去求父皇賜婚的事,沒想到她竟然那般軟弱,說什麼不想讓宗政熠為難!
「去你媽的為難!」赫連非焱一氣,一拳砸在了圓柱之上。
暗處,一記陰冷的目光閃過,又帶著陰森的笑容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繁星下的屋頂上,一站—躺的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站著的男子面無表情的將赫連非焱預謀說服赫連飛靜同意嫁給宗政熠的事情彙報給躺著的男子聽。
躺著的男子枕著雙臂,雙腿悠閑的交疊成二郎腿,漆黑如墨的眸子泛著些許冷笑。
「這麼說,那五公主是拒絕咯?」慵懶的聲音出自躺著的男子。
「沒錯!」站著的男子沒好氣的回答。
「除了這些呢?還有沒有其他有趣的消息?」躺著的男子轉向站著的,完全一副主子的樣子。
這下子站著的可就不幹了,「再說一遍,老子,不是你的下人,別吩咐老子做這做那!」
「不是下人……那是僕人好了!」躺著的忽然坐起,那語氣,全然性的調侃。
「去死!」站著的終於受不了了,腳尖一蹬瓦片,當即乘輕功遠去了。
「喂……」坐著的男子喊了一聲,只可惜那人已經遠去,影子都不見了赫連非焱……是嗎?看來有必要挫一挫他的銳氣了,讓他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
第二捲風起雲涌第十二章風公子,請自重!
宗政煜與六公主的婚期定在兩日之後,宗政熠也終於在婚期前的兩日回到了宗政府。
宗政府上下都在忙,布置喜堂、新房。
輔進府的宗政煜看到了府外的紅綢不覺皺起了眉頭,當日因為他的緣故武帝差點怪罪赫連非麒,他心中自是有著愧疚。原本皇妹的婚禮兄長有足夠的理由參假,然而現在卻全部成了幻影。
宗政煜沒有想到吳朝的動作是那麼快,幾於是在赫連非麒去看他的時候就飛鴿傳書到了京城皇帝的耳中,所以赫連非麒回去北部之後就受到了懲罰,並且被勒令在三年之內都不準踏足京城一步。
三年的時間,京城會發生什麼?也許武帝年齡尚不足以退位,但是若他有心,太子極有可能已經坐穩了江山之位。
這一路上宗政煜的心情並不好,如若不是宗政熠的那封信,他絕對不可能順從聖旨趕回來。
選擇他不是一個人,而是牽連著整個宗政家以及赫連非麒的命運,稍有不慎就會落下把柄在武帝手中,到時候絕對是得不償失。
「大少爺,您回來了?」正在裝飾牌匾的家丁剛從梯子上下來就看到了宗政煜,興奮的喊了一聲。
宗政煜沉著的點了點頭,徑自往府內走去。
到處都是刺目的紅色,宗政煜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他很是厭煩這些!
「大哥。」喬靈兒從偏廳走出來就聽到了下人的回報,立刻趕了過來。
看到喬靈兒,宗政煜的表情微微緩和了一些,「弟妹。」
「大哥,一路上累了吧,先進屋去休息一下!」喬靈兒從宗政煜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滿,可是卻隱忍著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淡淡笑著將他往屋內迎去。
「嗯。」宗政煜頷首,視線不經意的從一旁百無聊賴的追命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那分明已經有了劍鞘的劍上,定格了。
追命察覺到了宗政煜的目光,收攏起了他的懶散樣子,與他對視。
宗政煜望著追命,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不簡單!自然在追命看來,也能夠感覺到他的不一樣,長年的將士生話,讓宗政煜有一股鐵錚錚的氣質。
「大哥,他是追命。」喬靈兒見宗政煜一直看著追命不由道。
「追命……」宗政煜微微眯起眼眸,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大哥,他的身份我一會再跟您說,先進屋吧!」喬靈兒也不打算隱瞞什麼。宗政煜雖是將士出生,但是江湖中的人士也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即使刻意隱瞞也只會造成反效果而已。
宗政煜被引入了偏廳,正堂正在裝飾著,看到那大大的「囍」字,他的臉色就是一片鐵青。
凝香端著兩杯茶,放到了桌上:「大少爺請喝茶。」
「多謝。」宗政煜客氣的道。
凝香微微紅了臉退至一旁,喬靈兒端起茶杯,用杯蓋掠去漂浮著的茶葉對宗政煜說道:「大哥,六公主說您回來了就讓我們去通知她的。
拿著杯蓋的手忽然停頓了,宗政煜望著喬靈兒皺起了眉頭,后又將杯蓋放了回去。
喬靈兒抿了一口茶問:「有什麼不妥嗎?」
「不用派人去通知她。」宗政煜僵硬的說出了幾個字,現在一想到那個小女人,他的心底就是一片複雜。見喬靈兒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立刻轉移了話題:「爹和娘呢?」
自然喬靈兒那個看出宗政煜是在刻意掩飾自己的心情,也不強迫,回答道:「娘說要去廟裡進香,就拉著爹一起去了。」
「二弟上朝還沒有回來?」宗政煜繼續問。
「嗯,應該快要回來了。」喬靈兒心裡微微有些涼,現在很是不想讓宗政熠跟皇室有任何的接觸,那裡龍潭虎穴,危險更是防不勝防。
尤其在武帝皇后那一群豺狼虎豹的面前,她真擔心他這隻小白免被吃了如果宗政熠知道喬靈兒將他比作是一隻小白免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對於喬靈兒的擔心宗政煜雖然看不到,但是現在的形勢以及二弟所處的地位,不擔心會比較奇怪。
追命的視線落在了宗政煜身上,步履輕盈,內府深厚,骨骼奇特,眉目清俊……最後一點可以忽略他的描述。不得不承認,宗政煜是一個不錯的對手,無論是哪一方面去看,都是一個人才。
如果這樣的人作為對手……追命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血劍。
在追命打量了宗政煜一番后,宗政煜也抬起頭看向了他。
追命身上有著殺手特有的嗜血的味道,與他格格不入,似乎是自己的敵人,沒有理由不會去動手,可是他身上的嗜血因子卻又讓他有動手的衝動。
兩個男人不動聲色的對視著,眼中的挑釁不少,電流強大。
凝香下意識的往嵐風的身後站了站,無關其他,只因追命現在的神情太過恐怖,她還沒有那個膽子繼續看下去。
喬靈兒坐在了一坐一站的兩個人中間,捧在手中的茶杯似乎也被這異樣的氣氛給感染了,偶爾有些小波紋震蕩開去。
終於,她還是將茶杯放到了一旁,站起身,擋住了兩個人之間的「眉目傳情」。
追命和宗政煜因為被打擾了相繼皺起眉頭,宗政煜方站起身說什麼,就見喬靈兒已經往門的方向走去,同時興奮的喊了一聲。
「熠,你回來了?」喬靈兒原本是打算把追命的身份介紹一下的,但是看到了從外走進來的男子,視線很自然就被牽引了。
宗政熠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比較高的大哥和追命,而是走在前面那相對較小的身影。
「靈兒。」宗政媚溫柔的喊了一聲,笑意也加深了些許。
「嗯。」聽到那柔柔的聲音,喬靈兒整顆心都溫暖了,然後才側過身道:「熠,大哥回來了。」
追命對喬靈兒和宗政熠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很是鄙夷,之前與宗政煜兩人所產生的「惺惺相惜」也消失無蹤了。
「大哥。」宗政熠手滑到了喬靈兒手上,輕輕帶著她往宗政煜走去。
宗政煜見到宗政熠與喬靈兒相握的手微微愣了一下,還有先前聽到喬靈兒的稱呼一一熠……「二弟,你回來了!」宗政煜也沒有讓自己的訝異表規出來太多,在看到宗政熠之後也恢復了過來,心情也瞬間平和了不少。
「大哥,一路上辛苦了。」宗政熠含笑上前。
「無礙!」宗政煜在宗政熠面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手一抬,與另外一隻手交握在了一起。
兄弟兩個人之間縈繞著外人無法插足的氣氛,喬靈兒在一旁看著,忽然明白過來,其實真正的兄弟應該是患難與共的,無論前方如何,也會攜手並進。這樣單純的兄弟之間的感情,在皇室之中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不管皇子皇女之間是不是同一母妃,他們也會為了自己而生存,這一輩子都與「單純」二字隔絕。
喬靈兒今日也不想出去,就在府里呆著,聽宗政煜和宗歡熠兩個人談話坐在一旁看著與宗政煜交談的宗政熠,她還是第一次發現男人的側面原來也是可以這麼的吸引人的。黑色的髮絲垂落耳際,與白色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挺直的鼻樑,捲曲如蝶翼般的睫毛,包括那粉紅色的唇、毫無瑕疵的肌膚……這個男人就像是造物主特意製造出來的,讓人賞心悅目不說,脾氣更是無人能及——「靈兒,你再看下去,我會吃不消。」原本正在說話的宗政熠忽然側過頭,對喬靈兒說道。
聞言喬靈兒的臉立刻發燙,宗政煜也難得的含笑,凝香捂著嘴偷笑。
要是可以,她真想打個地洞鑽進去了。尷尬蔓延,明明要低下頭去的,結果卻說了一句話——「你說你的,我看我的,礙著你了嗎?」說出來的話跟她所想的話明顯成了兩個極端。
話說出來,她就後悔的想去撞豆腐。這樣子露骨的話都能夠說出來,她絕對是學壞了……難得的,此話一出,連宗政熠都愣在了那裡,更別說是其他的人了。
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喬靈兒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才到門口,卻直接撞上了一個人…….「啊!」
「二嫂!」宗政焰手快的將喬靈兒拉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才走進偏廳就被撞上了,結果這個人還是自己要來找的二嫂!
喬靈兒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有些惱火的抬起頭瞪著宗政焰道:「小叔,你走那麼快乾什幺?不怕撞到人嗎?」
宗政焰無辜死了,到底是誰撞誰啊?
「對不起二嫂,是我沒注意,你沒事吧?」宗政焰雖然委屈,但還不想跟她辯駁,要是多繞幾句,他也絕對只有戰敗的份。
既然人都道歉了,喬靈兒自然沒有再發火的餘地。「沒事,我先走了!
「二嫂,我來找你的。」宗政焰在喬靈兒要走之前立刻說道。
喬靈兒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不像是在玩笑的宗政焰。
宗政焰點了點頭這才轉向宗政煜和宗政熠二人,「大哥,今晚我再給你接風洗塵;二哥,二嫂借用一下,很快歸還。」
借……這個字頓時讓喬靈兒汗了,她又不是他的專屬物,用得著用「借」這個字嗎?
可是宗政熠卻是很自然的答覆:「早去早回。」
「焰,小心一點,照顧好二弟妹。」宗政煜也叮囑了一句。
喬靈兒很想就著柱子一頭撞上去了,尤其是看到宗政熠那「你是我的」
所有物的時候更是無比之尷尬。可是雖然尷尬,心中卻多少也有些自豪感,她是他的,他不也是她的么?
「凝香,你就留在府里吧!」喬靈兒恢復了淡定對凝香說道,在她還未抱怨之前又道:「你先給大少爺把房間收拾一下,不然今天大少爺就沒房間住了。」
「知道啦,大少爺原來的房間現在用作新房了嘛!」凝香雖然很不高興小解又把自己給撇下了,不過她也還是知道分寸的,一些問題不該她問的她就不問了。
其實喬靈兒也知道這樣對凝香隱瞞也不是很好,可是凝香沒有武功,她知道了,就只會是給她多添一份危險。
再者,宗政府也是大家庭,雖然下人不多,但也還沒有缺人缺到必須依靠凝香來收拾房間的地步。
「注意安全。」一個發神間,宗政熠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叮囑了一聲喬靈兒臉微熱,望著那雙溫柔的眸子點了點頭。
湖畔,一行五人沿著湖邊緩慢的走著。
「娘的,老子最近到底是走了什麼霉運了,一個個的都把老子當下人使喚……」追命跟在喬靈兒的身後抱怨。
喬靈兒側頭掃了追命一眼,淡淡的問道:「追命,你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呢?」
「沒什麼!」追命酷酷的甩過了臉去。現在他已經有了經驗了,要是被喬靈兒知道了,她一定會用那張讓他發狂的致命傷賣身契來壓制他,到時候得不到好處還要吃到一肚子的氣,他才不幹!
宗政焰看著追命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前兩日二嫂被人跟蹤,甚至再次遇襲,在這些事件中追命都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糾結在追命背後的人會是什麼人?他究竟是抱著何種的目的?
「小叔,我們要去什麼地方?你有什麼事找我商量?」喬靈兒也沒有去理會追命的抱怨,轉問宗政焰道。
「二嫂,事情很嚴重。」宗政焰回過神,嚴肅的說道。
「怎麼了?」喬靈兒也被宗政焰的嚴肅給感染了。
「漠城我們僱工的模式,被人剽竊了!」宗政焰壓低了聲音道。
秋風掠過了早已褪去年華的柳條,顯得枯老而滄桑,原本平靜的湖面,在風中盪起了淺淺的漣漪。
喬靈兒腳下微頓,略帶冷意道:「怎麼回事?具體說一說。」
「二嫂你教的用長期僱工的方式其實已經奏效了,漠城城主也同意了我們的方式,並且頒布了條例,不少的百姓也都融入了進去。可是,在我們使用這種方式的同時,也有其他的商行、大的店鋪依照我們的方式來進行管理,並且在契約之中給出了更多的工錢。」宗政焰沉聲道。
事實上這種方式頒布出去肯定會有人剽竊,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會用添加工錢的方式來打擊他們。
「對方是什麼人?」喬靈兒左沉默了一瞬之後問道。
此一問,宗政焰眼中閃過了詫異,隨後才有些不悅的回答:「是風家!」
他一向都知道風輕是一個商場上陰謀謀家,很多好的地方他都會去汲取,只是他沒有想到,原本在漠城產業不多的風家竟然用這種方式招攬工人。
聽到風輕二字,喬靈兒的眼中迸射出了寒光,看來得這個方式贏得了他的贊同,而且如果處理的不好,就極有可能成為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到時候……「小叔,我們目前只有長期僱工這一方面,風輕剝竊我們的方法也只有這一點是嗎?」喬靈兒思索之後問道。
「……嗯。」宗政焰愣了一下點頭。
「那麼,我們就給他來一個出其不意,你說如何??」喬靈兒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怎麼個出其不意?」宗政焰心虛的問道。
喬靈兒走向湖面,道:「之前我們所僱用的都只是一些工人而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類人具有非市好的發展空間?」
宗政焰眼底浮現出了疑問,「什麼人?」
「手工藝者。」喬靈兒紅唇中吐出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一出,宗政焰青葉四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手工藝者,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佔據了不少的數量,在古代已經流行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句話正是手工藝者宣召。
掌握了一門手藝可以讓一眾口之家生活一輩子,然後這門手藝便會傳給後人,以家為基礎,但是若是投放到市場之中……「可是二嫂,有些手藝都是代代相傳,他們怎麼會肯?」宗政焰提出了最為複雜且需要在意的問題。
「那就需要我們把這門手藝給買下來!」喬靈兒轉過頭道。
「買下來?什麼意思?」追命聽著也有些感興趣了,替宗政焰把問題給問了出來。
喬靈兒嫣然一笑,回答道:「我們買下他的手藝,以我們第七世家的名義,為他出售這些東西。」
這是一個大膽的提議,也是宗政焰乃至絕大部分的商家都不曾想到的。
頓了頓,喬靈兒又道:「我們需要買的是他手藝下做出來的東西,他的手藝我們尊重,讓他延續給他的下一代,下下一代。當然,如果他有那個能力,我們還能夠讓他們的名聲流傳出去!」
宗政焰震驚了,對於有百年的家傳之業來說,最大的誘惑就是名聲名揚四海。二嫂的這一個想法不僅僅讓第七世家有了一個獨到的銷售之法,更給了手藝者絕大的誘惑。
雖然還未施行,可是宗政焰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除此之外,」喬靈兒看了一眼面上已經贊同了的宗政焰繼續說道:
在我們所雇傭的普通民眾方面,也可以提出更多的誘惑。」
「更多的誘惑?」宗政焰疑惑的看著她。
喬靈兒頷首,「給他們的工錢可以不變,但是可以按月來給他們休息。
可以規定每日工作幾個時辰,一月之中有幾日的休息時間,這些時間他們可在家中休息,也可以去干農話;或者每逢節日,可以給予他們一些補償獎勵,犒勞他們,工作中表現出色的可以在職位上提高,也可以領到更多的工錢其實古代的工作方式喬靈兒並不能完全的融入其中,可是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公司單位她還是很了解的,將現代的理念運用到這個年代,以「第七世家」作為一個大公司,然後再一步一步的套上去,應該也會有出人意料的結果。
宗政焰聽著整個人震驚了,這樣的僱工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從來沒有人做過,但是卻十分具有可行性。
「二嫂,這些……你都是怎麼想到的啊?」宗政焰對喬靈兒的佩服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喬靈兒嘴角抽了抽,總不能說二十一世紀都是這樣的僱工方式吧?
「這是我跟你二哥一起想的,或許有用。」沒辦法,她只能將宗政熠給搬出來。
「這樣啊……二哥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要是他經商,整個南武國的經濟怕是都會歸他所有了。」宗政焰一臉崇拜的樣子,忽然又問:「二嫂,那你覺得讓工人一日做工多長時間、一月休息幾日比較好?」
「一日四個時辰就夠了,如果不行就五個時辰,但是多出來的一個時辰要另外給他們補貼;一個月,就休息四日吧!」現代的工作基本上是八小時工作制,也就是古代的四個時辰,相信就算她照搬現代的公司制,也不會有人知道。
主啊,原諒她無恥的抄襲吧!
「夫人,給工人那麼多的好處,那我們的盈利……」青葉終於在糾結了一陣之後開了口。
喬靈兒轉向青葉搖了搖頭:「青葉,從表面上看或許我們會吃虧不少,可是從長久看來,我們會得到的是什麼?你想想,如果所有的工人都勤奮的工作,手工藝者為了他們自己也會努力,整個運作上去了,我們的店鋪效率高,還怕不夠支出嗎?」
沒有好處的事情商人自然不可能去做,如果公司不賺錢,那養著員工用來做什麼?
「二嫂,你真是陰險!」許久,宗政焰飄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喬靈兒頓時風化了,然後一記板栗就扎紮實實的敲到了宗政焰的頭上,恕吼:「小屁孩,怎麼說話呢?選叫謀略,謀略懂不懂?」
「二嫂……」宗政焰現在非常後悔,自己不該一時腦熱就把那有挑戰性的話給說了出來。
摸一摸,腦瓜上已經有了一個大包了,悲催的他啊!
嵐風和青葉冷著一張臉,只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扭曲,追命則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的笑出來了。自己被欺負的時候是很討厭,可是看著別人被欺負就很有自豪感。
「小姐,有人。」嵐風忽然喊了一聲。
喬靈兒經嵐風這麼一說立刻端正了姿勢,不是怕被人看到現在這種不符合大家閨秀的風範,再說這周圍其實也有其他的人,而嵐風偏偏刻意強調,自然需要她正視。
只是,她沒有想到看到的會是站在一條畫舫上的白衣男子——風輕。
在看到風輕的時候宗政焰也不由擰緊了眉,今日不同往日,在有他的畫舫上,沒有了主動跟隨上前的喬靈兒,有的只是站在湖畔無意中遇上的丞相夫人!
風輕站立在船頭,一身白衣翩翩,襯得那精緻的面孔如詩如畫,讓人好不興奮。
一旁也有很多的畫舫,畫舫上有各家的千金,很多都是為見風輕一面刻意出遊,只是,能不能贏得他一笑就無人得知了。
喬靈兒這才發現,現在她所在這個湖畔,竟是當日她穿越重生之處。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半年,夏去秋來,不得不讓人感慨啊!
「焰,宗政夫人!」畫舫已經靠近了湖邊,風輕首先跟宗政焰打招呼。
「輕,你怎麼會在這裡?」宗政焰問道。
風輕淡然一笑,從畫舫上躍了上來,然後道:「難得空閑,就跟瑜和蕭劍出來聚一聚,只可惜沒有找到你這個大忙人。」
說話之時,赫連非瑜和寧蕭劍已經從畫舫裡面鑽了出來,先後喊了一聲「焰」。
「丞相夫人。」赫連非瑜視線很自然的就落到了宗政焰身邊喬靈兒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知意味的笑意。
喬靈兒微微一笑,後福身道:「見過五皇子,寧公子。」
「丞相夫人不必多禮。」赫連非瑜手一揮,又轉向宗政焰問道:「焰,我派人去找你出來,你的侍妾可是說你去了漠城,怎麼回來了?」
「侍妾」兩個字讓喬靈兒不著痕迹地將視線從宗政焰的身上掃了一眼,宗政焰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才從漠城回來,先回府了。」宗政焰略微有些尷尬的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二嫂每一次聽到他的「侍妾」的時候就會很不友好,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似的。
「那焰現在和你二嫂……」寧蕭劍曖眯不明的看著宗政焰和喬靈兒兩個人,意有所指。
宗政焰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喬靈兒的眸中則是閃過了不易察覺的冷意,起初她對寧蕭劍的印象是可有可無的,但是現在她有必要注意了。
「寧公子恐怕有所誤會了,」喬靈兒淡定的說,「近日天氣陰晴不定,相公見妾身身子不舒服,相公公務繁忙,便讓小叔陪著妾身出府走一走。」
「原來是這樣!」寧蕭劍略帶嘲諷的接過了一句話。
風輕的視線停留在了喬靈兒那精緻的臉上,現在她說到「相公」二字可是很嫻熟了!眉宇間不由閃過了一絲連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不悅,很快又收斂起來恢復了平靜。
「焰,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吧,丞相夫人身子不舒服,湖面上空氣不錯。」赫連非瑜跟寧簫劍倒不一樣,友好的邀約。
宗政焰立刻提高了警惕,婉拒淡笑道:「瑜,這不太好吧?」
寧蕭劍一步跨上了岸,「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很久也沒有聚在一起了,就趁著今日這個機會一起聚一聚吧!不知宗政夫人……」說著,略帶探索的看向了喬靈兒。
喬靈兒微微一笑,望著宗政焰道:「小叔,盛情難卻,你就和諸位公子一起吧!」
「二嫂,二哥要我照顧你……」宗政焰立刻接過了話,不知為何,今日他對風輕、赫連非瑜以及寧蕭劍都有了一種無形之中的厭惡感,讓他很不舒服,尤其是他們看喬靈兒的眼神。
「宗政夫人不妨一起。」赫連非瑜提議。
「五皇子……」喬靈兒才開口,那方赫連非瑜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宗政夫人莫不是不賞臉?」赫連非瑜笑吟吟的問著這句話,卻也是這一句話逼迫的她不得不低頭。
畢竟赫連非瑜是五皇子的身份,即使她的丈夫是當今丞相,她是丞相夫人的身份,在皇室的面前也非得低頭。
喬靈兒一行人上了船,嵐風的臉色有些難看,在畫舫前行到湖中心時臉色已經是蒼白一片了。
「你怎麼了?」青葉從上船的時候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只是沒有太過在意,可是現在看起來卻是不太好。
嵐風白著臉搖頭,可是終於受不住的趴到了船邊,嘔吐了起來。
「嵐風……」喬靈兒聽到聲音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的就是在給她拍背的青葉。
「夫人,她不適應水。」青葉聲音里有些緊張,卻也有些不知所措。
喬靈兒繞過追命走向嵐風,看著她那蒼白虛弱的臉道:「嵐風,你暈船怎麼不早說?」
「沒事,小姐,我……嘔一一」嵐風才想說話,可是從之前就一直忍著的她實在是無法承受住了。
喬靈兒也皺起了眉頭,看著一直給她拍背的青葉轉過身對出來的風輕道:「風公子,我的侍女不舒服,可否借你畫舫房間一用?」暈船的人在這船上是受折磨,尤其讓她看到水的時候更是一種煎熬,所以即便嵐風再不舒服,也不能繼續在這水邊,看到那濃濃的波浪。
風輕愣了一下才道:「請!」
之後喬靈兒給了青葉一個眼神,青葉當即就不顧嵐風的願與不願,將她攔腰抱起便往畫舫裡面走去了。
彼時,嵐風的心跳就如同停止了一般,連暈船的不適都沒有再出現,視線所看到的便是青葉那剛毅的側臉。
畫舫的中央,寬大的位置用來尋歡作樂很是恰當。其實要說不陌生也實屬正常,這個地方,喬靈兒原本身體的主人一家來過了很多次,對之前的喬靈兒來說,這裡是一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在互相的寒暄之後,宗政焰和追命就被赫連非瑜和寧蕭劍強行拉到了一起去,兩人喝酒,兩人對弈,風輕只是做一個看客,似乎並不在意喬靈兒。
宗政焰多少想跟喬靈兒說話,但是赫連非瑜卻似乎早有洞悉,根本不給他轉移視線的機會:追命則是被塞給了很多的美酒,那傢伙枉妄的本性又出來了,開始一個勁的品嘗美酒起來了。
小半個時辰后,喬靈兒越發覺得他們就是想把她撩至一邊,邃轉身離開了廳堂。
涼涼的風吹在臉上,衣服也已經加厚了,可是在這四面無所遮蔽的地方,多少還是有些冷。
不得不說,這湖面的風光不錯,雖然已經入秋,沒有了綠色的襯托,但是雄偉精緻的建築以及形形色色的畫舫,包括從畫舫上傳出來的歌謠曲子,都讓這深秋充滿了和諧的美感。
「外面涼,為何不到裡面?」帶著淺淺笑意的聲音從背後出現。
喬靈兒轉過身看了風輕一眼,淡笑道:「無礙,多謝風公子關心。』
「靈兒……」風輕欲言又止。
「風公子,我現在是宗政夫人。」喬靈兒有些不耐煩的再一次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風輕面上閃過一絲無奈,卻絲毫都不在意的道:「靈兒,你一定要故意對我這麼冷漠嗎?刻意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的這麼遠嗎?」
聞言喬靈兒的神情變了變,仍鎮定的回答道:「風公子,妾身並未故意對您冷漠,且現在妾身已身為人妻,有不便之處還請風公子見諒!」說著還很是合乎常理的往後面退了一步,跟他拉開了更大一點的距離。
「靈兒!」風輕突然上前一步,扣住了她的肩膀,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突然的近距離讓喬靈兒皺起了眉頭,一邊撥開風輕的手一邊不耐的帶著警告聲音道:「風公子,請自重。」
「自重?」風輕眉峰皺起,從她的眼中看到的不是興奮,不是喜悅,而是厭惡,打從心底的厭惡!
「風公子,時候不早了,妾身出來許久,怕相公擔心,不知風公子可否跟船夫說一聲回岸上?」風輕的轉變讓她很不舒服,隱隱的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還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風輕的視線定格在了喬靈兒的臉上,以前的她即使只是看到他,就會不自在尷尬的將視線移開,別說是與他對視了,就是說一句話都會讓她斟酌半天。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如此的漠然了?
許久許久,喬靈兒都是堅定地看著他,在她看來,她並沒有對風輕有什麼異樣的心思,所以更不存在尷尬或者心虛。
「你很怕他擔心?」風輕低聲問道。
這個「他」自然是指宗政熠。
想到宗政熠,喬靈兒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溫柔笑意,心裡也浮上了暖意,卻也不打算隱瞞,只是道:「有勞風公子說一聲。」
如此的答覆等於已經是給了風輕當頭一捧,從她那含羞帶怯的眼神里他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怕宗政熠擔心!
她的嬌羞,她的溫柔,她的美麗,原本都只是屬於他才是,為什麼現在會成為另外一個人的?她不說任何愛慕的話,但是卻在潛意識裡怕他會擔心,這說明了什麼?她對他以冷淡敷衍的笑,可是在提到宗政熠的時候確是那樣溫柔羞澀的笑,而這一切,都應該屬於他才是!
終於,風輕垂下了眼睫,苦笑道:「靈兒,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嗎?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嗎?」
夾雜著苦澀與無奈的眼眸看著她,像是在訴說著她的無情與決絕。
喬靈兒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心底湧上了一股怒火,然而現在卻又不該發作,轉而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們之間原本就不曾有過什麼,何來失去?
一句話,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幾乎將人打落至地獄的底部。
風輕看著喬靈兒那譏諷的笑意,沉默了一瞬后才問道:「靈兒,你是在怪我嗎?怪我當初沒有好好珍惜你對我的情,是嗎?」
聽著風輕的話,喬靈兒恨不得現在手中有一把刀,可以將這個人劈成兩半。
無恥、下流、狂妄、噁心、下賤……所有能夠形容壞人的詞語她恨不得都搬出來砸到風輕那張還算不錯的臉上,可是沒有這些東西來給她砸!
「風公子可能誤會了什麼,妾身對風公子早已無情,何來怪罪?現今一切已經過去,還請風公子讓過去隨風而去。」喬靈兒實在是氣的慌。
怪他不珍惜過去?啊呸,她指望他去珍惜什麼過去的情?他對「她」有情嗎?他能夠在看著她在水中喝水而見死不救,能夠看著眾女人給她臉色而不聞不問,叫他珍惜……特么的就算火星撞地球也不可能發生的事!現在他竟然還好意思說出來!!!
「靈兒……」風輕有些急切的喊道。
「風公子!」從裡面出來的青葉將風輕的話截斷了,可是在聽到這一聲「靈兒」之後,他多少也對風輕有些戒備了起來。
喬靈兒並未有任何的慌張,更無心虛,這不是她的錯,所以她沒有必要有所歉疚。
「青葉,嵐風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喬靈兒問道。
青葉將視線從風輕的身上移到了喬靈兒臉上,皺眉道:「夫人,嵐風在裡面也不是很舒服,要不我們……」
話說到這裡,喬靈兒也知道他的意思,當即轉過身看著風輕道:「風公子,麻煩你跟船夫說一聲,今日叨擾之處真的很抱歉。」
得體的言語舉止,無論從何處看她都是一個循規蹈矩優雅的千金小姐,可是現在的她跟以前相比卻是更為吸引人。
以前的她只圖有一美麗的空殼,靈魂幾乎是空洞的,但是現在,她的靈魂深處也在發光,只一眼,便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很快畫舫就回到了湖邊,喬靈兒和青葉一起扶著嵐風下去,赫連非瑜和寧蕭劍的意思是讓宗政焰和追命再跟他們相處一段時間的,但是宗政焰爽快的拒絕了。自然,追命想要留下也還是沒有可能了!
一直到離開之際,喬靈兒都不曾再看風輕一眼,幾乎就是將他當做透明般。
宜心宮。
「公主,梳好了,您今天想戴哪支釵?」赫連飛靜的身邊,一十五歲左右的宮女輕聲問道。
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縷縷的盤成髮髻,簡單卻又不失華貴。
赫連飛靜望著鏡中自己的臉,即使打扮的再好看又有什麼用?會有人看嗎?
纖細的手指從梳妝盒中取出了兩支花式簡單的簪子放至旁邊道:「用這兩支就可以了。」
「是,公主。」宮女應了一聲,將簪子拿起簪上。
換好衣服,梳完頭,簡單的化妝之後已是晌午。赫連飛靜看著自己華麗的一身不由苦笑,天下間有多少人想要生在皇族之中,一輩子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可是只有真正的生在皇宮,才會知道這裡是一座多麼豪華的囚籠。
空有一個人人稱羨的頭銜,在背後卻是被禁錮起來的自由,即使是婚姻,也容不得自己做主,究竟做公主有什麼好呢?
赫連飛靜細細的想著,如果她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是不是就不用被那麼多規矩束縛,想愛便愛,這一生,只要與自己相愛的男子共度一生,她也願意。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而巳,她身為公主的自尊,容不得她做出為難自己喜愛男子的事情。
「五妹!」赫連飛靜出神間,一道男音從不遠處的地方傳了過來。
赫連飛靜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是太子赫連非焱。
當即起身相迎,在赫連非焱走近時才行了一個禮:「皇兄。」
「五妹不用多禮了,來看看皇兄給你帶來了什麼?」赫連非焱半扶起赫連飛靜,將手中一個紅色的囊袋遞到了她的面前。
熟悉的香味頓時讓赫連飛靜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尤其看列那裡面的東西時笑意更深:「是茉莉花……咦,這茉莉花怎麼?」
赫連飛靜訝異的看向了赫連非焱,她看到的是茉莉花沒錯,但是卻不是新鮮的茉莉花,而是被風乾的茉莉花。雖然還保持著原始花的模祥,但是完全硬硬的花瓣。
赫連非焱當即轉個身道:「走,去前面的亭子里皇兄再跟你說。」
對茉莉花情有獨鐘的赫連飛靜當下也忘記了自己心中糾結的地方,跟著赫連非焱就往涼亭的方向走去了。
赫連非焱走至亭子便坐了下來,然後對宮女吩咐道:「去弄一壺開水過來,再準備兩個茶杯。」
「是,太子。」宮女雖然好奇,但是卻也不敢問什麼。
「皇兄,要開水做什麼?」赫連飛靜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赫連非焱神秘的一笑,將那一包風乾的茉莉花放在了石桌上,道:「五妹,前兩日皇兄對你發火了,今日特地帶這個來向你賠罪,不要生皇兄的氣好不好?」
「皇兄?」赫連飛靜被赫連非焱這突然的道歉以及那起身抱拳賠禮的舉動弄得立刻慌張了起來,忙道:「皇兄,我沒有生氣,真的。」
看著赫連飛靜那一副驚恐的樣子,稀連非焱眼底劃過了一抹得意和狠厲。
「真的沒有生皇兄的氣?皇兄讓你……」赫連非焱還故作試探的問道。
「真的沒有!」赫連飛靜阻止了赫連非焱接下去要說的話,不想在她這短暫忘記了丞相之後又被提起來。為更具說服力,又補充道:「皇妹知道,皇兄你是為了我好,所以我怎麼可能生皇兄的氣呢?」
「皇兄還以為語氣太重了,讓皇妹生氣了呢?」赫連非焱重新坐下,面上一副愧疚的樣子。
赫連飛靜淡淡的一笑,心中某處劃過了一道淺淺的痛楚卻又強行忽視了「對了,皇兄,這是什麼啊?」赫連飛靜轉移了一個話題,視線重新落回到了那跟新鮮的茉莉花一樣的花上。
赫連非焱見她轉移話題也不繼續追問,那方宮女已經捧著水和茶杯過來「馬上你就會知道了。」赫連非焱神秘的一笑,從宮女手中接過了茶壺,將幾朵花放進了裡面,又吩咐道:「把水倒進來。」
「皇兄?」赫連飛靜喊了一聲,卻被他做了一個手勢給阻止了。
「別著急,馬上你就會知道了。」赫連非焱將茶壺蓋蓋上,輕輕搖晃了一下。
赫連飛靜看著那如同泡茶一祥的動作不由好奇,在看到一會之後倒出了兩杯水在茶杯中,已經不是先前的透明之色,而是帶著點點的其他顏色。
然後赫連非焱又將茶壺放到了桌上,端起一杯遞到了赫連飛靜的面前:
「喝喝看。」
「喝?」赫連飛靜驚異的睜大了眼睛。
赫連非焱一笑,將茶杯端到了她的面前,清香的味道頓時吸引了赫連飛靜的注意,驚喜的將杯子端了過去,「好香啊!」
「喝喝看味道怎麼樣!」赫連非焱拿起了另外一隻茶杯,輕笑著說道。
本來就喜歡茉莉花的味道,現在聞到了這香香的茶,赫連飛靜也不作態了,再聞了一聞就喝上了一口。微微的苦澀中帶著些許的甜味,給舌尖另外一種刺激之感。
在看到赫連飛靜將茶喝下去之後,赫連非焱也端著茶杯放到了嘴邊,茶杯掩去了那一閃即逝的算計的笑容。
「皇兄,這是什麼?」稀連飛靜在嘗試過之後就喜歡上了,興奮的問道「這是皇兄昨日從一個商隊手中買到的,說是喝了這花茶能夠精神,久而久之,身上還會有花香味道。皇兄知道你喜歡茉莉范,就給你買了來,喜歡嗎?」赫連非焱笑問。
「嗯,喜歡。」赫連飛靜忙不迭的點頭,只是舉止依舊是那般的大家閨秀。
「你喜歡就好,這些花都給你,以後每天早晨都泡著喝一點,泡過之後的花還可入葯。」赫連非焱打開了茶壺蓋,給她看漂浮在上面的花朵。
「謝謝皇兄。」赫連飛靜將那一包花捧在了手中,好生喜愛的模樣。
赫連非焱看著赫連飛靜的臉,邪肆的笑意從他嘴角流露出來,顯示出了他不錯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