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初悟兩極
永恆的黑暗，延伸出一條沒有邊際的路，青光劃過，托載著緣滅如流星般飛躍。
「跪者長生，臣服亦或毀滅，誰也不能例外！」幽幽古音從天邊傳來，像是魔咒，深扎人心。
緣滅不作聲，只專註與腳下的路，鏡像術被他發揮到極限，無數的殘影從身後涌動，他的速度提升到了一個巔峰。
「跪者長生，哈哈！跪者長生！」可怖的笑聲再次傳來，上方，浮現出一張鬼臉，猙獰的俯視著緣滅，無論他的速度有多快，都擺脫不了這種凝視。
「哼！」緣滅冷哼，印堂上顯化一輪彎月，激射出金芒。
「砰！」鬼臉炸裂，碎片化成了點點星光，一個男子從中顯現，緩緩的落下，正是異變后的姜無罪。
「裝神弄鬼！你留得住我么？」緣滅很冷漠，身影朦朧，轉眼間又竄出了上百里。
「哈哈！」笑聲依舊在回蕩，疾馳中的緣滅，只覺自己忽然撞上了什麼東西，整個人被震飛出去。
「咳...咳！」緣滅穩住身形，側臉觀看，只見肩膀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口子，僅差一點就到了脖頸。
「臣服於我，賜你永生！」巫神的聲音從四面傳來，像是在下達最後的通牒。
「永生？」緣滅止住鮮血，嘲弄道，「你也配？」
緣滅凝神，六個黑洞在虛空盤旋，他把自己融入其中，隨著黑洞遁離。
「六道輪迴，嘿嘿！」巫神大笑，在緣滅四周，忽然豎起六座神像，隔斷了他所有的路。
緣滅臉色大變，這六座神像，渾然一體，其排列的順序和氣息，竟和六道輪迴十分相似，難道說天功演化到極致，能化為實物么？
「死！」巫神顯露了殺機，他的軀體化成六團黑霧，沒入每個神像之中，剎那間，神像彷彿活了過來，紛紛豎起石臂向緣滅拍擊。
「這真的是境界的差距么？」緣滅感嘆，對方根本不用和自己纏鬥，僅憑法則就能把自己的六道輪迴破去，這讓他真切的嗅到死亡的味道。
「吼！！」斷情劍出竅，化成火龍咆哮，頃刻間一條石臂被撕裂，但那些碎裂的石塊並沒有落下，而是化成尖銳的利器，向緣滅撞來。
緣滅面色沉重，他認出了這種力道，自己肩上的傷，就是這些石塊造成的，而且看情形，如果繼續下去，這些石塊還會在演化，到時候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上面！」緣滅抬頭，只有上方才是唯一的出路，他縱深飛起，手持斷情劍一路破竹，眼看著就要突出重圍。
「沒用的！」巫神的聲音再次傳來，就見一枚散發星光的隕石緩緩而落，掩蓋了那唯一的出口。
「啊！！」緣滅發狠，他目光熾熱，每一寸肌膚都在吐發劍氣，在貼近隕石的剎那，他身化太極，旋轉出烈焰，強行將其崩開。
隕石被崩開，緣滅渾身是血，大口喘氣，這一擊消耗巨大，他整個人都在顫抖，若不是斷情劍在身，他很可能會直接墜落下去。
「轟隆！」隨著緣滅的脫困，那六個神像相互糾纏，紛紛化成石塊，散落開來。
「聚辰！」一聲低喝，所有的石塊漂浮起來，它們散發星光，在這黑暗之中，真如一個個星辰，將緣滅圍繞。
「對付我，真的值得你下那麼大的功夫么！」緣滅渾身警戒，左手同樣閃爍出星光，九道劍氣從手中發出，護在緣滅身邊。
「咦！」巫神驚訝，顯然是認出這九道劍氣的來歷，但他沒有多言，而是再次施展功法，呼喝道，「星隕！」
「這就是第四式么？」緣滅臉色難看，這一式讓周圍的氣息瞬間就不一樣了，那些碎石重新結合，化成一隻銀色的大手，緩慢的向緣滅推進。
緣滅想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制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手逼近。
「九劍歸一，去！」緣滅大喝，九股劍氣相融，合成一道劍氣，向著大手刺去。
「擦~~擦~~~」劍氣劃過大手，兩者間擦出了火花，但卻沒有分毫的阻礙，最終點點火光在大手中泯滅，化為烏有。
「想用我的劍氣，來抵抗我，你差得遠呢！」巫神嘲弄，「我要你永遠的留在這裡，做我腳下的骷魂！」
大手逼近，將緣滅覆蓋，擠壓，巫神出現在上空，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的嘴上忽然又發出一聲莫名的嘆息，自語道：「真是高估你了，可惜了！」
「轟隆！」忽然下方傳來轟鳴，在那大手的手背上，出現一點凈白的靈光，並且越來越精粹，在這光芒的後面，跟著一個人影，穩穩的穿透了石手。
「你！」巫神震驚，在愣神之際，緣滅竟以無法理解的速度越過了他，向那至高的地方飛去。
「兩極！」巫神臉色大變，剛才的光非同小可，和傳說中的兩極之力十分相似，下方的石手出現了龜裂，且迅速的蔓延，瀕臨崩碎。
「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巫神抬頭，眼中的殺氣更濃了，猙獰的說道，「沒有人可以阻我，就是兩極也不行！」
上空中，緣滅賓士，在速度上已經有了質的提升，對於身外這股陌生且強大的靈光，他也非常的不解，回想剛才，自己處與生死之際，體內的力量都已經消耗殆盡了，然而就在這種極盡乾枯的情況下，自己竟有一種超脫的感覺，那深藏於左手的魔氣流入體內，非但沒有控制他的心性，反而自行的演化，孕育出這股全新的力量。
「真的是兩極么？」緣滅疑惑了，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因為從頭至尾都只是一種屬性的力量，並不存在那種所謂相剋的融合，難道說世間所傳的兩極，是一種誤導么？
「領悟了不屬於自己這個境界的該有力量，其結果只能是爆體而亡，讓我幫你解脫吧！」巫神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他身後的黑羽撲朔，速度竟不差緣滅分毫。
「那就一起吧！」緣滅回頭，將這股力量凝聚，形成一面太極，阻隔了巫神。
「哼！」巫神冷哼，黑羽離體，化成一根黑色箭矛，被持在手中，向太極圖刺去。
「差距還是太大了！」沒有這股力量，緣滅整個人都變的虛浮了，眼看著太極圖要被刺穿，他幾乎絕望了，看了看周圍，祭出了幻月鏡，七色光芒顯現，照亮了這裡的黑暗。
「銅門！」緣滅驚喜，在不遠處的虛空中，有一扇銅門，由於剛才的黑暗，所以被忽略了，隨著光的照射，這扇門顯得非常與眾不同。
「竟然到了這裡！」下方的巫神嘴裡也泛出嘀咕，看到那扇門，他神色複雜，抬頭又看了眼緣滅，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手裡不知何時握住了一根金色箭矛，正學著自己的樣子，向銅門衝刺。
「你敢！」巫神暴怒了，但已經晚了，銅門被刺穿，緣滅的身影快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