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晉王

第六章 救晉王

夜離正了正神色,「清小姐,王爺被人誣陷,謀害寵妃凌貴人,皇上大怒,將王爺打入大牢了。」

因聖上無子嗣,皇帝的侄子——晉王蕭晉,靖王蕭靖,還有坼王爺蕭坼,這三位王爺成為帝位的爭奪者,而行事寬厚忠義的晉王爺是最受朝野上下擁護的。

旁觀的靖王爺和坼王爺定然是著急了,這不,借著蕭晉同凌貴人母族有宿怨的借口,設下一殺人栽贓計陷害蕭晉,凌貴人身死,昏庸的魏帝下令將蕭晉抓入大牢,如今已經三日,眼看著靖王爺兩人要將蕭晉置於死地,夜離只能聽從蕭晉吩咐,前來請寄清漪幫忙。

寄清漪垂眸,宮廷爭鬥,她本不該插手的,只是蕭晉……

夜離來請她寄清漪為晉王爺平反冤屈,只怕也是蕭晉的意思……

「夜離,我能入宮嗎?」寄清漪問。

夜離眼睛一亮,「自然可以。」

很快,寄清漪趁著夜色,喬裝入宮,隨著夜離一起找到了凌貴人宮殿,素縞白綾,肅穆清冷的宮殿中只有守夜的宮女和太監昏昏欲睡。

即便受寵又如何,一朝身死,帝王還不是夜宿溫柔鄉,將她忘到了天涯海角去了?

寄清漪打開棺材,看著面色蒼白,唇色卻是烏青一片的女子,胸口還有一處箭傷,致命傷就在箭口的致命毒傷上。

夜離低聲道:「凌貴人死於袖箭傷口,傷口不深,卻因為染毒而迅速發作,不等太醫來,就發作而亡了。」

「她不是死於箭傷毒害。」寄清漪卻是沉了眸子,看向夜離,「他們是如何誣陷王爺的?說這刀傷是王爺造成的?」

夜離眼光一亮,聞言搖頭,「是……當時王爺在宮中行走,暗中有刺客來襲,王爺出手反擊,可是等我們追著刺客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凌貴人倒在了地上,身邊還有驚慌失措的丫鬟,指認王爺是兇手,那袖箭……確實是王爺的,只不過,王爺的袖箭,不含毒。」

寄清漪眸光閃了閃,「一定還有別的致命傷,這箭傷傷口整齊,並無外翻,因著毒藥泛青黑之色,可若是再往裡尋幾分,卻是正常顏色,可見……她是死後才*入了這有毒箭矢栽贓嫁禍的。」

夜離驚嘆一聲,「王爺果然沒有看錯人。」他瞧著寄清漪翻著屍體,查詢線索,大男人都忍不住寒了幾分,哆嗦一下,乖順地給寄清漪守門去了,快到黎明時分,寄清漪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扒開凌貴人的頭髮,找到了致命傷:一根有毒的銀針,毒發效果和袖箭上的毒是同一種。

栽贓嫁禍!

「找到致命傷了。」寄清漪將銀針露給夜離看,見他要動手,寄清漪卻是攔下,「不妥,這銀針即將入腦,不能破壞屍體現場,你天亮之後就尋李娘娘入宮,請太醫做詳細屍檢……」

寄清漪在屍體身上還找到了不少證據,一番叮囑,讓夜離尋了李娘娘,然後以李娘娘的名義上報給了皇上,尋太醫屍檢,果然按照寄清漪的提示,李娘娘一步步引領著真相被查出來,帝王震怒。

晉王自然平反冤屈,還因此更加得到皇上的器重,其中也有愧疚的成分在其中,晉王入宮謝恩之後,第一時間就去尋了寄清漪,親自道謝。

「不必多謝,王爺不也幫過我嗎?」寄清漪倒是大大方方的,「再說,這也是我的工作一樣的,能幫則幫,總不至於看著好人蒙冤……」

「好人……」晉王咀嚼這兩個字,深深看她一樣,忽然道,「近幾日你莫要出府,恐有危險。」

其中彎彎繞繞的東西多,寄清漪自然明白一些,怕是靖王和坼王不甘心失敗,會對她懷恨在心,實施報復罷!

本以為寄清漪至少會害怕,豈料她倒是眨了眨明亮的眸子,反問,「王爺不派人保護我嗎?」

晉王忽然就心軟了,「自然,這是本王的……分內之事。」

寄清漪看了看他清亮的眸子,忽然就紅了面頰,乾咳一聲,別過了頭去。

……

有了晉王派人暗中保護,寄清漪的日子過得倒是並沒有什麼差別,是夜,她哼著小曲兒在烹茶,曲子是現代流行音樂,語調輕快,一邊兒烹茶,好不自在。

暗處一名黑衣男子握緊了手中寒刃,本來想現身做任務,可是聽著這悠揚明朗的女聲,忽然就頓住了腳步,竟然愣是待在暗處,聽寄清漪唱完了半夜的曲兒,從古典音樂到西方豪放派音樂,寄清漪是想到哪一出唱哪一出,豈知,暗中為自己緩解了一場致命殺機?

寄清漪喝了茶,正在哼著高山流水的小調兒,忽然自暗中響起掌聲,一道修長的黑影現身,冷峻的眸子此時盛著欣賞之意,那是遇到知音的興奮,「你懂得曲子可真是千奇百怪,你師從何人?」

寄清漪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裝扮,「你是殺手?」

靖王爺沒有少派出殺手暗殺寄清漪,但是都被晉王偷偷解決了,這還是她見到的頭一個活著的殺手……

愛好音樂的殺手——冷不但沒有露出殺意,反而是對寄清漪唱的現代流行歌曲很是欣賞,反身在寄清漪對面坐下,寄清漪也不在意,給他斟茶,「來一杯?」

冷也不怕她下毒,揚起脖子就喝了一杯,開始興緻勃勃地同寄清漪聊起了音樂,寄清漪也是個中愛好者,把自己知道的現代音樂都同他交流,彷彿真的只當他是知音一樣,尤其是伯牙子奇、高山流水那一段經典,她連說帶唱,表演的活靈活現,徹底征服了樂痴——冷。

天色將明,暗處忽然現身了幾個侍衛,有的負了傷,是晉王的人,冷麵色寒了寒,卻是沒有動,讓那些侍衛看著面面相覷:清小姐怎麼和殺手談笑風生起來了?

寄清漪卻是道:原來是有人將暗中的侍衛引開了,難怪這個冷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到了這裡!

冷彷彿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揚手飲了一杯茶,低聲道,「我本是受命來殺你,不過,如今,我卻是不打算動手了。」

冷心性不壞,做殺手也不過是謀生之道,可是知己難求,遇到一個寄清漪,他可不會就這麼把人殺了,反而是把自己的任務告訴了她,還和寄清漪成了高山流水之誼。

寄清漪明白他的意思,以茶代酒,同他碰杯,然後讓那些侍衛離開,笑著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此處無酒,便以茶代酒,敬一杯知己,可好?」

她笑語妍妍,冷冰冷的眸子的動了動,隨即僵硬的唇角扯了扯,算是一個笑意,「好,敬一杯,知己。」

寄清漪卻是轉了轉眸子,忽然道:「冷,若是你當我為知己,可否幫我一個忙?」見冷猶豫,她拋出了誘餌,「我可以將我知道的曲子譜成章送給你,如何?」

「包括那一首《高山流水》?」果然,冷眼睛亮了亮,好似得到了稀世珍寶。

寄清漪輕笑一聲,「自然。」她俯身過去,同冷說了自己的父親的事情,她身在閨閣,有許多事不方便自己去做,可是對於行走四方做任務的冷而言,這就方便多了。

冷自然不會拒絕,暗中幫助寄清漪調查寄風鈴被陷害一事,也解決了寄清漪一樁心頭大事,開始為冷譜曲,視線自己的諾言。

……

另一邊,自從王爺出獄,李娘娘對寄清漪的態度發生了很大變化,再三邀請寄清漪去王府作客,這不,今日又尋了王府管家前來,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丫頭在外頭請見,寄清漪覺得總是拒絕不太好,蹙眉沉思片刻,擺擺手,「罷了,差人去回管家,我下午便去。」

丫鬟高興地應了,寄清漪想著那禮數周全的李娘娘便很是頭疼,於是便專門找柳寒梅學了大魏禮數,對於這一點,本是不待見她的劉寒梅卻是詭異地、格外熱情,恨不得傾其所學,把寄清漪*成一個大家閨秀才好。

「清兒啊,晉王受寵,你可要好好在李娘娘面前表現,這以後……」她笑得十分蕩漾,讓寄清漪看了不舒服,敷衍幾句,連忙離去,而身後劉寒梅卻是想著。「等寄清漪成了晉王妃,尚書府可就是皇親國戚了。到時候,再藉機把桐兒送入王府,若是有一天晉王登上寶座,她女兒就是皇后了。」

劉寒梅算盤打地好,寄清漪一點兒這種想法都沒有,學了禮數才去王府,果然,李娘娘對寄清漪如此有禮貌,更是感到更加欣喜,連忙去將人扶起來,看著長相出挑、溫柔有禮的好姑娘,心裡都樂開了花,「清兒啊,你是個好姑娘,人美心善又有本事,是我們晉兒的福氣。」

寄清漪蹙眉,不明白這和晉王的福氣有什麼關係,可是面上仍舊是笑著應下,笑不露齒,少說話多禮性,這是劉寒梅教的最有用的話了。

「來,過來坐。」李娘娘拉著寄清漪,那親熱勁兒,好似把寄清漪當做了親閨女,弄得寄清漪一身不自在,跟身上長了虱子似的,坐都坐不安穩,生怕這李娘娘再出什麼貓膩。

李娘娘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連忙笑問,「可是嚇著你了?」

寄清漪搖頭,溫婉道:「怎麼會?清兒是受寵若驚。」

「這丫頭,這就受寵若驚了?」李娘娘笑得歡喜,讓人奉茶,之後便直截了當地砸出了一個*,把寄清漪雷地不輕,「清兒啊,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齡,也該和我們晉兒把婚事定下來了,晉兒如今還未曾娶妻,待你也是一片誠心,你看看想要什麼聘禮,我好差人準備著!」

李娘娘開口就是她和晉王的婚嫁之事,寄清漪震驚之餘,當即拒絕了,她起身,「李娘娘,此事……話從何來?清兒同晉王爺是泛泛之交,怎麼就談到婚嫁之事了?清兒未曾想過嫁娶之事,也未曾要嫁給王爺。」

李娘娘臉色僵了僵,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可是看著寄清漪嬌媚的臉龐,還是耐著性子再三勸說,「你若是從前未曾考慮過,現在考慮也不遲。晉兒長相不差,身在高位卻潔身自好,待你也是一番情意,論人品,論相貌,可都是與你般配地很。」

在李娘娘心裡,自己兒子自然是萬般好,若說是不配,也還是寄清漪配不上蕭晉才是,沒成想居然被這姑娘拒絕了,她多少為自己兒子不值得,心裡也有些不高興了。

寄清漪卻是搖搖頭,任憑李娘娘說破了嘴皮子,她也不肯,最後免得惹惱了李娘娘,她連忙道:「來王府也耽誤了一些時辰了,再晚些回去,怕是叔父要著急了,李娘娘,清兒便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李娘娘被再三拒絕,也沒了面子,當即面色淡淡道,「這事兒你回去好好同家裡人商量一下,不著急。先回去吧,我也累了。」

寄清漪垂眸,沒有再拒絕,領著丫頭離開,路上,丫頭問,「清小姐為何不想嫁入晉王府?」

要知道,晉王爺身為魏帝之侄子,生地風流倜儻,帥氣逼人,又有經國治軍之方略,行事寬厚仁義,性格外冷內熱,十分招惹帝都貴女喜歡,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那王妃的位置呢?

寄清漪想著蕭晉含笑的眸子,心裡盪了盪,可總是覺得還差了一些什麼,於是微微搖頭,「我們沒有感情基礎。」

如此趕鴨子上架的婚嫁,於她而言,並非好事。

但回到尚書府後,丫頭卻是將王府的事兒告訴了寄時夫妻,於是,寄清漪回到院子里,屁股還沒有坐熱,寄時和柳寒梅就面帶喜色地過來了,一開口就是,「清兒啊,這李娘娘親自開口的婚事,那是天降福氣,你怎麼就拒絕了?」

劉寒梅絲毫不掩飾自己心裡的那點兒想法,「晉王龍章鳳姿,將來不可限量,你若是嫁了過去,未來何愁榮華富貴?」

寄清漪眸中不動,氣質如蘭,「榮華富貴,過眼煙雲,非我所求。」

劉寒梅被噎了噎,心中將不識好歹的寄清漪罵了無數遍,可是面上卻還不得不端著笑臉,「你這丫頭,女子無非是求著嫁個好郎君,白髮齊眉,晉王待你一片真心,你該珍惜這好姻緣才是。」

寄清漪無動於衷,倒是寄時了解她的心事,阻止了劉寒梅再說這些有的沒得,讓院子里的下人都下去,這才看著寄清漪道,「清兒,你不是想給大哥沉冤昭雪嗎?這是個好機會啊。」

寄時能坐到刑部尚書的位置上,那還是有幾分頭腦的,說話一針見血,一下子就說到了寄清漪心坎上了。

「叔父此話何意?」

寄時一看有戲,連忙道:「你看你查了這麼些日子,可是有什麼進展?」見寄清漪搖頭,他連忙又接著說,「定了大哥罪的,可是最上頭的那個人,你要是想為大哥沉冤昭雪,自然得走到最上頭的位置,才能最近距離的探查真相,嫁入晉王府,是你最好的機會。」

寄時夫妻二人都慫恿她答應這門婚事,寄清漪旁的倒是沒有多考慮,只是心想這對為父親昭冤有幫助,於是心神一動,「真的有希望?」

她請冷幫忙探查許久,可是冷畢竟只是一個殺手,探查消息可以,但是查找證據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寄時說的沒有錯,寄清漪現在只有走到權力漩渦里,才能解救自己的父親,畢竟他是被那權力巔峰的人物給定的罪,按照她現在的身份,很難為父親翻案。

寄時和劉寒梅相視一眼,心裡當然得意高興,若是寄清漪嫁入晉王府,按照晉王現在的發展勢頭,那八成就是未來帝王,他們一家就發達了。

「自然,應該說,晉王現在是你唯一的希望了。」說著,寄時還裝模作樣的嘆氣,「你以為,這麼多年,我不想替大哥翻案嗎?只是……難啊!」

寄清漪沉思片刻,終究還是答應了這門婚事,「好,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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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女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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