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給她改名字
虞折煙手裡抱著他給的東西,隱隱的聞見了一股熟悉的香氣,又瞧著那瓷盆,已經猜出來是什麼東西了。
然而她還來不及將那油紙給拆開,卻見顧玠已經扯著虞折霜的胳膊已經出去了。
虞折霜身上穿著單薄的紗衣,如此寒冬臘月,這樣出去豈不是要凍出什麼好歹來。
她忙將手裡東西置放在一旁,然後忙追了出去。
而素柳也追了過去,手裡還拿著虞折霜的披風,不由得冷言道:「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狐媚的樣子,將爺的魂都給勾走了。」
虞折煙一心擔憂著姐姐和顧玠鬧出什麼禍端來,也沒有心思理會她的無理。
誰知顧玠竟然扯著虞折霜到了西北的幾處宅院里,這裡原是奴才下人們的地方。那些小廝的衣裳還晾在院子里,粗布的衣裳硬邦邦的凍得僵硬。
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為何會來這裡,連最了解他的虞折煙也是有些莫名。
黑暗中的顧玠臉上滿是陰冷,尤其是那雙眉目擰的都能擠出墨汁來。
他走到院子里,伸腳便將院子里的水缸給踢碎了,巨大的震裂聲將屋子裡的人都給驚醒了,皆趴在門縫處往屋子細細的瞧。
顧玠的手死死的攥著虞折霜的,然後大聲的道:「你們都給我滾出來。」
他聲音中的暴怒將眾人都嚇住了,可虞折煙依舊是滿臉的平靜,好像這一切渾然她無關。
那些屋子裡的小廝忙穿好衣裳出了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只管一排排的站在那裡。
顧玠見眾人都出了來,伸出那空閑的手便將石桌上置放著的東西推在地上,那上面的木盆,雞毛撣子之類的全落在了地上。
眾人皆是滿臉的驚詫,連素柳也不敢將自己手裡的衣衫送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的主子穿著紗衣,站在寒風瑟瑟之中。
顧玠隨手便將虞折霜扔在了石桌上,伸手扯她的衣衫。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成什麼模樣。」顧玠的聲音里滿是陰冷,沒有一絲的感情,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妻。
顧玠的聲音里滿是譏諷和嘲弄,好像在他的面前,她如同青樓的女子一樣的低賤。
當顧玠伸手要去解開虞折霜的裙帶的時候,虞折煙這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而虞折霜的做法卻讓眾人滿臉的錯愕,只見她輕咬玉唇,伸手也要扯顧玠的衣帶。待顧玠一把將她的手給拂開的時候,她又用纖細的胳膊,環住他的脖子。
眾人是徹底的目瞪口呆了,這夫妻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樣難以啟齒的事情。
如此這般的胡作非為,豈不是顏面盡失。而那些小廝們也是神色各異,或是激動的,或是擔憂的,甚至更希望事情鬧下去。
虞折煙忙越過眾人跑了過去,卻見虞折霜的裙帶已經被扯開,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忙喝道:「冬琅,還不住手。」
顧玠一下子停住了手裡的動作,隨即轉頭看向了虞折煙。
他原本也是一時之氣,原以為虞折霜磕頭求饒今日便饒了她,誰知這女人竟是渾然不怕,甚至明目張胆的跟他叫板。
他這才冷冷的看向了虞折霜,卻見她孱弱的倒在冰冷的石桌上,那雙漆黑的眼睛里滿是木然。
顧玠也轉頭看向了虞折煙,卻見她那雙水眸里也全是惶恐,好像真的被他瘋狂的舉動給嚇到了。
「別怕,你這傻子。」他的聲音里滿是柔意,「我不鬧了就是了。」
聽到他溫柔的安慰聲,虞折煙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顧玠不曾見過她哭幾回,不由得慌了神,「別哭,你這一哭我都覺得我是惡人了。」
此時虞折霜已經從石桌上下了來,肩上的肌膚已經露在了寒風中,一個個的小廝忙瞪大了眼珠偷偷的瞧。
「夫君怎麼不繼續了?」虞折霜直直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對人,眼底隱約劃過一絲的厲色。
「不過是玩鬧罷了,難道還真要在眾人面前表演這些嗎?」顧玠的聲音森然,語氣卻帶著挑釁,「皇上知曉了我也自然說咱們夫妻恩愛,不在乎旁人是不是在一旁瞧著。」
此時那素柳已經將虞折霜的披風給拿了過來,只趕忙給她蓋在了身上,遮住了一身的狼狽和不堪。
虞折霜淡淡的開口道:「飯菜已經備下了,夫君被陪妾身一起用膳罷。」
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虞折煙一剎那呆住了,自己的姐姐原不會如此的。
當初在江南待嫁閨中的時候,一個翩翩少年郎暗戀姐姐許久,在街上跟她說了幾句交心底的話,她的姐姐面紅耳赤的活了大半個月。
而如今眼前的這個女人,今日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卻還在眾人面前這樣的談笑風生,不由得讓虞折煙滿臉的錯愕。
虞折煙是被顧玠攥著手硬拖著回屋子裡去的,那一路上若有所思,丟了魂魄一般,任由顧玠如何哄她,都是如此。
待回到了屋子裡,虞折霜便換上了一身乾淨的便坐在了桌前。
此時廚房的下人們將飯菜給端了過來,很快就布置在桌子上了,通花軟牛腸,光明蝦炙,還有幾道簡單的菜色。
似乎顧玠剛才鬧了一場也已經累了,也不讓虞折煙坐下,只任由她站在自己的身邊。
兩個人沉默的吃了一會子,顧玠只想著那盤蝦是虞折煙最喜歡的,便一筷子也沒有動,只給她留著。
虞折霜吃的很慢,只吃了一半,便抬眼看著顧玠,「折煙雖然是我的妹妹,但如今畢竟是丫鬟,自然是要改名改姓的。」
自古以來這丫鬟的就卑賤,但凡主子的名字的有的字,就不能再用了。她們現在尊卑有別,卻用
著相似的名字,實在是不妥。
虞折煙站在顧玠的身邊,不由得身子一僵,不由得苦笑,如今姐姐連她的名字都要改了,想必已經早就將她恨之入骨了。
都以為顧玠會因為這件事勃然大怒的時候,卻見他竟是滿臉的歡喜,笑道:「難得你這樣的想,跟我倒是想到了一處去了。」
虞折霜原本是想激怒他罷了,誰知他竟然是滿臉的歡喜,只覺得自己揮出去的拳頭又彈了回來。
顧玠此時已經轉過臉來,俊眉舒展開來,「你這傻子,我一定要給你起個好名字。」
虞折煙自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只怕他會起出來阿貓阿狗的來,不由得滿臉的怒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直視著虞折霜,「奴婢的名字是娘親自給起的,便是死,也要帶到棺材里去。」
聽到自己的早早離世的娘,虞折霜的眼底有一絲的暗淡劃過。
顧玠卻滿臉的不樂意,「知道你孝順,逢年過節的只管燒紙錢的去才是正經事,只是你那名字聽著便不好,還是換一個罷。」
虞折煙不由得滿臉的不樂意,她的名字已經用了二十幾年了,哪裡又不好了。
顧玠悠悠開口道:「折煙束露如相遺,何胤明朝不茹葷。聽著晦氣的很,趁早改一個才是。」
虞折煙用腳狠狠的踢了踢他的凳子,示意他莫要再一旁添油加醋的了。
可顧玠卻是冥思苦想的樣子,索性連筷子也置下了,只道:「以後你也不必姓虞了,只管跟著我
姓顧罷。」
此言一出,屋子裡的人皆是神色各異起來,只有奉了天地之命,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嫡妻才能用丈夫的姓氏,連當初的虞折煙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都不能改姓氏。
虞折霜也撂下了手裡的筷子,「這恐怕不妥。」
顧玠卻壓根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依舊是滿臉得意的給虞折煙換著名字,「以後便叫你顧傻子罷,傻人有傻福,想必將來也能長命百歲,多子多孫的。」
虞折煙又氣又笑,「你這起的什麼渾名字,既然你喜歡,以後你便留著用罷。」
兩個人在眾人面前如此的調情,卻是根本沒有將虞折霜放在眼裡,如今看來,她不過是個多餘礙眼的人罷了。
她「啪」的一聲將手裡的碗摔在了地上,「冬琅,我說,她絕不能姓顧——」
虞折霜後面的話是一字一頓的說的,那聲音更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顧玠好像終於聽到了她的話一般,冷冷的抬起頭來,「剛才是要改名的是你,這會子又這不行那不行的,你這女人就是礙事。」
他似乎再也無法忍受和虞折霜一個桌子上吃飯了,只一手端起那盤蝦來,一邊拖著虞折煙要往外面走,然後冷笑道:「咱們去你的屋子裡去吃,省的留在這裡瞧著噁心。」
虞折霜冷笑,「咱們剩下的飯菜,自然是輪流賞給府邸的奴才們的,手心手背,總偏袒了哪一個也是不好的。」
他如何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不過是說他和虞折煙不能將那蝦給端走。
顧玠面露冷然,只是將那盤子重重的放下了,只冷笑著說,「以後咱們的飯菜只管分開來上,誰要是將我的飯菜再送到你這裡來,便按家法處置。」
「咱們家裡如今窮的很,府邸里的奴才們只做一桌飯菜給主子,您要是不想在我屋子裡吃,儘管去旁人哪裡吃糠咽菜。」虞折霜說完依舊臉色平淡的將碗筷給端了起來,優雅的吃著。
「好。」顧玠說完這個字,便拉扯著虞折煙往外面走,從那桌子旁經過的時候,又將那盆買來的海棠花給帶走了。
很快顧玠就扯著虞折煙回到了她的屋子裡,然後點上蠟燭,搖搖晃晃的火苗將屋內的一切照的一覽無餘。
虞折煙這才道:「我現在餓的發昏,你這這裡等一會子,我去拿一些飯菜回來。」
顧玠見她要走,忙叫住她道:「給我也端一碗飯過來,剛才沒有吃飽。」
「怎麼吃這樣的多,仔細撐住了,晚上又要鬧起來了。」虞折煙瞧著他剛才在飯桌上吃的很多了,這會子有嚷嚷著沒有吃飽,自然是不相信的。
顧玠嘆道:「你哪裡知道今日當差有多累,此時莫說是米飯,便是一頭狼擱在那裡我也能將它生吞活剝了。」
虞折煙這才去廚房裡端飯菜去了,不過一炷香的工夫便回來了,手裡端著兩碗涼透了的米飯,不過上面蓋著一層鹹菜,上面還隱隱有幾塊指甲大小的炒雞蛋。
她將飯菜置放在桌子上,一抬頭便見到了那用油布包好了的花,不由得揚眉一笑,「這是什麼名貴的花,我還沒細細的瞧。」
顧玠這才想起來被自己丟在一旁的花,伸手遞到了她的面前,獻寶似的道:「這可是花了我整整七兩銀子的,你一定要好好的養著。」
七兩銀子足足可以讓尋常的百姓豐衣足食一個月,她不由得有些心疼,如今她在這裡吃鹹菜,這廝居然花大價錢去買花。
她被冷水泡的有些紅腫的手指掀開那一層層的油布,待掀開最後一層時,卻有些目瞪口呆的直直瞧著。
見她如此的模樣,顧玠只以為她是喜歡的,不由得滿臉的得意,「這花可是江南運來的。」
虞折煙扭頭看著他,「你說這盆花要了你多少的銀子,七兩?」
其實那小販直直誆了他五兩,是他又貼了二兩的銀子,他還是點了點頭,只以為自己佔到了便宜,「這可是垂絲海棠,幾百兩也是值的。」
虞折煙拿起筷子便往他的腦袋上敲,氣急敗壞的道:「這盆花不過值一兩銀子,也只有你這敗家子才會被人騙。」
顧玠花了自己僅有的茶水錢,去給虞折煙買了盆花,只以為她會喜歡,誰知竟是劈頭蓋臉的一陣罵。
他這才想起來,虞折煙舅舅家裡曾經做過皇商,也曾將江南的花運到京城裡來,送進皇宮或者賣
給高門大戶,想必這些都是極清楚的。
虞折煙瞧著那開的艷麗的花,越瞧越覺得心疼。
她這才道:「瞧著現在的時辰,只怕那小販還沒有走罷,等將飯菜吃了,咱們就去找他。」
顧玠也因為被騙的事情覺得惱怒,只狠狠的道:「看我不將他的攤子掀了,將他關進大牢里去,看他還騙不騙人。」
虞折煙原本也想即刻就去的,可餓的頭昏眼花的也沒有力氣,只得坐下來吃飯。
已經硬邦邦的米飯將喉嚨划的生疼,她強忍著吞咽了幾口。
顧玠見她大口的吃了起來,忙倒了杯水給她,那水早已冰冷,也不知放了多久了。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拿起筷子將自己碗里那幾小塊雞蛋夾給了她。
那指甲蓋大小的雞蛋摻雜在米飯換個鹹菜之中,自然是不好挑出來的,尤其是那搖搖晃晃的火苗,更是讓人費神。
顧玠一邊夾著,一邊苦中作樂的調笑道:「嘗嘗,這可是卯日星官的蛋,吃了可是要做神仙的。」
虞折煙囫圇了吞咽進去了,卻越想越不對,只抬頭瞪著他,「我看你才是傻子,那卯日星君是公雞,哪裡生出來的蛋?」
顧玠也察覺出來了,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扯了扯她的臉蛋,「你這傻子倒也不笨。」
他下手也沒輕沒重的,虞折煙的臉蛋被他扯得生疼,她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隨手從自己
碗里夾了些不願意吃的鹹菜給他。
「這是九天神殿里腫的蘿蔔腌制的,吃了你也變神仙。」虞折煙也逗起他來。
顧玠卻一把將那鹹菜全放在可嘴裡,似乎在細細的品嘗,然後點頭道:「娘子說的果然沒錯。」
一頓飯雖難吃的很,但兩個人苦中作樂,很快就吃完了。
瞧著那乾乾淨淨的碗底,虞折煙不由得嘆了口氣,又想起當初被流放的時日來了,她在嶺南就是這樣,和顧玠相依為命,
然而兩個人也沒含糊,只抱著那花便出了府去了,去找那小販算舊賬去了。
果然虞折煙猜得不錯,那小販還在那裡賣著,見到顧玠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爺,您怎麼又回來了?」他見顧玠手裡還抱著花,不由得猜測起來,「小娘子可是不喜歡那一盆,我介紹更好的給您。」
虞折煙卻慢慢的走到了他面前,從袖子里將自己帶來的算盤拿了出來。
還未待那小販反應過來,自己便「噼噼啪啪」的打起算盤來了。
她這算盤打得極好,劈啪啪啪的,倒是十分像樣子的,連顧玠也有些瞠目。
「你這盆海棠花瞧著不算純正,像被不是從江南百花閣里採買來的名品罷。」她也不待那小販說話,便直接道:「這盆花在江南也不過十五個銅板。」
那小販不由得滿臉的驚詫,顯然她說的都對,卻見她穿著粗布的衣衫,也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想必也不過去過江南,勉強知道價格而已。
「您這是哪裡的話,江南的橘子還便宜的很,運到京城來還不是翻了倍的漲,更何況是這些嬌滴滴的花,更禁不起折騰的。」
虞折煙繼續撥弄著手裡的算盤,「這話從江南運來差不多每一盆要三十個銅板,而如現在正是年下,進京的商船更是多,只怕會更便宜罷了。」
那小販不由得錯愕起來,一時間不知道這丫頭是何方的神聖,居然對這些事情瞭然於心。
就在他滿臉錯愕的時候,虞折煙手裡的算盤卻停了下來,然後那雙精明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那小販,幾乎將人家看的都無處遁形。
「算著您的辛苦錢還有買炭火暖著這些花的錢,絕不超過一兩銀子。」她瞧著那小販,「而市面上的花便是最正的芍藥也不過二兩銀子,你卻私自漲價。」
那小販自知理虧,他瞧著這公子哥樣貌堂堂的,才所多要了銀子的。
「我只要了五兩銀子,是這位爺沒有找那剩下的二兩銀子的,與我又有什麼相干。」那小販只得開脫。
顧玠聽到此處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虧我娘子是個精明的人,本少爺也被你這奸商給騙了過去,看本少爺不掀了你的攤子,看你這混賬以後還如何的騙人。」
那小販這知道眼前的這對相貌屹立的男女,竟然已經結成的夫妻,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虞折煙眯起眼睛,伸手卻見暴怒的顧玠給攔住了,然後幽幽的道,「弄壞了他的東西自然是要賠的,如今朝中已經旨意,但凡在做生意的,利潤皆不成超出成本的一倍,如今不過一兩的東西要賣五兩,還不即刻抓著他去見官。」
說話間已有官差在巡邏,聽到了這裡有動靜,似乎也格外的留意起來。
這京城的每一條街都是有官府管理的,而且一直有官差巡邏,生怕年關將至,在天子腳下鬧出什麼動靜來。
而那些違背了制度的人,不但要挨板子,而且還要這輩子都不能做生意了,如此豈不是要斷了他的生路。
他原本在這裡賣,只想著京城的人自然不知道這些的,而且這又是新鮮珍貴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懷疑他的。
那小販嚇得臉色慘白,知道自己今日碰到了硬釘子,忙道:「夫人,您今日就饒了我這一遭罷,我這就將那七兩銀子退還給您夫君,您懷裡的那盆也給您了。」
虞折煙卻依舊不依不饒的,指著那攤位上的一盆花道:「這盆也給我,如何?」
只見那花不過是一根綠桿上有幾片孤零零的葉子,好像隨時都能死了一般,連個花骨朵都沒有。
顧玠忍不住湊到她的耳邊道:「你這傻子怎麼要那破東西,還不挑開的最艷的,那幾個蔫巴巴的葉子有什麼好瞧得。」
虞折煙卻低頭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那顧玠頓時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果然是我的娘子,
竟這樣的聰慧。」
那小販在她出口要那盆花的時候已經變了臉色,急道:「夫人,不帶您這樣敲竹杠的,您就是天上的神仙,我得罪誰不成。您也知道的,這花可值二三十兩銀子的,您這是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