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那德雪山

靈藤聽聞厲瘋魔呼喚他為藤條就知道厲瘋魔還記得他，他略帶顫抖的聲音，受寵若驚道：「歷前輩還記得小藤。」

「哈哈！天下第一藤，這可是沒人和你爭奪的名號！」厲瘋魔哈哈大笑，完全沒有了之前那般瘋魔的舉動。

靈藤聽聞之後也是老臉一紅，這靈藤的小故事總是被別人詬病，他總是想把這小故事忘卻，但還是縈繞心頭。

「靈藤……天下第一靈根……」

雷泉也是略微知曉這個梗，但怕傷及靈藤，所以從不和靈藤提說這件事情。

之前的法則似乎對二者產生了壓制，這兩柄神劍也沒有同雷泉質問些什麼，雷泉也沒有同他二人解釋，於是在靈藤的指引之下，兩柄劍進駐到丹田宇宙之中。

剛進入丹田宇宙，這兩柄劍就被這裡濃郁的靈氣和百草吸引住了，雖然這裡大多數的藥草都來自於大道靈藥園，還有些建築風格與聖天凌霄堂頗為相似。

當二者看到富麗堂皇的聖天藏丹閣的時候，什麼都清楚了，在遇到丹鬼之女蓉兒的時候，他們將一切都知曉了。

「這世間原來發生了這樣的大變故，我們竟然毫無知曉。」

在他們心緒穩定之後，雷泉向他們一一介紹了，小毒還有那傲然低調的孫大聖。

「那猴子看起來挺厲害的。」

厲瘋魔暗自嘀咕。

雷泉聽聞到了厲瘋魔的嘀咕，嬉笑一聲，道：「孫大聖可是化空境界巔峰強者，不屬於這片羅霄星域。」

「羅霄星域？」厲瘋魔疑惑不解，一連怒然道：「憑什麼叫羅霄星域，為什麼不叫瘋魔星域？」

「這……」這話也問住了雷泉，唯有孫悟空開口說道：「此間乃是天神羅霄的世界，羅霄已然超脫世間，化空而去，以你的名字命名，你還不配！」

「你……」厲瘋魔氣的咬牙切齒，可是眼前這個毛臉雷公嘴的猴子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倍，今後還有許多地方仰仗他呢。

而凌聖天則是對孫大聖略微作揖，俯身誠心道：「孫大聖，略聞其詳。」

孫大聖擺了擺手，嘿笑一聲，道：「這柄劍還是略有人道，不像那個瘋鬼，成何體統？」

厲瘋魔聽大聖這樣說，雖然其的牙根痒痒，但卻無可奈何。

大聖喝斷一句，霎時間一片飛沙走石，厲瘋魔應聲倒地，甚至連自己的劍魂狀態也維持不住，化作本形。

「瘋魔狂舞劍！」

「上劍不練，片片下賤！」

孫大聖旋即笑了笑，對眼前的凌聖天說起了他所了解的這片羅霄星域，雷泉等人也悉數靜聽，在這裡，雷泉第一次全面清晰的了解到了世間大劫，這等劫難來自於位面劫難，映射到凡世罷了。

每個位面都有一個位面之靈，羅霄星域同樣也有，這世間唯有羅霄天神修鍊到了此等境界，見到了位面之靈，其餘哪怕是飛升而上的無敵強者，都未能修鍊到此等境界。

「你們所謂的天下第一劍，在這位面之靈的面前無非是個笑話罷了！」

孫悟空如是說道，他嗤笑著：「真正的天下第一才有面見位面之靈的資格。」

聽到孫大聖的話語，靈藤、凌聖天等人若有所思，似乎這世界還有許多他們所未知的秘密。

「嗡嗡……」

那化作瘋魔狂舞劍的厲瘋魔發出陣陣劍意，嗡嗡作響，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麼。

「可是這世間不是化空境界難有敵手嗎？可為什麼他們沒有資格面見位面之靈？」雷泉的疑問到來了。

孫悟空收斂了之前哂笑與不屑，義正言辭道：「這世間的修為劃分無非是天下人根據境界強行劃分而上的，雖然修鍊依仗的乃是天地間的靈力，可事實並非如此，更多的強者在修鍊之後為什麼紛紛開宗立派，廣收弟子？你們可曾有想過？」

眾人皆是搖頭不止，厲瘋魔的寶劍也是搖晃著，似乎是無聲的言語。

「為了功德氣運，開宗立派可以廣納功德氣運，雖然他們已經是頂尖的強者，真正有野心，想要一飛衝天的人，絕對會廣納功德氣運，成就聖位！」

「那顧前輩豈不是……」雷泉頓時語塞，他所說的顧前輩，無非是沐沐的師父，笑傲一方的顧大海。

「沒錯，他雖然有可能突破化空，飛升而去，但不可能面見位面之靈！」孫大聖如是說道：「雖說此乃天地劫難，劫難起，氣運出，劫難或許也是某種機緣。」

「機緣？」

雷泉疑惑不解。

「天機不可泄露，自個兒參悟去吧！」

孫大聖說罷，一個筋斗，化成一道精光，不見了蹤影。

留下在外的人個個怔怔然，靜靜地思索這天地的劫難是否真的像孫大聖所說的那般玄乎其玄。

雷泉沒有多想，待他離開這丹田宇宙，又一次踏入聖天凌霄堂的土地之上時，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天梯，那道天梯赫赫然正是之前的雲棧天梯，那久違的雲棧天梯上還殘留著絲絲血跡，斑駁繁雜，不知其可。

「雷泉，走吧！」靈藤催促一句。

靈藤說完，雷泉也略微點了點頭，便要下去，這時候一股清風襲來，來了一個人，這人正是之前的浪三驚。

浪三驚揮了揮衣袖，忍住自己別離的情緒，淡淡道「」「雷泉，今日一別，他日不知何時才能見到？」

「三驚前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雷泉因為之前浪三驚的一些不痛快的言語與他有了些間隙，但總得來說，他對浪三驚還蠻感激的，若不是因為他，他不可能今日在這聖天凌霄堂之內闖蕩如此之久。

雷泉向浪三驚略微鞠了一躬，隨後緩緩走下了雲棧天梯。。

「後會有期……」浪三驚喃喃自語，目視著雷泉一步一步走下了雲棧天梯，此日一別，他年未可知。

「不知道這小子帶走了這兩柄神劍，會在外界闖出怎樣的一番的天地？」浪三驚略有期待的看著緩緩下台階的雷泉，不知所言，心中充滿了五色五味。

……

這雲棧天梯似乎沒有之前那般兇悍果斷了，台階階身短了許多，也不及之前龐然大物，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聖天凌霄堂的再次降臨吧，也許是浪三驚自己施的法，將這聖天凌霄堂變了模樣呢。

「誰都說不準。」

靈藤似乎對這聖天凌霄堂的別離，沒有絲毫的情緒，步伐要比雷泉穩健了許多。

「一切都未可知。」

……

走下台階，雷泉驚愕的發現自己並沒有身處在那幽谷密林，而是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遍地碧綠的青草與飛鳥，而那青草要顯得繁茂了許多。

「很顯然，這裡並不是東土。」

雷泉不清楚這片天地到底是哪方勢力的領屬。

「江南？」

可是這裡並不顯得潮濕，還倒有些冷颼颼的，雷泉縮了縮身子，這裡的天空一覽無餘，真正的天地相勾連。

雷泉回頭，雲棧天梯依然不見了蹤影，雲棧天梯將雷泉放置在這片天地到底是意欲何為？

靈藤感受著這些青草的律動，又通過青草傳來的意念，得知這裡乃是一片牧區。

「哞哞……」

果真，雷泉的耳畔傳來了一陣陣牛哞聲，這聲音在當初的老君道谷是完全聽不到的，他不清楚現在到底過去了多久，可是當下的情況的確不是一個遊山玩水的好地方。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一群穿著獸衣裙皮的大漢子驅趕著牛羊跑過來，手裡拿著長鞭，身上也沒有一星半點的靈力波動，只要雷泉想，可以一瞬間將這群獸衣裙皮的大漢滅殺。

「我們……」

雷泉不敢多言，隨後說道：「我們迷路了，還請各位大叔指點道路。」

「看你們的穿著你們不像是我們雪域高原的人吶！」

「雪域高原？」雷泉反問一句：「大叔，你說這裡是雪域高原？」

「是啊！要精確一點的話，這裡是那雪鄂宗。」

「你怎麼可以對北方蠻子說那麼多！」一旁的大漢頓時間凶神惡煞起來了，質問雷泉和靈藤二人道：「你們這兩個北方蠻子，來這裡什麼目的。」

「那雪鄂宗至少是雪域高原的中心。」雷泉喃喃自語，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眾人，趕緊和顏悅色的說道：「各位大叔，別激動，我們是來找人的。」

那些人見雷泉的態度還算和諧，便沒有拿起手中的長鞭，但還是一臉兇相，怒喝道：「找誰？」

雷泉記得金剛扎西來自雪域高原，只要說出金剛扎西的名號，說不定在他的幫助之下回到東土大唐。

「金剛扎西？」

「扎西？還金剛？」那灘羊皮的大漢就像是沒有聽過這名號一樣。

「我們這裡人都叫扎西，我叫木德扎西。」那灘羊皮的大漢指了指身旁的那位牛皮大漢，隨後說道：「他叫額及扎西。」

雷泉一聽這麼多人都叫扎西，不由得捂額感嘆，忍住笑意，繼續坦言道：「扎西大叔，您好好想一想，我找的是金剛扎西！」

「金剛，您可不要亂說，金剛可不是我們這種下等的牧羊人見得到的，我一看你們就是一群騙子，大夥們，先把這兩個傢伙綁了！」

靈藤之前一直一言不發，因為他看不上跟這些動手，雖然這些大漢操著一口濃重的鄉土味，但他也順著雷泉繼續演下去。

他向來是殺人如麻，對於眼前這些連靈力都沒有的人，真的是不想動手。

見這些大漢要綁住他們，靈藤有些急眼，立刻催動靈力，勢要取這些人的性命。

「靈藤前輩，不要著急，這些人很無辜，只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如果將他們殺死在這裡，無非是讓許多家庭失去了頂樑柱。」

靈藤聽聞雷泉的傳音，倒也沒有著急出手，雖然他不曉得人間諸事，但他清楚雷泉所說的意思。

雷泉向來留手，對於這些大叔們，他們也怪不容易的。

那些大漢看似要同他們行兇，雷泉兩人乖乖就範，說起來也好笑，他們見雷泉兩人不反抗，也就隨手尋了個繩子，將雷泉

二人的胳膊朝前捆住，拉著就要往那雪鄂宗走……

雷泉和靈藤二人夾雜在牛羊中間，被那伙畜牧人給拉著行走。

「這兩個北方蠻子看起來挺有力的，要不把他們拉去賣了吧。」一旁的牛皮大漢起了黑心，嘿嘿直笑。

「賣了，也是，多兩個人多了兩張吃飯的嘴，咱們可不是什麼宗主類型的上等人。」

「唉，來世投胎一定要做一個富貴人家，不能再這麼受苦受難下去了。」

……

一路走著，雷泉到沒有因為這些人秘密的談話，而分心四顧，倒是有些同情他人的感覺，雪域高原還沒有怎麼開化，這裡的貧民都想著輪迴投胎的過日子。

「身為下等人，這不是他們的過錯！」

雷泉略有了解這雪域法宗類似於金字塔一般的等級制度，人分三六九等，上等人享受榮華富貴，下等人勞苦賣力，一輩子不得翻身。

走著走著，漸漸看到了不少婦人，個個都是臉蛋通紅，面目糙裂，完全沒有東土沒人的姿色，跟董姍玫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雖然有多少的女人看上去有些姿色，但是面容依舊枯糙，很顯然飽經風霜。

「縱使是下等人中還是有美色，若是略加保養，還能有別樣的美顏。」雷泉暗自欣賞，這裡倒有些異域別樣的風情。

雷泉見其中一個穿著花衣的，眼角淤青的小姑娘快步向他們跑來，急匆匆地朝那牛皮大叔哭喊道：「爸啦，阿佳（姐姐）出事了，快回家。」

「卓瑪，怎麼回事？」詢問的人不是牛皮大叔，而是灘羊皮大叔。

「木德阿古（木德叔叔），我們家的事情，您別管了。」那花衣的小姑娘見到灘羊皮大叔，一臉惡嫌的表情絲毫沒有掩飾。

牛皮大叔一聽就生氣了，訓斥道：「卓瑪，快給你木德阿古道歉。」一邊說著，一邊就拿起手中的牧牛鞭。

周旁的畜牧大叔都將臉面回了過去，那牛皮大叔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對著花衣女子一頓牛皮鞭。

那花衣女子頓時間哭嚎不已，上躥下跳，連花衣裳也被那牛皮大叔給打爛了，露出了淤紅的脊背。

雷泉看不下去了，催動靈力，將那牛皮大叔震倒，牛皮鞭也節節寸斷。

「怎麼回事？阿羅漢顯靈了？」那牛皮大漢顫巍巍的跪伏在地上，對眼前的神跡懺悔不已。

那名叫卓瑪的姑娘也不知怎麼回事，父親向來脾氣暴躁，每次一有不順心的事情都免不了一頓毒打，可今日，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跡象。

「阿羅漢在上，小人只是教訓女兒，女兒忤逆不聽話……」

聽牛皮大漢這麼一說，所有的畜牧大叔也都齊顫顫的跪在地上，口中禱告：「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周圍的路人也都齊齊跪服，他們向來都是在法宗羅漢眼中見過這樣的景象，如此不可言語的事情，他們還是頭一回見。

雷泉頓時間為之氣結，這些大叔們為老不尊，竟然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牛皮大叔毒打自己的女兒，原因就是那花衣女子說了一句拒絕的話。

「這擱在其他人身上算什麼理？」

雷泉沒怎麼用力，就掙脫了胳膊上的繩子，隨後走出牢群，一步步走向跪服著的牛皮大叔。

「女兒就算再犯了什麼事情，也不應該如此毒打，你們確實有罪！」

聽聞有人言語，牛皮大叔緩緩抬起了頭，驚愕的看到雷泉的面龐。

「你！」

雷泉反手便是對那個牛皮大叔一個耳光。

「哐！」

那一巴掌，將牛皮大叔打的血跡飛濺，牙齒也打落了幾顆。

「你這個北方蠻子，竟敢打我！」那牛皮大漢眼睛瞪得像銅鈴那麼大，睜著眼睛，立刻站起來了，怒斥道：「剛才的巫術是不是你放出來的。」

雷泉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隨後怒喝一聲，靈力顯露了幾分，那牛皮大漢七竅霎時間出血，恐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雷泉緩緩走向那個花衣小姑娘，那花衣小姑娘看著雷泉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恐懼，剛才那人打他爸啦的模樣，真讓他解恨。

「給你。」雷泉向那個花衣小姑娘遞過去一個青花荸薺瓶。

「這是什麼……」看著雷泉一臉祥和的模樣，卓瑪有些茫然，眼前的男子並沒有敵意，似乎很關心她的傷勢一樣。

「沒什麼，就是治療傷勢的丹藥，是東土的方士煉出來的仙丹，包治百病。」雷泉很是關心的開口，似乎對於眼前的這個受傷的小姑娘，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可惜他沒有這麼可愛的妹妹。

卓瑪的眼睛撲靈撲靈的閃爍著，對於雷泉手中青花荸薺瓶很是渴望，但是她又不敢拿，生怕爸啦說些什麼。

「沒事的，不信我吃一個給你看！」

雷泉打開青花荸薺瓶，一陣清香頓時間環繞在天地周圍，周圍人都迷醉不止，就連之前的牛皮大叔聞到這股清香，臉上的淤青也消散了些。

「咕嘟咕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