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過渡
「哎呀,下雨了!」花店小姑娘看著外邊突如其來的疾雨:「於醫生還沒下來呢,張姐我能不能上去給他送傘啊?」
張姐看看外邊大雨:「那麼大的雨,一出門就要淋濕的……」
「烏拉……烏拉……」遠遠地響起一陣警鈴,張姐探頭一看:「怎麼回事兒,抓人抓到這地方來了?」
杜衡幾人打著傘下車,丁奇上前:「他的車還在這兒!」說著探到窗戶口:「裡邊沒有人。」
「應該在上邊陵園。」杜衡說著:「上去看看。」
幾人匆匆上陵園,張姐看著還在往外邊看的花店小妹:「你可別看了,那姓於的鐵定是犯事兒了,你看那車的牌子沒『刑偵』那是出了命案的。」
「於醫生那麼好的人,肯定是警察有事讓他幫忙呢。」小姑娘不相信自己心中的男神會與命案有關,心煩意亂的扯了個理由。張姐看了搖搖頭,誰的青春里沒遇到過一兩個人面獸心的渣男呢。
杜衡幾人一直向上走,於天樂的墓在上邊,雨越下越急,到最後呈瓢潑之勢,疾風驟雨,麥冬險些拿不住傘。幾人來到天樂墓前,丁奇上前,摸著他頸間的脈搏:「死了。」
杜衡看向他手中的藥瓶,拿出來:「氰化鉀中毒,看來他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我們在找他。」
「這倒是奇了怪了,查到線索只有這麼短的時間,還能走漏了消息?」鄭茜懷疑道:「會不會是我們到醫院的時候護士通知他的。」
「有這個可能,現在別管這些了,先把人拉回去吧,好多證據也沒找到。」麥冬說著看向墓碑上甜甜笑著的姑娘,真是可憐,兄妹兩人最後都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世界。
回到警局,幾人換了身衣裳,鄭茜一邊擦頭髮一邊說道:「今天這雨也真是邪門了,我們去的時候那麼大,剛到警局門口就停了。」說著看向丁奇:「你發什麼愣呢,頭髮也不擦乾,待會感冒了……」
丁奇拽下帕子,眼神一閃:「這不是在等你幫我擦嗎。」
鄭茜忒他一口:「少自作多情了,姑奶奶才不伺候。」
麥冬端了幾杯感冒沖劑進來:「大家都喝點兒。」她端了一杯,走到杜衡身邊:「看什麼?」
「於樂天車上的筆記本,看起來好像是寫的日記,記錄了他的犯罪動機和犯罪手法。其實我們很早就已經見過他了……」
「什麼?」麥冬沒什麼印象。
「你還記得嗎,小的時候在外婆家裡邊,遇到的艾大疤。他家有一男一女,我們當時在門口看見的那個男孩就是他。」杜衡緩緩敘述:「他在筆記本上寫道,下一個想要報復的就是你,因為他的父親和妹妹都是因為你才死去的。」說著杜衡拉起麥冬的手:「還好我們發現了他,要不然……」多危險啊。
「還真是,他表面上看起來磊磊落落,要不是有現在的事,我真的一點兒都不會懷疑他。」麥冬細思極恐。
麥冬拿過日記本:「他殺那個酒吧老闆是因為那酒吧老闆企圖迷@奸一個女孩讓他想起他妹妹,那念念姐是為什麼……」麥冬細細的翻看了日記本:「居然完全沒說為什麼想要傷害念念姐。」
「壞人的心思,我們怎麼會知道,像這樣的人,殺人哪有理由,說不準一個看不順眼就動手了。」王越始終對於於樂天抱有惡意。
「人活著都有生不由己,有幾個人殺人的時候是心甘情願的。」丁奇突然插進來一句,然後又接著說道:「我就自己胡亂猜的,昨晚熬了夜今天真是沒精神,我先去睡一會兒。」
一件懸在心頭甚久的案子,終於落下,辦公室里的氣氛都歡快了一些,可惜的是於樂天至始至終都沒有提到他為什麼要攻擊譚廳。
剩餘得幾天杜衡忙著把這個案子的資料匯總,轉瞬就到了譚廳葬禮那天,杜衡一早就開車到了機場,麥冬喝了口水,遞給杜衡一個小麵包:「於樂天那個案子還沒弄完?」她昨晚發現他在書房一直加班看資料,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
「付局的意思是把這個案子做成一個警示片在譚廳葬禮之後播出來,昨天我看了許久,才把資料理順。」杜衡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天賦加努力。
「叔叔知道譚廳的死因了嗎?」麥冬換了話題。
「他知道,我上次就告訴過他。」杜衡看著前邊的紅燈:「他一直都了解這份工作,知道有這麼辛苦,只是嘆了幾句,不過後邊他知道譚耀消息叮囑我多照顧,獄裡邊受欺負的情況也多。」
「譚耀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吧。」
「是,我爸說我媽聽到消息的時候哭了半天,她和譚廳的前妻關係不錯,當初她也沒有發現譚耀她媽媽死得蹊蹺,現在想來後悔,又覺得當初沒能好好照顧譚耀,變成現在這樣,真是無顏面對故人。」
「薛姨這麼傷心嗎?」麥冬今天才知道:「我待會兒可要好好勸勸她,畢竟譚耀在不久之後就能出來了,現在的情況可比讓他一直紙醉金迷好太多了。」
飛機晚點了,車到機場的時候麥冬和杜衡還等了一會兒。麥冬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前邊一人走過來:「麥麥!」是艾天啟。
「等人嗎,不會是等我吧?」他一如既往的風趣,杜衡走上前來:「很明顯不是。艾總這是才回國?」上次就聽說他去國外處理事情。
「才回來,這是久不見故鄉人,看見杜隊都覺得分外親切,來擁抱一下。」艾天啟想要上前擁抱杜衡,杜衡光速閃開,卻不曾想艾天啟直接想抱的是麥冬。麥冬他看過來,反手一擰。
「哎喲,麥麥,太凶了吧!」艾天啟倒像是沒覺得痛,麥冬尷尬的放開:「條件反射,條件反射,不好意思。」
艾天啟正想說什麼,身後卻有人叫住他:「天啟!」艾天啟一下頓住,變得極為端正,轉過身:「父親。」
杜衡和麥冬隨著他看過去,前方有一個住著龍頭拐杖的人,艾氏集團的掌舵人艾勻梵,耳聽多年,今日終得所見。
杜衡看向前人,說是商人還真是不太像,西裝三件套,金絲眼鏡透著儒雅,嘴角還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親和感十足。
杜衡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著杜衡。這個人他照片中看見過很多次,他伸出手:「杜隊長,久仰大名。」
「不敢當,艾總才是如雷貫耳。」杜衡握著他的手,虎口處有明顯的繭子,兩人握手一觸及散。兩人寒暄之際,杜霖和薛姨走了過來。
兩人穿著一身黑衣,神情看起來都很悲痛,杜衡也顧不上寒暄,匆匆告別。走上前迎上他們,麥冬也跟著向前:「薛姨,我幫您拿東西。」
「讓杜衡拿,哪裡需要你來拿。」看見買都不敢她的情緒才好些。那邊杜衡扶著杜霖,幾人向外走去。
上了車杜霖問道:「我聽說殺害老譚的人已經抓到了。」
「也不算抓到了,其中有兩人跑了,現在也不知道蹤跡,局裡的意思先把這個已經抓到的做個典型。」
杜霖點點頭:「譚耀的情況怎麼樣?」
「昨天我去看過他,還不錯,我也囑咐那邊多照顧,案子定下來,判了三年的有期,他現在挺積極的。」說這話時杜霖看向他媽:「您也別擔心,敏姨看見他改好了也只會開心。」
幾人來到墓園,葬禮一切從簡,主持葬禮的也是杜霖以前的戰友,葬禮之後幾人去了茶室喝茶,杜衡和麥冬作為小輩一起去。
幾人開始話當年,說著說著聊到譚廳:「老譚還真是,誰能想到當初他居然會做下這些糊塗事。」
杜霖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這件事我其實是知道的,我勸過他,他也聽進去了,說是找機會和那女的分手,誰知道後來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杜衡聽到這句話,頓了一下,問道:「父親,譚廳……當初是不想和覃老師在一起的嗎?」
「他是想過,我記得我們任務的時候,任務之前就已經給覃卿發過信息。」
「也就是說,覃卿當年受了刺激最後又去刺激敏姨,但為什麼最後譚廳還是和她在一起了?」麥冬就覺得這一點很神奇。
「這個我倒是知道的。」另外一個警察家屬說道:「當初聽說在敏姐死了之後,覃卿一直安慰他,最後好像就懷孕了……」
「那那個孩子呢?」覃卿不是那麼想要個孩子。
「四個月之後就流掉了,覃卿但是就不對勁了,後邊休養了幾個月才好起來。」那阿姨說道。
幾人又說了一些話,杜衡覺得所有的事情都透著不對勁。幾人說話到後邊,杜衡問杜霖:「爸,你記得當初魏文和魏勇的案子嗎?」
杜衡查過案卷,那個案子寫的是杜霖協助辦理,杜衡不確定杜霖還記不記得,現在只是試探著問一下。
「當然記得,魏文和魏勇當初就是協助艾大疤逃跑途中殺人才被捕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