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引: 被鎮壓前的牽挂
?殘陽如血,冷風似刀。
數萬里山河大地支離破碎,如蜘蛛網般的巨大裂縫四散蔓延,滾滾炙熱的岩漿,冷不丁的自裂縫中噴薄而出,將一方大地渲染的天上地下一片通紅。
虛空之中,一股濃烈的蕭殺之氣瀰漫開來,將那不時噴薄直上九霄的岩漿之柱,拍打的如綻放的煙花,點點綻放、燦爛、而後飄散。
「上蒼大人讓我問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聲音冰冷而傲慢,自半空滾滾血雲之內傳出,如黃鐘大呂,響徹天上地下。
一道身影,屹立在破碎的山河大地上。曼妙身姿如凝脂美玉,曲線玲瓏,雲鬢高聳。如鵝卵般圓潤的臉蛋上,一雙美目如黑夜寒星般,閃爍著深邃的光芒,彷彿要看破這萬古世界。
「哼!堂堂三界之主,卻行如此卑鄙無恥、蠅營狗苟之事,有本事讓他自己來,我們單挑!」
「我知今日已無路可走,但勞煩你告訴他,我不服……」
她冷哼一聲,美目陡然猛地睜開,很是憤怒的大聲吼道,神色凄然之中,透出一種豪邁和凌厲。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嘴硬,上蒼的行事,那是你一個小小魔界女子可以評論的,你現在已是瓮中之鱉,想想自己現在怎麼在哪黑暗地底,懺悔自己的罪過吧,哈哈哈哈!」
響亮而放浪的大笑之聲,在那滾滾血雲之中緩緩的擴散開來,充滿了無限的得意與嘲笑。
「你們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我只是想問一句,真的是他出賣了我嗎?」
如寒星般的美目,漸漸的黯淡,顯現出一絲鬥爭持久后的無奈與無力,繼而潮濕,晶瑩涌動,小嘴微微上撇,一滴清淚,如花前細雨初滴,潮濕而晶瑩。
虛空之中無人回答,也無法回答,萬籟永寂空餘夢。
忽然,天地間一道道粗壯的霹靂電閃,縱貫而下,覆蓋了整個虛空。萬里山河一片刺眼白晝,所有的一切都被埋沒。
虛空上方,一持血劍跨白虎的妖異男子,默然靜立,目光冷漠。在他的身後,數百位身著金色仙衣的人影,各個雙手結印,一道道亮白電閃,自一個個人影手中急貫而去。
「無論是與否,請你告訴他,我……不怪他……」
「只是……,對我那可憐的孩兒,不要造成傷害才好……」
妖異男子前方,一個虛淡透明的女子投影,緩緩閃現,哽咽道。
聲音雖不大,卻讓人聞之心碎。
女子投影緩緩開始虛淡,一聲聲哀怨憂思的歌聲,自投影中漸漸傳來,如泣如訴。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
方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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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的出奇,滿天的繁星,閃爍著點點毫光。
但在那高空銀河之中,卻是有一抹七彩祥雲,急速飛馳而來,格外的耀眼。
「這大半夜的踏空而來,到底是何許人也?」
人界大陸,西北之地,七星派,一位身材偉岸的白袍老者負手而立,仰望星空。
在他的身後,數百名弟子,整整齊齊的持刀靜默而立,一個個如臨大敵,屏息凝神,絲毫不敢馬虎。
「呼呼……」
突然,七彩祥雲竟不再前行,化作一抹金色身影,自那九霄之上,直落而下。
剎那間,七星派數十里區域一片白晝,那身影還未落下,大地之上,已然開始嗡嗡作響,劇烈顫抖。
老者雙眼頓時變得異常明亮,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一臉的震驚,竟然都忘了下動手的命令。
「天界中人,竟然降臨我小小的七星派,到底所謂何事呢?」
他喃喃自語的聲音還未落下,就見那前方大殿飛檐之上,已然多了一個金袍人影。
「上蒼憐惜眾生,知道聖主沒有子嗣,特命在下前來,送男嬰一個……」
聲音睥睨高亢,字字擲地有聲。
與此同時,整個天地再次被夜色籠罩,只有金袍人影手中的包袱,熠熠生輝,閃耀著璀璨的光芒,猶如夜空中最閃亮的星。
「注意四周警戒,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個字,違令者殺無赦!」
老者凝神一望,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大聲說道。
「遵命!」
宛如雷霆般的應答之聲,響徹天地,數百名弟子紛紛四散開來,須臾之間,已然護住宗門外各個關口。
時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已過八載,人們雖然還記得當年蒼穹之中的奇異景象,卻沒人知道七星派內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