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膽的想法
人在逆境的時候所能潛力是無限的,何況現在我已經被威脅到了生命,腦袋中閃過許許多多的片段,都讓我對生命有了很多的渴望,這一刻我才發現,活著,只要活著,那一切就都夠了。
我經歷過許多次的絕望,許多次在鬼門關徘徊,甚至見過許多自己的兄弟死在我面前,很多次都想一死了之,很多次都想和他們一起去了算了,可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渴望活下來,我發現自己竟然有太多的放不下。
我不知道自己在牽挂著什麼,是自己好多年未見卻一直思念的家人,還是為了完成曾答應那些個在生命彌留之際還讓我承諾好好活下去的兄弟的那些個諾言,或者是認識還沒有多久的程小雨,還有蘇醒和那個憨厚老實的徒弟楊晨,還有血狼傭兵團里那些等我回來的兄弟,又或者是這些都有?
腦海里胡亂的想著,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胡思亂想什麼,我只知道自己想活下去!
「老大,你要活下去,你答應替我照顧我的家人!」這是血狼傭兵團里李俊的聲音,我記得,在一次任務里,他為了掩護我,中了許多槍,在斷氣之前,照顧他家人,是他留下最後的一句話。
「老大,活下去!」李俊的臉龐也出現在我眼前,我使勁伸出手去觸摸他的臉龐,卻什麼也沒有摸到,李俊的臉龐在空氣中慢慢消散。
「獃子,你答應過我要安全回來,本小姐還等著你去陪我買衣服呢!」程小雨可愛的小臉出現在眼前,嘟著小嘴,很是可愛。
「兒子,都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回家看看,工作多忙也得回家看看,媽媽在家做好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櫻花餅等你回來呢!」老媽有些蒼白的臉出現在眼前,一臉慈祥。
「……」
…………
許多許多的人出現在我眼前,不停的呼喊著我的名字,訴說著我曾答應過他們卻沒有完成的事兒。
「啊!!」我頭痛欲裂,雙手使勁抱住自己頭部,對,自己不能死,還有那麼多人等著自己,還有那麼多諾言沒有兌現,我不能有事!
我心念急轉,調動全身上下的力氣,青筋爆出,用盡全力召喚出鬼皇令,霎那間,渾身上下瀰漫起一陣黑霧,竟慢慢吞噬著血魔打進我體內的陰氣。
鬼皇令所散發出的黑霧也是陰氣,血魔打入我身體里的箭矢也是陰氣,但卻是兩種截然不一樣的效果,打個比喻,就像是別人的刀劍刺中你,和你自己身上的刀劍抵擋住別人的傷害,同樣都是刀劍,一個可以讓你置於死地,一個可以保全你性命,現在鬼皇令和血魔打入我身體里的陰氣就是這麼個情況。
而現在鬼皇令吞噬掉血魔打入我身體里的陰氣,就像是自己的劍把別人的劍砍折了一樣。
沒多久,鬼皇令就把我身體里所有的陰氣吞噬的一乾二淨,而我的身體也就恢復了正常。
我看著還把我抱在懷裡哭泣的馬小玲,緩緩抬起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說道:「別哭了,再哭就把臉上的妝給哭花了。」
「啊!」馬小玲驚叫一聲,不是因為我說的把臉哭花了,而是見我安然無恙一時高興,她剛剛看到我身上突然起了黑霧,以為是因為中了血魔的箭矢,以為我快不行了,卻沒想到黑霧一出,我不但沒有事,反而冰冷的身體慢慢回溫,現在又看到我都可以拿她打趣,一時之間驚叫了出來。
「我,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馬小玲看了看已經恢復正常的我,奇怪的是身上黑霧並沒有散去。
「我命太大,閻王爺不收。」我開玩笑道。
「還打算抱到什麼時候,是不是捨不得啊?」我看著緊緊把我抱著的馬小玲打趣,我倒是想她多抱著我一會,不過現在還有血魔要對付,容不得我在這溫柔鄉里沉迷,不過說實話,在馬小玲懷裡還是挺舒服的。
「啊!誰捨不得你?去死!」馬小玲雙霞通紅,慌亂的站起來,而我自然而然就被她扔在地上,腦袋好巧不巧又磕了一下血紅色的地板,疼的我差點沒流出眼淚,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道就不逗這個看似冷酷卻無比害羞的女道士了。
摸了摸自己被磕到的後腦勺悻悻然爬起來,也不再開玩笑,收起笑臉就指揮起馬小玲來:「你在我後面,用符紙幫忙,但記住不要靠太近,躲在我後面點,你受不了它的攻擊。」
「嗯。」馬小玲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又問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知道這只是她的好勝心在作怪,也懶得和她計較:「不為什麼,如果想死就儘管靠攏點。」
馬小玲「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搖了搖頭,現在的女生,不管年齡大小,好像都很愛生氣。
其實剛才那會,從被血魔的透明箭矢擊中到現在也沒有多久,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弄掉血魔,否則死的就是我們兩個,而且還不知道要是讓血魔繼續發展還得死多少人,現在時間緊急,我也不敢大意。
一隻手提著斬魔劍,一隻手握著鬼皇令,走到棺材面前:「鬼皇在此,還敢放肆!」
猛然間棺材一陣顫抖,好像鬼皇令對它造成了不小的壓制,雖然說沒有讓它屈服,但這也為我提供了不小的勝算。
身上散發出的鬼皇氣息威壓著血魔,讓它不敢輕舉妄動,一邊卯足用斬魔劍勁劈著棺材,隨著一陣陣「噗哧噗哧」的聲音,棺材里也響起了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棺材里也不時射出一支支透明的箭矢,不過因為有天眼的存在,我總能看見,就算有的來不及躲避,也全數被鬼皇令吞噬,根本對我造不成威脅,直到後面,棺材里射出的箭矢攻擊力度和頻率也越來越低。
馬小玲原先一直在為我施法,體力消耗了不少,現在趁我在前面頂著才藉機會恢復了些許,不時打出一道道法術在棺材上,也倒是能造成不小的傷害。
就這樣,兩人像打BOSS一樣一前一後攻擊了許久,棺材里的慘叫聲和透明箭矢漸漸消失,原本被血魔隱藏的幾道門也變了回來,一道耀眼的光線從門外照了進來,差點把我們兩個人壓成肉餅的血牆也回到了本來的位置。
看來這棺材確實就是這個陣法的陣門,現在的血魔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再去維持那些神通。
馬小玲和我相視而笑,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真不錯,此時再看棺材,即便沒有被斬魔劍劈開,也是刀痕累累,只是刀痕下面還是血紅色,而不是木頭的顏色,看來這棺材已經直接被血滲透。
心裡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