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可名狀

「我勸你還是儘早和那個人類小女孩斷了聯繫。」

「為什麼？」

「你我有無盡的時間，而她只能慢慢走向衰老，她註定只能是你回憶里最為簡單的一朵花。」

「那我隨著她變老不就可以了嗎？」

「果然。看來你需要更多的經歷」伊娜的聲音有了一絲失望，「再度旅行吧，在這裡只是呆了一段時間，但是這裡無法讓你得到成長。」

「我需要一點時間讓我自己想想，好嗎？這段時間我會放下修鍊，放下她。」

伊娜陷入了沉默，辰宇也如自己所說的，這段時間什麼都沒有做，在山巔的一塊巨岩上，早上眺望日出，看到夕陽餘暉，再到夜晚星辰滿布天宇，一天接著一天，他的眼神中看到什麼就是什麼，心思無一絲的波瀾。他真的放下了所有，放下了她。

伊娜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伊旎的記憶里人類總是會有所牽挂，只有少部分人能夠悟空悟凈。

在第七天日升日落的時候，辰宇說話了，「有沒有可以盡情廝殺的地方？」

「有，混沌之地。」

「什麼樣的地方？」

「以生靈為食，自我誕生，廝殺消亡，沒有任何概念的地方。也是···我誕生的地方。」

辰宇再一次來到了地球，這裡貌似是剛剛過完年的樣子，到處張貼著春聯，垃圾堆里也有紅色的紙屑，空氣中略帶一絲硝煙的刺鼻味。

「會不會是出去走親戚了？」辰宇還沒敲門之前這樣想到，畢竟這也算傳統了。不過還是試著敲了敲門。

「你來了啊。」開門的竟然是辰羽？他從縫隙朝裡面看了看，只有她在。

「只有你一個？不出去走親戚嗎？」

「太無聊，我就先回來了，一群大媽們坐下誇自己孩子有什麼意思，」辰羽看上去對走親戚不是很感冒。「那你這次是···來拜年的？」

「也算吧，不過你父母也不在。」

「誒，你可以給我拜啊，給你紅包！」辰羽嘚瑟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紅紙包，看起來是已經準備好的。

「說胖還喘上了，」辰宇無奈地搖著頭，「說正事啊，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說著你還住在這兒似的。」辰羽嘴一撅，但不由得問道，「多久？」

「很可能你上大學之後我才能回來。」

「延長到半年了啊，你的時間真金貴啊。」辰羽沉默了一會兒，「真的要那麼久嗎？」

「不，說不準，也許很快，也許很久，我也不清楚。」

「···不說這個了，進來吧，今天我爸媽都不在，讓我招待招待你。」

「這是準備秀我一臉你的手藝？」

「那是～，深得母上大人的真傳。」

「那我得期待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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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伊娜似調侃一樣。

辰宇則沒好氣直接說道，「帶我去那個地方吧。」

這次的移動不是如同之前，直接場景變換，而是伊娜在他的眼前開了一道門，光線不斷扭曲，能感覺到其中逸散的不可名狀的氣息。辰宇直接一腳踏進，穿過門，身邊瞬間變暗了。

「果然是個奇異的地方啊。」辰宇能聞到不安的氣息，這裡沒有任何天體的存在，腳下的陸地是一塊很大的散發著紫色光芒的水晶，這也是這片空間的唯一光源。

「這裡你要加倍小心，所有的你所學會的探知手段在這裡都是無法使用的。」

辰宇試著調動體內的能力，發現效果很低，這片空間的力量完全混亂，沒有秩序，沒有時間，更沒有植物類的生命。

「桀桀桀桀桀···」

古怪的聲音從辰宇頭上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瞬間撲了下來，辰宇也第一反應兩手抓住那鋒利的兩隻前爪，緊接著腰腹一陣劇烈的陣痛，眼前的生物身腹下的四肢小爪抓入了他的身體，隱隱有吸走的感覺，但很可惜它沒有這個能力，辰宇雙手用力，「咔吧～」兩隻有著硬殼的手爪被握碎，這個生物發出痛苦的叫聲，讓辰宇不得不第一時間把它扔了出去，因為聲音雖然很低卻很是刺耳，幾欲震破耳膜，「這是什麼生物。」辰宇仔細端詳著襲擊自己的不明存在，全身是紫色的甲殼覆蓋全身，兩隻爪，更確切的說像是爪和蟹鉗的融合，身下的小足像是四柄鋒利的刀刃，但是好像沒有視覺。

「我也不知道，我雖然誕生於此，但我也此地也知之甚少。」伊娜對此竟然也感覺頗為新奇。「在我記憶了，這種生物是很小的，更像是幼體。」

「幼體？幼體就這般恐怖，成熟體豈不是能隨意滅世？」辰宇看著眼前的生物，他發現那隻幼體四個小爪在汲取腳下水晶的能量，使自己的受傷的部位迅速修復，並且更加堅韌。「不斷進化？真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的野獸啊。」

「還記得我的本體嗎？」伊娜說道，「我，並不是最大的，相對起來還算小。」

「什麼？！」辰宇刷新了自己的三觀，伊娜的本體讓守護者們修築了一座堪比一個小恆星的女神的庭院，而且還算小，他還以為星空巨人已經算最大了，沒想到混沌之地藏著更為恐怖的東西。

「混沌之地，很大，比現在的宇宙還要大很多倍，沒有邊境，宇宙一直在擴大，混沌之地也一樣。」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辰宇回過神來擦發覺他已經被一群相同的幼獸包圍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有上千隻。

「殺。這種時候不能開起門把你帶回去，因為它們可以順著你的氣味，穿越空間，抵達你所在的地方，然後吞噬掉所抵達的地方所有，包括突然，它們憑藉吞噬不斷成長，具體會有多大我並不清楚，因為，我還未見過極限的存在。」

「必須殺光？」辰宇活動了一下手腕，「這裡真是個不錯的殺戮地帶啊，迫使去殺，去吞噬。」辰宇率先沖了出去，相對起來他的速度很快，首當其衝，一拳落在一個幼體上，幼體的身體瞬間爆裂開，完全沒有修復的可能，身體落在群體間，它的殘骸迅速被搶掠的乾乾淨淨，吞噬下殘骸的幾隻幼體眼能覺察地壯大了幾分。「這就是它們成長的方式啊，還真是麻煩。」按這種情況下，越到後面，辰宇所面對的幼體會更為強大。

辰宇不得不改變策略，一隻手溫度上升，空間都開始扭曲，另一隻手瀰漫著寒氣，「容我實驗實驗。」身體瞬間高高躍起，手中抓著兩隻幼體，一隻身體上溫度瞬間升高，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化成了氣息，另一隻全身的甲殼染上了藍色，隨著辰宇手一抖，化為冰屑消散。

「方法不錯。」

「但是太過於耗費精力了。」辰宇躍起來才發現，自己將要面對的幼體可遠遠不止上千，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個混沌巨獸的一塊身體結痂上，那些幼體相對起來不過是比寄生蟲更小的存在。

「不可名狀的恐怖，伊娜，你當初是怎麼從這裡活下來的。」幼體雖多但不至於讓辰宇用上全部精力，畢竟來此之前，他就已經被鍛煉了很久了。

「我誕生的時候，混沌之地還是很凄涼的，我是最早的混沌生物，在之後的歲月里才誕生的其他，而且在當時，我是唯一能夠思考的混沌生靈。」

「那現在呢？」

「這正是我要說的，有的混沌巨獸在某一方面達到一種極致的時候，它便具有了思維能力。」

辰宇不敢想象，這種生物要是具備了思維能力，出去外面會有什麼後果，不可名狀的恐怖。

「具有思維后，它們會用某種方式，逃出這裡，找個一個具有生命的星球，悄悄的成長，如若那個星球有人發現還好，初逃出混沌的幼體都十分的脆弱，能在第一時間扼殺，但如果沒有覺察，那就將是一場噩夢。」

辰宇終於明白了，整個混沌之地，就是為了吞噬宇宙而存在的，而他現在需要擔心的就是怎樣才能清理掉自己周圍上百萬的幼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