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臉刁奴
柳夫人不滿地擰了擰眉,出聲道:「芷丫頭,咱們安府可沒有苛待下人的規矩,你既要處置她,總該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吧?」
荀萱:「請問舅母,是否只要阿芷給出合理的解釋,便可自行處置這老奴?」
香蘆一聽眼睛就瞪了起來,看上去頗有氣勢,只聽她惡言惡語道:「就算是要處置,也要交由夫人發落,哪裡輪得到你了?」
荀萱輕輕轉過身子,從容地邁開步子走至香蘆的跟前,一雙帶著笑意的眸子藏了幾分凌厲。
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空氣似凝結了一般,荀萱的一巴掌便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香蘆的臉上。
在場眾人皆目瞪口呆地瞧著這一幕,天哪,這表小姐是瘋了吧?香蘆可是柳夫人身邊最受喜愛的大丫鬟,她掌摑了香蘆,不就是當著眾人面打柳夫人的臉么?
眾人還未來得及省神,卻聽荀萱不疾不徐地說道:「沒大沒小的東西,我在和夫人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小丫鬟越俎代庖?」
眾人再次情不自禁地倒吸了口冷氣,方才香蘆教訓曲幽的一巴掌竟被表小姐就這麼明明白白地還了回去,這不是明擺著要和柳夫人過不去么?
柳夫人平日里雖然看著溫柔大方,但處事卻是個極有手段的,她一個罪臣之女竟公然和安府主母作對,這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香蘆怔怔地望著荀萱,手捂著臉頰,眼珠子就差瞪出來,似乎不能接受方才發生的一切,這個死丫頭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條落水的狗而已,居然敢打她?
再看那坐在主位的柳夫人,那端著的一張溫和慈善的面孔此番似是已經變了味。
只見荀萱似有些手痛地揉了揉掌心,一臉無辜地看著柳夫人:「我是看夫人點了頭,這才越矩懲治了這些以下犯上的奴才,舅母不會怪罪吧?」
「自然不會,」柳夫人勾了勾唇,笑意不達眼底,只見她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香茗,而後沉聲道,「只是安府有安府的規矩,香蘆行事莽撞,礙了主子的眼,受這一巴掌是她該得的,可這看門的婆子又犯了何事?何以施笞刑?」
荀萱的目光輕輕落在了那看門婆子的髮髻上,髮髻上光禿禿地簪著一根白玉簪子,簪子看上去透著一股貴氣,與那婆子一身的粗布衣裳顯得十分不搭。
她眼疾手快地從婆子頭上取下簪子,端詳了一眼,道:「這是和田羊脂玉簪子,倒是與我前些日子丟失的那根玉簪子頗為相似,這麼巧你也有一根。我瞧這簪子價值不菲,怕是夠抵你好幾年的工錢了吧?」
一旁的曲幽雖不敢抬頭,但心中卻滿腹疑惑,她怎麼不知道小姐丟了一根玉簪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那婆子心虛地伸手來奪,卻被荀萱躲了開,少女轉身將手中玉簪遞到柳夫人的眼前,緩聲問了一句:「敢問夫人,這奴才偷盜府上財物,該如何處置?」
看門婆子一聽這話頓時嚇破了膽,一哆嗦便跪在了地上,喊道:「就是借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私盜首飾,這是三小姐房裡的大丫鬟紅鶯給奴才的,奴才對天發誓絕沒有盜取表小姐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