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舊病複發

第227章 舊病複發

第二天去美國,溫叔叔和溫阿姨過來接我們,George和Emily也帶著他們的孩子們過來了,豆沙包有了玩伴非常開心。

我來到紐約,先是睡了兩天兩夜,大家都是非常好的人,誰也沒有和我提林澈的事情,就像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我也沒有結過婚懷過孩子離過婚,我仍然是那個活潑開朗的沈糰子。

之後我開始為接下來的生活做打算,溫馨姐抱怨在公司做生意太難了,要我過去和她一起體驗。

我尋思著我比她還沒頭腦,怕是我倆聯手得毀了溫叔叔的一世英名。

溫以安已經不做飛行員了,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辭職的,他也不和我說。

這次來美國,他開始收起心思去溫叔叔的公司,從基層開始學習。

對此我非常不理解,我知道溫家的家業必須要有人繼承,可是溫以安他最愛的飛行事業才開始沒多久,剛剛混的風生水起。

而且我實在看不出溫以安對溫叔叔的公司有任何興趣,他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每次都被溫叔叔訓。

我就去慫恿溫以安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畢竟他現在還年輕,年輕的時候不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溫以安卻不願意,他說現在這樣挺好的,而且自己已經從航空公司辭職了。

有一次我和溫馨姐出去逛街,我就和她提起這件事,我不懂溫以安明明熱愛著飛行事業,當初溫叔叔逼他去公司上班他都不去,現在為何要聽話。

溫馨姐悄悄和我說:「糰子,原來以安沒有和你說這件事,實話跟你說吧!這次不是我爸逼他回來上班的,他回國后應該是跟人打了架,後腦勺被砸傷了口子,你知道的,飛行員身上不能有傷痕,會出事故的……」

「他和誰打的架?」我突然想起,在這之前,那次我被送進醫院后,和林澈吵架時,我抓著程之英的事不放,林澈拿溫以安說事,後來鬧得不歡而散。

在那之後,溫以安消失過一段時間。

溫馨姐聳聳肩,「他和誰也不提,或許你問問他會跟你說。可惜了我弟弟的飛行員事業,不過我們還有家業給他撐著,對於我爸媽來說倒不是壞事,只是我知道以安不會那麼快樂了。」

我聽完了溫馨姐的話,便趕去了溫叔叔的公司。

趕去的時候溫以安正在被一個藍眼睛的男人訓話,溫以安滿臉的厭煩,低著頭不讓藍眼睛發現。

我走到他身後,仰頭看他的後腦勺,真的還有傷痕,被縫合的傷口已經痊癒,但那裡頭髮還沒有長起來。

怎麼我原先沒發現呢?

我輕輕地拍了下溫以安,又移到他面前,擋在了那個藍眼睛的前面,對他說溫以安現在有事情需要請個假。

然後我拉著溫以安出去,走到電梯里,溫以安莫名其妙,問我怎麼了。

我認真地說道:「溫以安,你從來沒有騙過我,甚至我覺得你可能會用善意的謊言騙我的事,我根本不會問你、給你騙我的機會。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實話告訴我?」

「你說。」溫以安被我鄭重其事的樣子弄得愈發不明所以然。

「你頭上的傷,是林澈弄的嗎?」

溫以安遲疑著,好一會兒,他變得嚴肅起來,否認:「不是。」

即便是說謊,他也不能說的逼真一點……

「那是怎麼弄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在問你問題,你先回答我。」

「你不需要知道,總歸是和你沒關係的事情!」溫以安的語氣有點強硬,「沈之涵,我這麼大個人了還不能出點意外?你以為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嗎?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

這是溫以安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對我發脾氣,也是他第一次對我說了謊。

我知道,這件事傷害到了他,他不可能輕易釋懷,那個終於實現飛行夢想的男孩,再也不能繼續他的飛行事業了。

後來我打電話給江俞,從江俞口中得知,那天林澈和我起了衝突,晚上溫以安和江俞出去喝酒,在酒吧里遇見了林澈和張思齊,林澈對張思齊說自己必須要娶程之英,不管我怎麼想。

溫以安他們就和林澈起了衝突,當時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溫以安和林澈打了起來,溫以安說林澈不是真的愛我,林澈說溫以安多管閑事,誰也不讓誰。

後來動了真格,張思齊在後面拿了個酒瓶直接砸到溫以安頭上。

但在那之後,林澈不知道去和溫以安說了什麼,溫以安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

我聽說了事情真相,久久不能釋然,這是我唯一一件,絕對不會去原諒林澈的事情,比起他娶了程之英、逼我打掉孩子,這件事帶給我的衝擊更大,因為它不止傷害到我,它傷害的是最愛我的人。

當時我聽溫馨姐說這件事時,我並不覺得林澈會這樣做,而我找到溫以安也只是去想尋找一個真相,他說不是,那就和林澈無關,這樣的事實就會讓自私的我如釋重負。

但事實顯然不是這樣,當時溫以安的表現已經不足以讓他說出一個像樣的謊言。

聽完江俞說的話以後,我想再去找溫以安。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我走到樓下,剛準備打車去溫叔叔的公司,就看見溫以安一個人站在街角處抽煙。

我知道他是真的難過,我把他的傷疤又揭開了,我跑到溫以安身邊抱住他,輕聲問道:「溫以安,你願意娶我嗎?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一次換我來愛你,我會像你對我那樣,永遠去愛你。」

溫以安丟掉了煙頭,他也抱住我,問:「怎麼?你同情我?」

「不是。」我搖頭,「像大家說的那樣,我其實一直都很愛你,只有自己沒發現而已。但當我知道你難過時,我也會好難過好難過。當我遭遇危險時,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你,當我心情沮喪時,我只想和你說說話……」

「謝謝你。」溫以安笑了起來,低頭吻了我的眼睛。

我們像是一對真正的情侶一般,站在紐約的街頭,擁抱親吻。

然後溫以安補充:「謝謝你糰子,謝謝你給我的這個謊言,我很喜歡,雖然我還是能看出是你在撒謊。但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愛又何嘗是一點回報都沒有?你會為我而難過、遭遇危險時會想到我、心情沮喪時要和我說話,這些都證明了,我在你心裡留下的痕迹是別人替代不了的,包括林澈。這一點,我非常開心。但是,我不想看見我愛的姑娘委屈了自己,你真正的愛情不屬於我。」

「你為什麼那麼清楚?」

「你也會的。時間會告訴你真相,糰子,你要等。」

不,其實我並不想等了,即便我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

我看見中國內地的新聞,上面種種推斷說林澈先生和程之英小姐的婚姻名存實亡,為此當事人和經紀公司多次出來闢謠。

也看見報紙上曝光了何如靜、沈振和林澈、程之英的複雜關係,沈振和何如靜接受記者採訪時,坦然了很多,稱自己過去太在乎名譽,對兒女太過苛刻。

記者問起沈振,他那個神秘的小女兒的去處時,沈振說:「之涵的生活很平靜,她不喜歡被公眾打擾。」

而我們已經沒有了聯繫,我換了電話也改了名字。

我找到了一份自己非常滿意的工作,每天的生活無拘無束,最喜歡的事情是和豆沙包還有Emily的孩子們玩耍,他們都是非常可愛善良的小朋友,他們也喜歡我,因為我做的中餐很對他們的胃口。

閑暇之餘我寫寫稿子,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原先總有一個人說我腦洞很大,既不是當演員的料也不適合做導演,他說我應該去做編劇,承蒙貴言,如今我就是個悠閑自在的編劇。

雖然寫出來的東西沒多少人欣賞,可我是個離了婚的富婆,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和身邊的人快樂起來,快樂就好。

豆沙包和Emily的兒子們總要我把他們寫進劇本,我表示嫌棄的不得了,我才不要寫這些小屁孩。

溫叔叔慢慢地覺得,溫以安不是那麼無藥可救,還算聰慧,悟性也高,開始試著把公司裡面的重要工作給他處理,而溫以安也還算爭氣,他跟我吹牛,說自己完全是被飛行耽誤的企業家……

江俞和宋希常常過來紐約看豆沙包,我告訴豆沙包真相,說江俞是她爸爸。叮囑她下次江俞叔叔來看她時,記得叫爸爸,不能再叫叔叔了,這小孩子壞得很,虧得我還誇她很好很善良,騙我給她買了好多冰淇淋才答應下來。

之後江俞再來時,豆沙包抱住他叫爸爸,江俞哭了,我看見他掉下了眼淚,他非要裝作沒有,他很開心。

如果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的話,我想我憑藉著自己的自私,可能會生活的很快樂,我最愛的人都在我身邊,並且他們看上去也非常快樂。

即將入冬的時候,我原本已經康復了的身體舊病複發,再次住進了醫院。

那天受驚嚇最深的人倒不是我,是溫以安。

他清楚我的病情並不簡單,住進醫院后,我身上又開始長斑、脫髮,時不時的疲勞昏倒,每次溫以安都偷偷地把醫生叫到外面談我的病情,不願意讓我聽見。

夏天做手術時,我身上留下的傷口早已癒合,傷疤也越來越淺。

我隱隱地感覺到自己離開了林澈的保護,可能這場劫難逃不過去了。

那天晚上溫以安從醫生的辦公室回來后,坐在病房裡久久沒有說話。

我問他:「溫以安,我得的病,不是溶血性貧血吧?」

溫以安看著我,我平靜地繼續說:「你們當我傻啊?在腹腔髂窩處開了刀,卻告訴我是切脾手術,真要是切脾手術,那段時間你為什麼還會偷偷流淚?你說過的,直系親屬根本不能輸血。但是,匹配度高的話,可以換腎,我換掉了一個腎,而那個腎,是程之英給我的。程之英給我的那個腎,就是林澈娶她的交易,所以林澈說,他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程之英。」

溫以安不可思議,看向我的眼神像是不認識我一般,我早說過了,我可是戲精級別的演員,縱使他再了解我,演技這個東西,也是能爆發出潛質的嘛!

「糰子……你怎麼會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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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假裝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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