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七、花開好了(大結局)

二百一十七、花開好了(大結局)

醫院。

白蔓筠已經記不清她這是第幾次進醫院了,全身都痛,臉、手、腿是重災區,她在夢裡都不得安生。

一直在說夢話,她迷迷糊糊的,叫著宋子銘的名字,還有安安的名字,很零散。

她來醫院兩天一夜了,宋子銘守在她床邊,一步也不離開,崔立知曉人找回來了,來到醫院,被宋子銘攔出去了。

「她現在在休息,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宋子銘遞了一桿煙給他。

「那些人你打算不交給警方了?宋子銘我告訴你,我第一個不允許。這是法治社會,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崔立始終沒忘記他是一名警察,維護社會公平正義。

「你隨時可以把人帶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就算崔立不說,白蔓筠也不會同意他私自關人的行為,「把那些人渣安排去同性戀的獄房,能壓的住他們的那種。我不能讓他們好過,你不知道,我玩去一會兒,說不定……說不定蔓筠就被他們玷污了!」

他說到那事,還是心有餘悸,幾次停頓。

白蔓筠那種漂亮姑娘,落在人渣手裡能有什麼好?崔立早想到這點了。

「分獄房這種事不是我的管轄範圍,你要是能插手,我管不了,我先去帶人了。」崔立把煙掐滅在垃圾桶里,有些人做錯事永遠不會悔改,就活該被人以牙還牙,不值得被同情。

崔立這意思,他不會去做這種事,但宋子銘要是有本事把手伸到警局,他也不會管,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他管轄範圍的事。

這不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嘛,宋子銘難得不對他板著臉,「謝啦。」他把手搭在崔立間上,拍了好幾下。

「別太過分,差不多得了。」崔立領他的情,但也怕他太過火,算是提醒他了。

他默不作聲地點頭,看似沒放在心上。

崔立要走之前,他對宋子銘說:「幫我給蔓筠帶句話,我以前只是純粹地叫崔明幫她,提了幾句她在榮城的事。但是我沒想到,崔明會借這種機會,利用她和你合作。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先把她的事告訴了崔明,替我給她道個歉。」

為了這事,雖然宋子銘心裡很不情願,但看在崔立幫了幾次忙的份上,「我一定轉告。」

崔立走了不到兩分鐘,他打電話給宋子銘,「你后媽死了。」

子銘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后媽?「是宋明新老媽?」

「對,我現在趕過去,聽現場的人說,可能是中毒。」

這可不是小事,宋家明面上的老夫人被毒死,這是多大的醜聞!

宋子銘再怎麼樣,也還是宋家人,他說:「麻煩你幫我封鎖消息,不能被外界知道。」

「我知道,掛了。」

他掛了電話,想去現場,又怕蔓筠有事,就打電話給白露婷,她來得很快,十分鐘不到就趕過來了。

「我還說把粥煮好了才過來,我接到電話就來了,粥也沒帶。」

「沒事,那都是小事。對了,你記得,蔓筠臉上被劃了一刀,等她醒了,你別讓她照鏡子,我怕她受不了。還有,蔓筠一醒,你就打電話給我,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子銘還是不放心,各種叮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能讓他丟下白蔓筠,事情肯定不小,露婷看他著急,「這裡交給我,你去忙,我實在轉不過來,就叫琦玉也來,你放心。」

「麻煩了。」宋子銘很感激,就差沒有九十度鞠躬了。

……

宋子銘趕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圍滿了人,宋遠楷和宋明新都在。

周春穎人已經僵硬了,宋明新眼睛已經哭紅了,崔立把宋子銘拉到旁邊,「人應該不是今天不在的,是你爸一直沒聯繫到她,來這裡發現人已經沒氣兒了,才打電話報警的。」

「還有其他發現嗎?」宋子銘問。

「其他的,可能要等法醫解剖了才知道,但是你哥,死活不讓。一直護在那裡,說什麼都不撒手。」崔立對於宋家人,從來都是要客氣幾分的。

看到宋明新那副樣子,確實也讓人不忍心說什麼,宋子銘走過去,「先把這裡交給警察,事情總是要解決。你還有一兒一女要顧,你這樣,他們怎麼辦。」

宋遠楷閉著眼睛,手覆在額頭上,「是啊明新,子銘說的有道理。」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但在這個時候,那些事都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子銘扶他起來,「你不但是她的兒子,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看宋明新不反抗,他對崔立使眼色,立馬有兩個人人來,把人抬出去了。

「回去吧。」宋遠楷的聲音,沉重又縹緲。

警察還要取證,宋明新突然發瘋,越過宋子銘,走到他爸面前,「都是你!你要不是那麼無視她的存在,她怎麼會寧願在外面也不回去?你既然心裡有人,為什麼要娶她,讓她像守活寡似的?你說話啊!」

宋遠楷無言反駁,他看著手腳並用的宋明新,他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五官頓時都耷拉下來,人看著蒼老又可憐,他的眼淚掉得猝不及防,垂著腦袋,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看起來,所有的錯好像都是他造成的。

「道歉有什麼用?你讓我媽再活過來嗎?」宋明新質問道。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就突然從椅子上倒下來。臉歪嘴斜的,不停地抽搐,看著很恐怖。

宋子銘忙叫醫生,他們跑進來,把宋遠楷帶去醫院了。

「別在這裡耽誤警察工作,我送你回去。」宋子銘對他說。

宋遠楷暈倒不是一兩次,但這次是被他氣暈的,狀況還那樣,他也是被嚇到了。

看他不動,宋子銘又走回去把他拉走。

宋子銘開車很快,沒多久就到他家樓下了,走的時候,他還是說了謝謝。

「事情發生了,沒辦法改變,節哀。」生死面前,講什麼都很蒼白。

「子銘。」他回頭,「所有的事,謝謝你。」

「自家兄弟,說這次幹什麼?爸那邊我會看好,你在家等消息。」說完,他開車回醫院了。

說來可笑,他們兄弟倆一直勾心鬥角,誰都看不慣對方,卻在這種時候,才明白親情的可貴。

才到醫院門口,露婷就打電話給他,說是蔓筠醒了,他把車停好了就跑上去。

病房人還不少,晏亭他們都在。

白蔓筠剛醒,她看了看周圍的人,「子銘呢?」

「他出去了一會兒,馬上到。姐,你要不要喝水?」露婷問。

她搖頭,看到宋子銘進來,其他人都自動出去,就只有琦玉,還在和蔓筠說話,愣是被晏亭拉出去了。

「醒了?」子銘把她床調高了一點,握著她的手。

蔓筠笑了,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你這是什麼表情?就像是我怎麼了似的。我沒事,還不是我自己蠢,事情沒問清楚就跑過去,雖然被關了這麼多天,不過沒事,你老婆聰明著呢!不過,臉上的疤會留一段時間,你別嫌我丑。」

「一下子說那麼多話,也不怕閃著舌頭。」他是心疼蔓筠,「我怎麼會嫌棄你,喜歡都來不及。只要你不嫌棄你自己就好,傻瓜。」

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蔓筠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因為她內心足夠強大,只要沒有威脅到她在乎的人,她可以扛起一切。

「我這麼美若天仙,就算加一條疤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她自戀地說。

「是~」子銘輕輕地把頭貼著她額頭,「是我不好,那麼多天都沒有找到齊軍,對不起老婆,讓你受委屈了。」

「都是虛驚一場,沒有什麼委不委屈的,對了,洪欣救回來了嗎?我這次多虧她了。」她急得坐起來,和子銘的頭撞一塊兒,兩人都疼。

宋子銘揉著額頭,「躺在病床上都這麼冒失!安心養你的傷,她沒事。」

她傻笑,「那就好。」

接下來幾天,都是露婷和琦玉換著照顧她,子銘也經常露面,就是坐的時間很短。

因為警察局那邊找到充分的證據,證明周春穎是亞硝酸鹽中毒,下毒的人就是何歡!

這種醜聞,需要宋子銘出面壓下去。再說宋明新接受不了這種打擊,很消沉,周春穎的葬禮大部分也是他管。

子銘理解他,前幾天他還大罵他爸,事情真相一出來,他肯定會羞愧至極。

何歡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下毒害了他親媽,他居然把這事怪在他爸身上。

事情處理差不多了,他向警察局申請見何歡,那邊批准了,他過去見到何歡的時候,他嚇了一跳。與何歡相識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子。

蓬頭垢面不說,整個人都精神都跨掉了。

「為什麼?」沒有問候,宋明新只想知道原因。

何歡明白他問的什麼,「我要和你離婚,但她容不下姿含。」

「我才是姿含的父親,我對她怎麼樣你不知道?就因為這個你對我媽下毒手?」宋明新簡直無法想象,與自己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的,到底是什麼人。

「她在我生孩子的時候就想保大,我做什麼她都不滿意,當著保姆的面扇我耳光,你回來不聞不問,明知道你媽打我,還說我矯情,去老宅吃一次飯,她就想收拾我一次,我吃她的虧還少嗎?這些都算了,我誠心誠意去找她,想和她和解,讓她對姿含好些,誰知道,我一轉身,她就想給姿含找個惡毒的后媽。

宋明新,你說你對姿含好,但是你更相信你媽,姿含是我的命,我不能讓她過得不好。我恨她,她死了活該,哈哈哈……」她大笑,但眼睛里卻是沒有感情的。

看她的反應,宋明新覺得她很陌生,無法想象他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那麼多年,還生兒育女。

他不再多說,摸索著站起來,正要走。

何歡表情變了,哭著喊著說:「明新,我錯了,我不該做這些事。能不能看在我們夫妻情分上,你幫幫我,我不想和那幾個變態住在一起了,她們太噁心了,總是對我提一些可怕的要求,我做不到就要打我,你知道她們怎麼折磨我嗎?我求你,幫我給警察說說,我換一個房間,不然我早晚會被那群變態折磨死的。」

隔著玻璃,她拉不到宋明新,只是手不停地在玻璃上抓。

宋明新淡然地搖頭,「何歡,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你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

「我知道了,你那麼愛你媽,怎麼可能還幫我,說不定就是你安排的吧?哈哈……我居然求你,宋明新,你捫心自問,事情發展到現在,你沒有一點責任嗎?」她近乎癲狂,獄警看不下去,把人帶進去了。

宋明新在那裡站了許久,腦子裡不斷迴響她剛才那句話。事情變成這樣,和他有很大的關係,但他還有兩個孩子要負責,不能死。

半年後。

那次事情之後,宋遠楷中風了,躺在床上,由護工照顧,莫蓉遵守她的諾言,定居國外。

何歡和齊軍,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洪欣被人唆使,拘留了一點時間,還被罰了款。

日子終於恢復平靜,但逝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這天,是晏亭和林琦玉的婚禮。

子銘他們觀禮的時候,他對蔓筠說,「其實唐成對我,有不一樣的感情。」他覺得這事,沒必要瞞著蔓筠。

「我知道。」她臉上的疤若隱若現,已經看不太清楚了。

「你怎麼知道?」

從第一次見唐成,加上後面零散的事,她已經很確定了,「就是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瞞不了人的,只是當局者迷而已。」

她想了想又說,「我不介意這件事,因為每個人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但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老公,還有我孩子的爸。」

宋子銘笑得柔情蜜意,「不用你說,我一直在。」

白露婷在旁邊看到他們就快親上去了,雞皮疙瘩掉一地,「你們夠了,今天是他們大婚,你們能不能不搶風頭?管管你們兒子吧,借著當花童的名義,去撩人家小姑娘。」

他們順著露婷指的方向看去,兩個小花童正聊得開心,那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

「瞎說,那是純潔的友誼好不好!」蔓筠笑著說。

露婷本就是想打擾他們,也不再說什麼。

晏亭婚禮現場搞得很浪漫,到處都是花,蔓筠不禁感慨道:「花都開好了,我花店也該開張了。」

子銘諂媚地說:「需要花匠嗎?老闆娘。」

「不需要,只要一個能幹帥氣的老闆。」蔓筠笑咪了眼。

子銘忍不住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老婆,我能幹不能幹,你還不知道嗎?」

她羞得把臉轉過去,正好看到安安跑過來,像個小天使。

日子就該是這樣,平淡且幸福,陽光和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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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的陷阱太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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