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徽宗的醉話
將酒倒滿之後,徽宗將酒推到武大郎的面前。
「來,武愛卿,先干一杯。」徽宗豪氣地說道。
既然徽宗想喝,武大郎只能奉陪到底了,拿起碗與徽宗碰了一下,然後兩人一飲而盡。
這次武大郎倒是沒有偷奸耍滑,倒是實打實的將這些酒喝了下去。
武大郎哈出一口氣來,這酒還是有些烈的。
徽宗放下碗,看向武大郎:「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我們剛才在說舟的事。」武大郎回答道。
「嗯,舟的事。武愛卿說你的舟從來沒有偏離路線,不知武愛卿一直以來的路線是什麼路線?」徽宗一邊說著,又一邊倒起酒來。
「一直的以來的路線啊,可能就是讓這個世界變得不一樣吧。」武大郎沉思了一下,隨即說道。
徽宗這個時候,又倒了兩碗酒:「來,再干一碗。」
武大郎與徽宗再次對飲了一碗。
武大郎看向徽宗,此刻的徽宗看起來已經有些醉意了,面色已經變得紅潤,果然是一個喝不了酒的人。
「我倒是對靜海縣那裡有些了解,我當時聽人彙報的時候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你確實是改變了靜海縣,改變了直沽寨,也改變了整個大宋。確實跟你的路線一樣,變得不一樣了。那麼,你的舟想過變成大船嗎?像你在靜海縣製造的那些船一樣,可以駛向任何地方。」
徽宗說完之後,又拿起酒罈開始倒酒,靜靜地等著武大郎的答案。
武大郎並沒有馬上說話,對於徽宗的話他聽出來了,徽宗毫不避諱的說他了解了靜海縣的一些變化,就是直接告訴武大郎他對武大郎不放心,在調查武大郎。
而舟變成大船,才是關鍵。
如果武大郎現在是舟的話,那什麼才是大船,大船正是指武大郎有謀朝篡位的心。
武大郎不知道徽宗今天為什麼會把話說得這麼露骨,講這些能改變什麼嗎?
如果他真的有謀朝篡位的心,他也不會跟徽宗說實話。
而徽宗這麼問他,反而讓他變得更加小心,收斂自己的野心而已,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這幾個月沒見,徽宗聊天的方式,武大郎倒是有點沒跟上。
不過既然徽宗這麼問,武大郎還是要實話實說。
「船越大,他需要擔負的東西就越多。陛下,你是知道的,我是一個喜歡偷懶的人,像天天早起上早朝這種事,我是很難做到的。我更喜歡在空閑的時候,賣弄一些小聰明,而不是被條條框框束縛。」
武大郎認真地向徽宗解釋道,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徽宗聽完也沒說其他,倒是像剛才一樣說道:「喝酒。」
簡短的兩個字,碗再次端起,酒從口中而入,好像所有話都在這酒水裡一樣。
將酒喝完之後,徽宗的臉又紅了一些,醉意也更濃了一些。
「如果別人說這話我還真不相信,不過武愛卿說這話我確實是相信的,自從你成為御史中丞以來,真的沒見過你上過幾次早朝,每次來上早朝,卻都會搞一些事情。說真的,我是巴不得你不來的,我也好能隨便上上早朝,早點退朝得了。」
徽宗說完一句之後,又開始倒酒,不過這次徽宗沒有問話,武大郎也沒有回答。
徽宗將酒倒完之後,又與武大郎幹了一杯。
「武愛卿啊,其實我心裡是清楚的,大宋能有如今這個安穩的局面,你是功不可沒的。你的能力,不說現在,就是歷朝歷代也很難找出一個能與你媲美的人。」
「但武愛卿你知道嗎?你太聰明了,聰明到讓人畏懼,哪怕你對朕的江山有一點想法,這江山恐怕遲早是你的囊中之物吧。」
徽宗說著有些自嘲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倒了一杯酒,不過這次並沒有給武大郎倒,而是自己倒完之後,自己一飲而盡。
「陛下,你醉了。」武大郎說道。
徽宗將碗放下,搖搖頭說道:「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我應該要怎麼處理與你之間的關係?」
「陛下,那你想怎麼處理呢?」武大郎問道。
「武愛卿啊,你知道嗎?我之前雖然覺得你是一個能臣,但不覺得你的本領這麼大。直到你去了直沽寨,知道了你在直沽寨的所作的一切,才知道你是一個舉世罕見的人才。」
「那一刻,我才知道你是這麼的危險,我便想了一些應對之策,想著要如何對付你,要如何將你的一切全部剝奪,全部佔為己有。」
「但想來想去,到頭來,我卻發現只是徒增煩惱。我可以把水泥鋼筋佔為己有,我可以把火器船隻佔為己有,但我佔據不了人心。」
「當時我在想,我即使把這些東西都佔了,我知道怎麼發揮它們真正的用處嗎?我並不知道,我可能會白白浪費這些東西,大宋可能根本無法改變。」
「我也在想,我打壓了你,你會不會生氣,你會不會不滿我這些動作,然後公然反抗呢?我突然覺得你應該會反抗,因為這些東西對你很重要,你不會讓我破壞你的想法。」
「如果你反抗的話,我又要怎麼辦?對你痛下殺手嗎?我那一刻有些捨不得,我同樣想看,大宋會被你改造成什麼樣。」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似乎奈何不了你。因為直沽寨相當是你的領地,我即使派大軍過去,也不敢有把握能打敗你。與你為敵,我不知道這大宋會亂成什麼樣。滿朝文武,有一半與你有瓜葛,京都的百姓,大部分是向著你的,就連皇后,曾經都要叫你一聲老闆。與你為敵,這些人或許都將與我翻臉,那麼我還剩下什麼?」
「當我想到這邊的時候,我當時就愣住了,原來不知不覺,你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你雖然不不想當大船,但已經是一艘大船了,不過你的這艘大船是面向海外的,看得不僅僅是大宋。」
「在那一刻,我感覺,我作為一個帝王,我的眼界還不如你。」
「或許,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去直沽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