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聚雪國 第三十六話 步步緊逼,幻婷求饒

齊聚雪國 第三十六話 步步緊逼,幻婷求饒

那一寸寸滑落的感覺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雪謠道:「尹特使,你放手吧!再不放手我們兩個人都會沒命的!」

雪謠雖然口中這樣說,但是她一點也不想死,即便是死也不想做一個孤鬼。她嘴上勸著要尹南山放手,心裡卻一點也不想讓他放手。可是,她不能這樣做。

她死了沒有關係,若是尹南山死了,勢必會挑起勤雪兩國的戰爭,戰爭一打響,受苦的只會是兩國的百姓。

這件事畢竟是因為尹南山的一時莽撞才發生的,尹南山心中懊悔不已。雖說雪謠只是一個女侍者,但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過失讓他人受傷。

「不,不能放!」尹南山回應了她四個字。

尹南山的不放手讓雪謠十分感動,他如此重情重義,她又怎能連累他丟了性命?橫下心來,雪謠用盡全力伸出另一隻手去掰尹南山的手指。

尹南山見雪謠要自尋一死,錯愕之餘心下一急,將手抓得更緊了,這一急卻讓腳下的力分散,讓他們一同朝著崖下跌落。

雪謠不求其他,只求痛快一死。

下落時尹南山緊緊抱住雪謠,「別怕,有我在。」

尹南山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方才那一幕讓他知道,在這個女人心中,有著一片柔軟的凈土。那是世間最珍貴的,擁著這份珍貴,即便與雪謠同穴也無憾了。

只是尹南山說得輕鬆,實則害怕極了。他還未幫楚國師找到女兒;他還有他的國家要守護;他死了,他懷中的女人即便是能夠脫險也是難逃一死……他們今後要怎麼辦?他想了很多很多,但還沒有想出答案便眼前一黑,不知世事了。

——

殘雪手中拿著綉活望著窗外,原本粉頰的她忽然煞白,吳啟仕看著心中頗為擔心。他也望了望窗外,除了冰天雪地,和看不穿的枯林外,什麼也沒有。

從承權大典上回來之後,吳啟仕就覺得殘雪怪怪的,她總是一個人發獃。

他還是忍不住上前來問,「殘雪,怎麼了?」

「啊?沒事。」

「著屋中爐火正旺,可你卻是臉色煞白……」

「我都說了,沒什麼事!」殘雪放下活計,想開門到院子里。

「殘雪!」吳啟仕攬住她,「你出汗了,這樣子出去會生病的。」

半晌,殘雪開了口,「啟仕,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為什麼?」吳啟仕很詫異。

「沒什麼,就是不喜歡這裡。」

「殘雪,我們身份很特殊。若是離開雪國,那我們可能要四處奔逃。」

「啟仕,那我們就當是遊山玩水好不好?離開這裡吧。」

「可我只想和你安穩地生活在一起。」吳啟仕這樣想,也是為了殘雪的安危考慮。

若是他一人,走到哪裡都無所謂,碰上追兵就硬博一番。可是他怕這樣會讓殘雪受傷,因此打算在雪國安定下來。他知道這裡很拘束,雪國之主並不放心他二人,派了很多眼睛盯著他們。只要殘雪安好,這些他都不在乎。

聽著吳啟仕的回答,殘雪雖是千萬不願,但卻未再提及離開。殘雪是真的受不了了,才會和吳啟仕這樣說,既然吳啟仕不同意,她只好再想一個辦法才行。

翌日殘雪醒來時,吳啟仕已經不在屋中了。還未來得及想吳啟仕的去向,她就又看到了窗外的那雙如同鬼魅的鷹眼。

自謝釋信下定決心要除掉幻婷時,他就天天來幻婷的住處。但他並不進到院子里,就在院外的那棵樹下站著。就是要讓木窗中的那雙眼睛看到自己,他能夠感覺到屋中的人看到他時的那種恐懼。

今天,他又站在了竹籬院外,沒過多久,他就知道屋內的人看到了自己。謝釋信他魅的笑,在這冰天雪地里顯得陰森恐怖。沒想到,今天的目的這麼快就達到了,謝釋信也沒有理由再繼續待在這裡,就邁著輕快的方步離開了。

孤單的小路幾乎無人涉足,夾道枯林沒有飛鳥穿梭。腳踩在雪地上吱吱作響,聞著雪聲,謝釋信知道,身後有人。

「別來無恙,幻婷。」謝釋信先開了口。

「到底要怎樣做,謝王才肯放過我?」殘雪開門見山,也不和謝釋信寒暄。

「幻婷姑娘真是會說笑。本王並未對你做什麼,何來放不放過一說?」謝釋信嘴角上揚。

眼前的兔子終於是沉不住氣了!

「謝王天天出現在院子外面,不就是在提醒我——我永遠都是段幻婷嗎?」

殘雪的精神快崩潰了,她也和吳啟仕提過要離開雪國,可是吳啟仕並不同意。要不是走投無路,自己是絕對不會來求謝釋信。她只想簡簡單單的生活,不想參與任何紛爭。

見謝釋信不開口,殘雪連忙道:「我再也不會回到天承國,躲在深山老林里,老此一生。看在我幫謝王拿到軍印,滅了酬轉國的份上,就請謝王放過我吧!」

殘雪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謝釋信慍上心頭。

「看在你幫本王拿到軍印的份兒上,本王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他頓了頓,就是要看殘雪想抓住救命草的表情,「要麼殺了吳啟仕,要麼讓吳啟仕殺了你!」

謝釋信殺她之心早已顯露,怎會輕易放過她?自己這樣做只是要折磨她。他認為:殺一個人叫做成全,折磨一個人才叫做懲罰!謝釋信就是要懲罰他們,懲罰逃離天承的人!

「都說謝王殘忍,果真如此。」謝釋信的殺意她看在眼裡,「謝王能有此心,我多說什麼都是無意的。」

殘雪自嘲地笑了笑,這便是命,逃不過的,永遠也逃不過!

「殘雪,你看這梅花……」吳啟仕手中拿著幾枝雪梅,跑了過來。

他是想起了前些天殘雪想折梅,今日得閑便去林中折來,歸來之路正好遇見她。

聽到吳啟仕的聲音,殘雪心中一驚,她慌張地看向謝釋信,謝釋信則是雲淡風輕地看著奔來的吳啟仕。

「這位是……」吳啟仕走近,打量了下眼前的鷹眸男子,問著殘雪。

「他……」

「我只是路人而已,走迷了路才來到這裡。」謝釋信見殘雪要說話,搶先一步開口,他可不想這個遊戲這麼早就結束。

殘雪鬆了口氣,提著的心稍稍下沉。

那鷹眸男子既是迷路之人,吳啟仕也並未多想,「在下單姓吳字,名啟仕。不知兄台貴姓?」

「鄙姓謝……」謝釋信拉著長音,餘光瞥向一旁的殘雪。

殘雪剛剛聽到一個「謝」字,她就雙唇盡白,額角伏汗,還沒沉到肚子里的心又提了上來。

「單名一個天字。」

謝釋信一句說完,殘雪咽了口唾沫。殘雪的變化謝釋信全都看在眼中,他心中十分開心。

「謝兄,相見是緣。不如到寒舍小坐,飲杯熱茶?」

殘雪眼神閃爍,從二人一見面,她手中虛汗就未斷過。

「吳兄盛情,謝某本不應拒。但是今日實在不巧,謝某還有要事要做,方才迷路已是耽擱許多,實在是不能登門拜訪了。不如另覓良日,謝某定當登門拜謝吳兄。」

謝釋信把話說得明白,吳啟仕也不好再作挽留,道:「既是如此,吳某就不再挽留。從街市到山裡就這麼一條路而已,若是走錯了,再走回去便是。」

謝釋信笑著道謝,「的確如此。還好這是山路,走錯了再走回去便是。若是其他的路走錯了,就再也走不回去了。多謝兄台賜教。」

看著謝釋信遠去的背影,吳啟仕和幻婷各有所思。吳啟仕的國恨,段幻婷的欺騙。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條走不回去的錯誤之路。兩個人一路無言,那回家之路走得既漫長而又不知方向……

而謝釋信回到驛館時,天都已經黑透了。他看到門口久等的凝眉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再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謝釋信就已經察覺出,又有事發生了。

謝釋信將凝眉拉進房裡,凝眉就已經等不及謝釋信開口詢問,便搶先說了。

「謝王,大事不好,呂城煙失蹤了!」

「確有此事?」

「此事千真萬確,凝眉斷不敢虛言。呂城煙今天早上出去的,可到傍晚都還沒有回來,而且他那邊帶的人也都出去找了。」

謝釋信剛剛見了凝眉的表情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但是卻沒有料到是這件事。這些天他一直著心於段幻婷那邊,這邊的確是自己疏忽了。

謝釋信思量一番,緩緩開口道:「凝眉,走。我們也幫忙去找。」

「謝王,雪國天寒地凍,您這尊貴之軀……」凝眉出言阻攔。

二人都在雪國,這要是謝釋信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是沒有活路的。

「那也要去找!」不等凝眉再說什麼,謝釋信披了貂裘就出了驛館。

他可不能讓呂城煙出事,楚歌笑的事情自己還沒有弄清楚,他要靠著呂城煙這尊「大佛」在雪國多留上些時日。

凝眉見謝釋信已經出了驛館自己卻毫無辦法,抓了自己的斗篷,一路邊追邊披,找謝釋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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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師:笑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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