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夏星生病
冬日的夜裡寒冷,熱衷於踹東西的我終於成功的踢開被子著涼了。日間趕路時迷迷糊糊的,嗓子痒痒的總想咳嗽,看著我的病態碧桃姑姑終日痛心疾首:「才離開北燕几天就病了,剩下的幾年可怎生的好,我怎麼對的起小姐的重託啊。」猾沙道:「碧桃姑姑別急,可能冬日濕冷寒氣重,公主偶感風寒,我們找大夫開幾副湯藥就好。」碧桃垂淚點頭。
比雅克:「唉,也只能如此了,公主在北燕可一場病都沒生過啊,現在卻要在他國吃苦藥了。」迪泰:「哼,我看啊就是這華國的問題,一來就犯沖。」夏寒:「休要胡言,王妹這是水土不服感染風寒所致,記著了。」
驟然嚴肅的王子使眾人都低眉垂首。「再者,小妹身體一向很好,這是她第一次生病想必很快就會好了,所以切不可胡言亂語了,這是在華國。」「是!」嫿挽紗取了披風幫我圍在身上說:「寒殿下,公主的身體不適再趕路了。」
一直喂我喝水的冰凝道:「公主已有高熱的癥狀了,奴婢去告訴將統領讓他找找大夫。」夏寒應首:「嗯,你快去,告訴他公主病的很嚴重,必須馬上就醫。」「是!」因為只有碧桃和冰凝是華國人,而碧桃姑姑是照顧我們的大女官又和母后親如姐妹,猾沙是國師弟子跟隨學習亦有儒官所長,所以一般溝通的問題都是冰凝、猾沙兩個與將統領交涉。因此自是不能再趕路了。
但現在才走了一上午要到下一個城鎮得傍晚了,就是現在回去也得下午才到,可此時烏雲密布隱隱有下雪的徵兆。若是平時搭個棚子將就一下就過去了,可現在小公主明顯已有高熱徵兆了,若是風寒入體那可就---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容易早夭啊。想想當初蘇公公的命令自己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將統領想了又想決定加緊趕路,去前面的村莊看看。
「滑先生,風雪將至,我們可能趕不到下一個鎮上了,我記得在這附近有個村子,先去那避一下。」「也好。」「一隊長帶兩人前去村裡打理。」「是!」於是一行人捨棄原本的大道沿灌木叢邊的小道前行,隨著呼呼的風聲鵝毛大雪很快就下起來了,在這密集的雪片下我們連路也看不清,將統領等人憑藉感覺向著村子狂奔,我在車裡暈乎乎的聽著風吹車棚的聲音彷彿又回到了北燕與華國之間的那片荒漠。
我是在傍晚醒的,頭還是暈乎乎的,渾身無力,嗓子特別燙。在昏黃的燈光中我隱約看到床前的哥哥碧桃他們,窗外的風還在呼嘯吹打,我聽不太清他們說什麼但可以肯定她們看到我醒了很是激動。嫿挽紗遞過來一塊冒著熱氣的棉布,碧桃姑姑接過換掉我頭上的,我很想給她們一個甜甜的微笑可最終只能咧咧嘴角,她們以為我又哪裡不舒服急的團團轉。
觀察我們容身之地,很小的一間屋子南北都是床榻,中間是桌凳上面有把茶壺,沒有任何箱籠衣櫃就是床頭上放了同長度的小柜子。東邊是窗戶西邊是門,出去應該還有一間屋,因為我沿屋門望去並非野外土地飛雪飄而是青石地面,正好看到冰凝端著葯走了進來。
碧桃姑姑接過:「殿下啊,來起來喝葯吧,喝了你就好了。」說著讓冰凝把我扶起,邊拿勺子攪動著葯邊喂我,我迷糊的把嘴邊的葯喝下去,『額』疼的我整張臉都皺了。「怎麼了殿下,是太苦了嗎?唉,出門在外並無蔗糖蜜餞給你吃啊,我的好公主你這是受的什麼罪啊。」碧桃姑姑說了一堆話,然後又暗自垂淚。
哥哥一臉痛心疾首唉聲嘆氣,我雖然都聽不清什麼但也感覺到他們一樣的疼。我的嗓子可能發燒燒傷了噎一口葯就疼痛難忍,葯喝到我嘴裡也沒什麼感覺直到嗓子才覺有痛感,可能我的味覺和感覺都暫時缺失了。看著哥哥一臉同情的摸著我的臉安慰我深感慶幸的上去蹭了蹭,幸好沒燒壞腦子啊嗚嗚嗚。
最後我還是得把那葯喝了,然後又昏昏睡去直到第二天上午。「水。。。渴,桃姑姑……」「水,快,快,冰凝!」「是,碧桃姑姑。」「咳咳」一杯水下肚感覺好點了,我想我的嗓子是真的壞了,又干又癢的,不過總算是可以看清人了,也聽清說話了。「小星星哦,有沒有好點?」「哥。。哥。。我。。」實在是說不了話了,外面的風雪還在繼續,已經下了一天一夜了,
我看著窗外呼嘯的風雪想著在北燕下雪時自己在外面玩耍,北燕的雪很大很溫柔,它一片一片飄飄落下,甚至還有藍色的雪瑩,特別漂亮,我們圍著火爐煮著熱熱的奶茶,氂牛奶是最好喝。『嗚嗚嗚嗚嗚,我好想回北燕,我好想喝氂牛奶』,每當遊人在外過的不好或生病脆弱時就會格外想家。已經出來2個多月了,冬天快要過完了,又是一年了,不知今年冬天北燕如何了?華國邊境這裡大雪紛飛,外面想必是一片冰天雪地,北燕今年又會凍死多少人呢?
嫿挽紗:「公主退燒了,看來農家的土方很有用嘛。」冰凝:「那是當然了,華國的草藥是很好的。」滑沙:「確實很神奇,如果能夠栽種的話,那。。。」比雅克:「你說什麼?」滑沙:「沒什麼。」迪泰:「你們別墨跡了,公主大病初癒身體需要補充營養,咱們去打獵吧。」滑沙:「外面還在下雪吧,這場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比雅克「下了一天一夜了,也快了。」
迪泰:「這有什麼,別告訴我你怕雪,我還沒在這種地方打過獵呢?」滑沙:「我去跟房東大哥聊天了,你們兩個注意安全,早點回來。」迪泰:「無趣,咱們走吧,我早就想和你好好切磋一下了,最高宮廷侍衛比雅家族的絕學。」比雅克:「好,那就比賽看誰的獵物更勝一籌,走。」
滑沙率先走去門口,剛打開門一股大風卷著積雪撲面而來。「怎麼這麼大,這風真夠烈。」比雅克看著沉沉的雪幕道:「看來這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今晚一定要降溫啊。」迪泰:「靠,夠挑戰!」嫿挽紗聽到他們說的出來看了看風雪道:「冰凝,我們去撿些乾柴,晚上多架個火盆,燒飯煎藥也得用。」
「嗯讓我想想,這時候的柴火恐怕都被雪浸濕,跟我來吧,我們先去山坳里看看如果沒幹的就弄些細小的拿回來晾晾。」「如此便好,也不早了,拿上斗篷圍帽現在就走吧,這個時候太陽落山早。」兩人又回到內間同主子打招呼:「寒殿下、碧桃姑姑,我們想去撿些柴回來,這雪也不知要下到何時,夜幕越來越沉了今晚肯定會降溫的。」夏寒:「尚可,路險注意安全。」「是!」
碧桃:「放心去吧,公主王子有我照顧,穿的厚點,早去早回。」「好。」收拾一番四人一同上路,兩人上山打獵兩人繞山坳找岩石下乾燥的柴,四人的腳印和身影很快隱匿於風雪中。另一邊滑沙與隔壁的大叔相談甚歡,接過茶杯道:「多謝」飲一口後放下直言:「實不相瞞,今日某來是特地來感謝兄台贈葯的。」
「哦,可是有效?」「很是有效,殿。。小姐昨天冒雪而來高熱至昏迷不醒,晚間得兄台之葯飲下后不久便漸漸退燒安眠,今天已然醒了。」「貴人自有天佑,可喜可賀。」「不,全賴兄台之靈藥,一點薄禮不成敬意,望兄台千萬收下。」說著把包袱推到鄰居面前。
「只是一些山野采來之物不值什麼錢,況且此葯平常的很,家家戶戶冬日都會備些,不過舉手之勞當不得如此大禮。」說著把包袱推了回去。「當得,此可謂是雪中送炭之情,兄台於風雪中收留某等,又是贈葯,使某等免於顛沛病痛乃大恩,區區薄禮兄台萬勿推辭。」「這,我。。。」
正在鄰居猶豫不決的時候,正好『兄台』媳婦領著閨女來了,正好看見包袱中被推來推去露出的白狐狸皮激動的拿起來比劃說可以做個襖子可暖和漂亮了,早就見村長家的穿過一個狐狸皮做的正羨慕呢,而且毛色還是花的可比這個差遠了,滑沙見此立馬上道道:「大嫂可喜歡,此物是某特感兄台贈葯之恩的小小薄禮,只是兄台不收啊。」
「誒呀,大兄弟這怎麼好意思呢,你看我怎麼能白拿你的東西呢,這樣吧,妮兒啊,快去,把咱家的糧食給大兄弟裝一些帶走。」鄰居:「你看,這。。。。唉!」滑沙:「無妨,我要多謝兄嫂啊,既幫我完成此行目的又送某糧食,當謝啊。」「其實某還有一事要請教兄台。」「哦,何事?」
「是草藥之事,某曾見過幾株很是相似的,只是生長地域不同,不知功效如何?」「是什麼樣的,有什麼生長習性?喜陰喜陽,你可以畫一些藥材我帶你去鄰村大夫那看看,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村裡人祖輩傳下來的而已。」矮矮的屋檐,冒著白煙,屋內相談甚歡屋外寂靜無聲,整個村莊蓋著厚厚的雪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