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4 不會打擾你們打我老爸
?在與破繭吃飯的時間裡,他與楊老二都沒有對他們用窺心術,以他們的眼光,用眼睛就能看到常人不能覺察的痕迹。
從剛才的行為中,曲老大看得出張明明與荀夢龍都還只是普通人,只有那個叫路人丁的年輕人身手極為敏捷,腦子好像在任何時候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中。
他們不清楚路人丁的來歷,不過從剛才的觀察中,他們看得出路人丁並不是一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而且心裡有很嚴重的某個時間段的陰影,導致了他對誰都心存戒備。
所以他們非常好奇,這個路人丁對於破繭卻又是極為信任,即便表情時有不屑,但心底非常認同破繭的為人。
從瀆魔院那些人口中了解到,天煞孤星每百年出現在次,自出現之日起,一般只能存活兩年時間,在所有人的記憶里,似乎沒有意外。
他們對破繭的了解比圈內其它人要多,畢竟有大寶這個信息源,不過也非常有限。從大寶那裡知道,破繭擁有天煞孤星的身份已近一年半,也就是說,這一屆的天煞孤星還有大半年的時間。
這也是他們要將大寶留在身邊的原因。
當然,直到現在他們並不清楚大寶作為天煞孤星的夥伴有什麼特別技能,雖說奇怪于大寶額頭的X型創可貼,但凡想要揭開它,便會被盧強粗暴在打斷。
楊老二也曾試著對大寶使用窺心,可看到的卻是與其它五六歲孩子一樣心性的大寶,沒有一絲奇特之處。
本來,他們倆人好不容易從瀆魔院釋放出來,不想再惹上什麼事,更不想沾染上什麼天煞孤星。可世事難料,大寶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這也讓他們不得不面對意料之外的「孤星劫」。
但是,就現在看來,天煞孤星的團隊里,看似普通的大寶與那個路人丁根本一點都不普通。
至於普通的張明明與荀夢龍又有什麼特長,曲老大與楊老二目前已沒有想要進一步了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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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人氣勢洶洶湧進包房,後面的人已經將門重新關上,然後就愣住了。
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包房裡也有七八個人,還好還好,人數雖然差不多,不過老有少的,應該是一家子來這邊吃飯。
進來的這些人都是附近混的,與付豪一起的那三個人也不在裡邊,不過他們為了將事情弄得好看一些,叫來的並不是底層的社會人。
那三人在外面混了好些年,也算人老成精,早就看出了付豪他們對於那個想要對付的破繭有一種深深恨意,還有懼怕。
一個能令這付豪他們這樣的公子哥感到懼怕的人,那三個人哪敢亂動,所以想先來試下破繭的火候。
只是,好像圈子裡也沒有聽一個叫什麼破繭的人啊?
如果好弄,就順便弄了,如果不好弄,那再想辦法。他們也相信,一個外地來的人,再怎麼有背景,在常源市地頭上也翻不起什麼浪,即便是再大的浪,他們相信也有能力將它拍回去。
這幾個人手中拿著報紙,用報紙卷著一些棍棒刀什麼的,應該是電視看得多了,都學起了那一套。
關上門之後,一個二十來歲的人站了出來,掃了面前的人一眼,裝出兇惡的樣子問道:「誰叫破繭?」
又是這樣的問話回蕩在荀夢龍耳邊,想到在常風市時破繭與張明明的合作,他有點心虛地看了他們一眼,不過也並不緊張,反倒有點小興奮。
這個時候的情形與常風市天差地別,他相信,除了自己與張明明之外,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有能力打趴進來的這些人。
所以他挺直了胸膛,想得到破繭與張明明的「指認」。
看著這些人,破繭眉頭輕皺,「又是獵魔者在搞事么?還讓不讓人安靜幾天了?上官世家不動手了,又找了這些普通人?」
「我是!」破繭沒想去想太多,因為他現在有「證」,「動作快點,我趕時間。」
聽到他說出這句話,除了張明明幾人沒有在意之外,連曲老大與楊老二也有些愕然。他們當然知道破繭現在很厲害,可是這種厲害並不是用到普通人身上的,這是魔術界無形中形成的一種鐵律。
不過他們很快釋然,破繭就算對這些人用上異能,只要沒傷人就行,迷惑一下還是可以的,而且被人欺負到面前來了,即便是他們,也會還手。
那個叫囂的年輕人倒是意外地打量了破繭幾眼,再度掃了掃房間里的人,冷笑道:「今天的事與旁人無關,我們只找他。不想惹麻煩的都出去。」
張明明「見勢不妙」,忙拉著路人丁與荀夢龍走了出去,那些人也沒阻攔,讓他們離開。
曲老大與楊老二覺得這樣的事沒有一點看頭,同樣裝作與破繭不認識一樣走了,並將大寶帶了出去。
「老爸,我和曲爺爺先回去了,你快點出來哦。」大寶大模大樣地揮揮手,正要離開。
「小傢伙,你是他兒子?」一個年紀大點的混混頭伸手攔在曲老大前面,滿面含煞地問道。
大寶好像也沒看出這人的惡意,清脆在說道:「是啊,他就是我老爸啊。」又伸出胖胖的小手,指著曲老大、楊老二道:「這是我曲爺爺,楊二伯,還有剛剛出去的也是我的叔叔。」
聽到大寶的話,看著兩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混混頭更是放心。原本看到魁梧的盧強與眼神兇狠的楊老二,他還有點擔心這群人會反抗。
混混頭看著曲老大,漠然道:「小孩子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楊老二一聽,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一個混子走過來,推了楊老二一下,凶神惡煞地說道:「怎麼,想讓老子拆了你這把老骨頭?」
破繭聽這人要將大寶留在這裡,眼中浮起很濃的笑意,只不過,沒人看到到這看似親切的笑意背後,已經蘊藏了濃濃的殺機。
破繭當然知道,這幾人個傷不到大寶,可是,這人的語氣以及他目前的想法,就有可能是想在自己面前「蹂躪」大寶。
自大寶再次出現之後,破繭就曾暗中發誓,絕對不讓大寶在自己面前再受到一點的傷害,但凡是想傷害或是傷害過大寶的人,他都會讓對方付出百倍的代價。
假如說現在要為大寶掙取一絲生機,破繭會毫不猶豫地拼了自己的性命。
清風嶺那一幕,絕不能在自己面前再次發生!所以現在,破繭會不計後果地斬斷一切對大寶不利的可能。
這人並沒有覺察到破繭的殺心,看著他冷笑道:「如果讓你兒子看著你受點罪,應該會讓你留下更深的記憶。只有這樣,你以後就不會有眼無珠地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了。」
破繭聽到這話,升起的殺心便退了下去。
盧強見這人攔住大寶,面無表情地跨前一步,卻被大寶攔了下來。大寶將手從曲老大手中抽出來,道:「曲爺爺,你們先出去吧,這裡要打架了,不安全。」
他又走到破繭身邊拉起他的手,笑道:「老爸,我想看他們『打』你!」
曲老大與楊老二沒說什麼,連一句關心的囑咐也沒有,直接走了出去。
大寶見盧強還要跟在自己面前,使勁地推著他的身子,道:「你先去外面等著,我好快就出來了。」
本來,那混混頭也有點擔心盧強這個人。盧強塊頭很大,特別是脖子上露出的刺青更讓他相信盧強也是在社會上混的。
從盧強脖子上的刺青他看得出應該是一隻重獸。
在黑道上混得久的人,大都知曉一個道理,一般的小獸刺在身上沒什麼,可有能力刺上龍、虎、鳳、麒麟等重獸的人,要麼就是不要命的,要麼就是混得極好的大哥級別的人物。
一般的人刺上重獸,一定會被重獸剋死。
現在很多社會青年身上的紋身大多不是真紋身,特別能看到身上有類似重獸的紋身,都是印上去的。
而混混頭卻在盧強身上看到了真正的重獸,也是真正的刺青,只是樣子好像有些傻傻的,所以,他更擔心這種不要命的傻大個。
他只是想打斷破繭一腿一手,並不想弄出人命,如果與這個傻大個起了衝突,說不定自己這邊會有很大的損傷,這就不划算了。
這時候看到大寶將盧強推了出去,對大寶的觀感便好了很多,但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死神手裡過了個來回。
「小傢伙,等會兒可能會看到點血,不過沒關係,我們不會動你。如果不是你爸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們也不會找他。」混混頭看著大寶,與他進行著大人一樣對話,已經是給了這個懂事的小傢伙很大的面子。
哪知大寶好像完全不知道世道險惡一樣,臉上掛滿純真地微笑,看著混混頭道:「沒事,我只看看,不會打擾你們打我老爸的。」
看著大寶純真的臉龐,聽著大寶真切的聲音,混混頭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大對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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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豪三人已經離開包房,站在樓上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也在看著裡面的情形。另外那三個在站在他們不遠處,有說有笑地看著從破繭包房裡「落荒而逃」的人。
「你們看吧,現在的人就這樣,明明這麼些人,如果能抱成一團,釘子就算能打斷破繭的腿,這事也會鬧得不可收拾。」一個穿格子短袖襯衫的人指著向外走的張明明等人,笑道:「這裡面有四個年輕人,還有那個看起來很兇的那個人,如果他們留在包房裡,釘子不一定會動手。」
另一人吐出口氣,有點心虛地說道:「媽的,沒想到他們也有這麼些人,還好現在的人膽子小,不然今天我們可能要丟臉了。」
三人中的小平頭將煙頭丟在大理石瓷磚上,用腳踢出好遠,哼了哼道:「你們倆今天怎麼了?就算這次失手了又怎麼樣?在常源市我們鬥不過官,連這些外來人也搞不定?如果不是你們怕事情鬧大,老子今天就在那個包房裡弄死那個雜碎。」
穿格子短袖襯衫的人將身子靠近這個人,小聲說道:「豹子,你的是不是傻?那三個小子說的話你就真信?我們只是有事求他們,並沒有達到為他們隨意殺人的地步。再說,他們說給我們兜底你就認為他們能給我們兜底?鋼子看得都比你透。」
那個叫鋼子的拍了拍豹子肩,輕輕道:「豹子,你和我還有成才,我們三兄弟是從小玩到大的,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不過對於其它人,哪怕是……」他的眼光從另一邊的付豪幾人身上掃過,「至於那些人,不過是彼此利用罷了,哪能真的交心呢?」
豹子看著自己兩個兄弟,眨眨眼,疑惑地說道:「我們不是有事求他們嗎?如果這事辦得沒讓他們滿意,我們的事能成嗎?」
賈成才扶在護欄上,看著破繭那間包房,呵呵笑道:「豹子啊,我們求他們的事還沒有達到幫他們殺人的那種利益。別看付豪這類人只是個官二代,可混跡在常源市這麼些年,他們看到的利益或是一些骯髒的東西並不比我們少。所以即便這次的事不成,我們還是可以繼續談下去的。」
他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兩個兄弟,又道:「豹子你相信嗎?如果這次真的殺了那個破繭,以後我們就會經常幫他們干這種骯髒事。當然,殺一個人我們並不需要他們兜底,因為我們有能力把自己摘出來,可越是這樣,他們就會覺得我們的用處越大,用到我們的時候就會越多。」
豹子睜著眼,並沒聽明白賈成才的話,問道:「我們能被他們用不好嗎?這樣的話我們之間就有利益聯繫了,這對我們的幫助不是更大?」
鋼子用手指敲著不鏽鋼欄杆,道:「豹子啊,我們是黑,他們是黑加白,除了能達成短期的利益外,他們不可能會與我們同行的,一旦出了什麼事,他們就會把我們丟出去,這樣的官二代是非常不可靠的。」
豹子撓了撓頭,不解地道:「不對啊,道上的人不都是想與官掛上嗎?每個人都想找機會站在當官的後面,這樣不是才能得到更大的利益與發展嗎?」
「呵呵……」賈成才笑道,「你這種說法也不錯,但要看人。如果是短期的利益我們可以找官二代,但如果想要長遠的利益與發展,我們找的就不是二代,而是一代。一旦與一代達成共識,那就是緊緊綁在一起的利益體,至於二代嘛……呵呵……」
鋼子也笑著說道:「豹子,慢慢來,等以後多見些人性的陰暗之後,你就會懂得很多社會處世哲學。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準備等下怎麼收場。」
「收什麼場?」豹子越來越迷糊。
賈成才看著張明明那群人進了電梯,笑道:「因為,釘子他們會失手!」
豹子眼睛猛地地瞪,「你剛才不是說他們不抱團嗎?怎麼……」
賈成才沒有說話,仍舊看著包房的門。
先前在包房裡,當符堅說到那個叫破繭的人的名字時,他從付豪與劉曉峰眼中分明看到了明顯的害怕與狂躁,這也讓他感到有些疑惑。
賈成才相信,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會有害怕的時候,可付豪他們作為常源市頂尖的紈絝子弟,在常源市應該沒有讓他們害怕的事。
如果說那個叫破繭的傢伙比他們背景大也沒有必要令他們害怕啊,就算以前得罪過破繭,就算那個破繭或許有省里的背景,可付豪他們為什麼又會有狂躁的表情呢?
這根本就像是小年級的同學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了卻打不回來的那種有火無處發的情緒!
雖說賈成才對破繭的身份一點都不了解,不代表他沒有眼力。現在早已離開了用拳頭說話的年代,不會用腦子的人,武力值再高也是混不久的。
從張明明他們不緊不慢而且好像對那個叫破繭的人「興災樂禍」的表情中,從付豪他們的情緒里,能分析出很多的東西。
破繭不好對付,不過,他也想碰一碰這個觸點,看能濺出什麼不一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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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堅看著釘子帶著人進了破繭的包房,又看著包房裡的人被趕了出來,嘴角露出很嘲弄的笑意,「那三個傻子以為用這麼點人就能打斷破繭的腿?他媽的是怎麼做事的?如果真這麼容易,我們還會賣他們這個好?」
付豪抽著煙,姿勢有點洒脫,好像在包房裡的發火的並不是他,「我們也沒跟他們說破繭是個很能打的人,而且,如果對付普通人,這點人足夠了。賈成才不是傻子,在常源市混了這十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符堅恨恨道:「既然他看出點什麼,為什麼只叫這麼幾個人?」
劉曉峰淡淡道:「試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