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5 出現在瀆魔院附近的程老
?符堅呸了一口,道:「試他.媽.逼,求老子辦事,讓他做點什麼還試探個麻痹。我看他是怕把事鬧大了我們撤手不管,這樣小心思多的人老子看不上。」
「符堅啊,混社會的也有叢林法則。」付豪走到旁邊的垃圾筒邊上,彈彈煙灰,靠在牆上繼續道:「他們有他們那一套的規則,就跟我們用這件事考驗他們一樣,他們同樣在試探破繭的背景以及我們對他們的方式。所以,他們這樣做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我想,他們也只想得到我們這一次的承諾,至於以後,大家就要走著瞧了。」
他朝賈成才那邊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笑著說道:「這個人不錯,我們可以用用。對了,瘋子,找人查查在前台結帳的那倆老頭,與破繭什麼關係。」
他看到一個長相很兇的中年人正在前台結帳,還與收銀員說了幾句什麼,之後才走到等在電梯口的另一個胖老頭與傻大個面前。
劉曉峰點點頭,繼續靠在欄杆上看著包房。沒過多久,他就看到包房的門被拉開,破繭牽著一個小孩子的手走了出來,順手關上門。
破繭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那小孩子臉上倒是表現得很欣喜。
「走吧。」付豪看到釘子那些人沒有跟出來,也沒了看下去的興緻,「再與賈成才聊聊,如果可能,長久合作也並非不可能。」
符堅哼了哼道:「他們幹不了破繭,我找我舅舅的人,不信干不死他。」
「隨你。」付豪沒有阻止他的打算,向另一邊正看著他們笑的賈成才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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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遙遠的不知名的某地,有片一望無垠的原始林海。如果站在林海中間最高的樹上向遠處看去,也看不到林海的邊沿。
在林海深處,有個直徑三四十米的自然天坑,天坑外窄內寬,深約百米,天坑內壁上同樣長滿了綠蔥蔥的林木。
天坑周圍近十里左右的範圍內,不知為什麼鳥獸絕跡,其它地方能聽到鳥鳴獸嚎的聲音,只有這裡除了風吹動樹叢的濤濤聲外,再也沒有其它聲音。
如果有人延著天坑而下,就會發現,離天坑口四五十米的地方卻是光禿禿的,沒有長一棵樹,只有一層綠綠的草,綠草掩蓋了天坑或灰黃或深黑的土壤,令到天坑與外面渾然一體。就算在飛機上看,只能看到這裡除了地勢低一些外,也很難發現這是一個天坑。
如果下到天坑底部,就會看到這處天坑竟是一個斷崖式的所在。它的底部的四周並不有順著天坑山體連下來,四周都是向里凹進去數十米,然後才是支撐的山體。
一旦向凹進去的地方朝里走,不管住哪個方向,再走約莫五百米左右,便會發現另一個全新的所在。
這裡完全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有無數的像新農村一樣修建同樣的房屋,整齊而乾淨的街道,林立的鋪面,都會讓看到這裡的人眼前一亮。
儘管在地底,這裡同樣能看到藍藍的天空,有熾烈的陽光,也有帶著熱意的風。
這裡行人並不多,穿著與外面城市裡的沒有一點區別,只是他們或是她們的臉上少了一些發自內心的真誠的笑容,給人的感覺也並不漠然。
還有一個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裡竟然看不到一個小孩,入目所及,最小的好像都有四十多歲。
這裡,就是瀆魔院!
在離瀆魔院十多里的地方,在一片連陽光也照不進的林蔭下,有一間非常簡陋的房子。這間房子搭在一顆不知生成了幾百年或是上千年巨樹的幾根樹叉上。
房子的主體由橫豎相間的木頭用活藤系在一起,房頂鋪了一層草,在草的上方同樣是一層活藤。
也許房子沒有搭建多久,那些活藤還沒有將房子遮蓋,藤上綠油油的手掌大小的葉子間隙里,還能清晰地看到建房的木頭。
木頭房裡除了一張木頭床、一個木頭凳之外,再無其它任何東西,連做飯吃的鍋碗瓢盆都沒有。
木床上是幾張手繪的非常粗糙的圖,像是小孩子胡亂的塗鴉。這些圖全都攤開在並不大的床上,顯得有些零亂。這些圖上有的畫的是天坑外的景色,有的畫的是天坑下的房舍,還有一張圖上的幾處打著「?」。
在一張最邊上的圖上,卻有幾十條鳥籠子一樣的線,不少線上標上了看不懂的符號,而鳥籠下方就是天坑所在。
「大魔術師聯手布下的禁制果然厲害,一般人根本突破不了啊。」在床邊的木凳上,坐著一個約莫四十的中年人,看著那張鳥籠子的圖,喃喃自語。
這個中年人的臉色很蒼白,看不到一絲血色,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曬過太陽的人,如果不是一雙眼睛還算靈動,完全看不到一點人的生氣。
他的衣衫有點破,那些破爛的地方還有質料的須縷,很多地方都沾了不少的泥土,也不知道他穿了多久,身上有一股怪怪的讓人噁心的味道,就像是從死了幾天的某種動物身上的那種味道。
「這裡有五位大魔術師布下禁制的氣息,禁制縱橫共一百零八道,禁制各自分掩、攔、攻、防、殺五五組合,包含了幻術、異能、五行、八卦、奇門,這樣的禁制如果沒有通行令,就算是任意四位大魔術師聯手應該都難以攻破。」
他看著鳥籠,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只不過臉上的肌肉卻沒有一絲變化,看起來有些可怖,「差一點還能將老夫攔住了,好巧是……」
說到這裡,他便沒有再往下說,眼中笑意隱去,眼神變得有些犀利。
「可是,為什麼裡面的『奇門』一處藏著破綻呢?如果被人發現的這個破綻,從裡面打開禁制似乎並不難,是無意還是故意?」他沉思片刻,眼中犀利的神色不見,「即便是那樣的破綻,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助勢,裡面的人也打不開吧!況且這個破綻不是通曉奇門之術的人也發現不了。」
他的手指從鳥籠外向下劃過,劃到了另一張圖上,圖紙上還標了個「東」字,然後繼續沿著標了「南」、「西」的圖紙向下,直到在標了「北」字的圖紙上停了下來,又喃喃道:「這瀆魔院與幾百年前相比,改動了不少,不知道那個小傢伙以後能不能從這裡面走脫呢?」
「魔術萬法解析第二話本『特異辯疑及幻解微旨』里才有這方面的介紹。」他似想起了什麼,眼中又有笑意,「你現在應該還沒達到中級特異功能的程度吧。清風嶺一戰雖說讓你成長了不少,可是進度終究太慢。還好,過了清風嶺這個大劫,你就會有瀆魔院這個大劫,希望你到時候別死在裡面,後面會越來越好玩呢!」
他站起身來,走出房門站在粗壯的樹枝上,向被樹蔭遮住的天空看去,道:「還有大半年,小子,你走得過去嗎?」
這個中年人就是程老。
不過這具身子並不是他自己的,他只是個虛擬的人,除了呆在電子狗里,就是以沒有生氣的物體作為載體,這具身子是他盜的一具剛死了不久的人的屍體。
當然,他要控制正常人也非常容易,不過那樣的話很快便會被「某些人」發現。
他離開破繭來到瀆魔院,就是想看看現在的瀆魔院與他當年的那個瀆魔院有什麼不同。對他這種級別的異能人來說,進出瀆魔院還不算難,更何況他完全可以脫離這具屍身以虛擬狀態進入。
可即便如此,他進去與出來時還是得非常小心,他不是擔心這裡的禁制,因為他在進出鳥籠時,只能用到特異功能。
如果用小仙術進出就非常簡單,可那樣會觸動他自己身上的程序而被「天機」發現。
程老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檢測瀆魔院的禁制,他相信破繭在不久之後就會被送到這裡來。即便數百年過去,對天煞孤星設立的這樣一個大的「程序」肯定沒有多大改變,他打探這裡的情況,不過是為即將到來的破繭「踩個點」而已。
當他發現「奇門」禁制有漏洞時,就知道只要破繭不死在瀆魔院,對他將來突破瀆魔院就有了便捷之門。
只是,「奇門」外的那個漏洞真是為破繭準備的嗎?程老持懷疑態度。
如果這個漏洞不是因為天煞孤星設置的,那麼在為瀆魔院布置「奇門」禁制的大魔術師就有很大的問題。
也許,對方可能清楚天煞孤星將來必走的「流程」所以才留下這個破綻,是想通過破繭從這個漏洞攻破而達到某種目的。
程老的眼神又變得冷洌起來,「你是想從瀆魔院得到什麼?你究竟是誰?」
他相信,一旦破繭從那個漏洞中出來,瀆魔院的禁制有可能癱瘓,到了那時,瀆魔院里那些異能者一涌而出……那將會是個什麼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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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鳴與獸叫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聲音傳到這裡時已變得隱隱約約,如果不仔細聽,或許聽不見。
瀆魔院近十里的地方鳥獸絕跡,連只小小的兔子、松鼠都看不到。去年松樹上的松塔落到地上,鋪了滿滿一層。
程老當然明白這裡為什麼沒有鳥獸,因為鳥籠的關係,但凡接近鳥籠的活物,都會迷失至死,即便有鳥從鳥籠上空百米內飛過,同樣會被這裡設置的幻術迷惑。於是久而久之,附近所有鳥獸的本能讓它們知道,這裡是一個禁區。
這裡的風到了晚上就會很大,上面樹濤陣陣,樹下卻有些悶熱。陽光很難落下來,濕氣很重。
程老在這裡呆了幾個月,屍體也換了好幾具。現在,這具屍體又開始潰爛,那些潰爛處流下的黃水延著手臂過到蒼白的手指,住下滴落,卻沒有流到地上,而是像被一層什麼東西托住,懸在手指之下。
即便這裡沒有人,程老為了不讓屍臭的味道散開,他用異術將「自己的身子」裹了起來,這樣屍臭就傳不到外面。
「又該換身體了啊!」看著瀆魔院的方向,聽著頭頂上枝葉拂動的聲音,他有些發愁。掘人墳墓是非常不人道的行為,不管是祖墳還是新墳,只是,外面並沒有經常死人,又哪有那麼多的新屍?
忽然,程老將頭轉向另一邊,再仔細聽片刻,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因為他聽到,由西邊方向竟似有人過來。
這裡鳥獸絕跡,難見活物,更別說有什麼人了。在離瀆魔院很遠的接近林海邊緣的地方,程老挖新屍時倒是見過幾隊破繭電腦里所稱的驢友,不過那些人都沒敢往林海深處走。
可是,今天怎麼會有人敢進入到林海深處?
程老在這裡呆了好幾個月,對這附近雖說不致了如指掌,卻是知道,瀆魔院所在範圍內雖說鳥獸絕跡,可在方圓十多里之外的林海里,卻有很多的原始獸類。
有比人身子還粗的蟒、有高達丈余的熊羆、有成群接隊的野狼、豺狗,還有更常見的虎豹野豬之類。
那些小型的如毒蛇、食人藤以及微型的且粗大的螞蟻同樣令人見之色變。
這樣的地方,連最強大的獵人即便是成群也不敢隨意走進來,而現在,程老發現竟有人向著這邊來了。
程老相信,能來這片林海深處的,不可能是遊客或是驢友,要麼就是來瀆魔院「接送」人,要麼就與自己的打算一樣,看看瀆魔院的「樣子」。
程老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將幾張圖紙小心折成小的方塊,不知道藏在了哪裡,然後在木層周圍布了兩個小幻術,之後取過木頭凳子坐在門邊,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他才看到有四男一女小心地朝這邊走來,除了那女的可能三十齣頭外,那四個男人或四十或五十或六十歲。
程老看到這五人背上都包著一個很大的背包,其中兩人胸前還掛著應該是千里眼(望遠鏡)。這幾人沒有交談,每個人顯得都很謹慎,每走一段都會有人在仔細打量四周。
程老看得出來,那四個男人是非常厲害的異能者,而不是什麼魔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