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殘酷青春舞曲2

那天晚上，顧旭意的媽媽到了10點多才回家，女兒顧旭意已經睡了，她把顧旭意叫了起來。

「小意，你最近在學校都幹什麼？」顧旭意的媽媽問道。

「我沒幹什麼啊，就是上課學習，還能幹嘛。」顧旭意平靜的說道。

「那你平時都和什麼人來往，有沒有竄班？」母親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我沒有竄班。我平時只和班上的同學來往…」不善撒謊的顧旭意顯得有些躲閃的說道。

「還敢撒謊！」母親忽然一拍桌子大吼一聲，隨即，臉色鐵青的從包里掏出一堆信封。

「這是我昨天從你寫字檯里翻出來的！你告訴我！那個華葉宏是誰！你說！」母親滿臉氣憤失望的說道。

「媽！你幹嘛翻我寫字檯！幹嘛偷看我隱私！」顧旭意眼看平時和華葉宏的書信都被母親發現並且偷看，有些惱羞成怒的伸手去搶。

「啪！」「你還敢放肆！」母親憤怒的給了顧旭意一耳光。

「我今天下午去過你們學校了！你們班主任告訴我，早就想請我到學校來談談了，你小小年紀居然不學好！學那些壞女孩早戀！還和不良少年在一起！你想不想好了！」母親一口氣的怒斥道。

「媽！你誤會了！華葉宏他是好人！他不是不良少年！」顧旭意委屈、不甘、倔強的說道。

「還敢說他是好人！好人會和李天洋周亮那種人混一起嗎！那個周亮初一就組織人在學校門口打架！那個李天洋更不得了！居然拿著砍刀當街砍人！華葉宏和他們是朋友能好嗎！你沒聽說過人與群分嗎！」母親再次不依不饒的怒罵道…

「我叫你不學好！我叫你早戀！叫你不聽話！跟你那個沒出息的爸爸一樣！不學好！混！」母親拿起雞毛撣子一邊怒罵一邊恨鐵不成鋼的打罵著女兒…

那晚，顧旭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重新躺到床上的，華葉宏的不理解，母親的偏見和辱罵，各位痛楚和委屈湧上心頭，淚水，又再次侵蝕了整個枕頭…

另外一邊，在三中附近的一個小酒吧內。和父親以及后媽王木子剛吵完架的楊璐瑤，夜裡從家跑了出來。喊上了她認的大姐尚笑，以及潘曉雅在酒吧里喝酒跳舞，以此宣洩心中的鬱悶和不滿。

「來！乾杯！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哈哈哈！」穿著暴露化著妝的楊璐瑤在勁暴音樂的效果下，在舞池裡摟著潘曉雅，拿著啤酒放肆的大笑著，喝完后就隨手把酒瓶往舞池中間一丟。

「璐瑤！咱姐妹倆多久沒這麼瘋過了？所以今晚，必需好好嗨！」今天下午剛成功挑撥離間的潘曉雅顯然心情非常的好。

她們兩人跳了很久，終於一起結伴去了衛生間，走出衛生間后，楊璐瑤正在水池邊用冰冷的自來水洗臉，顯然已經喝多了。

「璐瑤！你怎麼在這裡！你為什麼要跑這裡來！走！我送你回家去！」忽然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跑了過來，拉著楊璐瑤說道。這個男生，正是楊璐瑤的前男友孫然，那個被潘曉雅忽悠的孫然。

「哎呦！這是誰啊！這不是孫然嘛，怎麼，來酒吧泡妞啦？走，我帶你認識幾個靚妹去！」已經喝醉的楊璐瑤笑嘻嘻的拉著孫然就要往外走。

「璐瑤！你清醒下！你看你現在什麼樣子！酒吧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家。」孫然再次勸阻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被我甩了的備胎在這裡得瑟什麼！？」楊璐瑤收起了笑容，一把推開孫然冷聲的說道。

「孫然！你幹嘛！還想纏著我們璐瑤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們已經分手了！她現在的任何事都和你無關！你敢欺負她，我可不饒你！」走出衛生間的潘曉雅看到眼前此景，立刻上前呵斥道，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

和她當初忽悠孫然，裝出來的清純溫柔的模樣截然不同。要知道，楊璐瑤和孫然原本談得好好的，就是後來被潘曉雅這個作女給作散的。並且今天剛剛成功挑撥了華葉宏和顧旭意的感情，可惜楊璐瑤依然被蒙在谷里，反而對潘曉雅越來越信任了。

「你！」孫然被氣得啞口無言，他今天來真沒壞心，只是聽說了楊璐瑤在這裡喝醉了，怕她出事於是趕緊過來看看。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孫然！趕緊滾吧！你這種男生根本不值得我家璐瑤留戀！」潘曉雅說完挽著楊璐瑤揚長而去，再不理會鬱悶的孫然。

然而，就在她們剛走到門口準備回到酒吧座位的時候，楊璐瑤不小心再次遇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居然是楊璐瑤的親媽！…

「璐瑤！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今年才初三啊！」楊璐瑤的媽媽雖然已經37歲了，但是打扮得非常時髦，看上去依然比較年輕，就像是30歲出頭的人。

「哎呦，這個，不是我最親愛的媽媽嗎！」楊璐瑤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親媽，剛剛和父親以及后媽吵完架的她，上前擁抱了她的媽媽。

「寶貝女兒！你怎麼成這樣了啊？你爸爸最近怎麼樣？對你好不好？」楊璐瑤的媽媽說道。

「你，別提他了啊，他啊，不是我的爸爸，我沒爸爸！哈哈哈。」喝得醉醺醺的楊璐瑤捂住了親媽的嘴，說著醉話。

「你跟我過來！」楊璐瑤的親媽把她拉到了安靜的地方。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像個初中生的樣嗎？媽媽平時在深圳打拚，沒時間常回來看你，但你自己要保重啊！如果你爸爸和你阿姨欺負你，你打電話告訴我。」雖然平時自己也是生活比較混亂，經常玩，但是在女兒面前，她還是表現得比較像個當媽的樣。

「哈哈哈，你啊，你不行。幫不了我的，我呢，習慣了！就這樣！人家不是說了嘛，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我怕什麼？」楊璐瑤打了個飽嗝，轉身走了。

「你回來！雖然平時我沒太多時間管你，可是你也要為自己，為我和你爸爸負點責任啊！」母親繼續喊道。

「責任？呵呵，你也懂責任？你懂，我的責任，就是放棄責任！」楊璐瑤眼神迷離得說道。

「你！…」楊璐瑤的媽媽氣得無語，站在原地干著急。

「阿姨好！您放心啊！我是璐瑤的好姐妹！這酒吧老闆是我們姐姐開的，她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啊！」潘曉雅上前打了馬虎眼，然後拉著楊璐瑤再次跑進黑暗的酒吧座位區，很快消失在楊璐瑤媽媽的視線中。

「嗨親愛的，幹嘛呢？找你半天了，跟我走，我來介紹一個南蘇的老闆給你認識，70后的海歸派哦…」正在楊璐瑤媽媽鬱悶無語的時候，她的一個姐妹也找到了她，二話不說的拉著就走…

終於到了凌晨，這家燈紅酒綠，群魔亂舞充斥著躁動荷爾蒙氣息的小酒吧終於下班了，楊璐瑤和潘曉雅再次攙扶著走出衛生間。

「哎，大哥，你看，這不是晚上一直在跳舞的那兩個妞嗎？真他嘛的水靈！哈哈哈！」兩個20來歲流里流氣，染著黃毛一身酒氣的混子看著楊璐瑤和潘曉雅，色眯眯的指指點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兩個小美女。

「嗨，美女！喝多了吧，跟哥們吃宵夜去啊？」混子上去搭訕道。

「這麼晚了，你們兩個姑娘多不安全了，吃完宵夜哥們送你們回家吧，哈哈哈！」另外一個混子同樣色眯眯的搭訕道，擋住了兩個女孩的路，顯然不打算輕易的放她們走。

「想請我們吃宵夜啊？就憑你們兩個？」楊璐瑤喝多歸喝多，但神志還算是清醒，上下打量了這兩個混子，不屑的說道。

「呦！這妞還挺帶勁！我喜歡！就憑我們兩個，怎麼啦！今天跟我走，保證你忘不了大哥我！」為首的混子拍這胸脯說道。

「我們是三中初三的學生，認識李天洋嗎？他是我們兄弟！」潘曉雅同樣不怕眼前兩個明顯戰鬥力很低的混子，提到李天洋威懾道。

「哈哈哈哈！你提這些初中的小比也能嚇到老子？李天洋算個比崽子啊！叫他來找老子！打不死他！」兩個明顯喝多的混子挑釁道。

「你說的，有種報出名字！」楊璐瑤針鋒相對的說道。

「城東區汽車站的二毛！鐵橋典當行的大吳！喊那個叫李天洋的小呆比來找老子！」另外一個混子也醉醺醺的叫囂道。

「小夥子，夠牛比啊，續潘西啊？」就在兩個混子和楊璐瑤她們糾纏不清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個霸道的聲音。他們轉身望去，是尚笑。

這家小酒吧是尚笑父親的產業，平時安保工作上完全交給尚笑打理。所以這裡所有的保安、打手紛紛尊尚笑為當之無愧的大姐大。

「哎！尚姐！尚姐！」這兩個之前氣焰囂張的混子一看到尚笑這個出名的大姐大，黑二代，立刻變得夾起了尾巴，點頭哈腰的說道。

已經20歲出頭的尚笑依然那副標準古惑仔太妹的打扮，精緻修飾的染色短髮，兩個大大的精緻耳環，略顯黝黑的皮膚透露出幾分不輸男子的強悍之氣，甚至比影視劇里的那位十三妹還要有型，還要有霸氣。

「尚姐，我們看這兩個妹子喝醉，想送送他們。」

「對對，嘿嘿。」兩個混子趕忙獻殷勤的跟尚笑說道。

「哦，是這樣啊，怎麼了？是不是喜歡她們啊？她們兩個是我妹妹，要麼我來介紹介紹？」尚笑摟著楊璐瑤她們，邪氣十足的對兩個混子說道。

「尚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現在就走！」兩個混子聽完尚笑的話臉色大變，趕忙推託得說道。

「別啊！不是想當我妹夫嗎！尚姐我送你們回家唄！」尚笑眼神一冷，冷聲呵斥道。

「不用了！不用了！」兩個混子說完拔腿就跑，生怕晚半步被心狠手黑的尚笑派人毒打一頓。

…「我草，嚇死老子了，沒想到那兩個妞是尚笑的妹妹！」其中一個混子拿出煙盒，點燃了根香煙給自己壓了壓驚。

「幸好咱哥倆跑得快，三笑牙膏這娘們下手可狠了，上次我親眼看到她打一個鬧事的酒鬼，把人打倒在地后，愣是脫下高跟鞋猛抽了那人幾十下，打得那酒鬼滿臉是血。」另外一個混子語調膽顫的說道。

「哎，對了，剛才那兩小妞說的那三中的小比崽子叫什麼名字來的？還挺橫的嘛。」

「叫李天洋…李天洋…」另一個混子受到尚笑的驚嚇后，顯然酒也醒了很多。

「等一下！李天洋，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在哪聽過的？」那個帶頭的混子忽然一個機靈，似乎想起了什麼…兩人開始對視，使勁的在記憶里搜索起關於這個人的印象。忽然，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我草！我想起來了！他是李賓的兒子！李勇的侄子！」那個染著黃毛的混子猛然大喊道。

「啪嗒！」另外一個混子聞言香煙盒跟打火機立刻掉在了地上，顯然是受到了十足的驚嚇。

他們都是來南蘇打工的，勢單力薄。雖然在道上混，但絕不是真正的道上人，更不是狠人。他們分別是在高利貸公司，遊戲機室麻將檔里辦雜事的馬仔，自然知道南蘇城東區凶名昭著的李家三虎，和那個瘟神李天洋的傳聞。

「那小子就在前幾天，三個人和20個人打架！最後一個人拿把小白龍追殺了別人兩條街！差點把人砍死！第二天還拿著自製的炸藥包把學校教室給炸了！」其中一個混子的酒已經完全醒了。

「這小子是個亡命徒，他爸和他三叔李勇就更不用說了…」另外一個混子臉色鐵青的說道，聲音已經明顯顫抖了。

「那我們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趕緊買火車票跑啊！離開南蘇，今晚就走！我們今天把名字和話都放出去了，就算李賓和李勇不找我們，可萬一那小子哪天拿著把刀把我們殺了怎麼辦！」混子臉色鐵青的說道。

於是兩人不再有任何猶豫，攔了輛計程車就朝火車站奔去…

……

這天晚上，不僅顧旭意、楊璐瑤她們心情不好，華葉宏的心情同樣不好。此時的他，又再次和李天洋、楊俞、七頭雞包括唐俊他們在一起喝酒。

「服務員！再拿一箱酒！」七頭雞高聲喊道。

「來！干！」楊俞再次舉杯喧嘩道。

「哎，我說葉宏啊，你平時很少喝酒，但真喝起來，還真他嘛的能喝啊！」楊俞打著飽嗝說道。

「葉宏是運動員，長期訓練體質強，肝功能好，分解酒精比咱們普通人快。」唐俊臉色通紅的摟著楊俞說道。

「行了！別扯這些淡！我今天心情是他嘛的鬱悶，你們說說看，顧旭意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呢！當著兄弟面掃我面子。」華葉宏鬱悶的再次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哎，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的，而且需要男人哄，你當時太要強了，不然你們也不會鬧崩。所以說，這談戀愛，你還是多得請教請教前輩我！」七頭雞拍著胸脯，一副得意自大的模樣。

「我去你嘛的，就你還前輩啊？追朱雯婷追到現在還沒追到！」李天洋諷刺的說道，

「呦，你又拿朱雯婷來票老子了是吧？又想打架了啊？」七頭雞玩笑的說道。

「幹嘛，你想鬧事啊！老子馬上再捅你個比樣的。」李天洋故作惱怒的說道。

「你們兩個行了！來看看，這是什麼啊…」楊俞打斷了兩人的話，一臉壞笑的從書包里掏出兩個封面異常低俗暴露澀情的光碟，顯然是黃色光碟。

「呦！這個滿帶勁的嘛！借我拿回家看兩天！」七頭雞一看到黃色光碟就滿臉興奮的說道。

「我靠，你們居然還看這種東西啊！」唐俊顯得比較意外的說道。

「幹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別告訴我們，你們兩個沒看過？」楊俞詫異的問道，顯得很驚訝。

唐俊和華葉宏兩人對視一眼，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我草！你們兩個真沒看過啊？」七頭雞同樣驚訝的問道，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華葉宏和唐俊無可否認，他們兩個到了初三，還真沒看過黃色光碟，因為到了初三他們家裡依然沒有配備電腦，沒有網路。平時也不去錄像廳，加上華葉宏的精力都投入在訓練中，唐俊被家裡管得非常嚴格，加上酷愛打遊戲，所以轉移了對黃色光碟興趣的注意力。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好事。

「葉宏，還有你！你一個有女朋友的人！居然連這個都沒看過？」楊俞顯得有幾分鄙視道。

「哎，葉宏，你老婆呢？怎麼沒把你老婆叫來啊？」七頭雞再次喝了一杯酒，醉醺醺的問道。

「老婆？什麼老婆啊？」華葉宏不解的問道。

「就是七班的那個顧旭意啊！」七頭雞大聲的說道。

「靠！瞎說什麼！這麼小哪來的老婆！你以為她和咱們一樣可以跑出來玩到凌晨啊！」華葉宏拍了下七頭雞的頭，不滿的說道。

「哎，你說他們兩個有沒有那個過？…」楊俞和七頭雞滿臉壞笑的竊竊私語，隨即紛紛大笑了起來。

「葉宏，我說你不會到現在還是個雛吧！」楊俞瞪著眼調侃道華葉宏，隨即再次和七頭雞兩人大笑了起來。

「我說你這樣可不行啊，這樣吧！今天哥們就來給你上堂課！性知識講課第一堂！如何告別處男！」七頭雞人模狗樣的比劃著，那模樣要多痞有多痞，一副欠打的模樣。

「滾你的，我走了。」當時還沒有開竅的華葉宏不禁感到幾分尷尬。

「我也走了，你們慢慢聊！咱哥倆不用你們教。」唐俊同樣站了起來，不過比華葉宏稍微好了些，不至於太尷尬。

「聽我的，別看那些東西。」唐俊在華葉宏耳邊小聲叮囑道，表現得非常智慧，非常的有先見之明。

雖然當時的華葉宏對性知識方面和澀情危害的認識，確實如同青澀的小學生一般，根本不懂，但還是覺得唐俊的叮囑對他有幫助，於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走吧，我們繼續喝！哈哈哈！」七頭雞繼續人模狗樣的說道。

……

轉眼已經到了凌晨1點多，顧旭意在傷心和委屈中，終於進入了深度睡眠，她的淚已經融了。

在她卧室內，放著一盆她媽媽同事送的玫瑰，這盆玫瑰還在比較新鮮怒放的時期，在白天，這盆玫瑰絕對象徵著熱情與浪漫，陽光與希望。

但是在此時此刻，卻在黑夜的月光之下，顯得是那麼的昏沉那麼的陰暗，放佛在滴血。又放佛是在發出無奈的嘆息，嘆息青少年叛逆時期的張狂與叛逆，嘆息青少年時期情感的迷茫與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