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怒】 第十六章 迷心
清歡什麼時候纏的紅繩。楚嘉瑤望著縛清歡手上的縛念,忖道。
縛清歡走到華湮離前面,對雲傲天道:「帝尊大人,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很玄,但我是實話實說,畢竟我自己也是稀里糊塗。」
「哦?」雲傲天笑了,倒不是因為縛清歡懵懵懂懂的話,而是因為她對他的稱呼:雲尊大人。
華湮離也感到了雲傲天的喜悅,描得過分美麗的眉微擰,冷冷盯住那邊無視她的縛清歡。
縛清歡才不管旁人的眼神射殺,望著高高在上的雲傲天,縛清歡繼續道:「是啊,雲尊大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怒川,更不知道為什麼會沒有被怒川吞掉,但是我記得掉落怒川之前的事情,嗯,依稀記得。」
最後一句話,縛清歡是猶猶豫豫加上去的。
雲傲天坐直,身體前傾,道:「你說。」
得到允許了,縛清歡道:「雲尊大人,小人家在百家嶺百家村,因為生活所需,所以小人經常會外出掙銀子,後來因為一樁殺人案件被隔壁村子的村民帶走,等小人逃出來之後……那個村子就被人燒了……後來遇到一個神秘人,他戴著紗帽,小人看不見他,後來……後來那個人在我鐲子上動手,小人看到鐲子在發亮,再後來……就被人一掌打落了山……待小人醒來就在怒川了。」
縛清歡看了看居化舟,想了想,對雲傲天道:「那個人身高身形和這位居先生差不多……」
「她說謊!」
居化舟話一出,就是他自己也愣了,再要解釋的時候,居化舟心口震痛整個人飛了出去。
雲傲天走下來,他刀削的五官冰冷無情,凌厲的雙眸冷冷看著被他一掌拍飛出去的居化舟。
縛清歡和楚嘉瑤都看傻眼了。
華湮離也沒想到雲傲天竟然下手這麼快,眼見居化舟再次被打,華湮離擋在雲傲天面前,跪下:「雲尊息怒。」
雲傲天道:「帝后,我信你,你卻是這般糊弄本尊?」
縛清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得傻傻看著面前這一幕,事情發生似乎偏了邊兒,感到一道視線落在身上,縛清歡望去,是華湮離……
雲傲天道:「本尊不在雲都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些什麼!別以為本尊不知道百家嶺的事情!老幼病殘就算是剛出生的嬰兒你們也痛下殺手!你們……好個帝后哇!」
話說到這裡,楚嘉瑤望著跪在地上的帝后華湮離,再看看那邊被雲傲天一掌拍的半死不活的居化舟,心中有疑。
只不待她找出當中違和之感,身邊的縛清歡忽然走了出去。
「清歡……」看到縛清歡直勾勾毫無生氣的雙眸,楚嘉瑤心頭一震,她……
縛清歡問:「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他們該死!」
又是一句不該說出來的話,居化舟心頭一震,他不可思議地望去那邊笑意如霜的華湮離,這不是他要說的話。
只是不由得居化舟深思了,縛清歡聽了這句話之後扶額輕笑。
「呵……該死?」
聽了他剛才那句話之後,縛清歡忽而情緒失控,大喝:「是你,是你殺了大家!是你殺了我爺爺!該死的是你!!!」
縛清歡揪著居化舟的衣領質問:「為什麼,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痛下殺手!為什麼!!!你說話啊!!!」
居化舟望著面前吃人似的縛清歡已經心裡有底了,心中錯愕的同時脖頸一痛,縛清歡咬了下來!
「清歡!」楚嘉瑤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見得縛清歡失去理智撕咬居化舟,楚嘉瑤飛身上去拉開。
只是縛清歡死咬著居化舟脖頸不鬆開,不論楚嘉瑤怎麼勸都無法拉開,直到楚嘉瑤看到縛清歡眼淚縱橫雙眼只余憎恨與憤怒之後,楚嘉瑤才狠下心將人一掌劈暈。
居化舟的脖頸被咬開了一大塊肉,傷口太狠,就算是用手捂住傷口,那血也透過指縫流了下來濕了居化舟半邊肩膀。
看到居化舟痛得五官扭曲的慘狀,楚嘉瑤也被縛清歡的恨意驚訝到,她平時看到的縛清歡都是開朗可人的,要不是剛才那一幕,她真的不知道縛清歡心底竟然藏著這麼深的恨意與悲痛。
替縛清歡拭去眼淚,擦去她嘴邊骯髒的血,楚嘉瑤壓住心中憤怒問:「你打算怎麼處置。」
問話的時候,楚嘉瑤的視線錯開雲傲天劃過那邊置身事外的華湮離。
恰時,華湮離嘴角的微笑毫無意外地被楚嘉瑤抓在眼內。
楚嘉瑤復看毫無異色的雲傲天,思想,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華湮離的暗中施詭?
忽略楚嘉瑤不動聲色的打量,望著已經暈過去的居化舟,雲傲天道:「此事我會給這孩子一個交代。」
雲傲天並非不知剛才事發之突然,只是剛才看到縛清歡的情緒之後他很是驚訝,他沒想到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女孩狠起來會這般要命。
楚嘉瑤道:「怒川之事,今日既然來了,也請雲尊一併給個判斷。」
雲傲天看了看楚嘉瑤,繼而看了看楚嘉瑤懷裡暈過去的縛清歡,最後道:「這孩子剛才說那日是鐲子護了她,既如此,鐲子留下,本尊明日會給個結果。」
「好,希望雲尊嚴懲不貸。」楚嘉瑤替縛清歡取下那縛著紅繩的鐲子,交給雲傲天。
「發生什麼事?」蘇百戰一直在外面等著兩個孩子出來,卻沒想到看到的會是楚嘉瑤背著一臉蒼白的縛清歡大步走來。
看到蘇百戰還等在這裡,楚嘉瑤道:「你怎麼還在。」
蘇百戰道:「既然帶你們來了,就有責任將你們平安帶回去。」
說到平安二字的時候,蘇百戰不得不繼續打量楚嘉瑤背上的縛清歡了。
楚嘉瑤道:「她沒事。」
蘇百戰看了看楚嘉瑤,那眼神很顯然的是在確認楚嘉瑤這句話的真假。
「有一件事想請教戰神。」
「請講。」楚嘉瑤既然會在這裡直接問,那麼蘇百戰就沒什麼顧慮了,別人不清楚,但是他卻很明白,楚嘉瑤看起來衝動,但很多時候她比任何人都要冷靜。
楚嘉瑤道:「戰神近日時常在雲家走動,我想問,近日居化舟可有異常。」
要不是清歡咬居化舟,她根本不會問這句話。要是以往,那種情況下,居化舟就算被雲傲天重傷也絕對會使用靈力擋下,就算沒能及時擋住,華湮離也必然出手阻止,但是這一系列的『慣例』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完全沒有發生。
這一次來雲家,她不論怎麼看怎麼想都不對勁,不論是居化舟還是華湮離,亦或是雲傲天。
蘇百戰沒想到楚嘉瑤會這麼直白地問起居化舟的事情,但見楚嘉瑤對這件事重視,於是道:「早先與他碰面,他的確有些異常。」
回憶起與居化舟碰面的兩次,蘇百戰道:「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是給人的感覺不同。」
看到蘇百戰說不出個所以,楚嘉瑤道:「一個隱忍沉穩,而另一個則是囂張。」
蘇百戰點頭,他沒想到楚嘉瑤也知道此事,要問下去的時候,楚嘉瑤打住此事沒有再說了。
楚嘉瑤道:「好,知道了。」
蘇百戰道:「我送你們回去。」
楚嘉瑤:「不必。」
(周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