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年殺

第一次能和他相擁睡下，江小煙有些激動，但抵不住困意，很快睡去。一早醒來身邊已經沒了人，江小煙有些失落，他去上班了嗎？用力爬起身，身子虛空，有些難受，站起身來，又跌坐下去，江小煙乾脆不起，把自己挪上床。柳南風走進瞄她一眼，見她閉著眼，斜躺在床上，被子也不在身上。

「怎麼了？」柳南風走去坐床邊問她。「有些頭暈，你不是去公司了嗎？。」江小煙說著又要起身，柳南風把她橫抱起放平睡下，又給她蓋上被子。

「我在休婚假。」柳南風說完又不自覺笑笑，揉弄她的臉。

「去找你老婆去！」江小煙扯著薄被捂頭，柳南風被迫移開手，隔著被子揉弄她的胸。

「不要，難受。」

「好了，我去做早飯。」柳南風說著起身，他可不想給自己點火。

「怎麼還戴著面具？」江小煙喝著粥，柳南風什麼也不說，只吃完又端著碗進廚房。門外有人敲門，接著「滴」聲進來，江小煙眼裡模糊，但想來也只有三個人知道密碼，所幸試著喊一句「簡辰哥」，果不其然，簡辰開口回答，將蛋糕放餐桌上。

「先生呢？」簡辰問，四下看一眼只聽得廚房有水聲。

「他在洗碗，很快就出來。」江小煙一話讓簡辰一怔又一愣，接著就見柳南風邊擦手邊走出來。

「東西放這。」柳南風對簡辰說著，給江小煙打開蛋糕，江小煙眼裡雖沒有焦距，但變得清澈又熠熠發光。

「一起吃完再走唄！」江小煙朝簡辰笑，想要伸手拉他，接著手就進柳南風手裡。「不必了，有什麼需要我會交待顧秘書，以後你不用親自跑一趟。」柳南風雖不看簡辰但話里有針對意味，簡辰勾唇笑笑，轉身便走，門落得很響。江小煙不知道柳南風在生什麼氣，但很老實地不提起，她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我想吃。」江小煙扯他的手，柳南風應一聲，又怕她把衣服弄髒，便親自喂她。江小煙一臉滿足地朝他笑著，柳南風伸手摘去面具，以前很習慣戴面具，現在面對她就覺得這面具有百來斤，怎麼戴也不舒服。

「很好吃，紅棗泥的，我第一次吃這個口味，你就試一口。」江小煙把他的手往回推，柳南風拒絕了兩次，見她傾力推薦，勉強吃一口，竟覺還不錯，不免多吃兩口。以前他從來不吃甜食，就算是文初做的，稍微有些甜的他便一口不吃，也不知現在是怎麼了。

「吃甜食多了笑起來才會甜甜的嘛！」江小煙伸手捏他的臉，臉對著他，他微微一怔，想起之前兩人冷戰一個多月，她知道他不喜歡吃甜食便是每道菜都要放糖，他也賭氣，偏偏吃了一個多月，似乎在那之後對甜食就沒有太多抵觸。柳南風看她甜甜的笑容心下生出愉悅感，不自覺吻她的臉，江小煙原是一愣，接下來就挪開臉，她不適應這樣的他。

收拾乾淨以後他又催促她去吃藥睡覺，江小煙吃了葯躺床上，因為醫生交待過眼睛不能受刺激，所以床簾也沒拉開，柳南風拿著電腦上床，只開一盞暖黃色床頭燈。

「可以放音樂嗎？我閉眼聽。」江小煙躺著，因為怕壓到傷口，他睡在她右手邊。柳南風給她放舒緩鋼琴曲，江小煙說著不困，倒是很快睡去，直到下午吃晚飯才醒。夏光交待過她身體虛弱，坐著起身就有暈過去的可能，除了食補，還應該多休息，但這一休息就到了晚飯時間，中午的葯也沒吃，柳南風邊做飯邊省視自己是不是太放縱她，接著後來的每一天吃過早飯她就被喊去睡覺，午飯時間又被喊起，吃過飯又讓她睡覺，江小煙每天過著豬生活。

「好久沒有能吹吹風了。」一早江小煙說著就要打開窗帘，柳南風站她身後，伸手捂住她的眼，小心打開窗帘。晨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柔美，柳南風不自覺地擁住她，垂頭在她柔柔的長發里蹭。

「呵呵，好癢~」江小煙膩膩地笑著，柳南風掀開她的長發，綿密地在她脖子上親吻。

「想要。」柳南風說完就用力拉上窗帘，將她抱起，昨晚見她睡得很快，沒敢打擾她，這一早她就在他懷裡動來動去，真是不讓他省心。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一晃就是半個月，他一直陪著她，一步也沒出過門。還整天給她做飯，倒水，擰毛巾，比以前在醫院照顧她時溫柔許多，能得到他的愛，文初應該很幸福吧！江小煙在他視頻會議期間不自覺笑笑，柳南風伸手溫柔撫她的頭，嘴上卻各種生氣地罵著手下。明明在床上，怎麼能這樣一本正經地開會！江小煙眼睛提溜一轉起了壞心思，小手伸進他T恤下畫圈圈，柳南風一手捧著電腦一手扯住她的手，江小煙又用臉蹭他腰際，柳南風動動身，想離她遠點，江小煙又一個勁地貼上去，柳南風氣得直冒三升煙，經理們面面相覷。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剛報告到一半的財務經理被他這一吼嚇得直哆嗦，視頻里的眾經理們都不敢再說話。

「繼續開會！」他又冷靜說，鬆開江小煙的手，江小煙又朝他陰笑著，鑽進薄被裡，撓他腳底，柳南風就差沒給她一腳。

「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

柳南風一吼，收回腳，眼見著視頻里的財務經理忙著起身就要出去，心下竟覺好笑。

「陳經理，沒說你。」柳南風又說，瞥一眼趴在他膝蓋上小女人。經理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簡辰咳嗽兩聲，唯獨他知道視頻對面還有個人。

「簡辰，替我繼續會議，結束以後整理成文件發我郵箱。」柳南風關上視頻，江小煙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些小失落，柳南風冷漠地把筆電扔上床頭櫃，抱胸看她，江小煙還在笑著，她最近膽子大了不少，比冷戰時都會惹他生氣。

柳南風緩緩打開膝蓋，江小煙意識到不對勁忙從他膝蓋上下來，接著就想下床。

「惹了火還想跑！」柳南風一個長手扯來她，江小煙笑著摔他胸口上，紅著臉就要跑，接著又被扯回。

「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

「我不接受道歉。」

「我，我頭暈！」

「不可以！」

「我，我真的錯了。」

「不給你教訓怎麼行！」

江小煙的眼睛可以看清東西時已經是20天的事情，她的臉色也因為「各種滋養」紅潤許多。神奇的是柳南風一直陪她在家裡，連做20天的飯，江小煙誇他以前是該去讀新東方，可能還成就一代大廚。

「今天去醫院複診。」早上起來柳南風懶懶說一句，伸個懶腰，轉身又趴她身上，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我好累。」昨晚聽她說能清楚看到東西以後他就要了她很多次，本來就貧血，硬是給他整暈過去，一早還喊她出門！

「起來洗臉刷牙就不困了。」柳南風說著起身，因為昨晚不需要將就她，輕鬆許多，一早精神奕奕，江小煙真想不理會他。

打車來到醫院，排隊檢查，江小煙一直迷糊地不說話，一番檢查下來也沒什麼大礙，只是醫生告訴她，她的左手以後不靈活，也不能提重物，江小煙心裡有些難受，但是並不後悔這樣做，如果那天他和江閔春結婚，最後又知道文初是被江閔春撞傷，那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何況她既然答應父母要代替姐姐江閔春受這五年的苦，現在又有什麼理由惜命，霍凌東，他也能和姐姐好好在一起吧！

「跟餵豬一樣，用嘴就行了，哪裡還用用手。」柳南風當夏光的面拆台，江小煙滿臉發黑，直瞪向他，柳南風無所謂地單手插袋轉身出門，看他這個屌絲樣江小煙就想在後邊給他來個卡卡西的「千年殺」！(百度圖片可以搜到)江小煙自動腦補這畫面，一瞬間破功大笑出來，柳南風嫌棄地側目看她，江小煙立馬捂住嘴，憋著笑。

「我不認識你！」柳南風說著就快步離開，江小煙笑著追上一把摟住他手臂，朝他露出兩排小白牙。

「過幾天去趟首爾，你要跟過去嗎？」

「要要要。」

「那今晚在床上也要和我說這三個字。」

「柳南風！不理你了！」

雖是這一個月來江小煙恢復得不錯，但在飛機上還是很不舒服，因為頭暈吐了兩次，柳南風一直蹙著眉，應該和醫生具體了解以後才確定是否帶她出來的，好在並不像去歐洲那般久。

下飛機江小煙走不動，柳南風直蹲她身前，江小煙也沒有矯情，趴在他身上只覺安穩，再醒來時也已經在酒店，柳南風不在身邊，江小煙爬起身喊了兩聲，又去客廳看一眼，還是沒有，心下有些害怕，繼續爬上床裹被子，玻璃杯下的紙張吸引了她的注意。是他留下的！

「我在工作，很快回來。」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字，是蒼勁有力的行書，還真是字如其人。江小煙喝了水，又躺下，最近她是不是太黏他了？如果養成習慣，以後他見過文初又扔她一段時間豈不是很孤獨？如果，如果文初將來會醒來，那他還會回有她的地方嗎？江小煙又爬起喝兩口水，胃裡有些難受，忙捂住嘴又跑進浴室猛地將水和胃酸吐出，只是喝些涼水胃就那麼難受么？

出來接了熱水，吃下胃藥，回被子里裹著，有些發冷，所幸直接將空調關上。柳南風進房發現她不對勁，忙抱起她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