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床頭吵架床尾和

「這幾個月的確是太忙，但是每個晚上還是會……想要你。」柳南風低頭在她耳邊說，江小煙的臉沒有像平時那樣紅起來，只是臉蹭了蹭他的掌心，柳南風在她唇邊吻了吻，就算是為了她不做傻事他也會「回去」！

「喝點水睡會兒嗎？」柳南風輕問，將她的右手收進被子里，起身給她倒水。

「柳南風，對不起。」江小煙沒來由地說，柳南風遲疑，卻也不問她，猜想是她覺得做錯這件事，便應聲，抱著她起身，給她餵了半杯溫水。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江小煙的這句對不起是因為她騙了他，江小煙想，依賴地往他懷裡蹭。

「看在我是個病人的份上，抱著我睡一次好不好？」江小煙哽咽地說，想起每次他都是坐完背對著她睡下，心裡總是很難受，這次就算是她自私也好，她也想依賴一會兒他。

「懶得抱你，簡辰因為你暈倒了，我還要去和他說一聲。」柳南風說著把她放下，江小煙一聽說簡辰暈倒就急切起來，想要起身，柳南風又輕將她壓下。

「放心，他只是想到他妹妹了，讓你不好好聽話！」柳南風伸手戳她額頭，江小煙一怔，他還記得她說過這是佐助和小櫻的專屬親昵動作呢！江小煙雙眼模糊地看他背影，不自覺一笑，等兩分鐘確認他離開了才伸手按鈴，夏光趕來，見她並沒有事，但裡邊也沒有柳南風。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夏光問她，查看設備。

「我看東西很模糊，昨天早上撞到頭以後眼前一片發黑，再看東西時就一片模糊。」夏光沉著氣，檢查她的眼，緊接著又疾步出門，打電話請來眼鼻喉科醫生，趁醫生來之前安排護士帶她去做腦部CT。

柳南風回來已經不見她人，問了護士，說是夏光親自帶她去腦CT室。柳南風又小跑著一路跑去，江小煙恰好進去檢查。

「什麼回事？」柳南風問門外的護士，護士臉色不怎麼好看。

「夏醫生說是要排除顱內積血，擅自打開的機器，明天院長指不定給他一頓訓。」

「怎麼會是顱內積血？」柳南風很疑惑，心裡又免不了擔心，腦子裡略過他將她扔進浴缸的畫面，心臟瞬間頓住，呼吸不過來。是那時候嗎？她的頭撞到浴缸上那時嗎？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怎麼樣了？有什麼難受的反應？因為不想讓他知道所以等他離開喊來夏光嗎？那麼，真的是因為他！

「什麼回事？哪裡不舒服？」夏光和兩名護士推江小煙出來，柳南風立即上前，握住她的右手。江小煙搖頭，他的臉很模糊，如果不是金面具，她幾乎要認不出他來。柳南風又看向夏光，夏光沒看他，自顧推著她走。

「是因為昨天早上撞到了頭對嗎？」柳南風自責地撫她的發，差一點，差一點她現在就不會再流出眼淚也不會再睜開眼看他。

「沒關係，只是眼睛有些模糊。」江小煙伸出手，柳南風連忙握住，夏光帶著眼科醫生趕來，說明了些情況，又出門去腦CT室拿結果。

眼科醫生一番檢查下來，夏光拿來CT負片。

「應該眼肌功能紊亂，休息調養好應該沒事，CT顯示正常，明天再做個核磁共振看看，夏醫生你過來，我和你商量要怎麼開藥。」倆醫生離開，柳南風終是鬆一口氣，所幸沒事。

「簡辰哥怎麼樣了？」江小煙問他，柳南風伸手遮住她的眼。

「閉上眼睡覺，他說明早會來看你。」柳南風感受到她閉上眼才伸去另一隻手關燈。

「你會在這嗎？」江小煙又睜開眼問。

「勉為其難大發慈悲陪你一晚。」柳南風說完就被她拉住手，很快就能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而心率機也平穩地「滴」聲響著。

簡辰提著早餐來，柳南風趴在床邊睡著，兩人十指緊扣，簡辰蹙眉。

當初每次江小煙住院時柳南風雖會陪著，但也只是在沙發上睡，倆人在瑞士被困回來，柳南風倒是發了瘋地背她不讓人插手，後來兩人的關係似乎也和以前一樣，甚至他看一眼文初就能隨時拋棄她江小煙的生命，前晚他去見江小煙，兩人發生了什麼嗎？

柳南風醒來時床頭柜上已經多了早餐，看到兩人昨晚不自覺間十指緊扣的手，心裡騰升一股暖意，小心翼翼地鬆開她去洗漱。

「醒了？感覺怎麼樣？眼睛還好嗎？」柳南風拿著毛巾給她擦擦臉。

「要去廁所嗎？」柳南風邊問邊搖起床，照顧她已經是遊刃有餘。江小煙點頭，他輕將她的左手搭到她腹部，輕抱起她，把她放到馬桶邊，又蹲身要給她脫褲子，江小煙立馬嚇得後退一步，幸好柳南風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否則非摔了不可。

「哪次在醫院不是我給你處理這些！老實站好！」柳南風的理由和語氣不容回絕，江小煙只能任由他擺布。

「不行，你別看著我，你這樣，我，我那個……」

「那我轉身！」

「不行！你出去！」

「好，那我掩著門，結束喊我，我就在門口。」

一番尬聊，江小煙竟微紅起臉，臉上血色也多了些。

柳南風進去時她已經穿好褲子，柳南風又濕了毛巾給她擦手。接著把她抱上床，駕輕就熟地打開保溫盒，坐在床邊試試溫度，拿著勺子給她喂到嘴邊。

「我自己來好了。」江小煙還不習慣，以前無論再難受他都不會有喂她這種動作，右手受傷就用左手，現在左手腕……怕是以後都沒辦法用左手拿東西了吧。

「慶幸吧，你是我第一個喂的女人。」

「難不成還有第一個喂的男人？」

「嗯啊，喂簡辰一把狗糧。」

江小煙一下笑著，他開起玩笑可真不賴！一個上午柳南風都陪著她做檢查，江小煙很粘他，硬是要拉著他的手才捨得躺下，柳南風也容著她。中午簡辰送來午飯，江小煙看著他不時笑著，柳南風黑著臉，可不能暴露他早上說喂簡辰狗糧的事。

「簡辰哥，我想吃甜的。」江小煙喝著柳南風喂到嘴邊的湯，簡辰站在一邊無力地笑著，臉色還不是很好。

「下午給你買蛋糕好不好？奶油多一點還是水果多一點？」

「水果！啊！燙！」江小煙胡嚕地喝完嘴裡的湯，就是他柳南風故意的。

結果出來以後眼科醫生確定沒有顱內疾病或者是之前便有的眼疾，柳南風放下心，連著在她身邊陪了兩天，柳南風詢問夏光意見，說是帶江小煙回家調養，夏光同意，讓他辦出院。

這次簡辰沒有來接，邁巴赫也被扣在交警大隊，柳南風招手攔了輛計程車，攬著江小煙進去。從病房走到電梯她的腳步就有些虛浮，柳南風一直摟著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又摔倒。

「誒我說你們年輕小夫妻，吵架就吵架，別動不動就鬧到割腕這種事情上，床頭吵架床尾合嘛！」司機嘮叨著，江小煙在柳南風胸口低笑著，柳南風捏她的臉。

「聽到沒有，老婆，床頭吵架床尾和！」柳南風意有所指，江小煙把臉捂在他胸口，手摟著他的腰，心裡竟因為那兩個字甜蜜起來，這兩天她的確是得意了些。

回到家江小煙有絲迷惘，眼還模糊著，但是能感受到煥然一新的裝修和裝飾。

「是不是換了沙發？」江小煙偏著頭問他，柳南風心裡一頓，連這樣的差別也看不出么？

「換了傢具，書也換了，客廳裝了投影儀，不過要等眼睛好了以後才可以打開。」柳南風一把抱住她的屁股往卧室走。

「不行，還沒有好～」江小煙嬌嗔地說，柳南風低笑把她放上床。

「在想什麼呢！小色魔！躺著，我去做飯。」

江小煙扶著牆出去，廚房裡響起洗菜聲。

「柳南風？」江小煙伸手想要抓住他，卻沒想到抓空，柳南風一下摟住她將她放在胸前。

「別動，就這樣站著就好，交給我。」柳南風一下一下切著菜，很生疏，記得她胃痛他給她煮過一次面，雖是有湯底，但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面。

「我能幫什麼忙嗎？」

「好好站在我懷裡就夠了。」

「嗯！」

江小煙完全沒想到他第一次做的飯能這樣好吃，江小煙的雙眼沒有焦距，柳南風原是坐對面，看她夾兩次也沒夾起菜，起身坐到她身邊又摟著她坐到他腿上。

「我自己可以。」江小煙垂頭說，柳南風往她嘴裡塞一塊肉。

「別動！」柳南風沉聲，把她餵飽才隨便吃幾口，接著收拾桌子洗碗。

浴室里換過裝修，連浴缸的位置都更改過。柳南風站在她身後摟著，不允許江小煙一個人洗澡，江小煙紅著臉抬著左手，兩人站在花灑下，江小煙屏息，熱水漫起旖旎氣息，柳南風的手輕撫在她身上，江小煙感覺自己要爆炸！

柳南風做得很溫柔，沒有敢要她太多次，江小煙那天還想著說讓他抱她入睡，沒想到今晚便是，江小煙有些小竊喜，小手摟他的肩，吻他唇角。

「答應你的事情我可以做到，你也答應我，好好活著，不準再去醫院！」柳南風邊說邊想起夏光那張臉，雖然沒有他帥，沒有他高，但也周正，穿個白大褂一身正氣的樣子，還不懂這個沒長大的女人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