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限制級超模
顧秘書給柳南風送來電腦以及一沓要簽名的文件。柳南風還是坐在沙發上，那樣淡淡的，拿著鋼筆細細審核文件。
「喊你睡覺怎麼一直看我。」柳南風說完江小煙朝他笑笑。
「在想你要不是個總裁大大的話會做什麼工作。」江小煙的大眼睛瀲灧發光，小臉溫柔可愛，柳南風不自覺挑起眉來，這個小女人，心裡打的什麼小算盤呢！
「喔？你覺得我會去做什麼工作？」柳南風拿著杯子仰頭喝水，眼還斜盯著她。
「你身材那麼好做模特啊，內褲超模。」
「噗」柳南風嘴裡的水一下噴回杯子里，江小煙差點沒拍著床大笑，接著又因為笑得喘不上氣猛地咳嗽幾聲。
「報應！」柳南風嘲諷地說一句，「哐」地把被子放下，不悅地繼續低頭看手裡的文件，又見手裡的文件已經被水沾濕。江小煙笑露白牙，看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給她的感覺總是那麼的不簡單，是個去搬磚都能搬出名堂的人。
「柳南風，我覺得，你的平台不僅限於柳氏，你可以做得更好。」柳南風手上的簽名一頓，劃破了紙，活了26年，每個人都在他身旁阿諛奉承，每個人都說他和柳東雲將來繼承柳氏多麼風光無限，到如今，竟是江小煙對他說出這句話。柳南風勾唇，抬手撐著臉，指尖搭在眼角。
「你的意思是我穿條內褲還能走出宇宙咯？」柳南風玩味地看她，只見江小煙的大眼睛提溜一轉，「我覺得憑你的技術去當鴨爸爸一定也是威震四方的！」江小煙笑得一臉無害地說，柳南風掐死她的衝動都有，還以為她能說點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勵志雞湯！
「看來你對我的技術很有信心嘛！」柳南風起身，江小煙才明白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等她身體好了他指不定要怎麼虐待她呢！
「我開玩笑的！」江小煙看他動身，心裡立馬慌張起來，柳南風瞥她一眼進洗手間，江小煙立馬又舒一口氣，還好還好……
和以前生病一樣，他總是陪在她身邊，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江小煙不時會發獃出神，柳南風每每這個時候都不說話，一直看到她回過神才做手上的事。
每次從醫院回到那個叫做「家」的地方都有一種久違的歸屬感，靠坐在沙發上，柳南風隨意將面具扔她身上，回卧房。江小煙把面具放好，到廚房拿兩罐酸奶和包裝紅棗，出來就盤腿坐沙發搗鼓投影儀的遙控，喝完兩罐酸奶遙控都沒有反應。柳南風沖了澡出來，瞥她一眼，抬手給投影儀插上電，江小煙尷尬地朝他哈哈傻笑，柳南風懶得理她，進廚房做午飯，直到端著菜出來看到她哭得稀里嘩啦鼻涕橫流的樣子，真是要嫌棄死！
「看個喪屍片你也能哭成這樣？」柳南風把湯鍋放下，嘴上這麼說著也沒有阻止她繼續。陸續又端出三道菜，江小煙擦乾鼻涕洗乾淨手，才看到柳南風已經給她盛好飯。
「去年釜山行就出了，原本是約好和同學一起看的，之後就到現在。」江小煙從醫院醒來以後就不時感傷，柳南風起身從卧室給她拿來一銀邊制墨藍色絨盒。
「打開看看。」他說，江小煙疑惑打開，是一條鉑金制鑰匙項鏈？愛情鎖的鑰匙？
「試試。」柳南風邊吃飯邊說，江小煙舒一口氣，幸好當時是把鑰匙放進牛仔褲口袋，想來是他收拾衣服看到后命人設計製作的。
江小煙戴上后也不說話，還是掛脖子上安全保險些，省得以後要找。
吃了飯他又收拾桌子，江小煙頓時覺得過意不去，之前他20多天都在陪她，就因為她眼睛看不清，攬下一切家務，連兩人的內褲襪子都是他洗，她想了解他的過去，但沒有敢問，越在一起生活她的疑惑就越多，但他不說，她也不願意問，即使他不時會拿她高考數學7分的事情嘲笑她，但也沒有揭過她的傷疤，她不想說的他從來不問，這就是他在首爾塔說過的和他在一起時不許想以前的理由嗎？
「陪我看一部電影好不好？」江小煙討好地從他身後抱他，柳南風朝她漬一臉水。
「我要工作。」他擦乾碗放進消毒櫃，江小煙垂頭有些失落，沒料到他會伸手戳她額頭，還朝她笑笑。
「下次吧！」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帶些小小的寵溺，可比佐助戳小櫻額頭時帥氣多了。
因為這個動作江小煙看電影時一直心不在焉，心底甜甜膩膩的，臉上總浮現出笑意。
柳南風在卧室里開會，門外不時傳來鬼片的各種慘叫，叫得經理們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忍了大半個小時，終是沒忍住起身出去，看到她已經睡下，一瞬竟覺好笑，真是個笨女人。
柳南風關上投影儀，給她拿來薄被蓋上，回房繼續會議，還沒到五分鐘就聽到江小煙開房門責怪他的話。
「柳南風，你幹嘛把我的電影給關了！」
「你剛才已經睡著了。」
「就不能允許我夢裡看嗎？」
柳南風氣得臉色發青，怎麼有她這樣不講道理的，他還好心給她蓋被子，真是感覺自己蠢死！
「我在開會！」柳南風咬牙瞪她，江小煙立馬捂嘴朝他笑。
「笑什麼笑，滾出去。」柳南風再看向視頻就見一群低頭嘲笑「不想干」的經理們，上一次開會原來也是因為身邊有個母夜叉啊！果真是要這樣的母老虎才能hold住這樣喜怒無常戴著鬼面具的男人。
「剛才笑的人扣這個月三成獎金。」
江小煙又出來看她的電影，換了個愛情片，沒有想到一上來就是激情片，女人叫得超大聲，柳南風拿著的水杯都不由得一抖，經理們憋著笑別提有多難受。又見柳南風起身，開了門出來江小煙已經暫停電影，朝他討好笑著。
「再發出一丁點聲音我就把投影儀砸了！」柳南風放出狠話以後才能好好開個會，開完會看一眼時間，關上電腦起身。出來沒見她人，只聽到廚房裡「dodo」切菜聲。
「賠罪的飯。」柳南風把下顎搭在她頭上，江小煙動也沒敢動。
「面具磕到我了！」柳南風移開頭，摘去面具，又一把抱住她。江小煙把魚下鍋，很久沒有做菜，竟有些慌亂起來。
「你快出去，你在這兒我不好施展拳腳。」柳南風一聽她的話就笑了，隨手插著口袋出去，拿起遙控，還是她剛才打開的*畫面，柳南風饒有意味地側頭看她，勾起唇，起身走到她身後伸手抱住她。
「你幹什麼呢！」江小煙一下被抱起，客廳里還響著男女喘息的聲音，江小煙瞬間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麼，立刻就紅起臉。
許是兩人有近十天沒有親密，江小煙也跟著他的節奏律動身體，做完以後柳南風起身去做菜，看著冷鍋冷灶不由一笑，江小煙出來看他光著上身穿著粉色小熊圍裙一下笑開，伸手撫摸他腰際。
「限制級超模。」江小煙邊說邊解開他腰帶，柳南風緊攥木鏟，幾乎要抓碎，這個女人已經學會挑逗他了嗎？
「啊！」柳南風關上火，雙手壓在流理台上，江小煙完全就是個勾引唐僧他兒子的小蛇精。
「待會別喊餓！」柳南風說著轉身將她抱上流理台，兩人瘋狂地吻在一起，打潑了鹽罐，打碎了醬油瓶，胡椒粉撒得遍地都是，兩人是很久沒有過的愉悅。
好不容易做好一頓飯，柳南風硬是要抱著她讓她喂，吃飽后又是一遍。江小煙第二天看著一塌糊塗的屋子邊後悔邊無奈笑著拉他一起打掃，昨晚用瘋狂兩個字形容還真是低估了！
江小煙在沙發上躺了一天，柳南風打掃到半接了個電話就趕去公司，想來陪了她這麼久，公司應是堆積了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傍晚做好晚飯等到天黑也沒見他，只能自顧吃飽又看著電視劇等他，柳南風回來時她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熟睡著，關上電視，輕將她抱起放上床。
「你回來了。」久違的一句話，柳南風不自覺笑起來，垂頭在她臉頰上吻了吻。
「累著了？」柳南風想起身時江小煙摟住他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
「餓不餓？我做了琵琶蝦、蛋咸蟹、蚝貝卷，還有……」
「好了，我都知道。」柳南風心底微動，伸手揉揉她的發，她果真還是個孩子。開了一天的會議，董事會對他最近的表現提出批評，公司對手似乎得到他不在公司的消息，一直推出和柳氏能有所競爭的產品，新興智能產品的出現和發展也在衝擊著傳統家族企業，看來，的確需要一場革新。
正想著事情，微波爐「叮」地一聲，柳南風回過神，看著白瓷碗里的蛋咸蟹，面色變得柔和。他也曾以為自己的一生要交與柳氏，但是江小煙告訴他，他不僅限於柳氏，他可以做得更好。
真的可以做得更好嗎？從懂事起他就在柳氏基層工作，熟悉柳氏每一項業務流程和核心，和他相比，柳東雲的人生有很多可能，柳東雲學了拳擊，是市裡出了名的拳王，但是家中壓制，逼著柳東雲學習，柳東雲任性地把專業從金融方向轉向攝影藝術，在那個人離開后的兩三年裡，走遍了世界，也曾拍下震驚世界的名作。而他柳南風，從來沒有一次以旅行的名義離開過A市，也從來沒有自己的興趣，這個家族中，不是他繼承柳氏，就是柳東雲繼承柳氏，既然他選擇了放棄自由，那麼柳東雲就應該替他去享受自由才對。
柳南風勾唇冷笑，看著桌上的飯菜，舒一口氣，江小煙，闖進他生命的最不經意的存在。在這裡，他可以卸下一切標籤與面具，這間屋子，是她江小煙的牢籠，是他柳南風牢籠里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