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我們去領證

111 我們去領證

我被打的頭都偏了過去。

「姐姐,」隨後趕來的幺雞,立即上前將我拉到自己身後護著。

我抬起頭,看著面前雙目通紅,眼中難掩滔天怒意的袁清,輕聲道,「袁姨」

袁清布滿血絲的雙眸狠狠的瞪著我,「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我的兒子就不會三番五次的出事!所以你以後最好離我們家黎楓遠點。」

這近乎嘶吼的質問,讓我無法反駁。

從未像這一刻這麼後悔過,當年怎麼會和黎楓糾纏到一塊的。

黎承洲怕袁清會繼續動手,連忙過來將她拉住,「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別再動手了啊,兒子還在裡頭,要死一出來就看見你這樣,肯定會不高興的。」

袁清愣了愣。

似乎聽進了丈夫的話,憤憤的瞪了我一眼,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好幾下,才將怒氣壓了下去,推開黎承洲,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下。

這才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掃了我一眼。

「姐姐,你痛不痛啊,我去找個冰袋給你敷一敷?」幺雞看著我的左臉,伸手了又縮了回去,不言心疼的道。

「不用,」我搖了搖頭,往手術室的方向看了眼,努力讓聲音看起來平靜,「我去用冷水洗洗就好了。」

「姐姐」

再次回到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紅腫的左臉。

苦笑一下。

袁清動起手來,那勁兒可真不是開玩笑的,這才沒幾分鐘,臉就開始腫起來了。

好一會兒,我再次低頭洗了把冷水臉,轉身朝衛生間隔里走了進去。

剛蹲下,外面就傳來急促的高跟鞋聲音。

隨著是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廖伯伯,我現在在醫院,人還在手術室里還沒出來,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羅芸她,她也沒死,但沐勤的人動作很快,附近的監控沒來得及處理,不知道會不會找到。」

「目前不清楚,當時場面很混亂,我也不清楚,但這對我來說,也是好事,省的我自己對手了。」

後面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外面的女人「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緊接著,外面的洗手池有水聲傳來。

而我蹲在馬桶上,腦海中似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竟然有這個女人的參與!

她竟然敢!

誰給她的膽子了。

竟然敢對羅芸動手。

只覺得一股滔天的怒意湧上了心頭,恨不得立即衝出去掐死這個女人。

但我深吸了好幾口氣,忍了又忍,才將滿腔的怒火壓了下來,起身不緊不慢的按下沖水按鈕。

咬牙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一小時后,黎楓從急救室轉向了高級病房。

病房裡除了醫生就是我跟黎楓的秘書。

我站在門口,看著躺在病床的男人,拉住剛好要出去的醫生,問道,「他怎麼樣了?」

「傷口太深了,還好沒傷及內臟,只是差一點點傷到了腎,所以失血過多,不過古小姐請放心,他身體底子好,休息下就能醒過來。」

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換了下來。

走到病床邊,朝一邊的秘書輕問道,「黎伯伯他們呢?」

「黎總說先讓他們回去,這邊的一切由我來辦。」

「他還說了什麼?」

「黎總還說,讓古小姐別太擔心,也別內疚,更不能衝動。」

我點頭,「好,我會的。」

秘書看了門口一眼,只道,「那您回去休息吧,今天的衝擊對您來說,應該也需要好好的休息。」

「嗯,好,麻煩您了,我晚點再過來。」

轉身到了門口,一拉拉著男人的手臂,另一隻手帶上了門。

醫院天台。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天也完全的黑了下來。

從這個高度俯瞰,一眼望去是無盡的燈火。

風也很大,沒有障礙物,更是肆意的呼呼而過。

我的聲音散在風裡,有些飄忽,「那女人呢?」

「被沐勤帶走了。」

我嗯了一聲,「那你現在是不是能告訴我,那個突然串出來想殺了我的女人是誰了,為什麼要殺我?」

我這麼問,是有原因在的。

我出現在黎楓的地盤上,有人為了挑撥,故意讓人傷了我,就是為了挑撥黎楓跟司寒璟的關係?

但我不知道具體是誰想我死?

是那個皮特?

還是另有其人?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甩了可可跟蕭潛要去跟黎楓見面?」

我回身,在一盞暗沉的孤燈下,司寒璟的臉明暗交錯,我無法真切看出他的情緒。

舔了舔嘴唇,「你覺得呢?」

「你不需要似是而非,可以說的直白點。」

「你把危險帶回江城,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還不讓我出門,出門呢就安排無數的眼睛盯著我,我不喜歡,不喜歡了就想逃,想擺脫,這不顯而易見?」

「我讓你沒安全感了,所以你就偷偷和黎楓見面,是為了要吃回頭草?」

「我說不是,你信?」

「不信,」他輕吐出兩字。

他指的是什麼,我心裡明白。

他不信我說的這些。

我真不知道,擁有這個男人的執著是幸還是不幸了。

「實話說,在這之前,黎楓對我而言的確差不多就跟普通早已成為過去的前男友一樣,沒什麼特殊的的,但我親眼看著那把刀刺了過來,她想也不想的擋在我前面的那一刻」

我頓了頓,輕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愛你是因為你對我好,可他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也覺得他對我的好不比你差,至少比你這種讓人透不過氣的好讓我心安,我不知道繼續跟你這樣耗下去,還要失去什麼,連」

移步走到天台的前方,「連韓桃現在什麼情況,你也不說實話,所以我現在真的承受不了,或者說承受不起了,更不想承受了。」

我回頭,望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老實說,你真的好,面對如此多的阻撓,多方面的脅迫,依然想讓我衣食無憂,一如既往的過著那種金絲雀的生活,可是你從來沒問過我,這些是不是我想要的,」

而我想要的也不只是這些。」

狂風吹得我頭髮凌亂,纏在臉上,掃過眉梢,划割這司寒璟的身影,支離破碎。

「所以你不要告訴我,今天有人想殺我,是真的跟你無關。」

司寒璟走了。

在黎楓醒來之前,我想偷偷去看一眼羅芸,才剛到門口,我的腳步就頓住了。

病房裡,傳來羅芸的聲音,「爸」

「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子?」羅首長惱怒的罵聲接著響起,「都已經離婚多年了,還要幫他看女兒?你是不是忘了那男人以前是怎麼對你的。」

「爸」

「為了外面的那些女人拋棄了你,也要捨命保他的女兒?」

「爸,小雨當你外孫女這麼多年了,向來乖巧,小時候你也對他很喜歡,不是嗎?」

病房裡,沉默了半響。

「我不是不喜歡那丫頭,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恨我為情忘了你打小的培養,可是爸,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你情我願,您這麼多年怨恨我不聽您的話,可您呢,為了守信,為了朋友,放棄所愛,不也是一生都在後悔嗎。」

「你,你到底知道了什麼?」一陣咳嗽聲,斷斷續續。

「我什麼都知道了。」

思緒逐漸飄遠幾分鐘后,我慢慢轉身離開。

一推開病房門,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立即響起,「小雨」

「你醒了?」

我沖了過去,「怎麼樣,傷口疼不疼?等著啊,我馬上去叫醫生。」

說著轉身就出了門。

醫生和護士很快就過來給他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詢問后做了記錄之後又很快的離開。

病房裡只剩下我跟黎楓。

「傻氣,」黎楓地嘆了口氣,「把眼淚擦乾了,這點傷算得了什麼。」

我不顧形象的擼著袖子胡亂的擦了擦,深呼吸后勉強的笑著,「對不起啊,平白無故的害你被捅了一刀。」

「所以你就是在哭這個?」黎楓深深的看著我。

我沒回答,「你醒了就好了,袁姨得知后不知道多高興呢,等她過來了,我就回去了。」

「司寒璟那瘋子呢?」

「來過了,又走了。」

「吵架了?」

吵架?我輕笑,「沒有,估計是被我氣走的。」

說完后,黎楓看了我很久,什麼都沒說。

最後笑了笑,「原來如此。」

我呆了。

病房裡陷入短暫的安靜。

「承認吧,古涼雨,你即便跟他分手了,你不會肯給其他男人任何機會的,」黎楓扯了扯嘴角,嘲笑。

我看著他的眼睛,直白的說,「謝謝你救了我。」

「謝就不必了。」

我點頭,黎楓再次慢聲開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一直知道,或者比他更清楚,這些年你從來沒變過。」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又害你受傷了。」

「那不更好,剛好因為你的這點虧欠,成功的脫離開他。」

我沒說話,但也沒否認。

「可是你心裡明明是更願意跟他繼續蹉跎下去的,不是嗎?」

三天後。

司寒璟突然提著早餐回到別墅,開口就說,「過來吃早餐,吃完了,我們去領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瓷婚》,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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