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偷盜(2)

第二十六章 偷盜(2)

久兒小心翼翼的往裡走了去,卻看到一個大殿,上面寫著三個大字。

藏寶殿。

藏寶殿常年鎖門,並設有結界,聽說裡面還有一個神獸保護著,可往裡探了探頭,並沒有看到什麼神獸,但久兒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結界,她是破不掉的。

「沒準那仙丹就在那裡了。」

怪不得第六層的結界破解的如此輕鬆,原來這藏寶殿的結界才是最主要的結界。

久兒研究了一番,並沒有找到破解的法子,硬闖是闖不進去的,不闖,那麼她今夜無任何收穫,還是要在萬仙居繼續當弟子。

「試一下吧。」反正也是來了,久兒打算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可久兒並不知,萬仙居的白依掌門真人和這些道長們,可都不是等閑之輩。

躲在黑夜中的源虛道長,趁著久兒施法破解結界之時,隔空一掌,將久兒打倒在地,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讓她手足無措。

躲在黑夜之中的源虛道長,連腰中長劍都沒有拔出來,緩緩的走到的身邊,此時的他跟平時截然不同,雙眼放著怒光,美貌恨不得皺到一起,他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將久兒一把燒死。

「孽徒,第六層乃弟子禁地,除了掌門真人和我們四苑苑主之外,其他弟子均不可闖入,你難道不知?」

這一掌打的久兒不輕,她雖有心逃走,可這胸口處的疼痛劇烈,可眼見著源虛道長越走越近,久兒只能咬牙硬挺,拼盡全力,也要全身而逃!

可現在的她就如同一隻沒有雙腿的老鼠,只能靠著手爬行,而源虛道長如同擁有利爪的貓,一把就將久兒輕鬆按住。

原來當久兒從寢殿里偷偷走出來的時候,源虛道長就已經察覺到了,一路跟蹤,到了這裡。

面紗揭下,將久兒帶回慧西苑,在院子中罰長跪。

源虛道長就坐在久兒的對面,待銀月落下,太陽升起,所有的弟子都醒來走出寢殿,久兒還在跪著。

久兒並不是不想逃走,而是這胸口太痛,跪下了,便起不來了。每每身子動一次,這胸口就疼痛難忍,看來自己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源虛道長。

「葉歸怎麼跪在地上?」

「他的面色怎麼如此蒼白?嘴角怎麼還有血?」

「師傅這般生氣,還是頭一次。」

「葉歸怎麼惹師傅了?」

眾弟子議論紛紛,以源虛道長的性子,他必然是會讓這些議論著的弟子們趕緊散開,專心修鍊,而這次,他卻沒有說這話,彷彿是要殺一儆百。

江源趕緊從人堆里擠出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了,結果眼前的一幕,讓江源慌了神。

「師傅!」江源跑了過去,站在久兒的身邊,看到她的面色竟像雪一樣蒼白,嘴角的血觸目驚心,她彷彿沒了半條命一樣,目光無神,以往的活潑,早就不知哪去了。

江源推算,這應該是師傅打的,而且以師傅的秉性,如果只是知道久兒女扮男裝,那麼犯下這種錯,師傅是不會將久兒打成這樣的,那麼肯定是另有他因,而這因,肯定是大禍!

江源跪在久兒的身邊,給源虛道長磕了三個響頭,這另源虛道長頗有些驚訝,問:「你這是幹什麼?」

「不知葉歸犯了何錯,請師傅明示。」

「何錯?」源虛道長「哼」了一聲,怒道:「大錯!」

這一聲怒,嚇得江源不禁身體一顫,並不是師傅的聲音過大嚇的,而是他心裡明白,師傅能如此怒,那麼久兒這禍,怕是他救不了的。

源虛道長深噓一口氣,問道:「江源,你告訴我,夜闖獨孤山第六層,且破了結界,應該如何處罰。」

如同五雷轟頂,他怎會想到,久兒會闖下這般禍?

江源歪頭驚訝的看著,他明明記得,昨天還跟久兒說過這五層以上,他們這種弟子是不能去的!

從小到大,無論久兒犯下什麼錯,都沒有人像源虛道長這樣懲罰她。

源虛道長面無表情,但眸中卻怒火熊熊,看著久兒認真的說:「按照苑規,你要在師祖們牌前跪上三天三夜,但掌門真人,將師祖們的靈牌全部遷移到了通天塔中,所以你就跪在我這好好思過。」

「師傅!葉歸還沒有將苑規完全背下來,是弟子的錯,弟子每年都負責新弟子背書、修鍊,可弟子卻忽略強調苑規的重要性,才導致葉歸忽視,還請師傅責罰。」江源給源虛道長磕頭,希望他能饒了久兒,畢竟三日不吃不喝不睡的跪在地上,男人都挺不過去,更不要說久兒這女兒身了。

其他人都不敢求情,因為去第六層,的確是屬於大罪了。

突然,久兒指著為她求情的江源,說:「是他讓我去的,他說他想看看天石長什麼樣子,讓我晚上趁著大家都睡著了,就去偷,若不是他讓我去的,他怎麼會發現不了我離開寢殿呢?畢竟我倆是挨著睡的。」

源虛道長突然震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指著久兒大聲的呵斥道:「你真是個無恥之徒!江源是在我身邊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葉歸啊葉歸,你犯下了這種大錯,竟不知悔改,還編出來這種謊話,我們萬仙居,斷然不會要你這種人,即可下山,從此不許踏這山半步!!」

其他所有弟子見師父如此動怒,都驚慌不已,可久兒卻並不在意,跟沒這回事一樣,畢竟她早就想離開這個破地方了,現在既然被趕下山了,正好順了她的心意。

剛要說「感謝師父趕下山之恩,」可沒想,江源突然大聲的喊著:「是弟子我給葉歸出的主意!」

這個承認,所有人都驚吁,久兒驚訝的轉頭看著江源,她只是隨口栽贓他而已,他不承認就好了,可現在是為何?

站著的源虛道長嘴巴張大,眼睛瞪圓,腿一軟,直接癱坐在椅子,看著江源許久,才小聲的問道:「你說什麼?」

江源頓了下,咬著牙,硬著頭皮說:「是弟子給葉歸出的主意,葉歸師弟沒有說錯,我的確很想知道天石會算出我今生何命,所以才會慫恿葉歸去偷的,本來葉歸對這天石並不知情,是弟子的錯,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源虛道長氣暈了過去,其他的弟子們這才趕緊跑來,將源虛道長立刻扶到寢殿。

風白留了下來,看著江源急忙問:「你這是幹什麼啊?平白無故的你為葉歸頂什麼罪?你不顧你的大好前程了嗎?」風白看了一眼久兒,搖頭嘆道:「孽緣啊,真是孽緣啊!」

江源什麼解釋都沒有,而風白也不想聽,便跟著師弟們去源虛道長的寢殿,看看師傅怎麼樣了。

江源也擔憂著師傅,也知道師傅這次是被自己氣急了,他雖自責,但並不後悔,對於他來講,久兒真的很重要。

「你果然是個傻子,我這般出賣你,你卻肯讓我出賣,看來以後,無論我闖什麼滔天大禍,你都能替我背鍋了。」久兒將頭轉到一邊,因為她怕眼中打圈的淚留下來,如血淚被發現,那她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誰知江源卻說:「若是以後你闖禍,我替你受罰便是。」

久兒一聽,伸手用袖子使勁擦了一下雙眼,轉頭看他,問道:「你是傻嗎?」

江源點頭,說:「對,我的確是個傻子。」

「值得?」

「值得。」

江源說的肯定,讓人無法生半點懷疑。

此時源虛道長已經醒了,他看著圍著自己的弟子們都擔憂著他,當看到他醒來了,這些弟子們又欣喜若狂,源虛道長笑了,說:「不枉此生啊。」

「師傅,你好好休息著,江源和葉歸,就先那麼跪著吧,等反省了,我自會帶他們來跟師傅您請罪。」風白的話得到了師弟們的認同,紛紛點頭勸著師傅好好休息,而源虛道長卻執意起身,坐在床上,深嘆口氣,說:「你們出去,把江源和葉歸這個孽徒給我叫進來,這裡面有隱情,我得問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江源是師傅最心愛的徒弟,而這事竟然牽扯到了江源,師傅他必要是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肯休息的。

所有的弟子都退下了,把江源和久兒叫了進去,兩個人走進源虛道長寢殿,並且跪在他面前。

江源給源虛道長磕了三個響頭,說:「弟子不孝。」

源虛道長看著江源,說:「你與葉歸到底是何關係?」

「我...」江源無法說出口,看了一眼旁邊的久兒,而久兒也看了一眼江源,然後對源虛道長說:「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久兒想著,江源對自己所做的這些事,稱之為朋友,並不過分。

「朋友?」源虛道長皺眉問:「葉歸,你懂什麼是朋友嗎?你有過朋友嗎?」

這一問,當即給久兒問的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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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凄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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