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形象破滅
「她…是誰?」遲疑了一下,鬼祀還是開了口,輕聲問道。
「她?」不屑地瞟了牢房一眼,女戎怒哼了一口氣,說道,「別跟我提她,一看見這個女人我就生氣!」
「?」疑惑地看了看身旁的人,鬼祀望向牢房。只見那白衣女子依舊是一聲不響地坐在那裡,雙眼帶著淡淡的恨意……
「她…」皺了皺眉,鬼祀問向身邊的人,「為什麼不說話?」
「哦,」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女戎隨意地說道,「因為我點了她的穴啊。」
「點穴?」募地回過頭來,鬼祀吃驚地看著女戎。
「對啊。」女戎雙手抱臂,用下巴努了牢房一下,說道,「這女人鬼點子多的很,自從她住進這牢房,我們就有五個負責送飯的兄弟因為各種原因而病倒了……為了不再生事端,我乾脆把她穴點了,免得麻煩。」
「……五個?」鬼祀看著女戎,難以置信地重複道。好歹…這也是禁鸞宮……好歹…這都是些身手高強的殺手……這女人,竟能足不出牢房就撂倒了他五個弟兄?緩緩地轉過頭來,他打量著她那張安靜的臉龐,以及帶著些許恨意的雙眸……怪不得,原來是被點了穴啊。
鬼祀走到牢房前,雙手後背,看了白衣少女一眼,隨即問道:「你為何要將她抓來?」
「哼!」雙手叉腰,女戎指著牢中的白衣少女,生氣地說道,「這女人竟敢打著我們禁鸞宮的名號,到處坑蒙拐騙!我沒將她殺了,已經算是仁慈!」
「坑蒙拐騙??」再次疑惑地轉過頭,鬼祀皺起眉頭看了眼前人一眼。清秀的臉龐,除塵的氣質…這樣脫俗的女人,竟會做出…坑蒙拐騙的事情?
「哼,」雙手抱臂,女戎傲慢地藐視著牢內的人,笑著說道,「賤女人,老娘今天就要點你的穴,讓你腿麻了不能站,背癢了不能抓,你就好好享受這…鬼祀,你做什麼?」募地放下手,女戎吃驚地看著黑衣男子。
只見鬼祀掏出袖中的鑰匙打開房門,口中喃喃地說道:「女戎,休要瞞我,禁鸞宮並不是什麼名門正派,普通人家見了我們要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有人來冒充我們的名義進行坑蒙拐騙?」說著,他便走到白衣少女的身旁,緩緩蹲下身,目光依舊不離她安靜的面龐。
這樣嫻靜的女子又怎會是騙子呢?鬼祀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女戎,我看八成又是你在外面闖了什麼禍,才拉了這麼一個替死鬼吧?」
「我,我沒有!」焦急地解釋著,女戎指向牢中的女子,「分明,分明就是這個賤女人,爛嘴巴……」
聽見這話,女子一雙杏仁眼裡霎時間閃過一陣異樣的光芒。
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鬼祀抬起頭,看來這位姑娘的確是被女戎拉下水的。即便兩人有怎樣的過節,也不用把人家的穴也點了吧?鬼祀抬起手,在少女的肩上「咻」「咻」地輕點了兩下,替她解開了封穴。
「鬼祀,你……」女戎看著男子,吃驚地說道。
聞聲,鬼祀卻是責怪地回看了她一眼。禁鸞宮雖是殺手組織,對殺手的管理卻是十分嚴格,要是隨隨便便從抓些陌生人關起來,不僅易招惹禍端,也會泄露了宮內的機密。鬼祀開口,正要責備女戎,卻見身旁一直很安靜的白衣少女終於有了動靜。
白衣少女低下頭,伸了伸手指,確定能活動后,才漸漸站起身。由於雙腿已經坐麻,她站起來時向後踉蹌了幾步,頗有弱柳扶風之勢……(?)鬼祀有點看不下去,走上前去正要扶住她,卻見她自己已經站定。深吸一口氣,白衣女子優~雅~地抬起手臂,指著女戎,大聲吼道:
「你才是爛嘴巴!你全家都是爛嘴巴!」
鬼祀:……
「什麼?!」女戎氣憤地睜大了雙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敢再說一遍?!」
「爛嘴巴!爛屁眼!爛狗屎!」白衣少女看上去似乎比她還要憤怒,指著女戎大聲罵。
「你!」鼻子眉毛徹底氣歪了,女戎豁出去,也對著她大聲罵道:「你才是!爛泥巴!爛驢子!爛西瓜!」
鬼祀:……
「你爸是人妖!你媽是妖人!」雙手叉腰,白衣少女嘴上毫不留情。
「你爸是土匪,你媽是妓女!」黑衣少女的臉已經被怒火憋得通紅。
「哼,好過你爸是妓女,你媽也是妓女!」
「你!」「錚」地一聲拔出彎刀,黑衣少女雙目噴火,沖向牢房,「我砍了你!」
「不行!」見狀,鬼祀一把擋住女戎,低聲勸道,「要是母主知道了…」
一聽見「母主」這個詞,女戎的身子立馬一僵,頓時停止了步伐,只是臉上的怒火卻並未褪去。回頭看了牢中的白衣少女一眼,鬼祀仍舊停留在一陣震驚中。
本以為她是墜入凡間的仙子,誰知一開口卻是滿嘴的髒話……汗,他看著她,誠不知該如何是好。
「嘿嘿~」原本嫻靜的面龐徹底扭曲,氣質全無,琴子的雙眼眯成腰豆狀,張開雙手,吐出石頭,對著黑衣女子做起了鬼臉,「來砍我啊~來啊~來砍我啊~」
「我現在就砍了你!!!」女戎一邊掙扎地想要推開攔住她的鬼祀,一邊大聲喊道。
「砍啊!來砍我啊!」琴子已進入半癲狂狀態,只見她一邊哈哈亂笑著,一邊煽風點火道,「反正我的寶貝玉如意已被你砍成兩半了,你就乾脆把我也砍了吧,說不定我就能反穿越回去了……哈哈……哈哈……來砍啊,來砍我啊~~!!」
「厄啊啊啊啊——!」某護法已徹底火山爆發,揮舞著手中的彎刀便要向琴子砍去。見狀,鬼祀只好抽出腰間的長鞭,將彎刀一把卷落。「女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鬼祀陰沉著臉,在她的耳邊提醒道,「你忘了當初所立的『九條死誓』嗎?」
「唔……」聽見這話,女戎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雙目卻依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子。
「你不砍我?」募地睜大雙眼,琴子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彎刀,「那就換我砍你!為我的玉如意報仇血恨!」說著,便向著對方遲鈍地揮去。
一條長鞭如蛇一般纏上她的手腕,直覺腕上一麻,她痛得丟下了手中的彎刀。再一瞬,手腕被人一拉,她便被拉到了他的跟前。低著頭,鬼祀看著她,眼中卻只有一片陰沉,全無面對女戎時的那般溫柔。
「你當這是哪裡?」聲音低到了零下好幾度,他扯著手中的長鞭,森森地說道,「要是真不想活,這裡可以提供一萬種不同的死法讓你選擇,所以,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呆著。」
冰冷的聲音,冰冷的眼神,又是這種冷冰冰的角色!kao,腹黑什麼的,她最討厭了!!反手拉過腕上的長鞭,用力一扯,她雙眼直視著他,嘴上狠狠地說道:「那你最好別讓我活下來,否則我總有一天定會掀了你們禁鸞宮,為我的玉如意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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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琴子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地擦了擦眼睛。竹床…紗帳……奇怪,這不是小竹屋嗎?她應該在禁鸞宮呀,什麼時候回到小竹屋去了?
咦,怎麼身上有點涼。
低下頭,琴子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沒穿衣服?為什麼沒穿衣服?難道這裡是……?正想著,一陣溫暖的觸感突然襲上胸口,琴子低頭吃驚地看著在自己胸前肆意遊盪地手,然後,耳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琴兒~你醒了~」
某人全身石化,不不不不不是吧……
下巴被人輕輕捏住,她的臉慢慢轉過來,看著那張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的臉。洛橴矜滿臉微笑,許久不見,他的卻依然那麼英俊,那顆淚痣也依然那麼嫵媚……啊不對,怎麼會是他!她明明已經逃走了呀,難道又被抓回來了?不要啊啊啊,她不要面對他,她不要面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任何事情!!
琴子淚奔,想要躲開,卻發現手和腳竟然完全不聽使喚!
「為…什麼?!」她艱難地開口問道。
「呵呵~」嫵媚一笑,洛橴矜說道,「因為我點了你的穴~」
「啊?!」琴子吃驚地看著他。又是點穴?
「小琴兒~」舌尖妖媚地舔了舔嘴唇,洛橴矜看著他,就像餓狼看著羊羔,「我好喜歡那天晚上的你哦~~又熱情~~又主動~~來~讓我們再溫習一遍吧~」
「什麼?!你,你怎麼了?你發燒了嗎?等等…你…你幹嘛!你別過來…你別…唔……你……唔……唔啊啊啊啊啊啊!」
猛然坐起身,白衣少女看著面前的空寂的牢房,以及對面牢里關著的黃色不明物體(?),緩緩地抹了一把冷汗。
原來…是夢啊……
怪不得那昏君會喊她「小琴兒」,他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真名。不過,竟然又夢到那天的事情,她真的快要瘋了!
疲憊地轉身,看向身旁的小包裹。琴子默默地將其打開,只見包內的玉如意已赫然斷成兩半。細細地撫摸著圓滑的玉身,琴子輕輕嘆了口氣。
時間回溯到幾天以前,梅湖鎮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