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驅虎吞狼
?朝廷冊封程普為江夏太守的消息傳達至江東,孫權認為這是一個奪取荊州的大好機會,劉表新喪,曹操剛走,於是準備起兵奪取江夏。雖然周瑜屯兵柴桑,不過江東人才輩出,還是有人看出了袁熙的驅虎吞狼之計,此人便是魯肅。
魯肅則認為,這是袁熙要讓江東與劉備、曹操相鬥,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劉備素有大志,他想要奪取荊州,待他與曹軍相爭之時,主公再請出兵奪取江夏,最為合適。
張昭則認為,若無視朝廷的任命,恐怕會激怒袁熙,給袁熙出兵江東的借口,不如先派人將朝廷詔書前去江夏宣讀,看劉備說辭,再做打算。
孫權猶豫不決,這時有人提議,不如傳令周都督前來商議。周瑜雖然對江東忠心耿耿,然而事事要請教與他,孫權怕自己長此以往威望不足,難以服眾,下定決心道:「派人前去江夏宣讀朝廷詔書,令劉備一個月內撤離江夏。若不按時撤離,只能兵戎相見。」同時,孫權傳令周瑜和程普,作好奪取江夏的準備。
諸葛亮奉了劉備之命,孤身一人前往烏林,說服蔡帽。烏林荊州水軍大寨,蔡帽正在接見諸葛亮。蔡帽猜想諸葛亮應該是劉備做說客,沒好氣道:「孔明,枉我當初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寧可投靠劉備也不願跟隨我。如今你我已是敵對關係,看在熙兒份上,我不為難於你,有話快說,勸我投靠劉備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原來,蔡帽女兒蔡熙在襄陽時,見曹軍追殺劉備軍,曾要求父親收留諸葛亮,然而蔡帽因為諸葛亮投靠劉備之事耿耿於懷,拒絕接納劉備和諸葛亮。蔡熙雖然平時胡鬧,不過卻知恩圖報,為劉備軍提供物資馬車,幫助新野百姓撤往江夏,自己也跟隨諸葛亮去往江夏。
諸葛亮勸蔡帽將軍不要動怒,輕聲秘密道:「曹操因為擔心袁熙南下而無力收服荊州,他所慮者就是劉皇叔和將軍,難道將軍甘心困於烏林小鎮?不如與皇叔合作,攻取荊州!」
荊州降曹之後,蔡帽指揮荊州兵馬的大都督變成了烏林小鎮守將,在荊州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家族的利益也是被曹操剝奪殆盡。蔡帽雖然志大才疏,膽小怕事,不過心中卻不服氣,諸葛亮的話正和他的心意,附和道:「我雖與劉備不和,然而現在的大敵是曹操,合作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還要看劉備的誠意如何?」
諸葛亮見蔡帽心動,說出自己的詳細計劃道:「十日後,我會讓江夏軍攻打烏林,蔡將軍假裝不敵退往南郡,欺騙曹仁支援襄陽,將軍趁機奪取南郡,劉皇叔則會攻取襄陽。曹將軍佔據南郡,劉皇叔佔據襄陽,結成同盟,共同抵抗外敵。不知蔡將軍以為如何?」
如今曹操的主要精力還在北方,諸葛亮的計謀,十有八九能成功。蔡帽也考慮過失敗的後果,兵敗身亡,不過他決定賭一把,答應與劉備合作。蔡帽更是答應,事成之後,願意將女兒嫁於諸葛亮。
劉備和蔡帽成功結盟,蔡帽答應自己與蔡熙的婚事,諸葛亮正是春風得意,待回歸江夏,正巧江東使者魯肅帶著朝廷任命書前來,讓劉備讓出江夏。諸葛亮建議劉備不要得罪江東,盡量拖延時間。
劉備客氣地接見了魯肅,向魯肅訴苦道:「自己身為漢室宗親,自然會聽從朝廷安排。只是如今只有江夏一地,待尋得落腳處,便將江夏讓出。」魯肅也不想為江夏空耗兵力,能不費一兵一卒獲取江夏自是最好,於是帶著劉備的承諾,回江東告知孫權。
曹操平定荊州,回到許昌,手下謀士郭嘉已經病故,下人將郭嘉遺言傳於曹操觀看。曹操痛哭流涕,只見書信上寫道:明公見諒,郭嘉不能再跟隨左右。待明公平定荊州之時,已經足以河北抗衡,嘉所慮者唯有,袁熙、孫權、劉備結盟,其中袁熙與我軍仇怨最深,沒有周旋之餘地,必須對抗到底,不可與其義和、同盟。再者孫權,投機取巧、見利忘義之人,可給予好處,與之聯盟,不過也要防範於他。最後是劉備,實力最弱,繼續早除,否則讓他在荊州立足,將使我軍腹背受敵,望明公察知。還請明公保重身體,早日平定亂世,嘉亦含笑九泉。
因為郭嘉的遺言,曹操與眾人商議,決定派人與孫權結盟,然後一起攻打劉備。手下謀士程昱道:「主公,我聽聞前不久袁熙曾封孫權手下程普為江夏太守,袁熙也是想讓孫權與劉備相鬥,而孫權又擔心我軍或者關係會趁機進攻江東,並未與劉備開戰,而只是派人向劉備討要江夏。我軍可趁機與孫權結盟,一起攻打劉備。一來可以消滅劉備勢力,二來可以讓江東牽制袁熙實力。」曹操從其計,命楊修為使者,出使江東,約定一起攻打江夏。
袁熙聞得郭嘉病逝,也是感嘆不已,勸諫手下眾人一定要剋制自己的慾望,不要太過勞累,也不要太過享樂,必須要加強身體鍛煉,免得大業未成,半路夭折。眾將笑而不語,自稱謹記大將軍教誨。
言歸正傳,田豐建議道:「大將軍,如今曹操痛失一臂。我軍當早做準備,明年開春可率軍南下,攻打曹操。中原、關中地域遼闊,單以冀州、徐州兵力恐怕難以消滅曹操。大將軍可傳令袁譚和袁尚兩位將軍,出兵中原和西涼,夾攻曹操。」
作為田豐最好的知己,沮授自然支持田豐的看法,同時補充道:「大將軍,元皓所言有理,我認為還有一處兵馬可以為我所用。不久前,大將軍推薦程普為江夏守將,已經讓孫權和劉備相爭,足見孫權的野心。我們不妨再推薦孫權為揚州刺史,黃蓋為壽春太守,那麼孫權一定會出兵攻打曹操,江東人才濟濟,可為我軍提供不少便利。」
袁熙接受了田豐的建議,卻沒有贊同沮授的想法,因為他知道孫權只會玩弄權術,見利忘義之徒。袁熙分析道:「孫權見利忘義、趁火打劫之輩,就算我們不給他任何封賞,他也會攻打曹操的,不是揚州,而是荊州。所以上次任命程普為江夏太守,也是在提醒劉備,不要只想著荊州,而忘了孫權。」聽了袁熙的話,沮授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