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調教蠢貨
「混帳,混帳,你個老混帳!」
卧室中,傳來一聲聲凄厲的咆哮,彷彿野獸在原始叢林中嘶吼,電閃雷鳴,「叮噹」作響,門板也隨著顫巍巍。門檻邊,堆積亮晶晶的破碎玻璃碎片,兩顆枕頭「咻」像不明飛行物射出來,喬未歌忙動作敏捷閃躲到一邊。「啪」一撩胳膊砸向那塊上等的錦繡鴛鴦鏡,拳頭停滯在咫尺處,半響一個勁地抖。孟琴坐在床邊,狠按住鴛鴦鏡,兩頰通紅,眼圈恨不得掉下淚疙瘩。「我不配!對,我是不配,我就是個流氓,一個粗俗的不配教孩子,踏進喬家大門的流氓!」
將鴛鴦鏡狠狠向床上一拋,孟琴的表情委屈的很,平日那份威風凜凜的勁,全被這骨子窩囊氣打消。憑她的暴躁性情,被喬綽張嘴,閉嘴的不配而侮辱,卻沒有揮拳頭暴力解決,全為他「公公」的名分。
10幾年前,她橫豎不肯嫁入喬家,他倒白金卡,鑽石衣裳給她買試圖拉攏,而現在,又門不當,戶不對,卑賤的配不起。
最、最可恨的,是他冤枉她!
明明她冒險救他脫險,而他卻講的好賴不分,這老混帳,仗是著未歌的爹,梁兒的爺爺,橫行霸道不成?
「見鬼!」
她將靴子狠狠向外一踢,叼根香煙顫著指剛想抽,卻被喬未歌掐熄,扔掉攆在腳下,那雙銳利冷酷的眸中布滿愁緒和無奈。「你懷著身孕,抽煙對BABY健康不利。」
「狗屁身孕,給我煙!」
「老婆,消消氣,我遞你沏杯綠茶。」
「不要綠茶,我要酒!」
孟琴推開他的攙扶,看到他,像看到他無恥的老爹,誰叫是父子,渾身有太多相似的東西令她憋氣。
「酒也不準,你是孕婦!」
「該死的,喬未歌,你和你爸一個德行!」孟琴氣急敗壞地推開他徑自饒到冰箱中取酒罐子,滿腔的火焰冉冉燃著,急需找到個降火的途徑,捧著啤酒罐子,「咕咚」「咕咚」剛灌沒兩口,喬未歌又開始干涉地冷酷奪去。「BABY受不了你的折騰,想喝?喝我吧,我隨便你咬,啃,撓,掐!」
「喬未歌......」
「老婆,我知道是我爸的錯,可他幾十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你讓他一時很難改變,他......」
「他什麼他,他如果一直不改變,我是不是要一直做你們喬家的地下媳婦?他再幫你找個正牌老婆,我是不是就得功臣身退搖身一變成鐵竿情婦?」孟琴瞪了了牛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沖他咆哮,扳著他粗糙的指搶那罐子啤酒,心中像被螻蟻爬嗜,不舒服,不論如何都堵的慌兒......
「你,是吃醋?」
「沒有!」
孟琴冷冷一哼,別過臉,撇著嘴,眼中閃著委屈的淚花,也許年歲逐漸增大,令她的心也不再鐵石無謂。
「老婆,難道你怕我遂我爸的意,拋棄你?」
「難道個鬼,我才沒有!」
孟琴狡辯道。
其實不可否認,她心中確實有顧慮,自古小人難纏,喬綽這小人比什麼情敵,對手都難纏的多。「你那個混帳老爸,是個王八蛋,他活該被暗殺!」
「琴,他再不好,你也不該詛咒他吧?」
喬未歌聽著她的話略有刺耳,才蹙眉提醒一句,轉瞬,孟琴的火焰越憋越旺盛,「啪」一腳踹中他結實的長腿,搶過那罐子酒,像風似衝進卧室,「砰」的巨響,門反鎖,傳來她的咆哮。「喬未歌,你抱著你老爸過日子去吧,他NND別上我的床!」那是賭氣的話,也是委屈的發泄,有時,女人過於剛強,便會被人忽略到她隱隱的脆弱......
「我......」
喬未歌愣在當場!
半響未回過神,直到微風吹亂劉海,吹的他冷凍的眸被迫眯起。小喬梁屁癲屁癲跑上前,抱住他長腿,粉嘟嘟的小臉模仿他此時的表情,小嘴奴高,骨碌的大眼睛像清潭楚楚動人。「爸爸好慘喔!」
「小東西,別搗亂!」
「可媽咪更慘哦,爺爺說的媽咪很傷心,媽咪心腸那麼好,也想對爺爺恭敬啊,可爺爺真的好頑固。爸爸剛剛又說媽咪,嗚……梁兒這次一定、一定不要幫爸爸,我要和媽咪一起哭......」
「你!」
聞言,喬未歌心中愈冷瑟。
其實,他早知琴就是這副暴脾氣,刀子嘴,豆腐心,說說而已,根本沒有惡意,可他卻在她氣頭上頂那麼一句。
呸!
呸!
呸!
連呸三聲,他悔的腸子青紫,果真清官難斷家務事,早知會弄成這副局面,他寧可不回來繼承家業。卧室中,不再地震轟響,而恢復詭異的寂靜,孟琴趴在床上,狠狠掐著啤酒罐,摸著胸口自問良心,她對不起喬家,對不起喬綽,可某人居然嫌她狠?嫌起她蛇蠍?嫌她改不掉渾身的痞子味?
有一顆心,被傷。
傷的千瘡百孔,將臉埋入棉被中,情緒陷入低谷中,喬氏一家子的不是好東西,算她瞎了狗眼才......
「老婆,老婆你開開門。」
喬未歌開始放低架子。
「喬大總裁,摟你老爸睡去!」
「你......」
雖說她在氣頭上,可說話還真刺耳,忍了再忍,喬未歌邊敲門邊小心翼翼安撫著,在外面如何耀武揚威,冷酷霸道,在家中遇到老婆全成窩囊廢,他不得不認這個亘古的理兒。「老婆,對不起!」
「我是蛇蠍,我是狠毒,我詛咒你爸去見鬼,我說他是王八蛋,我就是這樣一個粗俗的女人,你夠了吧?」
「老婆,你再不開門,我踹開!」
聽著她的一字一句,喬未歌的眉梢糾結的很誇張,一張俊俏的臉成豬肝色。「你敢踹開,我就和你離婚!」房中傳來怒不可懈的挑釁,令他的嘴角揚起到痙攣,離婚?眸色加深,拳打向牆壁,轟隆隆的灌徹心臟。「爸爸,媽咪真的傷心勒。」
「我知道!」
「媽咪想離婚嘍。」
「小東西!」
喬未歌微斥,可喬梁依舊我行我素繞著他大腿樂呵呵奴嘴逗趣。「梁兒和媽咪一起離開,爸爸再找新阿姨哈。」
「你......」
「讓爺爺給爸爸找。」這看似人性的小東西,實則是挑起喬未歌的危機感,令他意識到,稍微鬆鬆手指頭,再栓好的紅線,也能從月老的一頭斷開。知子莫若父,摸摸他乖巧的小腦袋,喬未歌唇瓣微揚,邪魅的挑起,深邃的眸中久違的腹黑因子,又開始蠢蠢欲動......
卧室外。
沙發邊,傳來一聲高分貝的叫喊。「梁兒......」喬未歌獨有的嘶啞而渾厚的焦急嗓音,令孟琴「砰」將卧室門踢開,端著破舊罐子匆忙便衝過來,瞥向沙發邊嘴角淌著血的喬梁,嚇的魂魄幾乎離體。
「梁兒?」
她沙啞喚道,頂著蓬亂的直發,惺忪的眸中滿是不可置信,抬起指擦拭他嘴角鮮紅的液體,猛扯住喬未歌衣領顫聲斥問。「梁兒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喬未歌,你給我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
「他為什麼這副模樣?啊?」孟琴邊打橫將喬梁嬌小的身軀納入懷中,邊踩著踉蹌的腳步向外奔,滿腹的憋屈全化作恐慌,半響,俯耳細細聆聽,懷中的小人兒嘴中似乎傳來嫩嫩俏皮的笑聲。
喬梁倏地睜開骨碌大眼睛,討好似伸伸粉嫩的舌,鑽入她懷中像貓似的摩挲,撫著她肚皮嘟囔著:「HI,小弟弟,梁兒GG來看你嘍,你很幸運喔,媽咪是天下最、最好的媽咪,她不會打我們,也不會罵我們,做錯時也不會不原諒我們哦。」
「喬梁——」
「媽咪有時會很兇滴,但她很愛我們哦,她不捨得教訓梁兒和弟弟的,弟弟趕緊跳出來陪梁兒玩嘛。」
「你們到底搞什麼?」
孟琴額頭上一隻只烏鴉飛的張牙舞爪,打捨不得打,罵又被他堵住話鋒,這狡詐的小東西居然隔山打老虎,讓她活生生憋著一座火山,卻沒法沖他發脾氣。「小弟弟,媽咪說要和爸爸離婚喲,嗚......弟弟要成單親家庭的可憐娃嘍......我把弟弟打回去吧,不要出生,生下來媽咪會煩耶......」演戲一流的寶寶,抬起眸,清澈的的眼睛中漾著淚花,扁著小嘴不等孟琴責怪就像要掉眼淚疙瘩的可憐小乞兒。「媽咪,別生梁兒氣嘛,梁兒喝番茄汁喝睡著,嚇到你們勒。」
「你倒推的一乾二淨。」
「嘿嘿,梁兒不臟臟,粉乾淨的,不信媽咪聞聞,連屁屁都沒有放一個。」喬梁開始耍寶偷偷向喬未歌眨眨眼皮。「小東西,別以為我捨不得打你,你再和他合夥騙我,看我修不修理你丫的。」
「喔,梁兒錯鳥!」
「你還知道錯?你嚇我一跳!」孟琴將喬梁向地上一放,替他擦拭掉番茄汁,猛翻個眼皮打個哈欠走向卧室,喬未歌隨即像幽靈一樣不聲不息跟著進門,半分鐘后,一聲咆哮崛起。「你給我出去......」
「老婆,我們不能離婚,梁兒和寶寶很可憐。」
「我不離婚,我和你分房!」
孟琴擺個打架的姿勢,腿橫在身前,暗示他適可而止,如果再靠近半步,她的霹靂無敵旋風腿,就給他好看。「我抱你爸睡,別摟著我這蛇蠍的毒婦玷污你純潔無暇的身子。」她半嘲諷半冷漠向床邊一倒,眸底依舊是拒絕之色。「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分房一周,沒事別進來打擾我!」
「媽咪,媽咪,梁兒給你泡泡綠茶嘍。」
「我不口渴。」
「媽咪喝嘛,給小弟弟喝,要表,小弟弟長畸形怎麼辦勒?」喬梁硬是將那杯綠茶遞給孟琴,逼著她「咕咚」「咕咚」兩口咽入腹中,說來倒怪,端著綠茶,看著喬未歌竟然落寞地牽著小東西離開卧室,而沒有和她進行軟磨硬泡,酷酷地,吊吊地置若罔聞,嘴中倒嘗到一絲苦味。
「MD!」
她拉上棉被蒙頭大睡,心中暗咒,她就是犯賤,樂得清閑,卻心中空撈撈,越翻身渾身越熱的像團火,剛過凌晨,渾身就像長滿虱子,瘙癢難耐,身體下意識渴望有個體溫撫慰和侵佔,喉間莫名的浪蕩呻吟,傳遍卧室。睜開熾紅的眼睛,脫掉絲質的睡衣,**裸穿著拖鞋推開卧室的門,鬼使神差的熱浪一步步吞噬,根本難以自控......
「咯吱」
書房的門被推開,喬未歌雙臂環胸,庸懶斜倚著門板,好瑕以待那具火辣嬌軀的撲過來,伸開臂膀,將熱到發浪的她圈入懷中,向其中一帶,以腳踢鎖上門,「撲通」倒入臨時搬進的木榻上。
「我好熱,好熱啊!」渾身被脫的溜乾淨,可依舊被熱浪包裹,像蒸桑拿,從頭到腳全是汗,嘴中乾乾澀澀躁的可怕,下意識抬頭吻上他濕潤冰涼的唇瓣。
上半夜,她將推出卧室聲稱分房。
下半夜,她卻主動獻身。她豈會不知道,這其中是誰搞的鬼?但屈服於身體的需求,她暫且忍耐。
凌晨3點左右。
幕矮沉沉,轉而涼。
細微的鼾聲傳入耳畔,喬未歌從床上爬起身,替熟睡的孟琴蓋好棉被,不由暗自悔恨這叟主意,和她不眠不休的糾纏,倒苦了她肚皮中的寶寶,也苦了他這個有限的資源,折騰的渾身疲憊不堪,像截掉幾根肋骨。腹黑,腹黑,黑人眾黑己呀,喬未歌穿好睡衣揉揉脖子上的吻痕,走向冰箱取一瓶飲料「咕咚」「咕咚」喝起來,瞥向窗外,黑漆漆的空洞,脊背上竄起一陣涼颼颼。
風,拂過肩膀,帶骨子邪氣,喬未歌警惕地眯起危險如鷹的眸,轉過身鉗住背後那抹黑影,壓低腔調問道:「是誰?」
「我!」
粗獷渾厚的聲音,和一張熟悉的面孔,逐漸暴露的清晰,蘅舟撇撇嘴,甩開他的鉗制,徑自拎起把椅子坐下身。黑色的皮甲克卡腰,粗糙的皮卻是高檔貨,隨性戴的一頂帽子帶著西部牛仔的風味,他翹起二郎腿,揉開被風吹打結的頭髮,粗糙的指磕著椅邊,神秘不羈的像個高級特務。
從他的身體邊,撲來的只有冷氣。
那種刺骨的冷意,和那種令人膽顫心寒的暴戾。
靳起眉梢,喬未歌很不客氣問一句。「蘅舟,你屬性幽靈嗎?我的家你隨進,隨出,像走大馬路。從香港到這裡,我家搬哪,你能追到哪,你說,你是幽靈嗎?」
「有茶嗎?冷啊!」
蘅舟懶得理他的咄咄逼問,伸開粗糙寬大的大掌向他索取。「紅茶,綠茶,花茶,龍井茶,鐵觀音隨便哪樣。」
「你當我這是客棧?」
「不如客棧,客棧還有口茶。」蘅舟總不和他擰著性子,徑自起身,大咧咧端起壺自個沏一杯剩下的綠茶,性感的唇瓣吹拂著熱茶,和往常那副大爺的模樣沒兩樣,可不知哪兒,總讓喬未歌滿眼球疑惑?
「你......」
「小氣疤瘌,喝口茶你也唧咕半天,我來我徒弟家竄門,難道也有毛病?論輩分,你也得叫我一聲師傅!」
蘅舟以一副長師為父的眼神睥睨著他,一直握著茶杯,卻沒有喝下半滴。瞟向他脖子上的兩顆紫草莓,眸色暗深。
「師傅?」
喬未歌冷哼!
從沒有把他看作師傅,只是情敵,一個勁敵,依稀記得他是法國總統家大少爺那會兒的點點滴滴。
他說,要將琴徹底從他身邊搶走。
別的沒剩下,這一句他發誓他忘不掉。喝兩口飲料,搬過把椅子,坐在蘅舟旁邊和他咄咄相視,眼底,心底,到處有排斥他的痕迹......「蘅舟,有個消息,我一直沒有告訴琴,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咳咳,你鬼神秘個屁!」
「你逃獄的消息,有封郵給琴的信中夾著你逃獄被擊斃的報紙。你掉入懸崖,到底是......」
「噓!」
蘅舟伸開指抵住唇瓣,阻擋他接下來的猜測,煩躁叼上一根香煙,落寞抽起來,深邃的夜中,似乎總有他若有若無的哀傷。「沒錯,我我是挾持逃獄的,那群混帳東西怕我泄露他們的機密,乾脆拐我一起,不等我解釋清楚,槍子就從我的胸膛穿過,掉入懸崖……現在,我和我的黑幫兄弟混日子,能混到哪,就算哪,我只舍不下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小妮子。」
「你到底......」
「啪」
蘅舟下意識給他一記暴栗,像習慣打孟琴一樣,也習慣教訓這扳著冰塊臉度日的臭屁小子。「老子根本沒有機會再和你搶,就這樣,什麼也不準問,什麼也不準說,你敢把我逃獄的消息透露給小妮子,你信不信,我能打斷你全身的肋骨?」
「你敢威脅我?」
「靠,我威脅你,我就是在威脅你,識相的,就給我消停眯著,裝聾子,裝啞巴,裝你是個白痴!我向你保證,我會竭力保護你和小妮子!」蘅舟長嘆一聲,攫住他肩胛,無形中籤份協議。他親自宣布,徹離糾纏的舞台,而霧蒙蒙的眸中,那骨子隱約的苦澀,又有誰能夠讀懂?
漁村十載,師徒的情分,早已變質。
苦寒歲月,他將她看作唯一的追求,而今,胭脂艷,塵土揚,碎屑逝,物是人非,苦纏只有傷悲。
早想過放棄。
真正放棄時,依舊忍不住想落淚。
而他,恰如不喝一滴茶,也不掉一滴淚,只揉揉眼眶,重拍喬未歌的肩膀說:「爺從現在開始把徒弟真正交給你!替我好好照顧她。」
「你要走了?」
「期限將近,我不能常留你們身邊。但我有句話要提醒你,別以為你退出拳壇,米紗就不再糾纏你,你命中注定得有這一劫,得和他們交鋒,這是逃避都逃避不了的難題,要想法子應付!靠,叫我一聲爹,我教你內功!」
「瘋子!」
喬未歌斷言!
「切,不學拉倒,我看你內憂外患,這麼逞英雄氣?」
「......」
半響,蘅舟將茶杯放回茶几,解開甲克的領子,鬆鬆氣息,思忖半天才譏諷一句。「我知道那小妮子正和你鬧彆扭,你弄一杯**似的東西灌的她神智不清。靠,下三濫!」斜睇著眸,凝視喬未歌倏地鐵青的臉色,他晃著脖頸像個禪師諄諄教導。「小子,帶種就別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把戲,只會從老婆身上動手腳,就算你再賣力討好她,也架不住你爹那滿嘴噴出來的糞破壞!小妮子的性子剛,不代表她沒有弱點,你和那小兔崽子就是她的致命死穴,你老子那麼看不起她,那麼詆毀她,她能和他大咧咧過日子才叫變態!」
「我......」
「帶種就擺平你老子,那小妮子和你的彆扭自然而解。別當那丫頭不懂事,她心中有譜,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比你清楚!如果她真任性,就該不顧一切讓你和你老子一刀兩斷,斷絕父子關係!」
「我知道!」
喬未歌冷冷回一句。
他們之間的問題,其實歸根究底,就是取決於他爸的接納。看著蘅舟分析的條條是道,那樣透徹了解孟琴的模樣,他的心果真仍會酸酸澀澀,有個甚至比他更懂妻子的男人,真是夠威脅......
「知道還不快擺平他?」
「說的倒容易!」
「靠死,你個豬!失敗是成功的媽媽,你他媽的不試,怎麼知道哪招就能讓老頭子回心轉意?小子,你真豬啊,越來越懶,越笨,越像豬!」
「蘅舟......」聞言,喬未歌兩眼竄火,拳頭攥緊,恨不得打掉他猖狂而笑的那兩顆潔白大板牙。
「拿出你設計小妮子的腹黑和魄力來,別唯唯諾諾不像個男人,就憑你的腦筋,三步棋內必擺平,蠢貨。」
「你把你那蠢貨二字給我去掉!」
喬未歌冷洌鷹般的眼神中,透著咄咄的血色鋒芒,從血液中被激發出來的銳氣,令他一如既往的冷酷,瞳孔中那一閃而逝的高深,狂卷霸氣和邪氣,褪去顧慮,劍眉鎖起時,危險而駭人......
「對,沒錯,我一眼見到你時,就是這種殘酷的眼神,蠢貨!」
「別再喊蠢貨!」
「好,蠢貨。」
蘅舟像上癮似一叫叫三遍,他從不認為眼前這個冷酷危險的小子是蠢貨。忽然驚覺,激起他的鬥志,激活他的腦筋,是件有趣的事。尤其看著他氣憤難當的模樣,似乎有點懂得小妮子看上他的原因,有種待挖掘的「可愛」......
「蘅舟,我很想我把你當試驗品?」
喬未歌邪魅問一句。
「呃?」
「想知道挑釁我的代價?」
他咄咄逼問。
拳偷偷攥拳,瞳眸中布滿猜不透的算計,看的蘅舟滿身冷颼颼,雞皮疙瘩跟著啪啦啪啦掉......
「......」
「我就讓你嘗嘗滋味~~」
話落,拳鋒凜冽,狠狠衝擊爆發,砸向椅子時,「咯吱」「咯吱」的刺耳響聲,令他蹙眉呆怔住。蘅舟呢???轉過眉,瞟向窗口,窗戶不知何時敞開,而那抹神秘的黑影鬼魅地消逝,只剩下黎明到來前猖獗而粗獷的大笑聲。「蠢貨,哈哈哈~~~」眉梢交織成倒八字,劉海隨著風呼扇呼扇吹刮......
「蘅舟......」
卧室中,傳來一聲隱隱崩潰的追魂叱聲,喬未歌重新關好窗戶,日漸東升,他似乎也該打個盹好好策劃了。
只是......
蘅舟,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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