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番外

正文 33、番外

?胡凡接到隊長命令,要求他馬上趕往管轄片區,謹慎處理一起對峙案件。

報案地在幸福街附近,這裡在未來有可能改造成為一處商業中心,住戶與開發商已經發生了數次摩擦,只不過開發商有著足夠強大的背景,所有事情都被壓了下去,而吃虧的都是一些當地住戶。

警車到達現場之前,雙方已勢同水火。

下車后,胡凡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與以往不同,這次的場面空前的強大,他似乎看到了某些希望。

拆遷公司的工人和一群保安被堵在外面,而裡面是這個區的老住戶,這種場景胡凡見過不止一次,與以往不同,住戶的前面站著二十個氣息彪悍的青年,他們一頭板寸,身上黑白相間海軍條紋衫,左胸前別著一個領袖徽章,綠軍褲配著綠膠鞋,一條變了樣的紅領巾記在脖子上,一隻綠書包斜挎在肩上,說句有組織有紀律也不為過。

仔細打量,胡凡還真從裡面找出那麼幾個熟人,曾經因為偷竊和打架被請進派出所做客,在胡凡的印象中已經把這幾個人定性為死硬分子。他們插手這件事情為了什麼,還是另有圖謀。

按照以往的慣例,警察趕到現場所有的事情已經結束,自己負責的只是把幾個人抓起來,安撫一下群眾,剩下的事就由上級決定了。這回不但不能那麼做,還要用最公正的處理這件事,因為有三架攝像機從不同角度對著這裡進行拍攝,那是電視台的人,無數的路人也拿出手機,像是在給這幫人助威。事情已經鬧大,自己只能保證雙方不將事態擴大。

「哎,快點決定,你們打不打啊,」老虎坐在兩隊人正中的空地上,仰著頭看著拆遷隊,嘴裡用吸管喝著小洋人,還哼哼著雙截棍。

拆遷隊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人數上自己似乎很佔便宜,但眼前這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漢子讓拆遷隊的領頭人猶疑不定。坐在他這個位置上,什麼樣人沒見過,別看自己這幫人平常狐假虎威,可在人家面前,絕對不夠瞧。

「你們什麼人?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拆遷隊的頭拿出政府的條文壯膽,說話間語氣也堅定了幾分。

「政府你們家開的,再說老子不識字,對不起,我就知道我老叔在這受人欺負了,」老虎說完又指著後面兄弟,「他老舅也受欺負了,他老姑受欺負了,他……俺們都是親戚,看見沒那邊還有電視台的記者,你們要是動手就快點,沒準還能得個奧斯卡啥的,快點快點,中午你又不給我發盒飯」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你知不知道得罪的是誰,」拆遷隊的頭明白這小子就是在裝糊塗,但這麼多家電視台在這,他不敢動手。

「知道啊,老子不就得罪了個王八蛋嗎,世界上的王八蛋多了,老子都懶得搭理,哈哈,」老虎說完渾話,自己笑了,引得周圍人也笑了,甚至還有不少的鼓掌聲。

拆遷隊的頭被氣得臉色發紫,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可是就在這時候,警察趕到了現場。按照以往,這是老闆疏通了關係,下面的事情就由他們解決了。

「警察同志,他們阻撓拆遷,我這有政府批文,請……」,拆遷隊的頭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別廢話,你們都老實點,誰動手我就抓誰,」胡凡這話說的很有技巧,既控制了現場,又給了自己以後抓人留下理由。掃視一圈,胡凡在人群中看到的卻是鄙夷的目光,這就是人心和公信力,除了嘆息就是無奈。

「警察同志,給我們主持公道啊,」見到警察,老虎嗷的吼了一嗓子,而後面站著的清一色的壯小夥子集體吼了一嗓子,在下面就是社區的住戶們也用零散不齊的聲音喊著。

很諷刺,胡凡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但自己卻無能為力。

「哎,警察同志,你咋不說話捏,奧,警察同志有困難,哈哈,沒事,人民群眾有困難警察上,警察有困難,人民群眾也不能閑著,」老虎心裡明白的狠,要的就是給你這個難堪,你不難堪,下面的事情接沒法辦了。

胡凡審視著眼前這漢子,蹲下身子,壓低聲音,用兩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是什麼人,我清楚,這種事情你們最好別打什麼歪主意,否則我照抓不誤」。

「哎,警察同志,你不能這樣,我們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你可不能隨便抓「好」人,」根據鬥爭需要,老虎必須把事情鬧大,要不也用不著把電視台的人也弄來了。

老虎的嗓門本來就高,再加上特意提高嗓音,又有好心人士的相互呼應,現場立刻又亂作一團,胡凡被弄得忙活了好一陣子,而肇事者則在原地一瓶又一瓶的喝著。

眼見著場子被鎮住了,老虎只得無奈的撓撓頭,這是你逼哥們的,咱是講道理的,你要是不講道理,那咱接著跟你講道理,老大可是吩咐了,咱是文明人,要講道理。

「世風日下啊,哎,現在是不是十點了,兄弟們,該上政治課了,預備起,」老虎和身後的清一色壯小伙動作一致,整齊劃一,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紅色小本本,紅色語錄,街邊的路人頓時有人驚呼,接著就是連連的喝彩。

「我們是徹底為人民利益工作的。」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替法西斯賣力,替剝削人民和壓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鴻毛還輕」

「因為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所以,我們如果有缺點,就不怕別人批評指出,不管什麼人,誰向我們指出都行。只要你說的對,我們就改正。你說的辦法對人民有好處,我們就照你的辦」

……

這是振奮人心的力量,來自於人民心中的聲音。

從一排男兒的怒吼聲中,漸漸連成一片汪洋,海水載舟,亦可覆舟,這是人民的力量,民不可欺。

老虎感覺爽歪了,上半輩子自己凈做壞人了,改做好人之後,真有那麼一點不習慣,但這感覺是截然相反地。亮子老大說的對,做人要有底氣,幹壞事只是為了一時的痛快,早晚掉腦袋;而做好人則是從心底發出,綿延不絕,那感覺爽歪歪了。

這地方熱鬧,而有的地方比這還熱鬧,應該說已經沸騰了。電視台還沒報道,這段網路視頻的觀看量和轉載量在短時間內已經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字。

社會輿論的壓力讓一些大佬坐不住了,最後,他很快將拆遷隊的頭和老虎帶回去詢問。

周郎風風火火的趕到警察局,老虎被請進局子做客,可是自己因為貪杯就一直睡到現在,估計警察局就剩下幾個不管事的小警察了,呆會見到老虎,不知道是要卸胳膊還是斷腿了,死了死了。

周大虎瀏覽著公安系統內部網頁,那是老虎的一份詳細的案底記錄,打架鬥毆勞教,老虎的足跡已經遍布大都會各個角落,他插手這件事情沒有所圖誰會相信。站在他背後的人是誰,這些事情讓胡凡有些焦慮,但願你們……,不然我饒不了你們。

下午的時候,老虎本來應該是和拆遷隊的頭一起放走的,但周大虎突然接到上級命令,突審老虎,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胡凡明白有價值的信息代表著什麼,只要老虎交代哪怕是任何對他不利的消息,今天的對峙有可能就成為另外一番場景,這是各種勢力的博弈。

上級的命令還得執行,突審老虎。

「呵呵,何雲虎說說你的事情吧」,胡凡坐在桌子後面,一名女警做記錄,周大虎坐鎮指揮。

「啊,警察同志,你跟我說話嗎?哎呀,外號這東西叫得時間長了,連自個真名都快忘乾淨了,」老虎滿臉遺憾,這些場景自己早有預料,老大交代過一定要配合。啥叫配合,有啥說啥,大不了扯閑篇。

「別東拉西扯,說說你的事情,」胡凡心底也不想弄出什麼事情來,但還得做做樣子,但願這小子能熬得住。

「不扯不扯,我叫何雲虎,老家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山村裡,十六歲那年家裡著了一場大火,父母和一個妹妹都燒死了,然後呢我就來大都會打工,」老虎說話有些信口胡謅的感覺,陌生人聽了絕對以為是個騙子,但胡凡卻知道這是事實。

「那你臉上的疤是怎麼弄得」,胡凡員顯然不相信,想從旁枝末節找出突破口。

「大火燒的啊,提起這事我就生氣,警察同志,你說我這麼帥的一張臉,怎麼就這麼遭老天記恨,要不俺能一直光棍到現在」,老虎說完還特別顯擺了一下自己那張老臉。

女警被逗笑了,胡凡差點沒噁心死,作為胡凡也只能強忍著,這可是在審案子。

「嗯,今天上午的對峙是怎麼回事?」周大虎裝作清清嗓子,把氣氛又拉了回去,審案可不是雜耍,女警和胡凡恢復了常態。

「哎呀,警察同志,我不是說了嗎,我老姨大晚上被壞人威脅,我這個外甥的總不能讓老人家擔驚受怕不是,」老虎說的一臉真誠,就差抹鼻涕了。

「不對,我今早晨聽的可是你老叔受欺負啊,什麼時候又冒出個老姨來啊,」胡凡抓住一個漏洞,謊話永遠是謊話。

「奧,我說的老姨是我老叔的相好,老人家嗎,晚年寂寞,……」老虎就是本著滿嘴放炮來說的,管你真的假的,反正你這管吃管住,老子心情一好還不走了。

「你老叔的具體住址?」胡凡繼續問,他看得出來這小子在打太極,而自己也不想有什麼結果。

「我老叔就住在那一片,我只認路不記得地址」,老虎總么會知道那天上掉下來的老叔住在哪裡,不過那個小區總沒錯。

「你就是不想交代是不是,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犯罪的證據,別到時候想說也沒機會了」。

犯罪證據,這種東西可不是亂講的,周大虎一皺眉。

「我犯罪?」老虎張著嘴,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是,我是干過那些事情,咱手底下可乾淨著呢,再說咱早就不幹了,現在要做好人,做好人的滋味爽。

「警察同志,我要喝水,」老虎面對這白痴只能無奈,有證據你還在老子這傻不拉唧的賴著,哼。

「好,給他水,」周大虎示意胡凡,胡凡有些不情願的倒了一杯水送過去。

「我要撒尿,」老虎喝了兩口,直接當漱口水吐在地上,胡凡很生氣,不過隊長叫住了他。

「你交代一些東西我就讓你去,」胡凡轉頭就把這當作一個機會,是啊,多好的機會,周大虎只當默認,這樣的方法警局裡的人常用。

「啊,憋死我了,憋死我啦,舒服,」老虎叫完直接在褲襠里解決了,人能叫尿憋死,大男子漢能屈能伸。

這就是突審的戰績,以一個笑話結尾。

看著網頁,周大虎笑了,但敲門聲打斷了他。

「警官你好,鄙人周郎,是何雲虎先生的律師,如果你們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要求你們馬上釋放我的當事人」

「周律師你好,警方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在二十四小時內,我們還是有權利扣押何先生的」

周郎:「我想見一下我的當事人」

「沒問題,請跟我來」

一間牢房裡,老虎呼呼大睡,鼾聲如雷,震得周圍一片叫罵,周大虎知道天亮必須要放人了。

錢有才獨自坐在偌大的會議室,此生他第一次感覺如此的低落。再過上幾分鐘,也許自己一生的努力就會從此化為烏有。

砰」,會議室的門打開,錢有才早已收拾好一切,那個高高在上的錢多多集團的掌舵者,平靜的看著即將迎來的對手們,雖然他已經力不從心。

昔日的屬下朋友已然不多,即使有也只是低著頭或冷眼旁觀,對於這些錢有才早已有過心理準備,只不過這些新的對手出乎他的意料。

掃視一周,心中已經瞭然,值得注意的人物是一個律師,現在錢多多集團第二大股東的代表,坐在那裡不溫不火,時不時扶一下金絲眼鏡框,對眾人儒雅的笑一下,幾番下來,似乎與某些人也達成了默契。

當然還有某些人,讓人不得不注意,呃,還是直接說吧,何亮亮,亮仔閃亮登場。

作為有著良好職業素質的社團老大,這孩子真是發揮了人多力量大的本色,莽哥、老虎、瞎子和周郎也被拉來充場面,似乎老虎褲兜里還揣了半個磚頭。想起這半個磚頭老虎還挺鬱悶,「老大說了不讓拿整塊磚頭砸人,容易造成流血事件,犯法!」。

還別說,這幾位隨便找個地往那一坐,兩米之內無人敢靠近。

錢有才心裡明白卻也無奈,隨即又是自嘲的笑了。我是怎麼了,是啊?我是怎麼了?真的不舍么?當年我不還是一個毛頭小伙去了哪裡,當年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去了哪裡?錢有才,這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放下這一切吧。為了這一切不值得。

「各位股東,請聽鄙人講一句話,」首先說話的是那個律師,錢多多集團現在的第二大股東的代表,會議室立刻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全部被吸引過去。

「果然等不及了,」貓玩耗子要的是時間,顯然貓已經等不及了。

「鄙人季平,是錢多多集團第二大股東的全權代表律師,很高興在此能與各位共事,」即使不能成為朋友,暫時也不要成為敵人,更何況又是在爭權奪利的場合。

既然是爭權,那麼就要看誰能給自己最大的利益,這是商人的準則,一個成功商人的準則。

「鄙人……」季平很客氣的和現場股東打完招呼,其他人包括錢有才在內被無視了,季平繼續講下去,卻不想被打斷了。

「哎,那個誰,你憑啥不跟我們打招呼,」亮子二郎腿直接搭在桌子上了,派頭十足,反正這一片空著也是空著。莽哥、老虎和瞎子立刻站起來以壯聲勢。周郎坐在旁邊心裡直叫丟人啊,再怎麼說咱也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啊。

「呃,」季平還真被亮子這一手打了個措手不及,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是社團,在他的想法里早已經亮子列為不能招惹的對象,不過這還不足以難倒他,「對不起,鄙人季平,請問閣下貴姓」

亮子很認真的想了想,靠,敢跟老子咬文嚼字,整不死你,咱也不是白給的,「吾不告訴你」。

「呃,咳咳咳,」季平這一口氣被噎得差點沒喘上來,按照自己那一套,後面的話絕對可以捧得亮子找不著北,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還弄得自己還挺尷尬。

整個會議室的人也是形態各異,膽子小的轉過頭去,狠勁的咳嗽來壓制笑聲。錢有纔則是饒有興緻的看著這個叫做年輕人,這人真無恥。

「這位先生,我尊重你,也請你尊重鄙人,」季平有些無奈,要是讓自己在法庭絕對能用法律術語殺他個體無完膚,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哎,你這人說話怎麼不講道理,你看我就知道你叫幾瓶,咱不就是沒告訴你咱叫啥么,大家都是文明人講道理好不好,對了你到底能喝幾瓶啊,」亮子還老大願意的說著,露胳膊挽袖子,看架勢是要開場自由搏擊。

「你,」即使季平修養再好,也只能被這種無賴的辦法打敗,「好好好,這位先生,咱們今天是來開董事會的,不是來扯皮的。」雖然不願意樹敵,但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在不還手就顯得窩囊了,畢竟下一步就是奪權。

「哎,大家說說看,我是來扯皮的嗎?」亮子極無風度的站起來,環視一遭,除了在鏡面似的桌面上留下一個鞋印外,臉上就寫了幾個字「別惹我」。

整個會議室的人齊刷刷的搖頭啊,誰會去觸這個霉頭,跟社團講理,應該是不要和社團講理,因為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系統,萬一發生衝突,小了影響團結,大了影響社會安定。

「你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亮子悠哉樂哉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原位,和諧是社會的主旋律嗎。

「噗通」

「誰這麼缺德呀,敢把老子的椅子撤走」

「大哥,你剛才往前走了兩步忘了退回來了」

「奧,別聲張啊」

會議室的人集體暈倒,這還是社團嗎?簡直就是剛從幼稚園畢業的。

季平感覺自己在跟幾個白痴較勁了半天,跟幾個白痴較勁,自己豈不是更白痴,必須回到正題上來,「各位股東,我代表本集團第二大股東對公司這段時間的經營狀況提出質疑,前段時間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我和許多股東希望換一位更有力的領導者呆愣我們走出逆境」

一旦說到切身利益,不由得令眾人重新收拾起態度,雖然有亮子在這裡攪局,但沒人會拿自己手裡的錢打水漂。

「同時我希望前總裁給我們一個解釋,」季平見起到了效果,立刻把發難的目標指向錢有才。

純粹的從商人的角度講,商人要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且要找一個優秀的管理者經營自己的財產,保證自己的投資得到最高的回報。

「對於公司面臨的危機,作為總裁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次的損失由我一力承擔」,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錢有才早已經想擺脫,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這樣的決定很突然,季平明顯感覺到一些支持自己的人的竟然變得觀望起來,他似乎只記得不樹敵,卻忘記了拉攏,錢有才提出的條件很有誘惑力,現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有魄力拿得出來,再說錢有才答應做出部分補償,這無疑減少了股東的敵意。

拿得起放的下,這樣的管理者方顯大氣,能夠直面自己的失敗,才能絕處逢生。不管有意還是無意,足以讓很多人旁觀。

「我同意,你們同不同意啊,」亮子完全擺出一副你不同意試試的意思,當然老虎也拿出了兜里揣著的那半塊磚頭,在手裡掂了兩下。

這問題還用回答嗎?錢再重要也不可能有命重要啊,更何況這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樂不為呢?這事沒商量的餘地了。

「我會辭去錢多多集團的一切職務,」經過這場劫難,錢多多集團里暗藏的危機隱現,現在只是開始,卻出現得恰到好處,自己退下去,新的血液就會補充進來,這樣的錢多多集團才能生機勃勃。

但另一個問題卻被擺在了明面上,繼任者?

「既然錢總裁決心已定,那麼就在董事會裡選出一位新總裁,我……」

「大傢伙看我怎麼樣?」亮子打斷了季平,這讓人很不爽,但看在老虎手中半拉磚頭面子上,季平識相的閉上了嘴。

錢有才微微一笑,看來有結果了。

月夜下,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

「小子,你會下象棋嗎」

「怎麼不會?」

「棋是這麼走的么」

象棋,大都會無聊的夜晚,路邊幾個老頭車來炮往,那些日子可是練就了亮子不敗棋王的稱號。

一老一少殺的火熱,李九面紅耳赤,玩了六把,連輸,亮子棋走偏鋒,挖坑布陷阱,招數不管是下三濫,還是上九流,只要管用,一股腦的砸在棋盤上。

棋品如人品,這小子卻是混社團的料子。

「不玩了,今個老子酒喝多了,腦袋也不靈光了」。

「是,要不以我的功力怎麼能贏過九爺呢,」亮子心中卻想著「厚臉皮」三個字。

不過對於有可能在未來成為自己岳父的男人,保持尊老愛幼還是必要的。

月如盤,灑落湖畔的唯美。雪、冰、湖水在天邊與遮掩月華的星雲交織,這是大自然的恩賜。

然而,這美卻被於震藏在了自己的宅邸之間。

亮子站在湖邊,吹著冷風,不時打個噴嚏提醒著某人:「哥們穿的很單薄」。

李小丫對此充耳不聞。

人生就是這麼多的無奈,亮子已經開始考慮放倒於震老頭,鳩佔鵲巢。

李小丫靜靜沉淪於這樣的美,不覺間那汪凈水閃著幾朵繁星,楚楚動人。

這一刻,亮子心動了。

這才是真正的李小丫么?

香水,總能調動整個空氣中的曖昧因子。酒勁如同常勝的軍隊隨著亮子呼吸長驅直入。

我要吻她,讓這女人做我的老婆。

太大膽了,心肝都在顫動,但很快被酒精奇妙化學反應中和。

夜,何時變得如此的美,她,何時成了黑暗裡的誘惑。

女孩:「好美?」

男孩:「嗯,好美」

女孩:「為什麼?」

男孩:「不知道」

女孩:「你好笨啊」

話戛然而止,一個小心而溫柔多少帶點小霸道的吻讓周圍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這個吻來得有些意外,卻在不經意間多了幾分自然。

這份唯美,該畫上句號了。

偷襲得手,亮子身體里的興奮因子不受抑制的想擴大戰果。但很快被李小丫打回了原形。

「你敢胡來,我就打爆你的……」

亮子明顯感覺一絲柔滑在腹部遊動,心中的火燃燒的更加狂野,彷彿能毀滅一切。

「切,誤會,純屬誤會」

「誤會?那是我離就是我理解錯嘞」

「嗷」,蘆葦盪中的鳥兒振翅飛走。

湖邊泛著似水的月光,岸邊一個身影極為痛苦的跪坐在地上,這女人還敢下手,哥們後半生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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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丫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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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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