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要定你
再次見到陸景川,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比上次見面時憔悴的多,眼下的烏青讓我很心疼,顯然是這些日子過得不太好。
陸家輝和陸景濤也是一臉的疲憊不堪,我不禁有點汗顏,因為這幾天我雖然被關在房間,但有一堆書給我看,我其實過得不錯。
看來我不但是個賤人,還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我根本配不上美好的陸景川!
陸景川激動的衝上來抓我的手:「寶貝……你瘦了,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都怪我不好,害你只能被關在家裡。」
原來他知道我被關在家裡,只是他不知道,我家關我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能把我打包賣給江予遲換取最大利益。
面對他我很慚愧,又怎麼忍心讓他替我和江予遲背黑鍋:「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江予遲也不會……」
一說到江予遲,陸景川的眼神立刻變得兇狠起來:「對,這不是我們的錯,都是該死的江予遲,他橫刀奪愛不要臉……」
宋錦平不屑的嗤笑:「什麼不要臉?弱肉強食而已,你自己沒本事怎麼能怪別人橫刀奪愛?有本事你也去撬別人牆角啊!」
陸景川臉色一變,尷尬了,連抓住我手的力道都稍稍鬆了一些,這樣子看的我更愧疚也更心疼,最近他的自尊心總在受打擊。
我反握住陸景川的手柔聲安慰:「景川,別聽他胡說,就是江予遲不要臉,他是個第三者。」
宋錦平翹著二郎腿說:「小三又怎樣?只要能上位,最終不還是登門入室嗎?」
他生怕陸家不知道他們對江予遲那點心思嗎?宋建國竟然也不攔著。
陸景濤冷笑著看向宋錦平:「嘖嘖……你這妹妹倒是不錯,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我都要恨我媽沒能給我生個妹妹了。」
宋錦平雙手一攤:「那沒辦法了,你親媽可能沒辦法再生出來,不過陸總應該能滿足你的願望,哦不,好像已經滿足了。」
陸景濤臉色大變,惱羞成怒一聲厲喝:「宋錦平!」
宋錦平掏了掏耳朵:「這麼大聲叫我幹什麼?這話又不不是我自己說的,新聞里不都寫著嗎?我就算想不知道也難!」
宋建國這才說了一句:「錦平,別亂說話,那些空穴來風的新聞怎麼能相信,陸總,這孩子口無遮攔還請你見諒。」
陸家輝皮笑肉不笑:「沒事,我什麼風浪沒見過,這點詆毀算什麼,景濤景川,你們是來鬥嘴和談情說愛的嗎?」
陸景濤沉著臉看向陸景川,後者又看向我,欲言又止:「清雅,我……我有點事想找你幫忙,江予遲他……」
陸景濤急了:「景川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說句話都這麼磨蹭,難怪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陸景川被說得面紅耳赤,這才說明來意:「我們集團最近股票很動蕩,有人趁機大量買入,而那人正是江予遲。」
宋錦平故意拉長了聲音:「哦……原來是因為江予遲啊,你們怕什麼,不就是買點股票嗎?又不是把集團收購了。」
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陸家是擔心江予遲趁機操縱股市搞垮陸通集團:「那你們想讓我怎麼做?江予遲未必給我面子。」
陸景川看了看陸家輝才道:「我們找過他,但他拒絕見我們,我們連談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幫我們約他。」
我雖然不太了解江予遲,但對於這件事我卻很肯定:「不能,他既然拒絕見你們,那即便是我幫你們約他也不可能會見。」
陸景川滿臉為難:「那你看……」
陸景濤直接搶話:「你自己去找他談,這本就是你惹來的麻煩,憑什麼讓我們擦屁股,他不是要娶你嗎?那你跟他講條件!」
陸家輝竟然也附和:「清雅,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這事確實因你而起,你有責任解決問題。」
這也是找人幫忙的態度嗎?
我沒理會他們,只是看向陸景川:「景川,你怪我嗎?」
陸景川堅定的搖頭:「不,我從來沒怪過你,我只怪自己沒本事,守護不了你。」
他的回答讓我覺得自己沒有愛錯人,所以我願意為他付出:「我會找他談,但我不能保證結果,只能儘力而為。」
陸景濤看了一眼我的胸:「什麼叫儘力而為,你明明有很好的資本,只要你願意付出,江予遲還不對你言聽計從?」
陸家輝居然還贊同:「他現在對你興趣正濃,枕邊風倒是好吹,男人嘛,就愛吃這一套!」
陸景川紅了臉:「你們胡說什麼,清雅才不是那樣的女人,清雅,你別聽他們亂說,更不要勉強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這一刻我突然對前不久關於陸家的醜聞堅信不疑了,因為他們原本就是骯髒齷蹉的人,真難得陸景川還能出淤泥而不染。
沒能嫁入陸家,對我來說也許是幸事!
陸家的人最後是被我趕出去的,看著陸景川一步三回頭,我心痛的跟刀割似,要不是因為他,這個忙我真不想幫。
宋錦平爆粗口:「靠,他們怎麼比我們還無恥啊?好在清雅沒有真的嫁過去,否則別說靠他們,不被玩死就不錯了。」
宋建國問我:「你真打算幫他們嗎?雖說我們在陸通集團有點股份,但就算它真完了,只要你能抓住江予遲就無所謂。」
我冷笑著反問:「那萬一江予遲膩了我呢?你們難道不要給自己留條後路?那點股份雖然不多,但好歹也養活了你們吧?」
宋錦平抽著煙若有所思的道:「也對,錢不怕多嘛,誰知道那個江予遲能玩清雅多久,我們不如把能抓到手裡的都抓住了。」
他們還在商量怎麼才能獲取最大的利益,我默默的上樓回房打電話約了江予遲一起吃晚,出門的時候我家人並沒攔我。
在餐廳見到江予遲,我開門見山就問陸通集團股票的事,他略顯不屑的說:「他們真是沒用,居然還去找你幫忙。」
我不高興的說:「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肯見他們,連個談判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江予遲擺出傷心欲絕的樣子:「哎……你居然為舊情人指責我,我好傷心。」
我板著臉質問他:「你明知我跟景川完了,為什麼還要糾纏他們?冤有頭債有主不知道嗎?」
江予遲也收斂了神色:「你心裡還有他。」
我壓抑著聲音:「你以為放下一個人很容易?江予遲,我是不是得罪過你,你恨我入骨,所以不擇手段的害我?」
他聲音低了下去:「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
我厲聲質問:「可你讓失去了愛人,丟了工作,名聲也臭了,現在還被陸家記恨上!」
他沉默了,良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徹底死心。」
我嘆氣:「我是真的死心了,得不到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的,經歷了這麼多,我和景川再無可能,我會放下他!」
他語氣有點委屈:「可你還愛他。」
我並不否認:「愛又怎樣?我已經認命了,但放下也需要時間,既然是我放不下他,那你氣就沖著我來吧!」
他滿臉痛色的看著我:「我說過我最不想做的就是傷害你,如果真的無可避免,我也要把傷害降到最低!」
這是什麼鬼邏輯?
我一心想解決陸通集團的問題,可江予遲最終都沒有答應放過陸通集團,而我也不可能真照陸家的要求犧牲自己。
飯後他送我回家,在車上胸有成竹的對我說:「清雅,最多再等一個星期,我一定娶你進門!」
我真的很無奈:「你為什麼這麼執著?世上女人那麼多,你不是非要……」
江予遲打斷我:「不,我只要你,而且要定你!」
到家后江予遲跟宋建國和宋錦平說有事商量,然後他們便進了書房,再出來的時候那父子兩眉開眼笑讓我瘮得慌。
我猜他們可能已經成功把我賣給了江予遲,而且利益讓他們非常滿意,否則他們怎麼會笑的跟撿到了金山銀山似得?
江予遲走後我問他們:「江予遲跟你們說了什麼,你們是不是把我賣了?」
宋錦平笑嘻嘻的說:「什麼叫賣了,你早晚不都要嫁人的嗎?我們都覺得江予遲不錯。」
宋建國拍拍我的肩膀:「清雅,你就當最後幫我們一次吧,江予遲的條件真的很好,我們宋家難得有機會翻身。」
果然是把我賣了!
我握緊拳頭恨恨的看著他們:「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宋錦平神秘兮兮的搖頭:「這可不能告訴你。」
從他們嘴裡問不出什麼來,我只好上樓回房了,今晚找江予遲的結果還沒告訴陸家那邊呢,先打個電話給陸景川吧。
電話又是陸景濤接的,聽聞我沒能說服江予遲放過他們,他氣得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我是紅顏禍水是他們的災星。
我本來還想道歉,奈何陸景濤罵的實在太難聽了,我只能掛了電話耳不聞為靜,然後把自己埋進被子里放聲痛哭了起來。
真的很難受,一方面想幫陸家,一方面又實在不想太委屈自己,哪怕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也沒那個魄力犧牲自己。
原來我也只是個自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