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機器日夜轟鳴,夜幕下如織忙碌的人影穿梭在被碩大的礦燈照射下的楊樹河壩,整個楊樹河壩到處充滿了金錢的銅臭味,每個人都懷揣著不同的發財夢想,各自瘋狂忙碌奔波著。
確實,毋庸置疑,誰都想不到,在這個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地方能改變了命運。也許這是幸運之神對邱元壩特殊的眷顧,讓這裡的絕大部分人實現夢想,擁有更多的金錢,然後再接受金錢物慾的考驗和心靈的洗禮。
在這裡,毫不誇張的說,一夜暴富絕對不是神話!在這裡不需要學識和邏輯思維,也不需要你多聰明或帥氣,只要你有但,只要你敢闖,只要你夠狠,你便會擁有財富和實現夢想。
從拉開挖金帷幕到現在,已過去整整兩年,時間進入九十年代。這股像洪水猛獸一樣的狂潮已席捲邱元壩整個河道,整個邱元壩以及周邊鄉鎮的人都雲集於此,被貧窮與落後折磨了也不知多少代、多少年的這塊土地,似乎一時之間也快承受不了這繁華和噪雜,像一個老人顫顫巍巍,幾欲跌倒。聚集在這裡所有人的目標都只有一個,所有人都顯的亢奮,所有人討論的話題也只有一個……
二娃無疑是這所有人中最突出的一個,也是所有人討論的焦點。對他來說就是誤打誤撞成就了現在的金王,可現在在所有眼裡他就是一個傳奇。他開闖了前所未有的事業,他打開了這千百年來未有人涉足的領域,他帶領了一大批人過上了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現在所有人開的槽子,稍大一點的二娃都有股份,他現在缺的是人而不是錢,他需要大批人去開發新的地盤。二娃只要相中一個地盤便抽掉一個主力過去指導,這個人便會教會一批人,這就像滾雪球一樣,二娃手下的人越來越多,黃金也像流水一樣不間斷的流入腰包。
真的,發財這個事,好像是在冥冥中註定的,你想與不想都起不了什麼作用。三分靠打拚,七分天註定,發與不發,由不得你。
充斥黃金與金錢的地方,就免不了充滿暴力和血腥,一場前所未有亂世場面從此也就會愈演愈烈了。
要鞏固金錢和地位,自古以來沒有那位是靠一味的退縮和忍讓求得的。進了狼群就要學會狼叫,所以,環境影響人也會改變人。有的改變是不知不覺、潛移默化的,他會像水滴一樣慢慢滲透。
二娃的改變是他自己也感覺不到的,他本性善良,不存害人之心,他也從不刻意去算計誰。他骨子裡是倔強的,只要是自己認定的事他便會勇往直前,直到結果。但隨著時間的往前不斷推進,他經歷的事是要越來越多的,他的閱歷是要越來越豐富的,總結經驗也罷,吸取教訓也罷,他必須不斷的讓自己更加的能適應當下的現實,而努力的讓現實去儘可能的承載他的抱負和遠大理想。
二娃沒有經歷過大災大難,大起大落,也沒有多凄美的過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年輕人。可是,發生在你身上的,往往是自己想不到的大事。不過有時事想到了,就不會發生,二娃做夢都沒有想到能成為今天這個樣子。他做過發財夢,也琢磨過致富的手段,可從來就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得到了連自己都吃驚的財富,並且還來的這麼快。
他在努力的剋制自己不能膨脹,不能隨心所欲,他在心裡時常告誡自己,一定要穩穩噹噹做事,把握住財富光宗耀祖。
他的資產現在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有多少,像這樣發展下去後續更是是無法估算的……
二娃用了半個月時間便學會了開車,提了一款二百多萬的車。這車當地人是幾乎沒見過的,就當時,整個縣這車應該也不多。
在他提車當天,吳明出事了……
吳明槽子的金也不錯,發展也很迅速。當他去槽子檢查時卻碰見兩個工人在爭吵,其中一個是鄰鄉人。吳明過去說了幾句,沒想到那個鄰鄉的對吳明卻是出言不遜,吳明過去就是兩巴掌,那人竟然和吳名扭打了起來。結果可想而知他肯定不是當兵出身吳明的對手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位晚上包了二斤□□包塞到吳明床下,只可惜三十六歲的吳明生命就此作罷。
那人在逃跑過程中被吳明手下追到河中間,用鐵棒打死。鮮血染紅了半邊的河水,屍體被抬到沙地掩埋了。
吳明的槽子只好由吳明二弟接管,吳明二弟叫吳月。吳月和二娃有過接觸,但不是特別熟,原來也就見面打個招呼。
吳月當然想和二娃搞好關係了,因為他對挖金畢竟沒有什麼經驗。
吳月微胖,個頭卻比二娃高。他人見過世面,跑過廣東和北京,也掙了點錢。在街上修了兩間門面房,他媳婦無法生育,去年剛離完婚。
他找到二娃,邀請二娃去市裡玩兩天,二娃拒絕不過也只有答應了。再者他開車不是很熟練,正好乘機也想跑跑轉轉練練手藝。
吳月已開車多年,有他陪同到也保險。人腦子好用幹什麼都管用,一路開車很順利。吳月告訴二娃,市裡有個『玫瑰歌廳』很有名,晚上就去那裡玩。雖然二娃也出過門,歌廳也就出門的那兩年去過兩次,不過那都是窮折騰。
『玫瑰歌廳』幾個字在頭上不停的變換著顏色,閃的讓人有點眩暈。門上站著兩個小矮人,不停的搖著小手,臉上堆著不知是哭中的笑還是笑中的哭,大聲喊:先生請進。
進了門,吧台後面站的兩位美女笑容滿面的說:請問先生幾位,是幾號包房?吳月走在前面:我們沒定,有中包給我們開一個。
有的先生,您請坐。其中一位說著做了個讓他們坐在後面沙發的手勢,就拿起對講機在說什麼。
先生您好,請到8888房間。拿對講機的那位說。於是二娃兩個就坐電梯到了四樓。出了電梯,音樂聲和鬼哭狼嚎的聲音震耳欲聾,抬眼望去,三個巷道望不到頭全是房間。男男女女出出進進,讓人心立馬就提到了嗓子眼。
一位男服務生把二娃和吳月帶到8888房間,進門剛坐定,便有個二十多歲高挑漂亮的女人進來,笑的很曖昧。來啦,二位哥哥。邊說邊就坐在吳月身邊。
把你這兒最漂亮的叫兩個來,吳月對著那個女人說。這個女人要現在好聽的說法應該就是經理。
那個女人出去后,便有兩個小姐進來,在吳月和二娃身邊各坐一個。
一男服務生也跟著進來:二位,要什麼酒?
來兩瓶五糧液吧,怎麼樣,毛總。吳月對著二娃問。
二娃好像剛反應過來:行,行。
兩小姐一聽這麼大口氣,幾乎是同時把肩膀靠向了二位哥哥。
吳月向靠著二娃的那位小姐示意過來一下,到了跟前,吳月示意她低頭,吳月告訴他:這位是我們老總,你必須陪好吆。
她大拇指和十指一擰,搓了一下:哥哥放心得拉,包你滿意。
二娃的那位小姐向二娃越靠越緊,二娃有些不舒服,輕輕向一邊拔了一下,順便低下頭乘著昏暗的燈光瞟了眼身邊這位。
可能不到二十歲,從長發中漂出淡淡的香味,雖然長發蓋住了半張臉,但依然從另半張臉上隱隱約約能看出長的很清秀,睫毛很長,小嘴塗的口紅有點重。皮膚很白,也很細嫩。
二娃猛然感覺有些心動,整個身上也有些燥熱……
當酒喝到一半時,二娃感覺渾身有勁,膽子也大了。
毛總,來唱一首。吳月對著二娃說
來吧,我試試。二娃接過雨月遞過的話筒。
雖然唱的有點跑調,但都聽的出來,唱歌底子還是不錯的,顫音聽起來挺舒服。
這時,躺在懷裡的那位小姐擠的二娃出氣都有些困難......
怕什麼嘛。身邊的那位嬌滴滴的說。
雖然二娃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對女人這麼近距離接觸的並不多,所以反應還是很強烈的。
唱完哥已是夜裡兩點左右,他們便在離歌廳不遠的一酒店要了兩個房間。二娃也不解,為什麼要兩個房間。但二娃也沒問,他想,這樣還方便。
當二娃剛要睡著時,外面有敲門聲。
誰,二娃還挺亢奮的問道。
我,老吳。
二娃一開門,就聽外面說,進去吧,還沒等二娃反應過來,門又關上了,在歌廳陪他唱歌的那位小姐像變魔法似的出現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