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張海平槽子出事連成盜金積累財富

張海平,黑瘦的身材,三十多歲一米七多的個頭,有個娃已經六歲。他人雖稍微木納了點,可為人誠懇老實。從小跟他老子上山打獵套野物,下河網魚抓泥鰍練就了一身肌肉。村裡凡事出大力氣的活沒有少的了他的,尤其是喪事出殯什麼的。抬棺上山,有時又適逢下雨,這時張海平就顯的尤為重要了。他以一頂三,總能扛過最艱難路段。

他管理的槽子在離鄉街幾公里以外的慶崗壩,這裡上上下下的河道擺滿了機器和帳篷,機器聲和吆喝聲不絕於耳。

如果是在邱元壩上空俯視下方,整條河燈火通明,宛如一條巨龍彎彎曲曲盤繞在山腳之下,深溝之腳,很是壯觀。

張海平管理的槽子是慶崗壩面積和陣容最大的,機器設備也齊全。二娃三兩天開車過去看看,和張海平說說話交代點事情就走了。他很信任張海平,就和相信三毛一樣,他知道交代給他的事情他都會儘力去完成。

張海平小舅子,二十多歲,在鎮里混了幾年高中回家沒事幹,到槽子里跑腿打雜。一天中午,吃飯時喝了點小酒,到處轉轉。因為鄰家槽子的電線擋了裝載機的路,和人家發生了爭吵。

最後雙方劍拔弩張,叫來雙方的人,大打出手,導致對方一人重傷,兩人輕傷。可沒曾想,對方槽子里縣某局張局長有股份,張局長給老同學邱元壩鄉一把手打電話很是氣憤的說了這事。

鄉長找到二娃了解情況,二娃答應第二天去處理。

二娃先到了縣醫院看了病人,再到槽子了解情況。原來那天正好張海平臨時回家有點事,他小舅子便自作主張發生了這樣的事。

二娃不是護短,但什麼事還是要講道理的。事情也確實是對方槽子有錯在先,還出口不遜,最後避免不了地發生打鬥

對方老闆姓張,名叫張良,是鄰鄉玉坪鄉人,據說是玉坪鄉供電所所長兒子,年齡和二娃差不多,但脾氣很大,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型的。

二娃的意思是給對方說說,各干各的事,盡量減少你掙我斗的。沒成想,對方不知深淺,竟然對二娃指指點點,並叫了一幫人把二娃圍住要討個說法。

二娃不想過多去結梁子、招仇家,但也絕不怕事。他好說歹說才出了人群,找到張海平讓通知楊樹河壩火速上來一批人。沒過多久,幾輛卡車就停在了河對面,幾十號人便到齊了,二娃告訴他們,都拿上傢伙,最好是人別乾死了,目的是要把他們趕出去。

幾十號人到了對方槽子,見人就打,也不管輕重,見機器就砸。張良的人數和張海平這邊人數肯定是相差甚遠了,鬼哭狼嚎一頓混亂過後,張良的人有的被打的受不了,冰冷的河水也只有咕咚咕咚往裡跳。再看張良,則跪在二娃面前頭都磕破了,血珠子順著鼻子往下掉。

二娃的條件是必須滾現在就滾,所有機器能搬都搬走,搬不了的摺合成錢,另外再給二十萬現金,好讓他們發工人工資。

張良這下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但又不得不走,不走怕連命都保不住。

這事很大,但對於現在的二娃卻不是很大。你別忘了,縣這個局那個局都在二娃這裡撈了不少的好處,對於這等事花錢就行,二娃不缺錢,至於過程,那都是領導們的事了。

事後,二娃把張海平叫到一邊,給他說:隔壁槽子明天開始我們接管,你安排好人幹活就行。

連城正好就給分到這個槽子了。

連成有一個舅舅,說是舅舅,比他就大兩歲,他告訴舅舅,我帶你干點大事,問舅舅願不願意干,敢不敢幹,舅舅說什麼大事,不殺人就行。

連成告訴他:有個發財的機會,我已觀察了很長時間,掌握了所有細節。

俗話說,家賊難防。連成所說的『大事』就是偷金,就是換沾金布。

連成知道,現在二娃槽子眾多,主要人都分管各個槽子了,而二娃不可能有三頭六臂,他也要休息,也要出門,也要會客。所以掌握他的動向,下手是一件容易的事。俗話說,富貴險中求,連成把這句話領會的透透的。

每個槽子,都有個槽長,槽長管理槽子所有事務。而每次洗完金,冶鍊和稱稱的過程必須有三個人在場,稱完稱進保險柜,二娃每一禮拜收一次金。在這個過程中是沒有下手機會的,而唯一的機會就是換沾金布,用一模一樣的空沾金布把沾了金子的布換掉。後邊還要洗金,沙子會立刻就把新沾金布鋪滿。這個辦法切實可行,並且是內部人最容易得手。

連成已想好,換完沾金布必須很快消失在燈光下,帶的太遠也不行,速戰速決,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藏在自己床底下,沒人時抖下金,如此循環使用沾金布,效率還高。

那麼首要解決的事就是把他舅舅給介紹到自己槽子來幹活,過度要自然,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把自己舅舅想到槽子來幹活的想法給馬彪一說,馬彪沒多少意見,到是具有副槽長資格的張天明有些猶豫:彪哥,人是不是有些多啊。

多什麼啊,多個把人我們還輕鬆點嘛。馬彪是個遇問題不加思考頭腦簡單的人,他接著說:後半夜可以多加個人換班嘛,那時人都挺累的。

連成一聽這話,暗自高興:這不正好嘛。

馬彪槽長,不用值班,只負責檢查監督。其他人分三班,連成帶一人,張天明和一個叫斌子的各自帶一人,白晝六人流換值班,也可以相互商量倒班或調換。

連成要求帶著他舅舅,人熟也便於交流。馬彪也就答應了,他不會去多想,因為連成畢竟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倆可以說是關係最好的,在他心裡,連成是可以信任的。

他在沒錢抽煙時都是連成偷偷夜裡去偷雞,第二天賣給雞販子給他買煙抽,當然,這僅僅是偶爾,因為他也不是老缺錢。他老父親是鄉郵電所退休職工,就他一個兒子,姐姐遠嫁他鄉。老父親雖然也年進七十,可身體還算硬朗,退休工資自己也花不完,每個月貼補給馬彪那是很正常的事。馬彪雖不是孝子,可對於老父親也不算不孝,除了一些老毛病改不了外,總的來說還算聽他老子的話。

多一個人對於槽子的支出那肯定不算回事了,他們現在抽的煙全是整條整天往庫房堆,每頓飯都是大魚大肉,雖然住的是帳篷,可大大小小管事的都是超豪華的待遇。

現在人員分散,做飯的一個槽子就一人,一個人做十幾個人的飯還是沒問題的。馬彪這槽子把小玉給他們分過來了,小玉分到這裡做飯,最高興的當然是連成了。馬彪當然知道連成和小玉關係已到了什麼地步,他沒心思去管那麼多,有那個閑心倒不如多睡會覺。

連成怎麼也睡不著,起來找斌子去閑聊,斌子值下半夜的班。斌子是馬彪的一個遠房親戚,不到三十歲,人卻顯的有五十歲。從小種地長大的,山高紫外線強,風吹日晒,皮膚很粗糙,手上也是布滿老繭。斌子剛來時也像所有人一樣對這些新鮮事物一點都不了解,十分陌生。現在好點,基本能掌握好多事,也能基本照著上面的吩咐進行自己的工作。

比如原先就不知道如何去給挖機指揮和規劃方向,現在他沒問題了,畢竟是勞動出身。他能盡量用最少的時間,讓工程進度更大一些。原先水泵不抽水了,都不知道找電工,現在只要有不對的動向,他就會提前把電工叫過來排查,以免擔工誤活。

斌子看見連成來找自己,就從平躺的床上溜下來坐在床沿,笑呵呵的說:來哥,我倆喝點。

下酒菜什麼都有,雞爪、雞腿、花生米、滷雞蛋樣樣俱全。連成坐下后斌子拿出杯子,一人咕咚咚倒了一杯,斌子笑嘻嘻的說:怎麼樣,這兩天去那兒沒?整個河壩幾乎都知道,連成和小玉的事。

斌子,我倆換個班,正好下半夜值班,我好去,咋樣?連成順水推舟,把臉往前湊了湊,開門見山的說。

啥?你願意值下半夜?斌子好像已求之不得了。

我要不值下半夜,那有機會去小玉哪兒。連成故作神秘的說。

來,兄弟,我再敬你一杯。斌子高興的說。

幹了,來幹了……連成順理成章就和斌子換了下半夜的班。

馬彪和斌子達成協議的第三晚上,連成便招呼另一位去睡覺,和舅舅開始行動並順利的完成了盜沾取金。讓人更加驚喜的是,第一次就搞到了接近幾百克金,這讓連成和舅舅狠狠的嘗到了甜頭。

不過,他們也知道如果不小心,事情敗露將是怎樣的後果,就二娃現在的本事,剁了他倆也沒人知道。但人性就是這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在短短一個月時間,連成已盜金二十次。沒有任何人覺察到。就是覺得這口槽子出金量大不如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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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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