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第十一

二娃要到街上去找嚴婷,今天他打算放下所有的事,他現在有十足的底氣和足夠的信心。

他把車停到嚴婷小賣鋪的斜對面,嚴婷這時就在小賣鋪,但假裝沒看見,把眼睛轉向了一邊。

哎呀,挺閑啊。二娃過去沒話找話笑著說。

唉吆什麼呀?你這麼大老闆,還來我這小店。誰都聽的出來這是有點怨氣。

二娃也不管她說啥,過去就往門口凳子上一坐:拿瓶水吧。說完就從褲兜里掏錢。

哎呀,忘帶錢了。二娃兩個褲兜和上衣兜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錢:真沒有。

嚴婷把水遞給二娃,轉身就到裡屋去了,好一會都沒見出來。

二娃多少有點尷尬,但也不知說啥,只有慢慢的打開瓶蓋,輕輕的啄了兩口水。

這時有人來買東西,嚴婷大聲應到:來啦來啦,從裡邊才走了出來。

那人看見一邊坐的二娃,好像很驚訝:這不毛,毛老闆嗎,你怎麼也在這裡?那人很恭敬的說,好像忘了自己是幹什麼來了。

二娃點點頭,笑笑說:買東西啊。

其實都面熟,但二娃卻不知他叫啥,順手掏出煙來遞了一隻上去。

來,來抽煙。二娃禮貌的說。咋讓你發煙呢,你,你看這。那人好像有點受寵若驚似的。

大伯,你要什麼?嚴婷好像已等好一會了,說話的口氣有點不耐煩。

你看看,你看看,真是年紀大的。好像這時他才記起自己是幹什麼來的。

等那位走後,嚴婷又要往裡屋去,二娃急了:嚴,嚴婷,吃飯了嗎?這已下午兩點了,這麼問二娃也覺得不對勁,但一時又找不到別的話說。

二娃有脾氣,因為現在有錢了,但他感覺此時的自己很委屈,一點脾氣沒有。他也知道嚴婷這麼對她不是她本意,肯定是自己那裡出了問題,但一時也想不起來。

要原先的二娃可能轉身就走了,因為他自卑。可現在不一樣了,出現了問題他有底氣想搞個明白,他起身向裡屋走去。

當他掀開布帘子時,看見嚴婷站在那裡,也沒開燈,雖然白天,但還是有些陰暗。

嚴婷並沒有轉身,好像早已料定二娃會進來。

二娃看見凳子,就往上一坐:早就想來看你的,可確實太忙,事太多。

那就別來啊,嚴婷聲音好像有些變調的說。二娃這時才確信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嚴婷給他的信號足以說明是他這麼長時間都不過來看她生氣了。

就在這間屋子,從一板凳砸了連成,已過去整整好幾個月了。要說以前嚴婷對二娃僅僅是影影約約的愛戀,說實話,從那天二娃趕走連成的那一刻,她對二娃的感情就變得充實多了。每當想起二娃,就有一種甜蜜的感覺。她也是二十多歲大姑娘了,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二娃。

二娃一時來了勇氣,過去一把就拉住了嚴婷的手,嚴婷想用力抽回手,可覺得沒有那個力氣,只是脹著小臉蛋,別過臉去,羞澀地說:幹啥,幹啥。

二娃順勢過去一把包住嚴婷,柔柔的說:今天我就給你找個地,咱們自己修房,好嗎。

他倆個頭差不多高,二娃抱住嚴婷,長長的秀髮蓋住了半張臉,有一些還散落在二娃臉上,二娃呼吸有些急促,他想把嚴婷摟的更緊一些,可嚴婷掙扎的說:好啦,好啦。細小的聲音是那麼輕柔,可它的力量就如同巨大洪水將二娃淹沒……

二娃親自找到鄉長,說明要買一塊地皮蓋房,鄉長告訴他,這都小事,你要多大都行。鄉長沉思片刻,說:

老酒廠怎麼樣?地方又當道,又寬闊,你還可以多蓋幾間。二娃知道老酒廠,那個地方確實不錯。既然地方大,二娃忽然萌生了另外一個想法:他想蓋個歌廳,交給嚴婷去經營。

現在挖金聲勢正高,隨時都在出現暴發戶。鎮子上也沒有像樣的歌廳,縣城或市裡都太遠,自己要搞一個,不圖賺錢,一是給嚴婷找個事干,二是自己手下也那麼多人也需要消費娛樂。

有錢,一切都不是問題。說干就干。簽合同,找施工方,定規劃很快就完成。二娃的要求是用料要最好的,要建本鄉最大最好的房子。

話說張良被二娃趕走後,狼狽的帶著一幫人回到老家。

張良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的,家庭環境優越,從小就弔兒郎當,不務正業。林業張局長是他舅舅,他母親的親弟弟。受了這麼大委屈,別說別人,張局長臉上都掛不住。專門開車去了張良家問明情況,氣的直拍桌子。可是她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因為二娃的勢力早已滲透到了縣裡各個關鍵部門。他也只有安慰張良,等等,等等再說。

而張良嘴裡應著,可心裡早已像喝了熱油湯,焦躁不安。想起被羞辱的那一幕,他就狠的咬牙切齒。他老子也安慰他,強龍不壓地頭蛇,算了,就當栽了個大跟頭吧。可張良絕對不會這麼想,他的心早已被仇恨填滿了,暗暗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做準備。他知道,這個社會就是:狠人怕惡人,惡人怕不要命的。猛地他有一個天大的想法:□□。拳頭再硬,你准硬不過鐵疙瘩。他為什麼有如此大膽的想法呢,他是聽他媽給他講過,他舅,張局長有這方面認識的人,替人購買過。也許是他媽不小心說漏了嘴,也許是想在兒子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弟弟多牛,黑白兩道都有人,可就是她這個不經意的一句話最後葬送了自己的親身兒子!

他找到舅舅,說了自己的想法,他舅舅並不吃驚,官道上的人在那個很不安定的社會早已見慣了各種事,所以他沉思片刻,搖搖頭說:算了把,這種事你要把握不好那就不得了。

張良趕緊說:舅舅你放心,我以嚇為主,放心,誰都怕死,槽子本來就是他們搶的我們的。

張局長一聽張良說『搶』這個字,臉色都快變青了,他媽的,好賴老子也是個局長,敢搶我的東西,他越想越生氣,手竟然都有些發抖了。

最後,他使勁跺跺腳答應了張良。不過有個條件,這事任何人不許說,包括張良的父母。

張局長和縣公安局長雖然說談不上交情至少有過交往,她想:你他媽的撈了不少好處,就拿老子不當回事,做墊背的,老子看你到時怎麼收場。

有錢、有權、有槍就是天王老子,那不就是天嗎天大的事都出不了這小縣城。這裡沒有王法,有錢有勢夠狠夠毒就是王法。現在再回過頭看看那會出的些事,真的很多人都倒吸口冷氣。

不知是什麼關係,也不知是什麼來頭,張局長竟然搞了兩隻小□□。這讓張良看的眼睛都直了,心狂跳不已。心想:我看你二娃多牛逼!

臨走時,張局長再三招呼,千萬不可開槍,以嚇為主,要回槽子是目的。

張良找了幾個自己的老鐵,然後把上回去的那些人都找來,因為一個槽子要正常運轉,需要不同的各個崗位的工人。張良給他們說了一些承諾的話,找了三兩卡車浩浩蕩蕩就出發了。當張海平看清勢頭,張良帶的一幫人已經過了木橋到了跟前。

張海平看情況不對,趕快找了個人去報告二娃。自己招呼兄弟們防備。張良繞過張海平的槽子,徑直朝當初自己的槽子幾乎是沖了過去,雖然是中午飯時,但槽子並不停工。張良走在最前面大吼著,叫囂著,過去把在槽子邊正在張望的一個值班的一頓暴打,接下來他的兄弟們又去追打別的值班幹活的。

這時張海平也已帶人拿著各式傢伙趕了過來,好像雙方又是一場大戰在即。

張良和一哥們從皮箱中端出兩隻□□對著氣勢洶洶趕過來的張海平一幫:誰過來老子就搞死誰,說著槍頭一歪,就開了兩槍,張海平一幫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嚇得立馬收住了腳。個個嚇的臉色蒼白,瑟瑟發抖,誰見過這陣式?

張良用槍指著張海平,叫你們的人全出來,馬上滾!

張海平不敢馬虎,因為這時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的亡命徒,趕緊向觀望的幾個工人示意過這邊來,然後對著張良說:有話我們慢慢說,你不要衝動。

你讓老子莫衝動?你們搶了老子的槽子,讓老子莫衝動?快給老子滾的遠遠的!

然後轉向自己的人:開始幹活。對他身後的一哥們說:找兩人端槍。接著又大聲說,別讓任何人靠近,誰靠近就斃了誰。

張良所帶的人於是就各就各位展開了工作,其中兩個端著槍在槽子邊轉,警惕性很高的眼睛四處張望。

當二娃帶了些人趕到槽子時看到這場面,他也不敢貿然前去,畢竟那是槍,那玩意是沒長眼睛的。

二娃從娘胎里出來就是一個思維比較嚴謹的人,很會審時度勢,這個是學不來的,只有天生。他知道這時和張良硬碰硬,那無異于飛蛾撲火。所以,他把張海平叫了過來,讓張海平吩咐工人們繼續干好自己的工作,不要驚慌,自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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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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