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遇見血陵
可不就是不值得嗎,一個把事情辦砸的下屬,還要什麼自行車,更何況是在蛇魅的手下做事,能活著就很不錯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蛇魅冷笑了一聲。
「呵,還算你又自知之明。」蛇魅瞥了尤欒一眼,冷冷道:「這葯不是白吃的,雖然是治療身體的傷葯,但需要定期服用,也算是一種毒藥吧,一旦超過五天不服用就會暴斃身亡,所以這輩子你都要受制於我,懂了嗎尤欒?」
尤欒心一沉,他知道自己跟著蛇魅混就是陪在老虎身邊,早晚一天自己會付出代價,往日表面上看著雖然是風光無限,但是私底下卻跟蛇魅的狗一樣,卑微的很。
這不,報應來了。
「知道了。」尤欒應了一聲。
蛇魅很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尤欒是想要私藏的這筆錢逃跑過輕鬆日子,可是一旦踏入這麼圈子,哪有那麼容易就能輕易離開,手上早已染滿了鮮血,想洗乾淨可就難咯。
「還有半山嶺的東西,你知道怎麼處理吧?」蛇魅冷這聲音問道。
「知道,知道,我馬上把他們變買成現金送到您面前!」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尤欒的心都在流血,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自己現在受制於人,要是敢說一個不子,小命就不保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是活命要緊啊。
「知道就好。」蛇魅很滿意尤欒的回答,轉身就準備離開,又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轉過身道:「對了,你說的那個余奕,三天之內,我要見到活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尤欒連忙點頭,腦子裡重新過了一邊蛇魅的話后又問道:「活的?」
「沒錯,活的。」蛇魅眼底閃過一抹綠光,目光更加陰鷙,「我要親自審問。」
「好,知道了……」尤欒點點頭,看來這個余奕真是倒大霉了,這個世界上還從沒有誰能讓蛇魅單獨審問呢。
……
司南和余奕找了一夜,都沒發現白嬰的身影,沒辦法他們只能冒險重新回了山上。
只是奇怪的是入山口處那些屍體全都沒了,一切都很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不應該啊,鬼界的人沒道理不在這裡駐守,畢竟是我們原來的老巢,就算之前的人不會回來,但也會有問訊來投奔的妖怪,正好可以抓獲,可他們都撤離了。」
司南看著空蕩蕩的山原,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也能隱隱理解鬼界的人為什麼這樣做。
「雖然捉拿東海餘孽重要,但是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水之靈石,相比之下在人手有限的時候當然是抓重點的任務去完成。」
余奕看向司南:「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都去抓你了?」
後者聳肩,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難受的,司南莫名其妙就成了整個鬼界重點通緝追捕對象,明明什麼都沒做,明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那接下來怎麼辦?」余奕實在沒辦法了,這一晚上他把白嬰可能去的地方都想了個遍,腦子都不會轉了,只能沒辦法的看向司南:「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司南雙手環肩,看著眼前的景象,腦中卻在分析。
現在白嬰不知所蹤,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鬼界的人抓住,另一種是受傷或者因為其他原因沒法跟他們會合。
第一種目前看來是沒什麼可能性的,若是白嬰真的被鬼界的人抓住的話早就傳出流言,可兩人這一路找下來,問了無數的孤魂野鬼,他們都沒見到白嬰被抓。
那麼可能性就剩下第二種——因為某種特別的原因沒辦法和他們會合。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能牽扯住白嬰呢?
「余奕,你跟著白嬰大佬的時間長嗎?」司南問道。
「不算太長,但我們認識的時間很久了,東海還沒出事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我那時候常常去幫他治病,魔主夫人的病我也有看過,所以還算熟。」
司南緩緩點了點頭,想了會兒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白嬰大佬平時最喜歡做什麼,或者最喜歡的東西、事物是什麼?」
「這個嘛……」余奕想了想,道:「魔主很少對什麼事物有興趣,更多時候是在房間里坐在,要說他最喜歡的東西……應該就是他房間的那個紅色的屏風了吧,東海沒出事的時候他就放在自己房間里,這次出來他也帶在身邊,而且魔主常常坐在椅子上看著屏風發獃。」
司南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屏風!對,屏風,她怎麼沒想到呢!
「走走,我們去一個地方。」說著司南拉起余奕的手就往前跑。
後者被她弄得雲里霧裡,「等等等,你想到什麼了先跟我說說,還有,咱們這是要哪啊?」
「屏風啊,那屏風是白嬰大佬的女兒親自綉給他的生日禮物,只要我們看看他有沒有把東西拿走就知道白嬰大佬有沒有回來過這裡。」
余奕聽明白了司南的意思,不由也是覺得這個想法很好。
事不宜遲,兩人馬不停蹄趕往之前住的那個山洞。
洞內相當凌亂,因為逃跑的時候太倉促,到處都是沒收拾完的東西,散落的到處都是,兩人一路找到白嬰之前居住的山洞,卻見洞門是開著的。
難道真的回來了!
想到這兒,兩人不禁又加快了腳步,一進到洞內發現那屏風果然不見了。
「看來白嬰大佬真的回來過,屏風被帶走了。」司南很清楚的記得,白嬰去找鬼界的人的蹤跡時屏風還是在房間里的,所以他肯定是等把歸鬼界的人引過來之後才回來拿屏風的。
「既然還能回來拿屏風,也就是說魔主身邊並沒有什麼威脅性極強的東西牽制,也沒被鬼界的人發現,那他會去哪?」余奕眉頭緊鎖,分析道。
司南看了看屏風被挪動后留下的痕迹,道:「白嬰大佬又不傻,不會選擇在鬼界的人還在的時候回來取屏風,所以肯定是鬼界的人離開后才回來的,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他可能就在幾個時辰之前才回來過這裡!」順著司南分析的思路,余奕也找到了一點苗頭。
「沒錯,只要能找到白嬰大佬離開后大概的方向,就能追上。」
兩人又確認房間內沒什麼其他線索,之後馬上往山洞外趕。
如果說直接猜測白嬰會去哪裡他們可能不太行,但誰身上不長了一張嘴呢,司南平時最擅長的就是「問」。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大概這麼高,長得又凶又帥的男人幾個時辰之前從這裡過去?」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大概這麼高,長得又凶又帥的男人幾個時辰之前從這裡過去?」
「你有沒有……」
經過她的不屑努力,終於從一個常年駐紮在路邊討飯的老爺爺口中得知了白嬰的行蹤,高興之下司南一下給了這人好幾個銅板。
可讓兩人疑惑的是,白嬰所前往的方向是跟他們之前說好的回合地點相反的方向。
「我還是想不明白,魔主為什麼要這樣做。」余奕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魔主一開始就沒有跟我們回合的打算,他大可以直說,為什麼要讓我們在那裡等著他呢?」
司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世界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若真都能一一給想明白了,就成神了。」
跟余奕相反,司南覺得白嬰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是沒辦法跟他們會合。
「行了,別想了,前面是詩雨城,找點東西吃再繼續趕路吧。」
詩雨城,司南記得這裡,為什麼會記得這裡呢,因為她在書上看過關於這裡的記載,書上說這座城市是整個炎武大陸唯一一個普及教育的地方。
在這裡,所有的孩子不論男女,不論家庭貧富貴賤,都能上學,孩子們普遍接受教育,家長也很支持,因為這是個有文化底蘊的城市,所有人都相信知識的力量。
這裡的人很少修鍊,也很少當修士,出了很多教書先生,朝中文臣,或者名醫之類的大人物。
司南很喜歡這裡,因為有種親切感,好像她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一樣,大家都覺得公務員好,教師好,書中自有黃金屋。
兩人經過城門口士兵的檢查,隨後便進了城,這不是一個人口眾多的繁華城池,相反商人很少來這裡做生意,卻都把自家的孩子送來這裡上學,因為這裡有最好的先生,最好的學習氛圍,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江南煙雨,歲月靜好,這是這座城市留給司南的第一印象,恬靜又溫馨,書卷氣很濃,文明程度更高。
司南和余奕兩人並肩走在詩雨城的主街上,而自從進城后,司南的就沒再說過一句話,目光全然落在街道兩旁的街景上,落在過往的路人身上。
余奕也沒出聲打擾,就這麼靜靜的陪著司南走,偶爾側目看看她,嘴角不自主的往上翹。
「很喜歡?」這條主街快逛完的時候余奕才出聲打擾,「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地方,我以為你應該會喜歡熱鬧的城市。」
司南長呼一口氣,心裡覺得舒暢多了,笑道:「熱鬧一會兒行,如果一直熱鬧誰都受不了,安靜最好,不溫不火,沒有歡樂也不會有歡樂之後的空虛。」
太宰治的那句話是對的,若能避開猛烈的換了,自然也不會有很大的悲傷來訪。
余奕一愣,沒料到司南會說這種話,「怎麼把事情想的那麼壞,世上也並非只有一種結果。」
司南聳聳肩,她不想在這種問題上跟余奕過多解釋什麼,每個人的觀點都不同,說出來的話也不一樣,沒必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在別人身上,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吧。」司南伸了個懶腰,這些天她每天不是訓練就是在訓練的路上,緊接著又是對付鬼界和尤欒的人,根本沒休息好,她覺得要是再不吃點東西,自己真的會累倒。
余奕點頭,深表同意:「剛剛那個店就不錯,進去吃點東西吧。」
司南一說他才想起來,確實是自己大意了,他是鬼,當然不用吃也不需要睡覺,但司南是人,一天一夜沒睡覺沒休息,還沒吃東西,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兩人進了一家酒樓,叫了兩個招牌菜便坐在位子上休息,他們剛落座不久,旁邊那桌又坐了兩個人。
「你們昨天晚上都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我昨天晚上睡得太死了,發生什麼事了啊?」
「你是不是傻,昨晚好像有修士在城裡打起來了,那黑黑的天上一會紅一會藍的,可真是太嚇人了,我想出去上廁所,都愣是憋了一晚上。」
「啥,修士?咱們詩雨城一沒仙宗門派,二沒天材地寶,這些修士來這裡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那人翻了個白眼,無語道:「反正這些跟咱們都沒關係,記得晚上把門鎖好,別出去就行了。」
兩人平平無奇的對話,卻把坐在一旁的司南和余奕聽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可若這麼貿然出口問,像對方這種平民百姓肯定會被嚇到,也不一定會說真話。
司南點了點桌面,眼神示意余奕自己先上去探風。
她故意裝作一副很震驚的樣子,湊到一旁的桌旁,小聲道:「哎呦,兩位大哥,我昨天晚上也聽到他們打鬥的聲音了,可真是嚇壞了,萬一不小心殃及池魚怎麼辦,太可怕了。」
「你也聽到了吧!」那個男子好像找到知己一樣激動的看向司南,而當看到對方是這麼漂亮的女子后心裡更是樂開了花,誰不想和美女多說兩句話呢。
「鏗鏘乒乓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對吧,我還聽見房上瓦片碎裂的聲音,肯定動靜不小,沒準還真有普通人被牽連進去了呢,可真是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