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汪老頭病重
汪老頭對她很好，從不會越線，她也發現汪老頭並不是外界傳的那樣，喜好美色，身邊美女如雲。
她在身邊的時候，發現汪老頭經常在書房裡靜靜的呆著，有一次不經意撞見他捧著一張照片在看，眉眼間有了憂愁。
那一刻她彷彿知道了什麼，在收拾的時候，見到那張照片，裡邊有一張三個人的照片，兩男一女，這是汪老頭年輕的時候，從照片中能看得出來三個人的感情很好。
女的眉宇間跟汪小炎有點像。
估計這個就是汪小炎的母親吧。
她也懂得了汪老頭的用意，極力配合著，內心也對他無比的感激，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站出來為她出頭。
「感覺不太好。」他搖了搖頭，臉色沉重。
剛說完，救護車的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玲姨焦急的跑下樓，醫生護士抬著擔架匆匆而出。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老宅又恢復了安靜。
汪老頭之前就跟玲姨說過，無論他怎麼發病，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告訴汪小炎。
這會他剛走，汪老頭又病發，玲姨一時做不了主意。
直到搶救室的燈綠了起來后，她才反應過來這次非同小可，一定要通知汪小炎，可惜她撥打的電話一直是關機。
想到汪老頭還有一個兒子，從他的手機通訊錄里找出他的電話，撥了過去，幸好在玲姨快崩潰的時候，接通了。
匆匆幾句交代，就掛了電話，在搶救室門口著急的徘徊。
汪立到醫院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頭髮凌亂的飄在額前，眉宇間跟汪老頭很像，看著比汪小炎穩重很多。
「我爸怎麼樣了？」他走到玲姨面前，神情焦急，眼神里滿滿的擔憂。
「還不知道，但是感覺不太樂觀。」玲姨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瘦弱的身影在這一刻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
即使汪老頭不是她的誰，但在這麼久以來照顧她，這份恩情就難以忘記。
汪立也知道現在問也沒有用，他瞧了下四周，沒見到汪小炎的身影，「小炎呢，怎麼還沒到？」
「小炎的手機打不通。」
汪立當下就撥了他的電話，但是對方是忙音。
「算了，等爸出來再找他吧，平日里自由慣了。」
玲姨點點頭，又看了一下搶救室，眼底也是滿滿的擔憂，心裡更是急得不行，但是因為自己不能上前幫忙。
只好站在這裡。
三個小時過去，搶救室的門口終於開了，綠色衣服的醫生邊走出來，邊摘口罩，面色同樣是沉重。
「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醫生？」
玲姨和汪立同時上前，著急的問。
醫生搖搖頭，眉頭緊皺，看得他們的心提了上來，見他緩緩的說：「我儘力了，他已經是晚期了，現在複發，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你們家屬準備好後事吧。」
遺憾的說完，轉過身準備離去。
還沒走出一步手就被拉住，只見玲姨流著淚的眼睛，楚楚可憐，一雙美麗的眼睛此時充滿了淚水，讓人見了都覺得心疼，「醫生，你就沒有辦法了嗎？」
醫生再次遺憾的搖搖頭，揮開了她的手，向前走去。
玲姨還想上前，汪立扶住了她踉蹌的身體，「玲姨，你不要讓醫生難做了，晚期，醫生也沒有辦法。」
「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汪總就這麼離去啊，人還那麼年輕。」
汪立也同樣疑惑汪老頭的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按理來，每兩個月他都會安排體檢，不可能發現不了。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汪老頭一直隱瞞著。
在跑神的瞬間，見護士推著汪老頭的病床出來，趕緊回過神來，跑過去，幫忙推著出來。
汪老頭昏睡中，臉色蒼白，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一直以來看起來精神滿滿的他，現在就突然溫和的睡在那。
跟隨著走進病房裡，玲姨和汪立都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他。
兩人一直無話。
直到下午，汪立再次給汪小炎打了電話，這會撥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現在實在沒有辦法，他又走不開，只好叫別人去找，找了后才知道汪小炎出車禍了。
但在另外一個醫院，最後讓玲姨守著，他開車去了汪小炎現在住的醫院。
找到他的病房，在門口就見一群人在站著，這些人他都見過，都是所謂的「兄弟」，不禁的搖搖頭，對汪小炎這個弟弟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徑直的走到門邊，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轉身就溜進了病房。
見睡在汪小炎的頭頂上綁著繃帶，他的腳步頓了下，似乎他的腳步聲吵醒了天意，她的頭動了動，然後抬起頭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汪小炎，見他還在熟睡，又想睡過去，但是總感覺被一對目光緊盯著。
她轉過身，汪立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心咯噔一下，臉僵了僵，緩緩的扯了個笑容，「大哥，你來了。」
其實她挺怕汪立的，她感覺站在他的面前，就像能被他看透般。
「嗯，小炎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了，現在正睡著呢。」她局促的站了起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汪立點了點頭，走到病床前，拿起病歷，看了會兒，見上邊寫著「輕微的腦震蕩」，又看了下他的頭上。
轉過頭，問天意：「他怎麼出的車禍？」
「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也是從學校趕過來的。」
「我給汪小炎和你打電話怎麼沒有接？」他銳利的目光直射天意，她的身體不由的怔了下，退了一步，緩緩開口：「我現在才忙完，手機放在包里沒有注意。」
說著趕緊去拿包，翻出兩個人的手機，果然上邊都是汪立的未接電話。
「大哥有什麼事這麼急打電話？」她抬起頭看著他。
「爸的病複發了，可能情況不太好，醫生說是晚期。」汪立說著這話眼神散發的擔憂顯而易見。
「什麼？爸病了？」
「嗯，每兩個月他都會體檢，可能他一早都知道了，一直沒有告訴我們。」
天意悵然的看著他，她絲毫沒有想象到之前如此強大的汪老頭，現在說病就病了，還晚期，內心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
她急切的問：「那爸現在在哪個醫院？」
「第一區中醫院。」
「現在爸有沒有人照顧啊，要不要我現在過去？」
想到那邊沒有人手，但汪小炎他又有輕微的腦震蕩，怎麼一下子不好的事都堆在一起來。
「不用，那邊玲姨和我在，互相換一下，倒是你，天氣冷注意身體，等小炎起來你就跟他說一下吧，要是實在不能過去也就不用了。」
天意點點頭，說好。
說完后，他再看了看汪小炎，然後準備回去，天意把他送到門口，見著他離去的身影，突然發現他的肩膀像是被擔子壓著，這會有點垂。
天意輕嘆一聲，雖說跟汪老頭沒有多大感情，但說到底他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有點擔心那邊的情況，但汪小炎這邊也需要自己照顧，又不能分身。
不過那邊有大哥的照顧也安心不少。
汪老頭的病如此的奇怪，居然沒有還沒有人發現。
她轉過身悵然的走進病房，坐回剛剛坐過的位置，盯著汪小炎的被子，靜靜的發起呆來。
汪小炎清醒過來她也沒有注意到，汪小炎還以為她在為他擔心，淺笑了下，伸出手輕輕的摸了下她的頭頂。
「你醒了？」天意抬起頭來，眉頭仍然緊皺，眼裡也空洞無光。
「嗯，剛醒，你怎麼了？滿臉憂愁，我這不是沒事嗎？」他揉著她的頭髮，越發的想把她抱在懷裡，「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
天意點點頭，但表情並沒有多大改變。
「到底怎麼了？」
「爸病重了，聽說醫生儘力了，爸的病無法挽回了。」她無助的看著他，雖然這麼多年沒有爸爸的日子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在回到那個家，汪老頭並沒有跟她很親，平日里也沒少給她關心。
她現在很擔心他，在汪小炎她的情緒從來就沒有藏過，她對汪老頭關心自然也掩蓋不住。
汪小炎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內心也是久久不能平息，他今早知道汪老頭病了，但是不知道會是這麼重。
無力挽回。
多麼沉重的四個字。
「不可能吧，我今早還看他還好好的。」
「剛剛大哥來過了。」
汪小炎抓著天意的手抓得更緊了，大哥都過來了，說明汪老頭真的病得很重，想著想著便掙扎著起身。
天意被他這一舉動嚇到了，趕緊按住他的手，「你幹嘛？」
「我要去看看汪老頭。」他沒有理天意，仍然倔強的起身，天意直接攬著他，「你別激動，你現在身上還有傷呢。」
「我去幫你問問醫生，這個狀態能不能出去，別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又不能見爸。」
天意勸了好幾句，汪小炎才頓住了動作，看著她。
她見汪小炎能冷靜下來，趕緊扶他在病床上靠著，安頓好，她搭著他的肩膀說：「你先在這裡好好坐著，我問問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