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總覺得應該另有其人

第220章:總覺得應該另有其人

林敞生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回到了初見魏凝的時候。在卧龍書鋪。那時,魏凝還只是個小小的女娃,仰著頭看向他時,渾身散發出的,都是溫暖的氣息。

他們在書鋪里相知相遇,成為師兄妹。他教她醫術,陪伴她成長。長大以後,她順理成章的嫁給了他。與他舉案齊眉,鸞鳳和鳴。

沒有衛凌風,沒有時婉兒,國家太平,百姓安樂。他們安於京州的一隅,經營著一間不大不小的醫鋪。父母身體康健,兒女成群,歲月靜好。

可是,就是這麼完美無缺的一個夢,林敞生卻總覺得少了什麼。

彷彿心裡缺失了一塊,每回午夜間醒來,看著身邊的妻子,他總覺得陪在他身邊的人,應該另有其人。

怎麼會這樣呢?

林敞生不懂。只覺得心裡悶悶的,這份煩悶愈來愈強烈。讓他十分想掙脫身邊的一切。

「師兄,師兄?」

周圍不斷地響起這空洞又熟悉的聲音。

林敞生醒了。

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魏凝寧靜的側臉。

眼前之人,就是夢裡之人,也是心中之人……可是林敞生卻總覺得心裡澀的慌,空蕩蕩的。

看看周圍,林敞生依稀回憶過來,自己是前去與衛凌風接應,沒想到後面生了一系列變故。自己是逃出來了,可衛凌風……

想到這裡,林敞生皺眉,看到魏凝枕在他旁邊,即便是在熟睡中,眉頭也是緊皺的,不時發出一些夢裡的囈語。

他想起衛凌風最後對他說的那句話:「務必護送好凝兒,安全離開。」

若是凝兒知道了她以後或許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再見不到他,抑或是失去他……林敞生不知道,她心中,會是何感受。

雖然對衛凌風恨意未散,但看著兩人一路走到至今,也算是歷盡艱辛,林敞生實在是不忍也不願見她傷心難過。

就這麼靜靜地注視了她一會兒,魏凝醒了。

「師兄?」

見林敞生蘇醒,魏凝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還好……

受傷雖然很重,但到底沒傷及命脈。剛開始見到林敞生模樣的時候,魏凝都快被嚇死。

許氏抱著孩子,在一邊哄,見林敞生與魏凝醒了,趕緊端過一碗熱水。

「喝點熱水?」魏凝接過,遞到林敞生唇邊。

林敞生見魏凝的臉頰汗津津的,幾縷髮絲緊貼在臉上。臉上還有熟睡過後留下的印子,顯然是累極了。

林敞生艱難的起身,靠在後面的牆壁上,就著魏凝手中端著的碗喝了幾口熱水。

魏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生怕好不容易給他包紮好的傷口,又會破裂。

林敞生喝了熱水。精神一點一點地恢復過來。因是在瀑布旁邊,這山洞十分潮濕。即便生了一大堆熊熊燃燒的篝火,依然擋不住從裡面不斷滲透出來的寒氣。

不過,也正得益於在瀑布旁邊,魏凝居然發現,在山洞周圍居然長了不少珍稀的草藥。她采了不少,搗碎成汁,然後鋪在白布上,再敷在林敞生的傷口上。

瞧林敞生的臉色漸漸好轉,明顯也是起了作用。

「夫人,葯煎好了。」

香嵐端著一碗葯從山洞外走進來。

魏凝接過,把葯放在嘴邊吹了吹,放到林敞生嘴邊。

林敞生見瓷碗里盛滿了青色的葯汁,散發出騰騰的熱氣。他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見林敞生面色好轉,魏凝安下心來,遂問起林敞生發生何事。

林敞生沉吟半晌,說:「凝兒,你將會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衛世子了。」

「為何?」

聽見林敞生這麼說,魏凝心一驚,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了。在匆忙離開莊子的時候她沒見到衛凌風前來,她就已經感覺到,衛凌風肯定出了很大的變故。」

「他被衛國公囚住了。臨走時托我送你安全離開這裡。」林敞生說道。

魏凝一驚,心不斷下沉。

「被衛國公囚住了?」那就是自己的公公,自己夫君的父親,他為什麼要囚住自己的兒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魏凝問道。

林敞生搖搖頭,說:「具體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現在京州已經變天了,凝兒,我會儘快安排人護送你和許夫人離開。至於其他,你不必多想,只管安心等待。」

「什麼叫我不必多想?」魏凝忍不住站了起來,說:「我的夫君現在不在我身邊,生死未知,你卻要我獨自帶著孩子離開,丟下他不顧……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說完,魏凝頓覺得自己言語過激,但看林敞生只是看著她不言語。魏凝頓了頓,重新坐了下來。

「師兄,我不走。」魏凝說道。

「凝兒,你別任性。」林敞生皺眉,說道:「你待在這裡,只會是他的拖累。」

「怎麼會。」魏凝聽了林敞生這樣說,立馬反駁道,說:「原先我去邊疆的時候,凌風也是這麼勸我回去。可是後來你也看到了,我留在那裡給他添了多大的助力。」

說罷,魏凝又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哀求:「師兄,他可是我的夫君呀。我怎能丟下他獨自走掉……」

說到後面,已經帶著一絲啜泣,林敞生不忍,只能閉上眼睛不再去看。

魏凝強忍著淚水,眼前已經是模糊一片。從上一世與衛凌風相識,到重生,再到如今,自己與衛凌風經歷了多少挫折,兩人才從一開始的誤會重重走到一起,如今又要分開,她怎能受得了?

魏凝的難受,林敞生自然也感受到了。只是,即便是魏凝不願,他也必須帶她離開這裡,否則,就有負衛凌風所託了。

而在京州城的另一邊,衛凌風坐在房間內,看著桌上燃燒著的蠟燭,陷入沉思。

被自己的父親囚在衛國公府已經好些天了,這每一天,衛凌風都過得甚是煎熬。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潛入京州小心籌謀。儘力避開李森與父親那邊的人,但可惜,在最後關頭,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衛凌風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花如此大力氣來抓捕自己。不僅如此,還試圖除掉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想到這裡,衛凌風心中憤恨湧起,想起自己的妻兒,心中更是擔憂。

父親,你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衛凌風閉上眼睛,只覺得一股悲愴在心內蔓延。他想起衛國公看向他時冷酷的眼神,彷彿看著的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而是自己的仇人。

屋頂忽然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衛凌風聽見了,但紋絲未動。屋頂上的幾塊瓦片被人掀開,一根繩子垂了下來,底端系著食盒,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嗒」的一聲輕響,食盒落在桌子上,繩子很快便被抽回去了。

頂上的瓦片被人輕輕重新蓋了回去。衛凌風閉目,等到毫無動靜之時,才來到桌子前,打開了食盒,裡面是剛做好的溫熱的飯菜。

衛凌風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入嘴裡,心內冷笑。

父親為了他,可謂是煞費心機。先是布下天羅地網把他抓住,然後又把這四周圍的跟個鐵通似的,連房間門都封住。

衛凌風吃了幾口,又看了看四周,這是衛國公府,他的房間。如今,卻成了一座牢籠。

他身上的穴道已經被封住了,半點武藝都施展不開。即便沒有,這房間四處還有幾十個暗衛環繞,隨時看守,他想要出去,也是要頗費一番周折。

他沒想到,父親有這個想法不是突然而然,這麼多死士與高手,父親培育絕不是一朝一夕。

如今他的武藝,當今世上他自認為無人能敵。但是那時被圍堵時,他不慎中了迷煙。然後立馬被封住了穴道,這才被衛國公擒住。

如今他被囚在這兒,可以說是插翅難飛。

如今,可怎麼是好?

衛凌風吃完了飯菜,緊緊地蹙起了眉頭。

蠟燭快要燃燒殆盡時,衛凌風重新躺回到床榻上。這一天,又過去了。正當重新陷入沉思時尋找出路時,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囂。

發生什麼事了?

衛凌風閉著雙眼,聽見外面響起一陣又一陣的腳步聲。

「世子爺,您睡了嗎?」

一個男聲在外面響起。

衛凌風從床榻上坐起,淡淡地開口:「何事?」

「老夫人似乎快要不行了,想見你。」

老太太?

衛凌風一驚,馬上從床榻上下來,來到門前。門外的鎖已經被打開了,衛凌風打開門,看見一群身穿黑色衣褲,臉戴黑色口罩的人站在門外。

李管家提著一個八角燈籠,站在門外,見衛凌風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世子爺,請隨老奴來。」

「究竟發生了何事?」

衛凌風跟在李管家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身邊簇擁著一群暗衛。想起老太太,他就心急如焚。

衛老太太雖然一直不怎麼出門,養在和壽堂,但身子骨一向硬朗,怎麼好好的,就說不行了呢?

「老奴也不知。」

李管家不緊不慢地答著,臉上面無表情。

衛凌風眉頭皺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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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夫人的佛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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