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進北平

第四章 初進北平

12月30日凌晨,我又早早的醒了,起來把我的襯衣和西褲穿在裡面,再把我的皮鞋用姐姐給的一塊藍布包好,昨夜我就想好了,到了北平先找到當鋪,然後再找家小客棧把穿在外面的舊棉襖和棉褲脫了,換上我的皮鞋再去當打火機和鑰匙扣,這才像個丟了行李的海歸,如果穿著舊棉襖和棉褲去,那搞不好被人當小偷抓起來,就算不被抓,東西也肯定當不了個好價錢。

出來到灶房拿了水桶和扁擔,我先去把水挑滿,省得姐姐再挑,作為家裡唯一的成年男子,這就應該是我承擔的活,如果還讓姐姐干,那我就真是人品有問題了!第一擔水挑回來,看到姐姐已經在燒水了,估計是聽到響動起來了,把水缸挑滿,洗漱了一下,我拿了包皮鞋的包袱和姐姐給我包好當乾糧的幾個窩頭,隨著姐姐就去莊子口的路邊等帳房先生坐的馬車,在庄口等了三十分鐘還不見馬車的影子,大概是我起太早了吧,我對這完全靠經驗估計時間感到了頭痛,可現在的手錶是屬於貴重物品,不是我現在的身份能夠擁有的,慢慢習慣吧。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看了看姐姐,姐姐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睛看著馬車要來的方向,兩隻手抄在袖筒里,神色十分的平靜,我突然覺得姐姐給我一種美感。一家人就是這樣的,無論相貌如何就是讓你覺得看著舒服,許多舉動都會讓你覺得有意思、可愛,但同樣的動作由外人做出來的時候,你可能會視而不見甚至覺得討厭。這大概就是自家的總是好的吧!姐姐話語比較少,不知道是天生性格內向還是在地主家做活造成的。

一陣馬蹄和車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帳房先生的馬車終於來了,再不來我真怕把姐姐凍壞了,姐姐招手叫停了馬車,也許是同在王老爺家做活的原因吧,車夫並沒有什麼不滿的神色,帳房先生可能是感覺到馬車停下了,掀起馬車廂前擋風的布簾探出頭來張望,姐姐馬上笑著懇求帳房先生允許我搭車,看著姐姐低聲下氣的對帳房先生懇求著,我感到陣陣的心痛和有點憤怒,我心裡暗暗的決定這次一定要記住路徑,下次我自己走著去,決不再讓姐姐受這樣的委屈。帳房先生問清楚我是王秀姑(娘的名字)的乾兒子,是去北平找人後,在姐姐的再三懇求下勉強同意了讓我搭車,但只讓我坐在車夫旁邊,我看姐姐怕我受凍還想懇求帳房先生讓我坐到車廂里時,我趕快拉住了姐姐道「姐沒事的,車夫大叔不也坐在這,而且一會兒就到了,又不遠」,姐姐看看我,眼神里滿是擔憂的點了點頭,我坐到了車夫的旁邊,對姐姐揮揮手,車夫吆喝了一聲,馬車開始向前走去。直到馬車行走得就要看不到庄口了,我還看見姐姐站在庄口向馬車方向望著,我用衣袖擦了擦就要掉下的眼淚,少言寡語的姐姐對我默默的關愛,讓我感動莫名。

車夫對我一口一個大叔的叫他顯得十分高興,而且可能平時也和姐姐關係不錯,經常去北平的他熱情地告訴了我他所知的一些當鋪和客棧的情況,也讓我省去了自己去找的麻煩,特別他提到的一家名叫「昌吉」的當鋪,據車夫說這家當鋪價錢比較公道,而且規模在北平城裡也是數得上的。就在王老爺的店鋪前面不遠,這又省了我走路的時間。車夫雖然對我對當鋪的濃厚興趣表示了疑問,但總算是給我以好奇為由給搪塞了過去。帳房先生一路上一聲不吭,不知道的還以為車廂里是空的呢,也許起得太早睡著了吧,我一邊和車夫聊著,一邊心裡腹俳著帳房先生。天亮不久馬車就到了北平城西的西直門城樓,可能是常來常往的原因,車夫只和城門守衛的士兵打了個招呼就直接進了城,馬車來到位於東安門大街上王老爺的店鋪門口,我下車感謝了車夫和帳房先生,雖然對帳房先生的愛答不理感到不爽,但我也懶得計較了。

我現在所在的東安門大街,據說是北平城商鋪密集程度數一數二的一條大街,我往前走了一百米就看見了一家客棧,名字叫作「運來旅店」,我走進去到了櫃檯前,櫃檯里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一襲圓領長衫,外罩一件皮毛夾襖,頭上戴著一頂瓜皮帽,小眼睛滴溜溜的閃著一絲狡邪的目光,看著我走到了櫃檯前,慢條斯理的問了一聲「住店啊?」,我點點頭說道「要一個普通包間」,中年男子仔細打量了我一會兒,眼神里透著一點疑惑,也許看我雖穿的破舊,但很整潔,而且我的相貌和自信的神態也讓他有點摸不準底細,中年男子終歸沒有說出讓我先付點押金這句我最怕聽見的話,叫過一個店小二把我領了進去。店小二把我領到門口開了房門轉身就走了,可能他看我的穿著也不像能給賞錢的人吧,進到房間里看看還挺整潔,我關上門趕快脫下了棉襖和棉褲,再換上皮鞋,雖然有點冷,但還可以忍受,拿起桌上的鏡子照了照,又用桌上的梳子梳了下頭髮,再摸了摸口袋裡的打火機和鑰匙包,我走出了房間關上門,向街上走去,路過櫃檯時我對中年男子疑惑的目光視而不見,昂頭挺胸的走到了街上。

順著大街向前走了大概一百五十米我就看到了「昌吉當鋪」,我穩了穩心神,邁步不疾不徐的走進了當鋪裡面,高高的櫃檯後面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仔細的看了看我這身奇怪的打扮,他就從櫃檯後走了幾步拉開了旁邊用來隔開櫃檯裡外的一道門走了出來,一邊叫夥計泡茶一邊對我笑著說「先生有什麼敝店可以效勞的嗎?」,我慢條斯理的坐到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緩緩地說了三個字「當東西」,那男子還是笑咪咪的站在我面前對我說「先生想當什麼東西,可否給本人一觀啊?」我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把手舉到那男子面前,噠的一聲響,火機的出氣口噴出了一簇火苗,那突然出現的火苗把男子嚇了一跳,匆忙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神中有點恐懼,還帶著點惱怒。我放開大拇指,火苗消失了,我又有節奏的重複了幾次火機的操作,然後把火機向那男子遞了過去,「仔細看看吧,你也可以試一試,不過小心點,弄壞了你未必賠得起」,我想給那男子先灌輸一個這東西價格很高的概念,「那我還是不看了,請您收回,賣了本店也賠不起的稀罕貨能看看就是有福了」說著就擺了擺手接都沒接我遞過去的打火機。

看來我還是自大了,既然是有名氣、有實力的當鋪,那肯定天天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是家常便飯,他肯出來招待我,可能還是我這身有些新奇的衣著的原因,我上來就想蒙人,結果扳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三十年代的人也不好蒙啊,這時的人雖然大多純樸、文化程度低,但絕不是傻瓜,看來以後我要注意修正自己的心態了。不過俺也是搞過銷售的,這時肯定不能露了怯,大不了換一家從新來過,腦子裡思維飛轉的同時我說了句「那我可能是來錯地方了,再見」就站起來準備向外走,就在這時從門口進來了兩個人,剛進門就對那男子說「張桑,最近有沒有好東西進來?」,我一聽這肯定是兩個日本人,看來是想來收購點當鋪的死當和過期未來贖回的寶貝的,日本人一直對我國的文物很感興趣,而且還有人專門收集,買不了就搶也是時有發生的事情,而且日本人對新東西、新技術還是很敏感的,往往肯花大的代價,也許可以宰這兩個日本人一刀,想到這我的腳步也就四平八穩了起來,肯定少踩死了不少螞蟻,積了多少功德也算不過來了,邊走邊嗒、嗒的用左手玩弄著火機,隨著火苗的一明一滅,兩個日本人的目光果然被吸引了過來,就在我腳要邁過當鋪門檻的時候,日本人緊趕兩步追了過來說道「這位先生請等一等」,我轉過頭故作驚訝地看著兩個日本人說「你們有什麼事嗎?」,「能不能把你手上的這個…新奇的物品給我看一看?我是大日本帝國住友株式會社駐北平代辦處的川崎四郎,如有唐突請多包涵」說話的同時還給我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日本人的面子功夫還是十分到家的,不了解的人還會以為他們是個有禮貌、有修養的民族,實際呢卻是一群披著人皮的野獸,一個不留神他們就會很很的咬你一口,甚至把你整個的吞掉。

「我的中文不是十分的好,你會說英語嗎?」,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也為了方便忽悠這兩個小日本,再加上當鋪那張姓男子也不知道和這兩個小日本關係有多深,用英文交談他應該不能壞我的事了吧。聽到我的話兩個小日本愣了一下,川崎四郎回答道「會的、會的,說的不是很好,您多多包涵」接著又來了一個九十度,「那好,請你和那位先生說一下,我們就借他的這個地方談一談」我指著當鋪那姓張的男子用英文說道(以下和小日本的對話均是英文,但為了俺打字方便還是打中文,望各位大大海涵),「沒問題,我和張桑是老朋友了」。川崎和張姓男子打了個招呼就和我一起被領進了櫃檯後面的一個小房間。坐下之後我又演示了一下用法就把火機遞給了川崎,川崎試了試就問我這火機是怎麼製造的、用的什麼燃料、如何添加、點火裝置等問題,看來這川崎小鬼子不只是個商務人員,問的問題這麼專業,絕對是個間諜。

雖然這些問題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基本都知道,但我才不想給這個小鬼子上課呢,而且萬一一個什麼地方啟發了小鬼子造出什麼軍用產品來,那我不成了民族罪人了。我就忽悠川崎說這是我一個美國搞軍品研究的朋友給我的,如果不是丟了行李,我也不會出讓的,他的問題我回美國后可以幫忙問問再告訴他。川崎一聽是美國搞軍品研究的人給我的,眼神立刻亮了一下,為了掩飾還端起茶杯做出低頭喝茶的樣子,可惜我已經看了個一清二楚。川崎聽我這麼說也就沒再問,直接問了我想賣多少錢,我張開五指在川崎眼前搖了搖,「李先生(我給川崎報了個假名)五千的價格太高了」,聽到川崎的話,我有點暈眩的感覺,我實際就是想賣五百大洋就夠了,這個時代一斗米(三十市斤)就是在北平這樣的大城市也才賣兩個大洋,一畝中等農田也只賣35塊大大洋,如果不是知道要爆發抗戰了,我也可以買個幾十畝地做做地主了。

不過坑小鬼子的錢哪有嫌多的道理呢,「那川崎先生願意出多少錢呢?我可提醒川崎先生一點,這絕對是掌握在非美**方手中唯一的一個」我故意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還特別加重了美**方几個字,反正小鬼子正在積極備戰,對可能對軍隊有所幫助的東西,錢的多少絕對是次要考慮的問題。川崎小鬼子考慮了一會道「如果李先生能夠解決剛才我問的那些問題,我願意出更高的價錢購買」,看來小鬼子還是在乎技術啊!「這我無法保證,而且就是可行也是在我回美國之後的事,如果川崎先生不想要,那我們就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我說著就站了起來,做出走的樣子,反正川崎的胃口已經被我釣起來了,想脫鉤門也沒有。

川崎一看我有走的意思,趕忙站起來攔住我,又是幾個鞠躬,讓我坐下來,並一再說明他是很有誠意買的。我也就順水推舟的又坐了回去,這時我突然想到,再過半年抗戰就全面爆發了,雖然我的身體現在變得比較強悍,但也不可能靠赤手空拳去解決所有的危險吧,這川崎小鬼子應該是個間諜,而且從他的知識和語言能力看級別應該不低,日本人手裡可是有武器啊,我為什麼不順便搞幾支手槍呢,想到這裡我反而對錢的數額不想計較太多了。

「李先生,這價錢我們能否再商量、商量?」,看來川崎還是不想痛快的解決問題,可能小鬼子還想從我這套出點什麼來,專業間諜怎麼說也不會是白給的,但我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必須速戰速決。

「川崎先生這麼不爽快使我很失望,為了體現我的誠意,只要川崎先生滿足我的一個條件,價格問題我是可以做出讓步的。」

川崎急忙問「李先生的條件是什麼?」

「為了我的行李不再次丟失,而且為了在這個土匪比較猖獗的地區能夠自保,以便我能安全的回到美國,我需要幾支手槍和一些子彈,如果川崎先生能幫忙解決,我可以降低價格。」

川崎聽了我的條件明顯的輕鬆了起來,對於這時候的小鬼子來說,提供幾支槍支是很容易的事,何況是自衛性質的手槍。「我完全可以滿足李先生的這個條件,這價格李先生可以降低多少呢?」

「為了節約我們雙方寶貴的時間,我希望川崎先生提出你最有誠意的價格,同時給我的手槍必須是德國的毛瑟手槍,每支槍還需要配五個彈夾和三百發子彈。」我實在是不想和這小鬼子磨下去了,看著川崎的那挫仁丹胡就直犯噁心,忍到現在沒吐,我是萬分的佩服自己。

「沒問題,我可以給您五支毛瑟手槍,並按您的要求配上彈夾和子彈,再支付給您三千塊大洋您看怎麼樣?」

這小鬼子真黑啊!一支毛瑟手槍要賣我四百大洋,德國在國際市場上的銷售價格也就25美元,三十年代中國市場上的價格也就一百到一百五十大洋一支。「三千五百大洋,25美元一支的槍到了中國就身價倍增了,真是有意思的事啊!而且我要求在花旗銀行北平分行進行交易。」

川崎小鬼子臉皮真夠厚的,紅都不紅一下的接受了我最後的條件,約定了下午兩點鐘在花旗銀行見面就離開了當鋪。到處逛了一下售賣各種商品的店鋪,一是拿到錢後知道什麼東西在哪裡買,二是順便觀察一下小鬼子有沒有人跟蹤我,還好沒有發現跟蹤的人,可能川崎相信了我自報的美國公民身份,而且以後也許還想從我這獲得點信息之類的,現在就得罪了我沒有什麼意義。半天的英語總算沒有白說。看完了要買的東西,雇了一輛馬車鑽到車廂里暖暖,這大冷天的穿這麼單薄還搞了那麼久,就是我現在十分強悍的身體也有點夠嗆。叫車夫直接去到花旗銀行門口找了個便於觀察的地方停下,一是避免遲到,二是還是提防著點,小鬼子的卑鄙是出了名的。

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我邊想著心事,現在有錢了,還有了槍,雖然在原來的時空自己通過爸爸的同學實彈射擊打了不少,槍法優秀(在軍隊里十發子彈打出95環以上稱為優秀),而且自己從小著迷軍事,再加上網路上的了解,也算是半個軍人了。但現在家裡老老小小的就自己一個成年男人,有起事來,人少了自己還能對付,人多了家人可就照顧不過來了,也許應該去買個人回來,現在的窮人普遍樸實,忠誠度只要你對他好也基本靠得住,反正這時代買賣人口很正常,哪怕不能幫自己對敵,只要買輛馬車有事的時候他能拉著家人跑,自己一個人斷後也能輕鬆很多。想定了主意心情輕鬆了不少。

下午兩點,川崎坐著一輛福特轎車準時來到了花旗銀行門口,我看看周圍沒有什麼異常就叫車夫把馬車趕了過去,先一起進銀行在我新開的戶頭上存了三千大洋,然後出來驗收了槍、子彈和剩下的五百大洋,把打火機給他后又和川崎客氣了幾句,還互留了聯絡方式(我的美國地址可能就城市和街道名稱是對的,在中國到處走當然就沒有固定的聯絡方式了。這樣做也多少能讓川崎有點念想,省得給我找麻煩)我就坐著馬車向車夫所說的人**易比較集中的地方趕去。

到了地方一看才真正理解了什麼叫做萬惡的舊社會,大人、小孩凄慘的哭聲,部分倒卧在路邊的也不知是否還活著,一眼看去足有三、四百號人,狠了狠心叫車夫慢慢的向前走,我不是不想管,可我一個人能管多少?個人力量的渺小在這裡有了更深刻的體會。還是先照顧好我的家人吧,自己家人都還沒照顧好,還照顧其他人,那隻能是痴心妄想。我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從沒想過自己能成為偉人或救世主,我沒有那麼高的理想和情操,也沒有那個本事,我相信具有這種偉大理想和情操的成年人也沒幾個,絕大多數偉人其實也是被現實生活的殘酷不知不覺地逼到那條路上去的,成功了溢美之詞潮水般湧來,掩蓋了事實和歷史的真相,失敗了萬人唾罵或者成為了歷史中默默無聞的塵埃。

搖了搖頭甩掉腦中的這些想法,仔細地尋找我的目標。終於在這段路就要走完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我覺得不錯的人,這人175左右的個頭,濃眉、一雙丹鳳眼微微的迷著(讓我想起了關羽)、骨架比較大,可能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給人的感覺並不強壯,臉上的神色看上去帶著痛苦和迷惘,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面上一臉菜色,肯定較長時間沒怎麼正常吃過東西了,頭上插著根草標,這漢子身邊躺著一個蓋著張草席的人,估計是親人去世了,所以自賣自身來安葬親人。叫車夫停車,我下車走到這個漢子面前問道「要安葬親人?」,漢子看向我的目光中神色很複雜,有點懊惱、有點屈辱和不甘、又有點輕鬆,「給付棺材錢就行」漢子簡單的回了我一句,「我可以給你錢安葬親人,但我不會買你,你願意就跟著我幫我做事,你想離開了就和我說一聲就成,你是自由人」。我不需要奴隸,奴隸是沒有主觀能動性的,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幫我的人,只有平等真誠的對待,獲得對方的真心,關鍵時刻才不會拋棄你甚至反戈一擊。漢子這時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滿了疑惑和感激,我知道我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叫漢子自己拿掉頭上的草標在這等著我,我跳上馬車叫車夫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車行再雇了一輛馬車,又去買了一付中等價位的壽材(俺現在雖然有點錢了,可日子還長呢,我可沒有第二個可以賣那麼多錢的東西了,而且什麼事過猶不及),路上又買了幾個肉夾饃和一褒加了肉末的稀飯,我早上到現在可還沒吃東西呢,那漢子估計也有段時間沒吃東西了,不過只能給他喝稀飯,吃硬的食物他的胃可是要出問題的,這褒稀飯可以讓那漢子感動一把了吧(哈哈哈,自鳴得意中),趕回漢子所在的地方,盛殮了漢子的母親,拉著漢子吃下了稀飯,看到漢子有些發紅的眼眶,我知道我成功了。這時才知道漢子叫李雄,和李雄商量了一下,由於很多旅店是不讓停放壽材的,所以只能他陪車夫去找地方,明天再買塊墳地安葬他母親,安排完他母親的喪事再直接去小王莊找我,我給了他五十個大洋,讓他把母親的喪事辦得好一些,終於把李雄的眼淚給引了出來(大家不要用磚拍我,我很真實,現代社會過來的我不會輕易的付出自己的感情,我一開始就是抱著利用李雄的目的來的,雖然同情他的遭遇,而且感同身受,畢竟我也經歷過失去母親的痛苦,但我絕對不會對一個才認識的人付出感情,何況現在還都是我在付出給李雄,除了親情和愛情我不認為有單方面付出不求回報的感情,當然如果以後李雄真心的對我和我的家人,我也一定會真心的對待他),我拍拍李雄的肩膀,讓他趕快去找住的地方,冬天黑的早,天黑了就不太方便了。告別了李雄,我又坐上馬車去買給家人的禮物和我需要的東西,買完東西我在馬車廂里用買來的幾大塊厚土布將槍和子彈包成三包,又找個僻靜的地方扔掉了子彈箱,這才鬆了口氣叫車夫回我住的「運來旅店」。

回到旅店,懶得理會旅店掌柜有些驚奇的目光,叫店小二開了房門,車夫和店小二忙亂的幫我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往我房裡搬,三包槍和子彈還是我自己提了進去,讓別人提萬一掉在地上散了開來,那我不是自找麻煩?五支槍、二十五個彈夾、一千五百發子彈,一百多斤的分量我提起來並不感覺很吃力,身體強就是好啊,感謝上蒼給了我這副好身體!搬完東西付了今天的車費並與車夫約好了明天來接我的時間,回到房間店小二已經打好了洗臉水,現在全身新裝的我讓店小二看到了拿賞錢的希望,洗完臉給了店小二五個銅板,對店小二明顯不滿的臉色視而不見,有錢也不能亂花呀,插上門清點了一下東西,沒有發現遺漏沒買的東西,躺到床上想著明天回到家家人驚奇和開心的面容,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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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中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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