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金色海岸B2別墅,整個客廳看起來富麗堂皇,可惜,卻有一樣東西和這裡很不匹配,那就是斜靠在高檔沙發上的摳腳大漢,也就是別墅的主人,羅剎。
羅剎把手機錄音使勁地按了停止鍵,剛才若夏和無憂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而且也錄了下來。
他眼裡充滿了慌張和恐懼,他知道無憂總有一天會變成人,沒想到現在真的變成人了,對付起他們來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一個月前,他讓文哥在若夏的手機里裝了定位軟體,這段時間那丫頭的所有電話他都監聽了,之前若夏和無憂的通話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沒有聽她叫過他的名字,他就一直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直到剛才聽到他們的談話,他才知道無憂早就變成人了,只是這個號碼不是那個樂天的嗎?怎麼是無憂接的,難道無憂在樂天家裡還是說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情況!
羅剎想到這,便拿起手機撥通了蘇大東的電話。
蘇大東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去動物收容所被狗咬了之後,就總是有些神經質,而且做事情也沒有以前那麼積極了。
一間出租屋的卧室內,厚厚的窗帘擋住了外界的所有光線,房間內沒有一絲的光線,窗戶和門也緊緊的關住了,似乎主人不想讓外面的嘈雜和光線驚擾了他的睡眠。
可是即使這樣,男人還是睡得不*穩,他時不時地抓一下大腿,時不時地又撓一下小腿,全身似乎都不太舒服。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本來聲音不大,他這幾天害怕聽到這種很響的聲音,於是把鈴聲調的很小,可就算是聲音很小,還是嚇得他從床上一下蹦了起來。
他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屏幕上的亮光此時異常的亮,刺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生疼生疼的,他使勁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才勉強看清楚是羅剎打來的。
不知怎的,他心裡突然串起一陣無名之火,頗為煩躁地接起電話,怒氣騰騰地說到:「喂!」
羅剎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蘇大東言語里的怒氣,頓時大罵起來:「你他嗎怎麼啦?有病是不是?不想跟著我干就直說。」羅剎這段時間對別人頤指氣使慣了,別了都是對他阿諛奉承,點頭哈腰的,他哪受得了這種氣啊!
蘇大東被羅剎的臭罵,嚇了一跳,他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死氣沉沉地說到:「羅哥,對不起,我這兩天生病了,頭痛的厲害,吃不下睡不著的,剛才剛睡著,所以一下子被電話嚇醒了就有些煩躁,羅哥,有什麼事情你說!」
羅剎頗為不悅地閉了閉眼睛,眼裡全是不屑,你他嗎生病了關老子什麼事!
他慢騰騰地說到:「上次你調查說那個樂天是什麼人來著?」
此時蘇大東穿著一條褲衩坐在床上眯著眼睛搖搖晃晃地打著瞌睡,聽到「樂天」二字,他的腦海中立刻閃現出被狗咬的那一幕,他的大腿又開始疼了,他抓了抓大腿上的傷疤,發現有黏黏的東西,就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看了一下大腿,媽蛋,怎麼又發膿了。
他從床頭柜上拿了一張紙巾,輕輕地擦拭著腳上的那些令人作嘔的粘液,完全忘了電話那頭的羅剎。
羅剎發現蘇大東居然一言不發,他使勁地皺了皺眉,臉上的皺紋更加地明顯了,他惡狠狠地說到:「你他嗎又睡著了嗎?一天到晚就知道醉生夢死的,早晚喝死你!」
蘇大東聽到了羅剎的吼叫聲,於是又把手機放在了耳邊,怏怏地說到:「羅哥,對不起,剛才腿痛,那個樂天是景天旅行社的太子爺。」
羅剎翻了個白眼,接著說到:「哦,你待會再去幫我調查一下,最近樂天身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男人。」
「哦!」蘇大東瓮聲瓮氣地回應。
「嘟嘟……」蘇大東剛說完,羅剎就掛了電話。
這個周扒皮,完全不管別人的死活,老子真想弄死你。蘇大東罵罵咧咧地又躺回了床上,現在他渾身無力,只想睡覺,別的事情睡醒了再說。
羅剎掛了電話,心裡越發的不爽了,他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玩著遊戲聽著歌的文哥,幽幽嘆了口氣,哎,做事情還有腦子方面還是這小子靠譜,可這小子就是太滑頭,不聽使喚啊!
羅剎大叫了一聲:「小文,進來一下!」
正在玩遊戲的文哥頗為不爽地「切」了一聲,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打完遊戲再說,而是快速地關了遊戲,走了進來。
這段時間羅剎對無憂放鬆了警惕,也就沒讓他們四個輪番看著了,只是留了文哥和強子輪流做他的司機,一人一天,今天剛好輪到文哥。
「羅哥,怎麼啦?」文哥徑直坐到了羅剎對面的沙發上,完全沒有一絲的拘謹,羅剎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並未說什麼。
「給你聽段錄音,你看看能從中聽出些什麼?」羅剎邊說邊播放了剛才若夏和無憂的那段電話錄音。
文哥聽著聽著,慢慢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沙發靠背上,臉上的表情淡定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電話的談話而有絲毫的吃驚。
要不是他纏在一起的雙腿時不時地搖動著,羅剎都以為他睡著了。
錄音結束,文哥慢慢睜開了眼睛,因為熬夜而有些紅血絲的眼睛透著一絲光亮,他咧嘴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異常的耀眼。
他直勾勾地看著羅剎的眼睛,慢慢說到:「羅哥是想問我哪方面的,說實話,這個錄音里的談話我聽得有些雲里霧裡的,他們說自己以前不是人,那他們以前是什麼?」
羅剎眯了眯眼睛看著文哥,這小子是不是想套他的話啊!
不過他還是笑了笑,說到:「我也聽不懂啊,所以才找你來聽聽,看看你能不能從中聽出點什麼來!「
文哥充滿疑惑的臉上瞬間換上天真無邪的笑容,直爽地說到:「你具體說是哪方面的吧,就這麼問我還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意思!」
羅剎試探著問道:「你沒從女人的話里聽出點別的什麼?」
文哥往前傾了傾身子,笑著說到:「女人的話不都是些兒女情長的話,不過那個叫無憂的男人喜歡那女的吧!那小情話隱藏的很深啊!只是這女的不就是你讓我幫你裝定位的若夏,你不是說是你朋友讓你幫忙看著她嗎?怎麼,你朋友也不是人?」
羅剎沒想到文哥居然會突然這麼反問他,於是訕訕地笑著說到:「你別理解錯了,他們可能說的是什麼暗語,你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嗎?」
文哥翻了翻白眼,在口裡輕輕地「切」了一聲,他就知道這個老奸巨猾的人是不可能跟他說實話的,他也沒抱什麼希望,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文哥提高了音量說到:「哦!」生怕羅剎聽不到一般。
羅剎聽出了他聲音里的不快,但也並不跟他計較,只是接著問道:「你說假如他們說的是真的,想要對付這個女人,該從哪裡入手?」
文哥又在心裡悄悄嘆了口氣,哎,幾十歲的老男人了,這點腦子都沒有,肯定是從那個情敵開始入手啊!
文哥又慢慢靠回了沙發上,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看著羅剎,幽幽吐出三個字:「林嫣然!」
……
金石雅築
若夏在柳成溪剛要上樓的時候也到了樓梯口,並且已經換上了一條黃色的裙子,整個人看起來靈動可愛。
若夏看著柳成溪笑得異常的甜美,邊下樓邊歡快地說到:「溪溪,你回來了,我換好衣服正準備出去接你呢!」,似乎剛才的一切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柳成溪也已經收斂了在門外時的糾結疑惑,換上了往日溫暖和熙的微笑,看著女人關切地問到:「什麼時候起來的,頭還暈嗎?」
若夏撲到柳成溪懷裡,緊緊地抱著他,聽著他狂跳不止的心跳聲,嬌軟地說到:「起來一會兒了!」
柳成溪也伸手緊緊地抱著若夏,兩人就這麼一言不語的抱著對方,都想留住這溫馨甜蜜的一刻,就連一旁的樂樂此時都特別的懂事,就靜靜地趴在地上看著他們,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生怕打擾了這暖心的一刻。
兩人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柳成溪的手機簡訊鈴聲響了起來,才把這似乎想一直抱下去的兩人拉回了現實。
柳成溪拿起手機一看,是林嫣然發來的簡訊,簡訊上是倔強的幾個字:不管以後我們能不能做朋友,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男人幽幽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會這樣,她一向倔強,不然也不會就這麼空等了十幾年。
他把手機裝回口袋,一低頭就對上了若夏那複雜的眼神。
本來兩人都想這麼把這件事情先敷衍過去,但是現在從對方的眼神里,他們都知道,是敷衍不過去了,兩人必須直面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