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公主和小丑(2)
?蓋提羅要塞，行星艾爾。
在紫色的行星艾爾的照射下，空無一人的蓋提羅要塞出奇的靜謐，甚至是死寂。在頂部瞭望台的一角，微弱的亮光在這裡隱隱約約的閃爍著。
等眾人走後，姬川又恢復了他一樣冷冰冰的樣子。他靠在牆上點燃一支煙，火光將他的臉照亮。雙眉緊鎖。
他再次打開了瓦特之前的給他的那些資料，用光端的全息投影一遍一遍的放映。想要從這裡面找出什麼來。
殞翳說的沒錯，聖騎軍團衝破的僅僅只是普通的散兵嘍啰，類似於普通的雜兵那樣的東西，真正的東西還是隱藏在後面。那個東西，絕對不是這些普普通通的死屍能夠比的。
想到殞翳，姬川不禁浮起了一抹苦笑，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情緒外漏的有點過了。跟他自己平時一點都不符合。可是，畢竟那是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亡命的好朋友。是他姬川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了，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怎能保持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呢？
煙蒂逐漸的燃完，燙到了他的手，他才反應過來。
又是一遍緩緩的播完，由於設置了單遍循環，所以放映機在稍微的延遲后，又重新開始了工作。
是的，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了。我沒有注意到的。姬川按下暫停鍵，停止了播放，轉為了看幀數。這種攝影設備，一般可以達到每秒好幾千幀的樣子。於是姬川就在那一幀一幀的看。
為什麼行星艾爾上會有那麼多的屍體，是什麼讓他們慘死成這個樣子？誰幹的？為什麼？
等等！姬川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張上面，那是亞尼分部的實驗室外的山谷，而在那之中，中心是一抹黑影，濃烈的，粘稠的黑影。
幾千分之一秒的現身嗎？那這個是什麼樣的速度啊。姬川切換下一幀，令他鬆了一口氣的是，後面好幾百幀都可以看到這個黑影的存在，看來也不是那麼讓人不了想象。
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個黑影應該就是他要找的那個東西了。那個讓行星艾爾變成死星的那個東西。
腳步聲，滴答，滴答地從蓋提羅的深處傳來。離姬川的位置越來越近。姬川向那個通往頂部瞭望台的通道口望去，那是一片濃烈的黑暗。
就這麼望著那個地方，姬川又點了一支煙，靜靜地等待那個腳步聲的主人現身。
當聽到腳步聲時，姬川並沒有慌亂，他想了想，與其絞盡腦汁去猜那是個東西，還不如靜下來抽支煙。
「我想，等會兒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
姬川淡淡道，似乎是他在對著那個藏在黑暗裡的東西打招呼。
「你很聰明，可是聰明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黑暗中，有人靜靜地說著，聲音出奇的好聽。
「好下場么？那種東西我從來沒有期望過。」姬川微笑，笑容冰冷。「準備繼續躲到什麼時候呢？」
當他的聲音落下后，整個蓋提羅忽然亮了起來，有人打開了整個蓋提羅的光源。將附近的區域點亮如同白晝。
可在他前方的依舊是那濃厚的一坨黑影。粘稠著，裹著漆黑的濃霧，連光都不能穿過。散發著淡淡的死亡的氣息。彷彿問著就在經歷死亡。
姬川將自己的光端輕輕的放在一旁的台架上，看著面前這一團黑影，淡淡的說，：「這下子，你就沒有躲的地方了。」
黑霧劇烈顫抖了一下，兩道鎖鏈直接飛出，直直的刺向姬川。可是在姬川面前幾十厘米處，被無形的東西擋住，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啪！又是兩道黑色的鎖鏈飛出，從姬川後面探出，刺向他的背心。
同樣的，在離他的後背幾十厘米處，也同樣被無形的東西擋住，死死的卡住，雖然鎖鏈還是很努力的向著裡面鑽，可是依舊不見得有絲毫變化。
「原來是光，你的黑神是控制光，怪不得你會主動點亮這蓋提羅的所有光源！」黑影迅速的的得出結論。正準備收回鎖鏈的時候，姬川已經在他說話間疾步衝刺到他的面前了。
結結實實的打出一拳，黑影的反應很及時，在他衝刺的一瞬間便從黑霧中飛出很多根鎖鏈以行成屏障護在身前。而姬川直接一拳直接將他的鎖鏈震散了。雖然震散了鎖鏈，鎖鏈也完美的承受了所有的傷害，並沒有傷害到裡面的人絲毫。
「你很強。」黑影評價，在說話的期間開始向姬川衝去，黑霧劇烈的翻湧。姬川頓時覺得四周的溫度都已經開始下降。
黑神！這傢伙在動用黑神！
又是一擊打出，可是這一擊卻是直直的穿透黑霧，打在了黑霧身後的牆上。而就在這一瞬間，黑霧中鎖鏈翻滾，直接趁他出手的那一瞬間就纏住了他的脖子。
很明顯，這個傢伙剛剛動用了黑神，將他的攻擊無效化了，剛剛就好像打到空氣一般。
這個時候，姬川的雙腿開始結冰，將他死死的凍住，動彈不得，甚至冰層飛快的向上延伸。
「意外么？」黑影鎖著姬川，湊近他的耳邊，聲音動聽。如同間關的鶯語，清脆動聽。
「的確很意外啊。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孩兒。」姬川淡淡一笑，彷彿沒有將喉嚨之上的鎖鏈放在心上。「你就這麼讓我占你的便宜么？」
從遠處看，黑影將姬川鎖在身前，四周是濃烈的黑霧，姬川彷彿也像是被濃霧吞噬了一樣。
「還有什麼遺言么？對於你這種初代改造者，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很大的麻煩呀。哎呀呀，所以還是儘早做掉比較好。」黑影輕聲的笑道。
當然，姬川還未說出口，好幾根鎖鏈便直接穿透他的身體，鮮血狂涌。黑影放開他，他便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很快他的身下便凝聚成一大攤的血。紅的讓人不敢直視。
「哎呀呀，可是我不會給你機會的喲。再見了，小哥哥。」丟下姬川的身體，任由他這麼倒在蓋提羅之上，轉身離去。
行星，阿諾斯特。沐家
「事情就是這樣。他就是父親留下來的那個人。」全息投影上，沐雪澤淡淡的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說給了沐天銘和沐雪晴聽。
「我確認了，他的左胸上有手術的痕迹，那是黑神植入才會有的。」沐雪澤說道，「而且，在那種普通的平民空間站，我不認為會有什麼其他的改造者，又恰巧是叫沐雪伊這個名字。更不會恰巧在父親的那個方向。」
「好吧，先這樣吧，讓梓雯帶他到阿諾斯特吧，畢竟在這邊接受檢查，治療。比在你的艦上要安全。」沐天銘緩緩的說。
「了解。」沐雪澤說道，「我會親自護送他到阿諾斯特星系。直到家族接手。」
「你身上還有最高執法部給你的任務，還是以任務為重。」沐天銘說道。「家族這邊，會有雪晴和子燁過去接的。」
「兩個女孩兒行嗎？」沐雪澤擔心，問道。
「在阿諾斯特星系，很安全，你放心吧。」沐天銘笑笑。
「知道了。」沐雪澤說著便切斷了通訊。
「父親他沒事吧？」沐雪晴在沐雪澤下線之後，問道。
「子昭應該沒事，他畢竟是最初的一批改造者之一。我們不用擔心他，他能看到時間的之後。」沐天銘說。「雪伊這個名字，是他自己給孩子取的，所以應該沒有弄錯人，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見過了么？」
「之前見到的……真的是沐雪伊么……哪兒有這麼……漂亮。」沐雪晴小聲嘀咕單。
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剛剛沐雪澤給她和沐天銘看到的那個人，與之前她在11區見到的，完全是兩個人。她很確定，她之前見到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少年而已。一張大眾臉。雖然在離開的時候開玩笑的說了那一句希望能看見你真實的樣子，可是她指的是他背後的，她的父親呀。
「那，小雪晴，你就和子燁走一趟吧。」沐天銘柔和的笑道。摸摸少女的頭，「我給子燁說一聲就好了。」
等待沐雪晴離開后，這個坐在名貴桃木椅上的老人，緩緩的嘆了口氣。
「父親。」他身後，一名中年人無聲無息的出現，站在沐天銘的身後。
沐子陽，現任沐家的代理家主。在沐子昭離開家族的十幾年來，都是這個男人默默地接手了沐家這個大家族的運行。處理家族中的各個事情。沐天銘老了，很多事情不能親力而為了。所以沐子陽這十幾年把家族打理的有理有條。
「雪澤找到雪伊了。這件事你知道了吧。」沐天銘淡淡道。在沐雪晴面前，他是個和藹可親的爺爺，可是當事關家族，家裡的人的時候，他還是那個沐天銘。身為家主的沐天銘。
「剛知道。」沐子陽輕聲說，「為此我還特地查詢了家族中有關的記錄。當年的事情，我們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泄露出去。當然，我相信，不止我們沐家，四大家族肯定都干過。」
「你安排一下，這次一定要把雪伊安全的帶回來。他是子昭的孩子，也是你的侄子，我不希望他出什麼意外。另外，千萬別讓其他那幾個老傢伙知道這件事。當年子昭的行為，讓他們很不滿，我擔心他們會為難這個孩子。」
「明白。」沐子陽點頭，詢問道，「父親，關於當年的事……」
「當年……是我們做錯了啊……是我們太心急了。」沐天銘說道。
「我這就去安排。我想把他藏起來，會不會好一點，等幾年後他成年了，就不怕家中的那幾位長輩了。」沐子陽說著。
「不用。在做這些之前，等我們先從這個孩子身上得出結論再說吧。」
「好的。」
……
若瑟星系，行星若瑟。
若瑟家族作為星河五大家族之一，這裡應該是最靜謐的了，行星若瑟是一顆美麗的小行星，如同寶石一般，十分的漂亮，奪目。
「貝狄威爾·若瑟。」年輕人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下一刻，他就對著接聽的人員笑道，「這不是那個啥，新月小姐姐嘛。哎呀好久不見啦。」
「好久不見，貝狄威爾大人。」女孩兒輕輕一笑，問道，「這次通訊回來，是有什麼事找父親嗎？」
「你這聲大人叫的，我可承擔不起。」貝狄威爾揶揄，「我的確有事找家主。小姐姐你幫幫我唄。」
新月·若瑟依舊是淺淺的笑著，道：「好啊，那你跟我來。」
「喂喂，我這是全息投影，怎麼跟著你？」貝狄威爾抗議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意識傳送！還全息投影么！」新月白了他一眼，「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這是一座充滿著詩意的山峰，一條瀑布自山間流下，沉積在下面的湖泊之中，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
兩邊的山壁上，是自然的景色，蒼翠的樹林，放眼望去是一片翠綠的顏色，綠的詩意盎然。
湖中飄著粉色的花瓣，在湖心處是一座小島，小島上是盛開的繁櫻。櫻樹上，飄下了陣陣花瓣。
女孩兒坐在櫻花樹的下面，一襲長發隨風飄揚。櫻花飄落，落在了女孩兒的手中，女孩兒抬頭，白瓷一般的臉上，纖塵不染。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驚心動魄，令人羨慕。周圍的景色已經很美很漂亮了，足矣讓人流連忘返，可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周圍一切的景物都黯然失色，失去了光輝。
她的眼眸如同繁星一般，漂亮，清澈，深邃。彷彿像是生在天上的仙子。可是縱然是仙子也沒有她這樣的，如夢一般，朦朧，卻又傾國傾城。似乎傾國傾城已經不能用來形容她了，再美好，也不及她的萬一。
女孩兒有一個很美的名字，珀華詩·若瑟。現任若瑟家家主的女兒，她每一個月的月末總會來這湖心島中，等待一個人。
等待一個，她夢中的那個人。